“……………………”她想自己一定是一瞬间吃了屎的表情。
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不说就给她甩重磅炸弹?
“喂,Gi……”后半句话因为手腕被他在背后偷偷伸过来的手握了握,所以吞了回去。
“午安……我是花开院绮罗。”不情不愿地开口,她板着一张脸打量了一下床上的女人。
因为久病而干枯的长发,还有泛黄的面孔,连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中都只有几缕暗淡的光,这个女人身上的死气已经她不用灵力就能够看到了。
“听上去是个漂亮的名字,小姑娘。”虽然女人因为病魔的折磨而看上去面容可怖,但是她周身的那种温婉的气质让她看上去不那么吓人,“是来自于海洋的东边吗?Giotto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可爱的小未婚妻。”
“哈哈哈哈哈对吧?绮罗很可爱的!”明明是夸奖她的话,但是旁边那个金发的少年却比她还高兴的样子,呵呵呵呵地傻笑起来。
难得有这么好的耐心,在这件屋子里大约呆了一个多小时,虽然中间大多时候都是Giotto和蒂洛斯在聊天,她只是偶尔被问道的时候回答了两句话。
从对话中她知道了,蒂洛斯是Giotto父亲弟弟的妻子,所以严格算起来,他和Sivnora应该是堂兄弟的关系。Giotto的双亲去世之后,曾经关照过他很长一段时间。Sivnora也是他现在在世的仅存的血缘关系者。
而等他条件稍稍好转了,想要把两母子接过来的时候,却因为他Mafia的身份而遭到了Sivnora的抵触,他又考虑到,如果被人知道这两母子和自己有关系的话,会遭到敌对家族的针对,也就放弃了,只是偶尔时不时地像这样过来,送点钱和东西,接济他们一下。
看看外面,觉得时间差不多了,Giotto从口袋中掏出刚刚买的那袋糖果,还有一些刚刚买东西剩下的钱,放在了床头。
“糖是留给Sivnora的,钱留给你买药。”
“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不过,Giotto不直接给他吗?”
“……不了。”少年挠挠头,“Sivnora向来不喜欢我。”
一边感叹Giotto也并不是那么迟钝,一边和躺在床上的蒂洛斯告了别之后跟着他出了门。
七拐八弯地出了巷子,她才注意到少年脸上来不及收起来的落寞表情。
“喂……Giotto你……”皱了皱眉,她在肚子里搜刮了好久能够安慰人的词语,最终却只能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哎?我没事啦……”和往常一样弯起嘴角,少年的脸上挂上笑容,再也看不出刚才的失落,但是她所看到的那双瞳孔里,仍旧有挥不去的阴霾。
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告诉Giotto那个女人的寿命不会超过两个月了。
“…………哦。”憋了半天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的绮罗皱了皱眉,“没事,你还有G还有蓝宝他们呢。”
听到她的话,Giotto明显地愣了一下。
“难、难道说……绮罗这是在安慰我????”
“你想多了!”她快走几步,不去看那张因为高兴而显得有些蠢萌的连,迎面而来的凉风让她感觉周身的尴尬气场褪去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绮罗害羞啦。”少年清朗的嗓音从背后传来,“说的也对,我还有G,还有家族里的大家啊,作为boss的我可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
“……而且,我现在还有绮罗啊。”仗着比她高了不少,少年快走两步抢占了她前面的位置,然后一个转身面向她,“我们回家吧。”
背对着西西里橘红色的夕阳,少年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地笼了一圈的光晕,和平时她看到的有些冒傻气的大大的笑容不同,一种浅淡而宁静的微笑挂在他的脸上,似乎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虽然很想吐槽他的前半句话,但是现在嘛……暂且先承认一下那个地方是“家”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赶在0点之前更新了还以为会来不及OTZ……感谢上帝!
二代目出来打酱油了就是一个熊孩子,但是我感觉他三观其实和绮罗挺合的……绮罗脑子里只有肌肉和武力没有其他的
Giotto用他的颜值刷了一波好感……我感觉我得快点推动笨蛋绮罗对Giotto的好感度了,牵个小手啊亲个小嘴啊已经不能满足我了我需要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分!【【【【
☆、远方来客
Giotto最近的心情很好,因为他发现最近绮罗对待自己的态度好转了不止一星半点,比如,以前在走廊上看到自己,都只是目不斜视地把他当做空气,顶多也就点个头,但是最近的绮罗却会停下来和自己说几句话了。
“G,你说绮罗是不是也已经喜欢上我了?”Giotto一脸严肃地看着桌子对面低着头的挚友,“果然我的付出是有回报的。”
红发的G面无表情地抬头,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把对面的人的脑袋给按在了桌子上纷乱的文件堆里:“闭嘴,把这个月的财务报表给我核对完之后交上来,要不是你昨天晚上突然心血来潮,说是被月色格外美丽然后拉着那位阴阳师小姐出去看月亮了,我也不用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来帮你改文件!”
他真的是受不了这个家伙了,以前他看到这小子能够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说出“送花还不如给我送面包”这种话,还以为他骨子里根本没继承意大利人与生俱来的浪漫,这会儿他知道了,那个时候的Giotto完全只是还没有开窍而已,现在坐在自己对面,揉着自己刚刚撞疼了的鼻子的人,就连“可爱的小姐你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这种破廉耻的话也能毫不忌讳地说出口了,当然,这些话的对象基本上都是同一个人。
“啊,好痛啊,G……”刚刚那一下子他完全没有防备,他好看的鼻梁都要撞歪了,本来就不讨绮罗欢心了,万一连资本都没了还怎么追姑娘?而且,他这不是认识到自己昨天的错误,现在正在乖乖看文件嘛。
“别冲着我喊疼。”越来越没节制了这家伙,撒娇都撒到他头上来了。
一脸冷漠.JPG的G眼尖地从桌上的那一堆文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伸手把那封差点要被淹没,几乎是在最底下的信给抽了出来,定了定神再一次确认了上面寄信人的名字,然后转头看苦着脸看财务报表的人。
“喂。”将手上的信封丢给Giotto,G的俩上出现了一丝笑影,“看看吧,日本的来信。”
在他听到那个地名的时候,Giotto还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反映了过来,飞快地打开信封,以一目十行的速度浏览完了信上的内容,然后一脸天然地抬头对自己的挚友笑道:“啊,真是个好消息,雨月说他近期会来这边,好像是听说了之前那一次的危机,所以有些不放心这边的后续情况。”
虽然听到许久不见的朝利雨月会过来,大家也能聚一聚,这是挺让人高兴的,然而——
“Giotto,我记得虽然信只要走十来天的路程就能到了,但是从日本过来坐船的话,应该需要一个月左右?你看看那封信是什么时候寄出的,我们也好提前做好安排。”
“啊我看看……”将信纸翻到最后,看了眼日期,然后对着看着自己的G眨了眨眼睛,“信好像是四月份寄出的……嗯,大概距今天刚好一月吧??”
“哎——————???”所以Giotto这家伙,连十几天前寄到的信封都没拆开过吗?他是偷懒了多久了?!!!!
而就在G一边懊恼与Giotto十年如一日的偷懒,一边着急地为迎接旧友做准备的时候,很少出门的绮罗却刚好遇上了一件足够让她心情好上一整天的事情。
本来她出门是因为研究久久没有进展,所以打算缓一缓,出门溜达一会儿喘口气,但是等她走到大街上,闻了闻旁边店铺中传来的香气的时候,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没有钱。
用自己的脑袋回忆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是很久没有亲手付过钱了,而到了这里以后,也一直宅着很少出门,唯一一趟出门还是和Giotto一起,自然没有要她掏钱的地方,所以导致这会儿她想要买个小蛋糕都办不到。
“唉——”
绮罗盯着蛋糕顶上的小草莓使劲儿瞧,犹豫着是不是要甩个迷惑性的术式来达到让店主送自己一个的目的。
“你是想要这个吗?”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应声回头,然后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穿着白色狩衣,看上去二十出头模样的年轻男子,他好看的食指正指着那个店里的她看了很久的小蛋糕。
“哦呀?日本人?”她挑了挑眉,对方那很不熟练,甚至是生疏的意大利语仍带着浓浓的口音,虽然并不是那么明显,但是在这里能够看到同乡自然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她所处的位置很是接近码头,所以对方应该是刚下船登陆的。
看到转过头来的小姑娘典型的亚洲人五官,以及熟悉的乡音,朝利雨月脸上的笑容立马深了三分。
“居然能够在遥远的国度碰上一位如此可爱的小姐,真是让我感到荣幸。”面容俊秀的青年开口,即使他口中的话对于一位初见面的异性来说有些轻浮了,但是他身上那股柔和沉稳的气息,以及他脸上那诚挚的笑容,都不会让人感觉到反感。
“啊啊——”虽然刚才惊讶了一下,但是反应过来的绮罗看了眼对方那张熟悉到不行的脸,大概性地有了一个猜测。
“确实,能够在异国他乡碰上,说明缘分不浅。”换回了自己熟悉的日语,绮罗的脸上也露出浅浅的笑意,“花开院绮罗,请多指教。”
“朝利雨月。”
听到那个可以说是在自己意料之中的词语,绮罗只能说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好。
“朝利君是第一次来这里吗?”她不动声色地打听着。
“不是哦。”他摇了摇头,“我是来这里看望友人的,花开院桑知道彭格列吗?”
——该说这个人坦率好呢还是没心机好?虽然在彭格列的治理下,这一片土地还算是比较祥和,但是也不排除渗透了一部分敌对家族耳目的可能性啊,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真的没问题?
绮罗在内心暗暗摇了摇头。
“朝利君说的友人是彭格列的家族成员吗?”
“是啊,他叫Giotto。”
“………………”她大概明白了,这个看上去比山本武成熟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家伙,实际上内里和彭格列的大剑豪一样脱线。
不过也正是因为对方的这种性格,在知道她现在正暂住彭格列基地,并且和Giotto相熟之后,两个人很快就熟了起来,成为了能够手牵着手的友好小伙伴,而绮罗和朝利雨月在一起愉悦地用完了甜点之后,并打算在再这边绕一圈再回去,毕竟朝利雨月也已经好几年没有来过这里了,刚才也是因为这儿变化太大,所以有些找不着北。
在交谈的过程中,朝利雨月在知道绮罗的职业之后,还表现了相当程度的讶异,和敬佩。
“我表亲家也算是阴阳世家,从小我对这方面就挺有兴趣的,只不过限于天生的身体条件,所以没有进行进一步的修行。”
“哎?雨月家表亲吗?如果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一下你家表亲的姓氏吗?说不定我可能会知道。”阴阳世家本就是需要时间的积淀才能够传承下来的东西,比如东京的皇一门,再比如说花开院一家,光是家族历史的著作就能堆满好几个书架。
“是叫土御门,怎么,有听说过吗?”
绮罗原本行进中的脚步停顿了下来,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向了身边的人。
她向来以自己超强的记忆力而自豪,所以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土御门一族在阴阳世家中虽然不起眼,但是他们曾经拥有的辉煌却是不可否认的,毕竟土御门一族以前的姓氏是“安倍”,这一族被世人所知晓,也是因为安倍晴明,虽然之后急剧衰弱下去,一度在历史上消失踪迹,但是却一直都没有真正灭绝。
“我说啊……不要动不动就给我甩一个大炸弹好不好……”被爆炸性消息给惊到了的绮罗有些苦笑的挠挠头,抬头因为自己停下来而回头等自己的青年。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雨月你帮我看一份东西。”
“咦?”
朝利雨月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对方却用那种很奇妙眼神看着自己,仿佛捡到了一个大金矿。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瞒了你们很久了,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告诉你们,我觉得如果再瞒下去我简直不是人,愧对这么多的读者!愧对自己作为一个写手的良心!
——是的我是一个懒癌末期……OTZ
如果有心的姑娘应该能够发现我的更新速度都是随榜单的……所谓的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个鬼
然后我这周偷了个懒没申榜单……
好的我说了这么多大概意思是,我这礼拜大概会懒一会儿,周四左右能打起精神来就恢复之前的日更或者隔日更【【【
☆、心声
绮罗感觉自己的意识一直在一片朦胧的迷雾中沉浮,上上下下,感觉不到外界时间的流逝。她之前好像是在遇到了朝利雨月之后,从他地方得到了不少启发,然后在尝试新的阴阳术试验的时候,不慎失败,遭到了反噬,才会陷入了昏迷吧?
在意识到自己正在昏迷中这一点之后,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脸上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来蹭去的,弄得她鼻头痒痒,有些想打喷嚏。
“唔……”潜意识中抬起手,想要把那个烦人的东西弄掉,但是等她用力去推的时候才发现那好像是个活的东西,手掌还能感受到温度。
大概是睡得太久了,她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感觉在蹭着自己的那个东西突然间僵了僵,而且舌尖的触感也不太对。
有些犹豫地又舔了舔——硬硬的,圆圆的……似乎还在滑动,滚来滚去的?
意志力终于战胜了身体本能,绮罗张开眼睛,然后看到的是近在眼前的,年轻而鲜活的肉丨体——好吧,只是锁骨而已,虽然这锁骨精致的过分,并且那皮肤白的几乎看不到一点瑕疵,如同艺术品一般。
这个距离她都能够看到对方脖子上还遗留着些微的水渍,特别是喉结那一块。
“………………”大脑还处在清醒过程中的绮罗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视野里那副精致的锁骨就急剧退后,然后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是Giotto那张熟悉的蠢脸,只不过现在的他的两颊带了可疑的红晕。
“你你你你你醒了?!绮罗?”
只是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因为理智渐渐回笼的绮罗正冷冷地盯着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宁愿她一副生气的样子也好过现在这样。
“你刚刚在干什么?Gio——tto——!”自己的名字声调被刻意拉长,他都不敢想对方这看似冷漠的面孔下面,是怎样的滔天怒气。
“那什么……绮罗睡着的时候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想要抱一抱嘛,谁知道你会突、突然间……”Giotto干笑两声,眼神飘忽。
明明平时撩妹的话随口就来,但是等到了真刀实剑拼个胜负的时候,这家伙却怂的这么快。
而且这么想想,他和自己第一次的时候,动作也是生涩的要命,难不成——
心里有了猜测的绮罗嘴角挂起一丝温和的笑容。
“嗯哼?难道我们的彭格列boss,居然会因为这么一些小事情而害羞吗?让我想想,刚刚舔到的喉结,难不成是你的敏感带???”
“………………”对方的表情复杂难测。
“哎呀,看起来是默认了?”她的嘴角扬起来一丝恶劣的弧度,“说起来,那个时候应该是你的第一次吧?”
Giotto就站在她的床边,刚好是一只手就能勾到的距离,她一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衣摆,然后一用力,他没有防备地往这边倒了过来,她顺利的用另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止行。”
她热热的气息喷吐他的耳边,对方因为言灵的效果而被短暂地制住了身形。在短暂的一秒钟犹豫之下,终于还是想要恶作剧的念头战胜了自己的羞耻心。
“我记得……耳垂也很有感觉?”
俗话说得好,要压倒那些没有羞耻心的人,就要比他们更懂得丢节操,拼命挖掘回忆着自己脑子里库存本来就不多的存货,她伸出舌头舔了舔那近在咫尺的耳垂,然后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感觉到自己怀里本来就僵硬的人身体猛地一震,发出一声类似于小动物呜咽一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