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的胳膊在拉扯过程中被索尔无意间打在了沙发扶手上，端着的杯子碰落，冒着热气的咖啡洒了满地，他的视线穿过两人身体间的空隙，满怀遗憾地看了眼地毯上的污渍，似乎很可惜自己没有喝到嘴。
“说话！”见洛基不吭声，索尔干脆凑在他耳边愤怒地咆哮道：“简怎么了！”
“你有空吼我，不如亲自去看看呢？”洛基微微皱眉，他手上用力将索尔往后推开一段距离，满脸无辜地看着他：“这可冤枉了，早知道我就不多嘴提醒你一句。”
“人都被你们抓了，”洛基冷笑道：“我又能做什么？”
“要不……你去看看吧？”西莉娅看着使劲儿将洛基推回沙发里、然后双手叉腰在客厅中来回转圈的烦躁的索尔，提议道：“说不定……”
真是巧合？西莉娅张了张嘴，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洛基刚提醒了索尔要注意简的安全，连五分钟的时间都不到，就有人打来电话说简出事了，鬼才相信这会是巧合啊！
西莉娅心里有个模模糊糊的概念，她总觉得这事跟无限宝石有关系，但没有证据又不能乱说，于是想了想，西莉娅提议：“或者你告诉我简在哪儿，我先试着帮你找找她？”
自从上次在哥谭市打丧钟的时候强行召唤了凤凰之力，西莉娅就觉得自己的思维触手范围被扩大了很多，不知道能不能连到地球另一端去，如果实在办不到，还可以请X教授帮忙。
“英国伦敦，”托尼代替索尔回答了西莉娅的话，他低头看着克林特发来的邮件：“露易丝女士说她们当时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考察一桩灵异事件……坐标是……”
西莉娅：……这特么也太远点了！
看到西莉娅脸上那难以言喻的表情，托尼刚想说算了你别逞强，就听见西莉娅回答：“成吧，我试试看。”
西莉娅深吸一口气，将思维之力一股脑地尽数放出。
当西莉娅闭上眼睛后，大家清晰地感受到了有一股无形的“域”以西莉娅为圆心向着四周波纹般扩散了出去。洛基看着西莉娅的目光顿时变得饶有兴趣，他眯了眯眼睛，问：“她这样，就不怕被天启发现么？”
“闭嘴，”托尼没好气儿地说：“别让我打你。”
洛基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乖乖不动了。
西莉娅从来没试过将思维之力散发得这么远。
在扩散了不知道多久后，西莉娅开始觉得后继无力，她发现这样下去不行，没有机器的帮忙，西莉娅很难做到将思维之力笼罩全球，但如果只是寻找特定的人……一个“点”就够了。
四处发散的思维之力开始凝聚成一股，然后被无限制地拉长、拉长，向着托尼提供的坐标点追去。
“……不见了就是不见了，忽然就不见了！”
“……这里的东西……有些可以消失……”
“不知道……回不来了……”
西莉娅的思维降落在那座工厂里，她在顶层找到了一群小孩子和满脸焦急的一男一女，其中女人手里握着个奇奇怪怪的仪器，正在滴滴作响。
“你们确定她去了那里？”女人抬手一指走廊尽头空旷的屋子：“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自己进去了呀，”小男孩抬起头怯生生地望着女人：“我们告诉过她了，这间工厂很奇怪，姐姐你刚才也看到了，汽车飘起来了，扔出去的钥匙还消失了……”
“我知道！”女人烦躁地一跺脚，拿起手机开始报警：“算了，还是报警吧，这里离纽约那么远，就算告诉了复仇者联盟又有什么用？他们又不能及时赶过来，索尔这个……”
简的失踪看来是真的了，西莉娅默默地想，她总觉得这里的场力很奇怪，顺着工厂游荡了一整圈后，西莉娅发现有几处地方她的思维无法延伸过去，只要有靠近的意图，就会被排斥出很远。
有意思。
在将信息搜集的差不多之后，西莉娅撤回了思维触手，她睁开眼睛吁出一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上冒出的汗水。
面对大家期待的目光，西莉娅问：“多长时间？”
“不到五分钟，”娜塔莎看了看腕表：“找到了吗？”
西莉娅点点头：“找是找到了，但是……他说的没错。”
向洛基投去了一个难以言喻的眼神，西莉娅说：“简确实失踪了。”
将工厂里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索尔后，西莉娅建议道：“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比较好，那工厂真的挺邪门的。”
“可是这里……”索尔看着洛基，犯了难。
一边是熊孩子洛基和倒霉的无限宝石；另一边是亲爱的女朋友，索尔觉得这选择真难做。
“怕什么，”托尼拍了拍索尔的肩膀：“有我们在呢，去吧。”
“看好他，”索尔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召唤了锤子举到洛基的身前威胁地晃了晃：“老实待着，别想找麻烦，回来再收拾你！”
洛基彬彬有礼地一欠身。
索尔飞走了。
少了索尔，这边的计划也不影响，神奇女侠一个人绝对足够看住洛基了。
“别想耍什么花样。”戴安娜直接拿真言套索将洛基捆了起来：“鉴于你劣迹斑斑的以往表现，很遗憾我只能这么对你了。”
但洛基看起来并不在意的样子，他全身放松靠在沙发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有关如何进入银行的地下基地，方案是先伪装成客户把西莉娅送进去控制其他人，然后大家再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为了这个方案能顺利实施，西莉娅获得了一个搭档。
没有穿蝙蝠装的布鲁斯·韦恩换了一身裁剪贴合面料考究的高级黑色西装，他带着西莉娅走进了车库里，摊开手一指，眉宇间满是笑意：“美丽的女士，选一台你最喜欢的吧？”
西莉娅看着一辆辆排列整齐五颜六色的豪车，心说我好想念大黄蜂啊，物美价廉功能多，你们不懂变形金刚的好处。
最后西莉娅勉强从里面挑出了一辆最低调的车：“就它吧。”
布鲁斯走到宝蓝色的兰博基尼旁边，他按下按钮，帮西莉娅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你跟阿福的品味还是挺相似的。”
西莉娅拢了一下裙摆，小心翼翼地坐了进去：“和美国队长一样吗？”
“怎么会，”布鲁斯显然是听懂了西莉娅的玩笑：“阿福可是一直走在时尚的最前沿，千万别让他听见你说他品味落后，除非你不想吃小甜饼了。”
西莉娅回味了一下阿福出品的小甜饼有多么好滋味，然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虽说西莉娅挑了一台最低调的跑车，但那也是相比于韦恩老爷的其他藏品而言的，放在大街上，这辆兰博基尼蝙蝠照样帅爆全场。
布鲁斯开车的风格和托尼挺像的，他风车电掣飙到银行门口，一个漂亮的漂移拐过弯，溅起了满地的水花，然后才顺着通道缓缓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西莉娅很有先见之明地把安全带死死捆在身上，她很怀疑如果没有这小小带子的保护，自己一定早被甩到挡风玻璃上去了。
“说实话，”西莉娅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我真的很难理解你们这种飙车的快感……”
跑车还好一点，起码四周围有个遮挡的，要不是布鲁斯把跑车开出了火箭的速度，西莉娅也不会吓得有点抖。她最受不了的其实是摩托车，发动机轰隆一响就窜出去了，好似一道疯狂的闪电，稍不注意就会出很严重的交通事故。
西莉娅抖着手去解安全带，布鲁斯看了她一眼，俯下身凑过来，拍开了她哆嗦的爪子，帮她把系的死死的安全带解开了。
“你你你，”看着忽然靠近的布鲁斯，西莉娅感受到了微微的压迫，她开始结巴：“你干嘛？”
“要不你自己解？”布鲁斯一挑眉，抬手又把刚刚解下来的安全带扣回去了。
西莉娅：……
这人怎么这样！
面对西莉娅满脸的控诉，布鲁斯低头笑了笑，再次解开了安全带。
为了防止历史重演，西莉娅警惕地把安全带攥在手里，她目送着布鲁斯下车，绕到另一边帮她打开车门，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泽维尔小姐？”
“咳！”西莉娅将手搭在布鲁斯有些冰凉的掌心里，借着他的一拉之力走下车门，瞬间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位要去参加宴会的、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小姐。
银行的保安在兰博基尼开过来时就注意到了，等布鲁斯和西莉娅磨蹭了一会儿终于下车走出了停车场后，保安们赶紧满脸笑容地上去迎接：“韦恩先生！”
布鲁斯冷淡地点点头：“嗯。”
西莉娅从手包里抽出了一叠小费递给保安，保安对她道了谢，在前面引着二人进入了银行。
“韦恩先生，”银行经理走过来，与布鲁斯彬彬有礼地握手，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不会显得太谄媚，又不会让人觉得不热情：“您是来……”
布鲁斯低头看向西莉娅。
经理顺着布鲁斯的目光看过去，他一边心想这又是布鲁斯的哪任女朋友，一边耐心地问：“这位小姐——”
“嘘，”西莉娅伸出食指贴在嘴唇中央，她对着经理微微一笑，无形的域向着四周光速展开：“睡吧，你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记住。”
经理保持着转身的姿势定在原地，如果不是还能看到他的呼吸，他简直就像是一尊制作精美逼真的蜡像。
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录像带一般，银行大厅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
西莉娅轻快地转了个圈，她提起裙摆对布鲁斯行了个屈膝礼，脸上带着揶揄的笑：“请吧，韦恩先生。”
第77章
布鲁斯去找地下基地的入口，西莉娅则守在大门旁边，进来一个人她定一个人，所幸现在是下午，来银行办业务的人并不多，在将两个倒霉蛋定住之后，第三个进来的人抬手摘下脸上戴着的墨镜，对西莉娅抛了个媚眼：“嘿，茜茜，看清楚，我是自己人。”
托尼·史塔克手中拎着的红色涂装的骚包金属公文箱吸引了西莉娅的注意，她问道：“这是马克几？”
“第七版的改良马克5，”托尼把墨镜递给西莉娅，然后他俯下身把箱子放在地上，将手指从指纹解锁处滑过去：“增加了能源安放槽和重炮的功能，同时还有方便携带的特点，足以应付突发战斗。”
随着托尼说话的声音，折叠金属咔拉拉地启动了，顺着他的双手和双足不断地往上覆盖，最后将他整个人都裹进了盔甲里面。
“我好像只见过你的马克5，还有一款是什么来着？”西莉娅玩了一会儿墨镜，将它顺手带在了脸上，由于墨镜过大，她那巴掌大的小脸直接被遮挡了一半，偏偏西莉娅自己看不见，还自我感觉良好：“听说你36 有好多好多的盔甲？”
“你想看其他的？”穿好盔甲的托尼整个人高了一大截，他把面罩升起来固定在头顶，单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了西莉娅一眼，视线一下子就被大墨镜吸引住了，没忍住直接笑出声：“噗……”
西莉娅在墨镜的遮挡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有什么好笑的，我这么酷炫的人你不懂。
“等找到了宇宙魔方和权杖，我带你回马里布的别墅去看。”托尼一把摘下了西莉娅脸上的墨镜：“别带了，不好看，这个不适合你。”
“相信我的品味，”托尼一本正经道：“什么时候骗过你？”
“哦。”西莉娅撇了撇嘴，心想既然你同意带我去看盔甲了，我就大度一点不计较墨镜的事情了。
毕竟当年托尼在钢三里把所有的盔甲都当成烟花炸了，可是让西莉娅心疼得饭都吃不下去啊。
托尼穿好盔甲之后，娜塔莎挽着史蒂夫的胳膊款款而来，他们伪装成了一对来银行办业务的夫妇。娜塔莎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她亲昵地靠着史蒂夫，看起来入戏很深的样子，然而史蒂夫的演技却一点儿都不到位，他僵着脸不停地试图跟娜塔莎拉开距离。
托尼注意到了西莉娅脸上憋不住的笑，他哐当哐当地转过身，毫不客气地打量了两人一番后评价道：“队长，你看起来就像是个疲于应付妻子的性冷淡丈夫。”
娜塔莎嫌弃地松开了史蒂夫的胳膊，蹭去了西莉娅旁边拄着她的肩膀：“我看也是。”
史蒂夫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别拿我开玩笑了……找到入口了吗？”
“找到了，”布鲁斯站在银行的员工通道门口对大家招手：“巴里和克拉克在下面，快过来。”
这两人什么时候下去的？！托尼瞪圆了眼睛，看向西莉娅。
“就在刚刚你穿盔甲的时候，”西莉娅耸耸肩膀：“嗖的一下就过去了，巴里飞过去的时候还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呢。”
西莉娅表示她的思维触手很清晰地捕捉到了闪电侠的笑脸，当然对于托尼来说，他最多只能感受到有一阵微风掠过身边，还是在不穿盔甲的前提之下。
至于克拉克，他是跟在巴里身后一起进来的。虽然单纯拼速度，超人跑不过闪电侠，但若只是想让普通人捕捉不到自己的行动轨迹，超人依然很轻松就能办到。西莉娅也只是恰好“听”到了超人路过时的思维波动。
“这一路上我检查过了，没有暗门存在的痕迹，基地的入口应该在金库里面，”布鲁斯边走边介绍情况：“克拉克已经把金库大门撬开了，他和巴里正在寻找具体位置。”
撬这个字用的好啊，轻描淡写，谁知道超人是如何对待那扇可怜的大门的。
大家顺着楼梯走到底，转过一个弯，长长的走廊通道出现在眼前，大理石铺成的光滑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了满地身穿紧身作战服的雇佣兵们。
“都死了？”
“都昏过去了？”
托尼和史蒂夫同时开口问道。
布鲁斯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巴里把他们都打昏了。”
娜塔莎蹲下身将手指搭在其中一个雇佣兵的动脉旁：“这些人一看就是九头蛇。”
“其实不用惊动他们，”西莉娅摊开手：“我可以将人都定住。”
“这些只是守在金库外巡逻的一小部分，下面的基地里还有更多人，”布鲁斯看了西莉娅一眼：“别浪费你的精神力，注意好上面的动静。”
“我解开他们的定身了，”西莉娅看了娜塔莎一眼，后者点点头：“娜塔莎进来的时候把痕迹都扫除干净了，我现在放开控制，那些人完全觉察不到发生过什么不对劲儿的事情。”
但要是将人定得太久就不行了，时间越长被发现的可能性越高，毕竟缺失一两分钟没人会在意，但要是缺失了五分钟十分钟呢？
布鲁斯理解西莉娅的意思，他点点头：“也行。”
巴里在金库里嗖嗖嗖地转来转去找线索，克拉克则抱着双臂环视四周。
“那里，”见大家进来了，克拉克抬手一指三号保险柜所在的地方：“背后有空间。”
“你早就发现了？”巴里停下了搜寻的脚步，他回过头看着克拉克：“那为什么不早说？”
克拉克挠了挠头：“因为看你转来转去也挺有意思的。”
巴里：……
你们真是太坏了。
就在克拉克准备像对待金库大门那样对待隐藏门时，西莉娅忽然拦住了他：“后面有人。”
思维触手穿过墙壁游荡进去，捕捉到了很多人的思维，应该都是九头蛇的巡逻和安保人员。
克拉克奇怪地看着西莉娅：“当然有人啊。”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西莉娅做了个破坏的动作，她婉转地劝道：“不太符合潜入探查的风格吧？”
这明目张胆一路破坏过去，分明是踢馆的节奏啊！
“谁说我们要潜入了？”克拉克豪气冲天地拍了拍胸脯：“我们难道不是去端九头蛇的老巢吗？”
西莉娅：……原来是我误会了吗？
托尼用机械手臂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西莉娅的肩膀，通过扬声器的二次传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洋洋的：“茜茜，去我身后。”
好吧，看来这些人是不约而同商量好了的，西莉娅无奈地叹了口气，慢腾腾地挪去了托尼身后，和娜塔莎站成一排。
“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西莉娅偷偷地问娜塔莎。
“这可是据说存放着宇宙魔方和权杖的地方，怎么会没有人看守？”娜塔莎对西莉娅眨眨眼睛：“如果准备偷，完全可以直接委托蚁人，但既然我们来了这么多人，不抢一把怎么对得起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