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痕，你好像很开心......"
"当然啦......呃，不是......"
"小痕啊~你很伤我心啊~"
"......"
"湘少爷有什么打算？"秋海棠问。
"我嘛......和姓凌的走青州水路，到青州看看。"
"咦？云兄和小痕？"
"你惊讶什么。"凌无痕不悦。看沈枫宁的样子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
"当然啦。你们天天吵，我们这些旁人还真担心你们会自相残杀呢。"
"他还杀不了我。"
两人互瞪中。
"云公子这么做，不要紧吗？"洛璇玑是担心楚云傲那边。
"呵。这家伙只要不回家就行了。"凌无痕笑道。
"凌少主，我不介意再送你一斤辣椒粉。"
"......我介意。"
"这么听起来。湘少爷和凌少主，是臭味相投啰。"秋海棠笑道。
"哈哈~就这样吧。各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青州水路，流水潺潺。
两岸崇山，夹道而流。
轻舟翩翩，翩翩红枫。
水静流，很快就到达青州境内。
白发老人，再次出现。
青州之行，有何奇遇？
......
20
天祥八年八月十七日。
青州。
"哎呀呀~你身上还剩多少银两啊？"凌无痕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不知说什么好了。
"......剩下很少很少很少......"楚云湘叹气。怎么就不多拿一点钱出来呢？
"那我们住哪儿？吃什么啊？"凌无痕和仰天长叹。引起无数注视。
"姓凌的，现在是在大街上。你被这么引人瞩目行不行？"
凌无痕看着出云想的脸，笑道："这里最引人瞩目的好像是你啊。"
"......"
"......呐，别起内讧。"
"哼......"
"姓云的，如果真的不行就用最原始的办法吧。"
"又要就地取材？"
"不错。"
"......"
"喂......你什么眼神？"
"没什么。走，去城郊。"
青州城郊。
凌楚二人靠小溪而行，觅食。
"捉鱼？"凌无痕问。
"用你的剑刺。"楚云湘抽出‘流云'。
"照旧。我来刺！你点火！"凌无痕抢回‘流云'刺鱼。
如果让那些武林前辈看见这么一把好剑被人拿去刺鱼，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虽然楚云湘是皇帝，但他点火的本事真的不差。他点好火，凌无痕还没刺到鱼。
"你好慢啊！"楚云湘不满地撇撇嘴。
凌无痕轻哼一声，将一条鱼丢了过去，"有本事你刺啊！"
楚云湘也轻哼一声，用树枝穿过鱼身，慢慢烤。
两人同行的日子里，都是这样分工合作的。
到最后，凌无痕共刺了四条鱼，一人两条，刚刚好。
夜深。
楚云湘靠着一棵树，微微颤抖。
在对面靠着一棵树的凌无痕突然走了过来，将楚云湘揽在自己怀里。
楚云湘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干什......"
"不想冷死的话就给我闭嘴睡觉。"凌无痕自己先闭上了双眼。
"......"
见他如此，楚云湘也不好挣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缓缓睡去。......真的很温暖。
第二天清晨。
楚云湘在凌无痕的怀中醒来，轻轻一笑。
他没有把自己当作敌人。
只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楚云湘闭上双眼，不想去想这些事。
只要现在和他在一起，就足够了。
就算将来成为敌人，也无悔。
忽然，轻风微掠。
楚云湘立刻发现有人靠近，而且武功不弱。
连忙叫醒凌无痕，"姓凌的，你醒醒。"
凌无痕也惊觉有人靠近，马上就醒了过来，握紧了手中的‘流云'。
转眼间十二名黑衣刺客围了上来。
"哼！又是你们这些黑衣人。"
凌无痕冷哼。深知自己右手不能用剑，只好用左手。
"......"
楚云湘双手拿了不少银针。他知道以凌无痕的身体状况是不能对付这么多人。
"你们究竟奉谁的命来杀我的！"
"玄无痕，这点你不必知道。"黑衣刺客冷笑。
"可恶！......云湘你趁现在快走！"
"什么？！"怎么又要他走？！
"我不能再连累你了！"上次痛过，不想再痛。
"我不走！"就算让你知道我的身份。
"你留在这里也没用啊！"为什么又不走？！
"不~要。姓凌的，你没有权命令我！"无论如何都不走。
"哼！说什么废话。你们两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剑光闪过，血色飞溅。
混战中，阵法破。
腥味愈隆，不知是谁。
烈日当空时。
最后一名刺客，被‘流云'所杀。
一战结束。
‘流云'杀七人，银针毒五人。
凌无痕共伤十七处，楚云湘共伤二十三处。
惨不忍睹！
搂抱着同样满身是血的楚云湘，凌无痕紧咬下唇。
"没......没事的......"楚云湘微笑，只是带了点虚弱。
"为什么不走......"凌无痕颤声问道。
"因为......不想......"
"不想？"
"是啊......不想......对不起啦......我可是打算......咳咳......"楚云湘虚弱地咳了几声。
"别说了......"凌无痕的声音越来越颤，不知是因为身痛，还是心痛。
"其实呢......我是......咳咳......算了，伤好才告诉你。"
"这是你说的，不要反悔。"
"嗯......"
艰难地站着，楚云湘轻轻一笑。
蜻蜓点水般吻上凌无痕的双唇。
最后无力地倒在对方的身上。
凌无痕搂紧楚云湘，喃喃自语，"呵......祸害遗千年......你怎么个大祸害......怎会死......"
猛咳几声，凌无痕吐出一口鲜血。
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轻风掠过。
一名白发老人轻轻叹气。
将奄奄一息的凌楚二人带到自己的高山之居......
......
21
山泉激荡，温池烟飘。
瀑布冲激，房舍旁建。
树影横斜，鸟语花香。
"唔......"
躺在床上的凌无痕轻轻呻吟一声，缓缓睁开双眼。全身一阵刺痛想动一动都很痛。
微微侧头，楚云湘就躺在他旁边，脸色惨白。
"你醒了。"
白发老人从门而进，手上还拿着一碗热乎乎的药。
"您是......"
凌无痕知道，一定是这个老人救了他们。
"......先把药喝了吧。"
凌无痕艰难地坐了起来，接过药，喝了下去。
"前辈，请问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
"......"
"这把剑是你的？"白发老人指着在桌上的‘流云'问道。
"......是。"
"唉~真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在能见到这把剑。......你可知这把‘流云'的来历？"
"......这，不清楚。这把剑是我爹给我的。听说是我......姑姑的。"
"呵~孩子，你说的爹应该是你舅舅凌曲欧，你的姑姑是你娘凌冬悦吧。"
"前辈你......"
"不用紧张。等你同伴醒了，我说一个故事给你们听。"
"......好。"
夜。
白发老人出了门。只剩凌无痕和还没醒的楚云湘。
"姓云的......你什么时候才醒啊。不要弄到我没有故事听。"凌无痕把弄着楚云湘的头发，手感不错。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那就快点起来。不然我不听啦。"
"你已经睡了两天的，还要睡多久。"
"再睡就一点都不行吗？姓凌的，你别太过分了！"楚云湘睁开眼瞪他。
"我就知道你是装的。"凌无痕挑眉。
"我刚醒。现在全身都疼。"
"我也是啊。......谁叫你当初不走。"
"我走还是不走你管得着吗。"
"哼......"
"让我再睡睡吧。......你也睡。"
"好......"
八月二十日中午。
凌楚二人坐在椅上喝着花茶。
"都醒了啊。"白发老人微笑走进门。
"是啊。谢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楚云湘微笑道谢。
"......那有没有兴趣听老头儿讲故事？"
"有！"
"其实‘流云'和这把‘追月'是一对夫妻剑。"说着，将一把与‘流云'相差不大的剑拿出来。"最先拥有这对剑的，是玄朝皇族。"
"啊？！"凌无痕惊讶。
"所以我才说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给你们听。"
"故事发生在玄朝慧明帝时。慧明帝玄桦音文武全才，经常出宫游历。而每次出宫，都会带上‘流云'‘追月'。可有一天，‘追月'被盗。慧明帝只好靠自己的力量去捉贼。可那贼的轻功极佳，像鬼魅似的飞走了。在寻剑的过程中，遇上了当年的‘才女美人'凌冬悦。两人本来就是表兄妹。凌冬悦自然就帮助慧明帝寻剑。在此同时，遇上了当时与玄朝各据一方的圣宗天朝的威灵帝楚天云。三人各不知身份，自然就结义了。后来得知盗剑者正是当时的第一美人、‘医圣'、雪影教副教主，水无月。四人不打不相识，成了好朋友。渐渐，慧明帝爱上了水无月，更是将‘追月'送给了她。而水无月所爱之人却是她的师兄、雪影教的前教主，伊凤殇。相对同是相爱的威灵帝和凌冬悦就有一段过得还算是甜蜜的日子。可惜，当慧明帝知道威灵帝身份后，就开始破坏了一切。慧明帝设计陷害威灵帝，令凌冬悦与威灵帝反目成仇。后来更是立凌冬悦为后。威灵帝盛怒之下，进攻玄朝。却不料到雪影教这个第三集团。水无月利用慧明帝送她的‘追月'令玄朝更早灭亡。威灵帝亲自进入皇宫杀了慧明帝。而凌冬悦则将刚出生不久的玄朝太子交给她唯一的兄长。凌冬悦却不知生死。为了避免雪影教反噬、为了雪影教的利益，威灵帝立水无月为贵妃。三年后却将水无月母子逐出皇宫。令水无月母子留在雪影教三年，水无月逝世。两年后召其子回宫。下一年，威灵帝崩。后来发生什么事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至于‘流云'是慧明帝送给凌冬悦的，后来给了她的儿子。‘追月'则是水无月交给我的。"
说完长篇的故事，白发老人喝了口茶。
"......原来......上一代还有这样的故事。"凌无痕喃喃自语。
"......前辈可是名震天下的‘武圣'柳梓、柳前辈？"楚云湘问。
"呵呵~不错。不过‘武圣'一称只是大家抬举了。"
"......你怎知前辈就是失踪多年的‘武圣'？！"凌无痕惊疑。
"......与你无关。"
"不说拉倒。"
"哼......"
"这把‘追月'你拿去吧。"
"什么？！"接住被柳梓丢过来的‘追月'楚云湘呆住了，凌无痕也楞住了。
"为什么？......"楚云湘轻声问道。
"呵呵，你知道原因。"柳梓高深莫测地笑了，"你们两人都是练武奇才。我的一身本领五人可传。所以，从今天开始，我收你们为徒。明天教你们剑法。"
"......什么？！"凌楚二人再度惊呼。柳梓真是语出惊人啊！
"不愿意？"
"不是......"
"那就好。你们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对了，前......师父知道我们的名字了吗？"凌无痕问。
"我只相信你们说的。"
"......玄无痕。"凌无痕说时咬了咬下唇。
楚云湘微微惊讶地看着凌无痕，侧下头，轻声说道："水寒湘。"
"......好。"白影一闪，就不见了。
"你说什么......"凌无痕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说，我叫水寒湘。"
"是同名吧。"
"我的确是雪影教教主。......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那件事。"
22
"我的确是雪影教教主。......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那件事。"
"......"
"你怪我......瞒你。"楚云湘咬着下唇。
"你会武功却不用？！"凌无痕微怒。他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只是想起以前种种就觉得好笑。对方明明比自己厉害，却还......
"我也不想隐瞒。我，有好几次遇险我也想用武功。可是......"
"可是还是没用。水大教主，我真的小看你了！"
"我不是有心要骗你的！当我知道你的身份后，我就打算告诉你，只是一直都没有时间......"
"水大教主！你不必向我解释......"
"不......无痕，我......"
"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凌无痕留下楚云湘一人，走了出去。
楚云湘站在原地，自嘲一笑，"知道我是雪影教教主就这么大反应。要是知道我就是聆德帝，你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走出大门，楚云湘也想自己一人静静。
凌无痕坐在瀑布旁。看着飞流直下的瀑布，心中无限感叹。
楚云湘比他厉害，根本不用他去保护。自己真像一个傻瓜。
原来被人骗的感觉，是这么不好受。
碰巧楚云湘也走到这里。
"呃......我先走了。"
看见凌无痕在这里，楚云湘打算转身就走。
"等等。"
"有什么事？"
"......算了~反正我也说过不少谎。先前给悦前辈编的那个故事......咳，就算是扯平了。"
"这是你说的。"
"是是。"
"对了。"凌无痕突然想起，"你为什么不走。以你的能力，逃走不难吧。"
"......我。你自己猜吧。"
"我就是猜不到才问你。"凌无痕靠到楚云湘耳旁，"该不会是你爱上我了，不舍得我？"
"胡说！"
"答的真快。更令人怀疑。而且......你应该还记得，你昏迷前，曾吻了我。"
"你......"楚云湘绝美的脸上挂上两抹绯红。
"嗯？为什么？该不会又要猜吧。"
"......"
"怎么不说话了？"
"那你呢？为什么老是要护着我？"
"......"
"你也答不出吧。"楚云湘微笑。
"是啊~我们可是同类人。"凌无痕挑眉。
无需多言，只因心中已懂。
相知相爱，心已相系。
因为是同类人，所以都知对方。
既然爱上，必然无悔。
夜。
因伤势较重，楚云湘早已闭上双眼，可惜睡不着。
至于睡不着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凌无痕在动手动脚。这也难怪，经过今天上午的事后，两人都确定了双方的心思。再加上，爱人在旁，一张单人床，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若不动心，那就不是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