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物事却是一把巨剑,联想到之前那剑阵神威,魔教中人不由得脸色大变。那剑身似是由石头所铸而成,表面看上去朴实无华,甚至纹路横生略有残损,若非亲眼所见,着实很难想像造成稍才那般惊世之威,名绝天下的至高神兵竟是如此模样。
道玄似是存了必死之心,顾不得自身伤势,更是咬牙再度催动诛仙剑阵!
抬头看着天空之中再度缓缓凝聚而成的七彩剑影,周身不断分离出与之前并无二般的单色气剑,鬼王等人纷纷色变,显然不曾料到道玄已是真元耗尽,油尽灯枯又怎会再次启动剑阵,想起这诛仙剑阵神威,鬼王等人一时间着实不敢再贸然前行。
只能长叹一声,纵然心头不甘,却也只得转头吩咐门中弟子尽快撤退,以免被诛仙剑阵所伤。
而此时诛仙剑阵已然再次笼罩在通天峰顶,见此时逃脱已然无望,鬼王宗等人咬了咬牙,便是再次朝着青云门诸人充了上去。双方顿时战成一团,场面再度变得混乱血腥起来。
云疏只觉得周身经脉痛楚难忍,毒血再度爆发,凤凰蛊蛊虫恰在沉眠,这般久违的锥骨噬心之痛让她终于支撑不住。
而就在她即将倒地之时,却被一人霎时搂入怀里。云疏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腹心便被一股极为凌厉的气剑瞬时打穿,鲜血不断从伤口溢出,她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是被那人径直丢入诛仙剑阵内。
青云诸人无不变色,水月大师更是脸色惨白,可如今剑阵已成,贸然冲上去的后果必是一死,有让他们如何敢贸然靠近。
而就在这时,一道轻啸从他们身边一闪而过,不多时阵中便又多了一人,那人穿了一件青色麻衣,手中的黑色短棒极速转动,不多时便是在他二人周身形成了一道佛光结界……
半空之中的道玄也注意到了他二人,可如今剑阵已成,根本无法贸然撤回。他心中担忧,可魔教之人仍在四处残杀青云弟子,道玄心中叹了一口气,却已有了决定,纵然日后必定会被天下人所议论,如今也绝对不能留下这些魔教妖人!
剑阵无法撤回,天空之中诛仙剑影更是光芒大作,阵法之中的七彩剑影更是又涨大了一半。霎时间,异啸轰然而起震动天地,仿若受到召唤一般,径直朝着魔教所在轰然砸下!
那二人仍在阵中,张小凡紧紧将浑身鲜血身躯微凉的云疏搂入怀中,对于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诛仙剑阵似是毫无畏惧,他只是苦笑一声,微微低下头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擦去她唇角残留的鲜血,取出了一件物事,轻声呢喃道:“阿疏……别怕……我们回家了……”
惊天巨剑在无数惊恐的目光中轰然砸下,笼罩在张小凡二人身上的佛光结界霎时破碎,却并未卷起半分血雾……
待得巨剑剑影缓缓散去,却是陡然发现竟已是空无一人,想来怕也是被那等神威轰然炸成湮粉了罢。青云门诸人已是脸色惨白,水月与陆雪琪更是受不住此等打击,惊叫一声便已是彻底晕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岩浆炼狱旁,一个红衣身影霎时睁开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问你们这个提要怕不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玻璃渣还满意么!!
酸不酸爽?!!给不给劲?!!
发宝宝是不是最棒?!!
埋了伏笔哒,比起之前想的那个,这个已经不错啦!宝宝为了自身生命危险,删掉了多少玻璃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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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后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而过,昔年正魔开战恍若眼前,不多时竟已是过了十年。青云门此战损失惨重,纵然十年间不断招收新鲜血液,可终究是有所受损。
青云门,小竹峰。
陆雪琪仍是一袭白衣,她站在这里已有一炷香的功夫,可无论内心如何挣扎,却仍是提不起半点勇气去推开那扇房门。心中百般挣扎,终是缓缓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里。
距离当年正魔大战已是整整过了十年,小竹峰这一天分外沉默,新来的弟子们不明所以,余下弟子也不愿对此过多提及。
唯有其余几脉的弟子听闻此事后长叹一口气,轻声道:“十年前,小竹峰也曾有一位修为功法皆不输陆雪琪师妹的年轻弟子,在当年正魔大战之时亦是有汗马功劳,可惜啊……”
至于可惜些什么,却是不愿再多加提及。这些年,那二人的名字已然成了青云门上下唯有的禁词,纵然小竹峰大竹峰均未对此表达不满,可终究与通天峰存了嫌隙。
旁脉不愿过多掺合此事,也不愿提及徒惹伤心,一时之间整个青云门仿若忘记了那二人一般。唯有小竹峰与大竹峰,在后山竹林之中各自立了一块石碑,闲暇之时便会有弟子过来送些东西,顺带与他们说说话,大多也都是门中一些琐碎小事。
魔教之人狼狈退兵,这些年似乎忌惮诛仙剑阵神威,始终是按兵不动。仅有的几次小冲突,也皆是以青云略胜一筹而告终,鬼王宗如今已居魔教之首,这些年也始终是小动作不断,更是从未停下过寻找天书的愿望。
如今仅有的两卷天书在那人无故消失之后已是不知所踪,这些年也并未寻到有关于天书的相关线索,让得鬼王等人越发焦急,碍于如今情势偏生不得不忍。
正道三派勾心斗角,天音阁与焚香谷皆有将青云取而代之的念头,表面虽是和和气气,私下却已是暗流涌动。魔教亦是如此,如今鬼王宗万毒门实力较为强势,合欢派三妙仙子素来低调,唯有长生堂那玉阳子行事越发高调傲慢,让得鬼王等人恼怒不已,却仍是发作不得。
又是一日,青云门大竹峰。
今日仍是杜必书出手做饭,有这些年磨砺,虽是比不得那人手艺,却也是进步了不少。将菜肴一一摆好,杜必书便是松了一口气,看着一一落座的众人忍不住笑道:“今日从黑竹林摘了些竹笋,虽是比不得小凡的手艺……”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身旁的五师兄给了一肘子。杜必书抬眸看向自家师父,田不易此时脸色尤为阴沉,杜必书心头一惊,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便是赶紧闭上了嘴不敢多言。气氛僵硬地解决了一餐饭,田不易与苏茹仍是沉默不语,匆匆用了饭便是相携离去。
待他二人走后,大师兄宋大仁方才瞪了杜必书一眼,道:“以后说话注意点!你该知道师父他对小凡……”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霎时失了言语,只能长长一叹不再说话。
这些年他们始终避免提及小师弟的名字,可午夜梦回之时,仍是会再次见到十年之前那般画面。诛仙剑轰然砸下,曾经疼爱护卫着的小师弟霎时间没了踪影,没有人会怀疑诛仙剑神威,没有人会认为张小凡与云疏还活着。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更加绝望。
纵然心中知晓,当时情况根本无力回天,可当真看到道玄真人不顾他二人生死,将诛仙剑阵砸下之时,他们仍是免不了心头悲拗,更是因此对掌门道玄生出了几分怨怼之意。
当初将重伤的云疏推入诛仙剑阵的魔教弟子,已被青云诸人联手杀死,青云弟子本就对其魔教心怀恨意。加之若不是他将云疏推入阵中,此时此刻他二人必然不会身死,思及此,下手更是没有半分仁慈,最后尸体死相不可谓不凄惨,却没有人同情半句。
小竹峰与大竹峰门下弟子,更是不免面露快意,最后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竟是霎时红了眼眶,悲痛欲绝。
陆雪琪又来到了这里,面若冰霜的俏脸上难得生出了几分柔和。
她抬手擦了擦木制牌位上不知何时生出的灰尘,似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勾起唇角,轻笑道:“今日我们得了胜,本来准备将那魔教之人带回来给你赔罪,却又担心扰你清静,便也只得作罢。师姐知你平日若非必要,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这些日子下了山看到了几本还不错的琴谱,这会儿就放在你的房间,若是哪天有时间了,便回来看看罢……”
说到这里,她已是难掩哽咽,委实不愿意在小师妹面前露出这般脆弱之态,陆雪琪只得狼狈擦了擦眼睛,抬眸看向那座颇为朴实的木制灵位,轻声呢喃道:“阿疏……我们大家都很想你……回来看看,好不好?”
微风柔柔拂过,那人唯一留下的金铃发出一道清脆声响,仿若那离家之人柔声回应一般,让那人霎时露出了笑颜,却又在转瞬之间重归平静。她长长一叹,也不欲多言,只是沉默地给那灵位上了一炷香,随即便是拿起了一旁的天琊神剑,转身离去。
而就在陆雪琪离开之后不久,悄然放置在木桌之上的木制灵位,似是突然感知到了什么一般,竟在瞬时之间轰然碎裂。而摆放在灵位旁的,那个小小金铃亦是不知所踪……
这些日子魔教动作频频,近日青云更是得了消息,西方大沼泽内近日缕有异光乍现,恐有无数稀世珍宝出世。
魔教妖人大举朝西方大沼泽进发,目的已是不言而喻,这消息真假如何尚不可知,可如今魔教发展越发迅速,青云等派委实不敢托大,只能重新召集弟子,共同前往西方大沼泽,持正道义,斩杀奸邪。
这话委实熟悉,林惊羽等人相视一眼,知晓对方心中所想,竟是红了眼眶不敢再多想。曾几何时,也是在这青云大殿之上,当时萧逸才师兄那番话犹在耳边,可当初一同下山历练,斩妖除魔的四人却终究是……物是人非。
而遥遥花海之中,层层青光之下,一人突然伸出了手,拉住那墨衫人的衣袍,目光在屋内停了片刻。以往江湖之中人人畏惧的疯魔嗜血之人,此时此刻却委实忐忑不安,那人抬起眸子分外迫切地看向来人,轻声问道:“裴先生,她……情况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吃下这一口酸爽的玻璃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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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鬼厉
血公子,鬼厉。
于天下江湖而言,此人好杀嗜血,手下亡魂早已不知凡几。纵然是恶人谷这等天下极恶之处,听闻此人姓名亦是着实畏惧忌惮,不过短短十年时间便已是有隐隐将少谷主莫雨赶超之态。
此人出现的颇为突然,十余年前江湖之中甚至从未有人听过此人名号。旁的信息知道的委实不多,纵然是隐元会也不过得出此人与当初恶人谷那极道魔尊云疏关系颇为密切,至于此人名讳相貌,师从何处皆是不得而知。
见过他的人,早已魂飞魄散。纵然浩气盟屡屡对其发布长空令,亦是于事无补。正道派出的江湖精英,无一不是死于其手,此人修为功法高深莫测,如今武学修为早已不是普通高手可比,且城府极深,手段更是鬼神莫测,出手更是极为狠辣无情。
也正因如此,江湖人称其为“血公子”,传闻此人出现之处必然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宛若厉鬼一般令人闻之丧胆,故而血公子鬼厉一名霎时间震动江湖。
又是一日,狼牙军驻太原城郊营地。
一名士兵脸色惨白地冲入营帐之中,将领正在商讨攻城重事,突见士兵闯入,顿时面色一沉。
可尚未开口斥责,却是被来人惨状惊得脸色大变,那士兵双臂空空,似是被人径直砍下,伤口仍然在不断地往外冒着血柱。那士兵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向将军行礼,只是来得及说了一句话,便是彻底咽了气,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具枯干的尸体。
“那个人来了!……那个厉鬼来了!”
狼牙将领听闻此言,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竟是霎时脸色煞白,瞪大的双眼之中皆是恐惧之色。可还未等他二人做出抉择,帐外竟是突然想起一阵阵惊恐哭叫之声,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一步,一个血印!一步,数条人命!
来人一袭红衣黑袍,纵然翻手之间弑杀无数,却仍是无悲无喜。那双幽厉的目光扫过满地尸骸,双眸深处隐隐有红光闪过,对这些人百般凄厉的哭叫求饶声熟视无睹,手中的黑色怪棒发出夹杂着着血腥之气的玄青色光芒,不多时便又是满地残尸。
不过眨眼之间,便已是有数十条人命惨死其手。狼牙将领从未见过这等炼狱之境,只是呆呆站在营帐前,看着那黑衣人满面惊恐。那人缓缓转过头,幽厉目光停在了狼牙将领身上,声音森然幽厉般幽幽响起:“退兵?还是死?”
他的语气分明平淡的很,却让狼牙统领不可自控般开始疯狂战栗颤抖起来。那人身上的血腥之气委实让他们这等弑杀之人感到畏惧,这满地残尸般的修罗炼狱,更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二人,拒绝的下场如何。
委实惧怕再招惹到这尊凶神,统领连忙带着已是为数不多的狼牙士兵纷纷狼狈撤离。待得距离营帐越来越远,他们只来得及松了一口气,却又是见得一红衣白袍的长发男子幽幽落地。
来人目光凌冽地在满脸惊恐骇然之色的狼牙太原驻军停了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微微挑了挑眉,却也不愿继续废话,便是做了一个手势。
不多时,这些逃军便是被连连围起,不过眨眼之间便是乍然惨死。
“禀少谷主,狼牙驻太原统领蔡希德等七万余人皆已斩杀。”
莫雨点了点头,并未多言,一股极为浓郁的血腥之气乍然传来。他神色不变,也并未回头,只是缓缓开口道:“血公子今日杀得可是痛快?”
来人目光幽厉,声音却是不自觉柔和了些许,他道:“今日……要去看她。”
听闻此言,莫雨脸上的讥讽之色也是退了大半,面若寒霜般的俊脸上闪过一抹柔和,却在目光转向旁人时霎时冷了下来。
他的目光停在鬼厉身上已久,眸中冰冷杀意丝毫不加遮掩,后者却始终是恍若未闻。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稍稍勾了勾唇角,许久未曾微笑,让他唇角的弧度显得格外诡异可怖。
在旁负责守卫的恶人谷士兵无意间看到了这幕,只来得及打了个寒战,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便是脸色发白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裴先生说了,她快醒了。”
不过一句话,便让莫雨脸上的杀意霎时退了个干净。他也顾不得与眼前这人的诸多血仇矛盾,脸上一喜,竟是身形一闪施展开了大轻功,不过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狼牙军剩余的小喽啰自是不足为虑,何况此处已有血公子镇守,也容不得他人造次。纵然由于亲妹之故,对此人百般挑剔,可莫雨心中仍是不得不承认此人实力。
太原一战,以狼牙军统领蔡希德等七万余人尽数惨死落下帷幕。唐军得胜,可战况委实惊人,纵然江湖中对鬼厉手段颇有微词,可狼牙军横行霸道残杀妇孺着实可恨,一时之间暗杀之人竟是少了不少。
太原战罢,青岩花谷中。他早早便沐浴更了衣,洗去了一身血腥之气,换了一身白衣,便是推开房门,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间便没了踪影。没了让人面前的嗜血好杀,他在那人面前似乎永远都只会是那个木讷老实的大竹峰弟子。
那人仍在闭目沉睡,按照稍才裴先生所言,她体内的所有毒血已经彻底祛除干净,经脉之处残余的毒素也已经全部被药力逼出。
然而由于当初伤势着实太重,纵然张小凡提前一步捏碎了战狂牌出现在了天工坊前,却终究被诛仙剑阵余威所伤。若非医圣老先生亲自出手相救,只怕此时此刻,他此生之爱怕早已是香消玉殒。
思及青云门,鬼厉亦是神思恍然。这十年,他一直在寻找可能有用的珍稀灵药,甚至不惜独身一人闯入南疆五毒教,只为求为云疏续凤凰蛊之力。时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便已是十年时光,也不知当初故人如今如何,师门又尚可安好?
师父……师兄……师姐……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