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望了我一眼,转身面对萧何。
越过他的肩膀,我看见萧何的嘴角泛起轻蔑的笑意。
"凌蓝生,你终于肯出来了!"
之后父亲和萧何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已无暇顾及,那是他们俩的恩怨,而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站在门外已经三个时辰了,把凌决雪交给凌决钰后,我就一直站在这里。
看着禁闭的房门,我思绪万千。
魔教最后还是撤退了,扭转危机的是最后赶来的大批官兵。原来事先凌决雪就为了以防万一跟他外公借了三千护卫军。
凌决雪,你什么都想到了,怎么会没想到接下那一掌的后果?
我凌决绯是什么人?我怎么会打没有准备的仗?我会傻傻的送掉自己的性命吗?我......我其实一直在骗你啊!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我听到凌决钰进门前这么告诉自己。
真好笑,明明脸色比凌决雪还白,却一声都没有哭。只是惨白着脸,腰挺得笔直,眼神是那么坚定,从所未有的认真!
因为爱他么?让那么脆弱的他也变的坚强,甚至有了与命运抗挣的勇气......
那我算什么?
只是不停地陷害,只是不停地欺骗!
那我又算什么?
我无声地问自己--我真的,算爱他吗?
"啪!"
这一巴掌不似刚才,我整个人都被他打翻在地上,嘴里立刻泛上一股血腥味。
我捂住脸,一声不吭。
男人淡淡地收回手,坐回椅子上。
"你今天做的好事!"他一手支着头,微眯着眼睛,毫无声调的语气配上他淡漠的眼神,像是一具冰雕。
"幸亏决雪没事,否则那十个你都陪不起!"
"哼,摆什么慈父的架势,我见了恶心!"耳朵嗡嗡做响,我试了半天才爬起来,"你若真疼他,做什么把送他到萧何面前?"我朝他展开讽刺的笑,"你也不过是在利用他,父亲!"
"嘴巴还是这么硬。"他微微弯起唇角,非常漂亮的弧度,笑容里却蕴藏了冷酷。
我抬起下巴看着他。
他笑了笑,站起身,缓缓地朝我走过来。
我下意识地一退,下一刻却已经被他搂在怀里。
"很久没调教你,脾气见长啊。"他伸出舌头舔掉我嘴角的血渍,那种湿儒的触感像毒蛇一样冰冷。
"嘴巴张开。"他微垂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我的唇瓣。
我不肯,他往我的脆弱上狠狠一掐。
"啊!"我吃痛地张开嘴,他随即潜入,毫不怜惜地咬破我的舌,下颌被他紧紧扣住,我咬不了他!
唇舌交缠,津液顺着嘴角滑下。
直到我被他吻得浑身虚脱,他才满意地放开我。
"不要!"
看到旁边侍卫鄙视又怜悯的眼神,我发狠地推开他,朝他狂吼,"你不要碰我!"
使了眼神,他将所有的手下秉下。
"不要!不要!放手!你放开我!"
空旷的房间回响着我愤怒的呼喊。
身体被他按在地上,手被他绑住,我绝望地挣扎,一身的武功却还是逃不脱他的钳制!
"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因为你不乖。"他仍是淡淡的口气,毫不犹豫地撕下我的衣裤,压在我的背上,"所以--你要受到惩罚!"
一瞬间,被贯穿的痛苦让我失控地叫出声来:"啊--"
"啧,果然太久没做......太紧了,"他一边挺进,一边拍打着我的臀部,"放松,夹那么紧干什么。"
"混蛋!混蛋!不要......"绝望地感到他已经整个嵌进我的体内,我痛得浑身痉挛。那利器像锥子一样凿开脆弱的内壁,带来无边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是你儿子啊!!"我哭喊着想逃开他,却被他牢牢地压制住,双手紧扣住我的腰承接着他的挺刺。
十四岁,他第一次强暴我时,我就这么哭着问过他,就算再怎么讨厌我,我也是你的亲生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恨!可是--
"你?"他轻轻地笑,伸手去掐我胸前的茱萸,"不过是妓女生的贱货,也只有被骑的价值......啊,真棒!"他叹息着,狠狠地撞击。跨部与臀肉撞击,发出劈啪的淫靡声响,我被他顶地一耸一耸,身子止不住的往前倾。
他搂住我的脖子,扭过我的脸来对着他。
"记住别去招惹决雪,他和你不一样。"冷冰冰的眼睛,我看不见丝毫的情感,只有深沉的欲望。"不要以为别人都是瞎子,今天你看他的眼神--呵,怎么?爱上他了?"
我猛地一震。
他轻轻地舔我的耳垂,身下一阵急促的抽插,反复地顶在体内那一点上--
"啊......"我发出颤抖的呻吟。
"看,这么淫荡的身体,怎么配得上决雪?"他冷酷地看着我的媚态,"不要以为他对你好就,你就可以心存奢望!在他眼里你只是他的弟弟。他永远,永远,不会爱上你的!"
他残忍地看着我瞬间雪白的脸色,:"而且,如果他知道你和自己的亲生父亲交媾,他会怎么看你?恩?"
他将我翻转过来,肆意地折磨。
"离他远点,知道吗?"在我体内释放过后,他任我躺在地上,居高临下地对我说。
凌决雪!凌决雪!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们一个个都那么护着你,连我--连我也......哈哈哈,真是下贱!
"哈哈哈哈--"
躺在地上,我笑地疯狂,然后,突然间死死地遮住脸--
大哥......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来,落在地上,谁也没有听见。
第十章
醒过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床上。眼前是熟悉的大红顶帐,帐边上垂着朱红色的流苏。
小的时侯和母亲住在京城的燕子楼里,那里边的床都挂着这样的红丝帐。娇艳的颜色,精致的流苏,看在年幼的自己眼里,是非常的漂亮。
从我懂事起,我就睡在柴房里,那里没有床,只在干草上铺上一张褥子就勉强算能睡人了,那地方又湿又冷,我很讨厌。我问母亲:为什么你能睡那样漂亮的大床,而我却只能睡这样的地方?她朝我笑了,她长得很美,笑起来也很漂亮,只是那笑容看得我很不舒服,好像哭一样,她说: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睡上那张床。
我听了,心里直骂那个女人狠心。
自小我就长的漂亮,嘴巴又甜,什么阿谀奉承的话都会说,客人有时听了高兴就会给赏钱。我拼命地攒钱,想着什么时候可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床。
终于有一天,鸨母告诉我今晚我可以如愿以尝了。
美梦成真,我开心极了,完全没注意到母亲惨白的脸色。
鸨母笑得异常慈爱,说:到时候要听话,不准耍小孩子脾气。
我满口答应。
当天夜里,我第一次知道母亲那个笑容背后的含义。
男人兴奋地玩弄着我幼小的身体,我躺在那张我梦寐以求的大床上被那个又老又丑的变态折磨了一夜。
噩梦,那是真正的噩梦!
烧了三天三夜后我捡回了一条命,醒来的时候旁人告诉我,母亲死了。
一缕红纱,梦魂灭。
她是自己上吊死的。
她就那样抛下我,我好恨她!没了她,我还能有什么下场?
我不停地从一家卖到另一家,一样的噩梦,只是不同的人而已,直到--被接回凌家!
栖凤楼的三公子,多高贵的的称呼,我惊讶地不敢相信!
这红色的纱帐是仿照我母亲那张床定制的,当时候我是多么的骄傲!我以为我可以面对,我以为我可以战胜,我以为终于可以摆脱,可是--
一样的,一样的!
当少年青涩的身躯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当男人的巨物撕裂稚嫩的入口,我的心彻底地凉了。
这一次,这一次居然是我的父亲!
什么时候会醒?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男人的冲刺下痛哭失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所以我拼命地争,拼命地抢,我要变强,我要让他们再也不能伤害我,我要所有的人都付 出代价!
可是,这一切在凌决雪的面前显得是多么的可笑!
当真是真正的天之娇子,人中龙凤!他什么都不用争,什么都不用抢,却轻易地拥有了一切,却又那样轻视着这一切!那样一张云淡风轻的脸,每每让我义愤难当--在我眼里如同生命的存在,他居然不屑一顾!多可恨!
可是--
我不无悲哀地想,原来我早已被他的光环所迷惑却仍不自知,直到今日!
可是,那又怎样呢?
这个人我不敢爱也爱不起,只能深深绝望!爱上他终究只会毁了我自己,我有这样的预感。
"记住别去招惹决雪,他和你不一样。"
还好,还好,还来得及,我暗暗庆幸。
身体像被拆散,撕裂的伤口直痛入骨髓。它们提醒着我,那是多么残酷的事实。
我问我自己:这样的痛,还够不够?
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啊。
真是一个悲剧。
我冷冷地嘲笑。
非常地适合我呢。
第十一章
"少爷。"
淡淡的女声落在耳里,我转过视线,看见床尾站立着的女人。
红锦还是如往常般恭谨地站着,微低着头,昏黄的烛光画出她半边秀丽的侧脸,上面什么表情也没有。
身上没有一处不疼,但最疼的那处却隐隐有凉意传来,想必是敷了药。
我一手支起身子,红锦立刻会意地上前扶我。将软垫在我身后塞好,她又静静地退至一边。
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疼地我冒了一身的冷汗,好一会儿我才缓过劲来,开始打量面前的女人。
从我把她从倚红院赎出来,她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最了解我的人。我做过的事,所遭受过的一切,她都清楚知道。她总是这样默默地看着,安静地为我处理着善后,既不怜悯也不鄙视。这是我所需要的,因为不管是怜悯还是鄙视都只会让我更加疯狂。
我很佩服这个女人。平常人见了这种事恐怕早就吓得逃之夭夭,或者厌恶地敬而远之。但她没有,她选择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我不能说我没有感激,但--
"红锦,你从不觉得恶心吗?"我偏过头去盯着她平静无波的侧脸。"男人与男人做这种事情,还是和自己的父亲--"说到这里,我难掩厌恶地皱眉,停顿了片刻,平息下胸中翻滚的恨意,我才抬头看她的反应。
"你不觉得有我这样的主子很丢人吗?"
"少爷就是少爷,在红锦的心中,主子就是当初那个把我从倚红院赎出来的恩人。"她末了顿了顿,还加了句,"从来没有变过。"
她还是微垂着头,半边身体掩在阴影里,暴露在烛光下的,是散发出固执颜色的丽容,我终于笑了。
"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回主子,有四年了。"
"是吗?已经四年了啊。"我淡淡叹息,低头笑了笑,看着锦被上繁复华丽的花纹。
花中花,叶中叶,枝缠叶绕,是谁也解不开的纠葛。
四年的时间......也许是够了吧。我暗自思量,重又抬头:"你去把我放在书架第三层第四格的那本书拿过来。"
她依言取来,递给我。
我摇了摇头:"打开它。"
她去翻,却惊讶地发现那不是书,而是一个制作地极为巧妙的盒子,不注意看绝对看不出,里边放了一块木牌。
木牌显然是十分陈旧了,上面隐隐还有些污迹,像干涸了很久的血,但这些都不重要,最让她惊讶的,是木牌上刻着的,那些精致地叫人惊叹的花纹。从雕刻地栩栩如生的火焰里,居然开出来一朵纯白的莲花来,那是用白玉嵌刻而成的,鲜丽动人地仿佛能闻出香味来。
火焰与莲花......
火焰莲花。
那是魔教的标记!
"少爷......!"
看着她难得露出惊惶的表情,我慢慢地笑了。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猜得没错,我是魔教的人,两年前就已经是了。令牌是萧何给我的,凌决雪杀了厉天魁后,他便把这交给了我,持有它的人就是魔教的左使。"
"这次魔教那么容易就攻破了栖凤楼的防御,是我给的消息,凌决雪的部署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是内应。我的任务是在进攻时拖住凌决雪,萧何身上有病,不能久战。"萧何打我那一掌是我们事前说好的,凌决雪武功不弱,脾气又稳,要在最短的时间打败他只有乱其心志。其实,本来萧何的想法是让我创造机会直接伤了凌决雪,但这么做很容易被人看出来,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我只有选择自己受伤,却没想到......
"本来我们的计划是打算乘这次机会杀了凌蓝生,可惜功亏一篑!"
"除了想杀凌蓝生,这次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凌决钰,萧何一身伤病全是拜欧阳青青所赐,她是沈飞晗的师姐,当年的毒仙欧阳青青毒步武林,她的毒除了自己,只有被成为药师贤者的沈飞晗能解,可惜沈飞晗避居药王谷不出,萧何只有朝凌决钰下手。我这个七弟虽然性子软弱,但论医术绝对是沈飞晗所有徒弟中最高的一个。所以这次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劫走凌决钰。"
一番话说下来,红锦的神色已经不是用惊讶来形容了,忍不住地,她低下头思索。
我没有开口,静静地给她时间,让她消化我刚才的话。
好半晌,她突然疑惑地抬头:"可是七公子他......"
"我知道,我带着凌决雪去疗伤,居然见凌决钰还好端端的在那儿,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任务失败了。"
"刚才传来消息说,药王谷的沈公子不见了,会不会......"
"可能是。"我苦笑着应答。
凌决钰平时极少见人,就算兄弟之中也有的人到现在都没见过他,沈冬笙与凌决钰年纪相仿,身形相似,恐怕是劫错人了吧。
只是......我暗暗疑惑。
我事先已经向他们描述过凌决钰的长相,怎么还会弄错?
"少爷一直瞒着我就好,为什么现在却要和我说这些?"
"你跟了我四年,一直做的很好,更难得的是对我忠心不二,所以今天我把我所有的秘密告诉你,我......很累了,想找一个人分担,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不是?"
我用苦涩又渴望的眼神望着她,可这其中有几分真实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恨这个家,恨这家里所有的人,我要报复他们,所以我不择手段......但其实我的心愿很简单,我只是想找一个爱我的人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红锦,等这一切过去,你愿不愿意......"
"少爷!"她惊呼,似乎比刚才听到我的秘密时更加惊讶,但除此之外,好象还有......
"算了......"我难掩痛苦地低下头,"我知道我这种男人哪还会有女人要我,我......"
一只手搭上来,紧紧地握住我露在被外的那只冰冷的手,和我不同,她的手很温暖。
"少爷,是我配不上你......以后肯定会有更好的人来爱少爷,奴婢只愿到时候少爷不要嫌弃我,我愿意做一辈子少爷的丫鬟。"她也是笑的,和我一样的枯涩,只是眉宇之间却有着淡淡的满足与......深情。
"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如此。"
"少爷......"
我把她搂在怀里,她看不到我脸上的表情,所以她不知道前一刻还和她互诉衷肠的男人此刻却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这个女人知道我太多的秘密,在确认她安全以前我不能让她知道更多,因此我一直对她隐瞒着我的另一个身份,因为我没有绝对控制住她的把握,直到刚才--我看着这个女人平静无波的面容,突然想到:即使有再大的恩情,又有多少女人会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不躲不闪,居然还默默地帮我善后,简直堪称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