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下来接受检查。”
士兵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蛇子他们倒是听了他的话下来检查了，再来的路上他们就换好了衣服。盘查很仔细，马车被翻了个底朝天。
“城内不可以用交通工具，我帮你们把它寄存到东街吧。”士兵这样说道。
松田一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护送任务已经完成了吧。”绳树双手放在脑后，“我们是不是可以回村了？”
“不急。”蛇子说到。
她目光扫过街道，正想从哪里进入大名府比较好，就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那个人的红发就算是混在人堆里也非常夺目。
“你先陪着枫姬，我有点事。”拍拍绳树的脑袋，蛇子径直朝着站在一家五金店门前的红发少年走去。
绳树不满地嘟了嘟嘴，却没有说什么。
蛇子缓步走近，红发的少年却还在挑拣金属部件。
“好久不见。”蛇子拣起一个齿轮，“居然有闲心来熊之国呢。”
“......”少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那你来做什么？”
“真是冷淡啊，蝎。”蛇子把齿轮丢回零件堆里，“作为合作者这种态度还真是让人觉得不满呢。”
蝎冷哼一声。
他把钱丢给店主，把零件封印进卷轴里，转身就走。
“你不会只是为了买零件才来熊之国吧。”蛇子不紧不慢地走在他旁边，“不怕被认出来吗？这里忍者也不少啊。”
“你还真是闲啊，带着个小鬼在这种国家，郊游吗？”蝎冷声道。
“小鬼？绳树的年纪和你可差不多。”蛇子低笑起来。
蝎沉下眸子看了她一眼，显然是因为「小鬼」这个词感到不满，声音带上了些不耐烦：“有什么事就直说，我没心思和你在这里瞎晃。”
蛇子食指轻敲下巴。
“你有没有想过用非传统材料制造傀儡？”她说道。
“......”蝎的眼底闪过一抹亮光，“你继续说。”
蛇子轻笑，他感兴趣了。
“我这里有......尸骨脉的骨。”她从背包里抽出一个卷轴，上抛之后接住，“有兴趣试试看吗？”
“尸骨脉......”蝎喃喃了声，伸手结果蛇子手中的卷轴，“你怎么弄到的？”
蛇子没有回答，她对此只是笑了笑。蝎也明白不会得到答复，结了一个解封的印取出一根骨细细打量起来。
蛇子看着他查看骨的样子没有说话。整个卷轴里面尸骨脉的骨数量极多，在离开那边之前她就把和夏枯战斗时她用出来的骨全都收集了起来。
血继限界不管在哪里都是稀有物品，而且，尸骨脉也快绝迹了。
蛇子可以断定夏枯即使现在就接受纲手的治疗也活不过二十五岁。
整整一个实验室的骨可不是个小数目，蛇子的实验室很大，如果把全部的骨交给蝎他至少能打造出二十余个傀儡。
况且......在她离开之前，她就告诉了夏枯君麻吕会去的地点，那孩子可不会放任弟弟造出的一片骨林在那里，要带走君麻吕的遗体的话，同时带走那篇骨林是必须的。
除遗体以外的部分想必她也不会吝啬。
“的确要坚硬很多......”蝎的手指抚过白色的肋骨，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你要我用什么来换？”
“作为合作者，当然是送你了。”蛇子笑道。
蝎冷笑了声。
这个人怎么可能把这种价值的东西送出来。
他一旦收下就是欠了她一个人情，反不如现在交换物品来得直接。
但蝎没有拒绝，把卷轴收起来，甚至连再见也没说一句就离开了。
蛇子站在原地双手抱臂，惋惜地叹了口气。
这个时间蝎还没把自己做成傀儡，当然，蛇子觉得这也是件好事。
他叛逃的时间提前了，若是把自己做成傀儡的时间也提前的话......
一辈子只有一米四的S级叛忍想必非常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其实也许还没有一米四。
蝎把自己做成傀儡大概还有三四年…定在卡卡西出生那年好了。
☆、第三十章
蛇子本打算晚上去暗杀大名，谁知道晚上到达大名府的时候，男人已经死了。她仔细查看才发现他是中了毒。
男人身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不欠你了。」
蛇子无奈地扔掉纸条。
这家伙不会以为一个B级任务就能抵尸骨脉的人情吧。
“......罢了。”
能给枫姬一个交代就行了，其他暂且不管。
第二天一早，枫姬直接走向大名府，路上虽被拦截，却被松田一给呵退了。他手上拿着一块木牌，应该是枫姬的身份证明。
枫姬经过简单的仪式便已上位，对于男人的尸体只给予了一个眼神，那个眼神里甚至连怜悯和不忍都没有。
熊之国的人甚至不知道大名换了人。
枫姬诚恳的表示将蛇子和绳树奉为上宾，蛇子面色平静地接了下来，经过一系列的流程之后和枫姬达成了协议。
今后，「熊之国」与「蛇子」的关系将非同一般。
只是与她，而不是与木叶。
蛇子想，事到如今，也应该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了。
木叶并不是一切，她会为将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做好准备。如果有必要，同「大蛇丸」一般叛逃也是一种手段。
在田之国也有必要留下些什么，不过时间尚早，这还不急。
回到木叶，绳树心满意足地捧着鱼缸去和纲手炫耀，蛇子看了看时间就去了火影楼报告任务情况。
“熊之国更换大名吗......”猿飞日斩吸了口烟，“我知道了。”
“有闲心‘路过’女汤不如回家照顾师母，自来也那德行都和你学的。”蛇子啧了声，“都快要生了吧？”
“......”猿飞日斩咳嗽了几声，“蛇子，留点口德。”
“你干脆让女汤所有骂色狼的人都留点口德好了。”蛇子翻了个白眼。
一回村子就听见有人讨论「偷窥女汤的色狼」，她也很无奈啊。
最关键的是，所谓的「色狼」一个棕发一个白发，想想都知道是哪两个人了。
“哎......”深知蛇子性格的猿飞日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蛇子，我们也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聊过天了。”
“前段时间在战争。”蛇子平静地回答。
她倒不觉得有「很长时间」。
前些日子在「未来」才聊了不少，虽然那场谈话之于猿飞日斩并不愉快。
“你......算了。”猿飞日斩看蛇子也没有聊天的欲望，索性就撇下了这件事，“你去休息吧，才回来没多久。”
蛇子点点头就离开了。
蛇子一路走回家，换了身衣服。
她不可能一直窝在实验室，这段时间她也想放松放松。至于千手扉间......还是让他先在实验室憋着吧。
反正也没人敢进去。
她换完衣服站在阳台上深吸口气，低头就看见自来也在门口站着。
「他这个时间来干什么？」
蛇子挑眉，收拾了一下就下楼了。
自来也看见蛇子，露出沮丧的表情。
“发生什么了？”蛇子奇怪地问，“你跑我家来干什么？”
“......蛇子，陪我去东街的酒馆吧。”自来也说道，目光漂移，“你收到纲手的邀请函了吗？”
“纲手的邀请函？”蛇子重复了一遍。
她走向自来也旁边的信箱，里面果真有一封白色的邀请函。
“......「纲手」和「加藤断」的婚礼。”蛇子惊讶地念了出来，“纲手要结婚了啊。”
这下事情清楚了。
自来也暗恋纲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不过这两个人一个反应迟钝一个迟迟不表白，事情弄得挺复杂。
自来也虽说是喜欢纲手，但更希望她幸福。
收到邀请函之后也只能把苦涩的味道往肚子里咽。
把邀请函收下，走到自来也旁边勾着他的脖子，叹息着说了声“走吧”。
到了东街的酒馆，找了个位置坐下，自来也就点了几壶清酒。现在还是白天，酒馆的人不多，老板还特意加了一壶。
自来也拿到酒后也不用碗，直接就往嘴里灌，酒顺着下颚、脖颈流下来，一些沾湿了衣服，一些洒落在地上。
“慢点喝。”蛇子看着他这样子，出声说道。
“时间过得真快。”自来也的脸因为喝急了有些涨红，“她都要结婚了。”
“喔，这时候知道可惜了。”蛇子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倒了一碗酒，“是谁小时候还说，「闭嘴，你这个没有胸部，自傲自大的女人」？”
蛇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压低，就真像那时候他在说一样。自来也哽了一下，被酒给呛到了，辣得喉咙有些痛，咳嗽了几声。
“你啊......”蛇子饮下酒，叹息了声。
“你还记得真清楚。”自乐也苦笑，“但谁知道纲手长大了这么漂亮呢？”
“你又不只是因为她漂亮才喜欢她，要真想追，就别老用那么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蛇子摇了摇头，“你放不开。”
“就是因为放不开啊。”自来也咕噜咕噜地往自己嘴里灌酒，“与其告白后被拒绝，倒不如就这样好了。”
他太胆怯了，在情感方面一点也没办法保持平时那副开朗的样子。
告白不是没有想过，但如果被拒绝呢？
被拒绝之后呢？
自来也不敢想，也不想因此让纲手为难。如果真的对她告白，不管怎样他们之间都会有隔阂，说不定纲手以后会躲着他。
这样想想，还是就现在的样子就好了。
她有爱的人，那个人也爱她，他只要作为同伴就好了。
“......”蛇子沉默了，难得没有嘲笑自来也。
口中的甜味和酸味似乎淡了不少，清酒独有的淡淡的米香萦绕在鼻尖，她闭上眼抿了抿酒碗，再把酒饮下。
清酒的味道散开，沁人心脾。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自来也越喝越多，两人也没再说话。他一壶一壶地往下灌，眼神已经迷茫起来，最后哐当一声趴在桌子上，打翻了剩下的酒壶。
老板被声音惊动，蛇子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自己会做赔偿。
她看着已经喝醉的自来也轻叹一声，横抱着他送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是公主抱我会说？
——
捉虫
☆、第三十一章
蛇子第二天一早去找了猿飞日斩。
应该说是有些事情迟早要暴露，她现在更想做的事情是把千手扉间给复活。
她和猿飞日斩澄清了一些事情，比如实验的时候去了平行世界，又比如从那边带过来了那边的二代目火影。
与其等着某些人来找自己的把柄，不如让这些提前曝光。
只要把秽土转生的事情推干净，他们无法让她成为「负罪」的人，千手扉间待在自己身边这件事就会变简单。
其中最麻烦的是团藏。
蛇子和猿飞日斩说明白之后，猿飞日斩的表情凝重了不少。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让蛇子暂时不要暴露二代的存在。如果可以，他想抽空去看看。
蛇子表示欢迎。
当然，有些事是需要隐瞒的。
比如那边研究秽土转生的人是大蛇丸，比如千手扉间受自己控制的事情。
她也不怕千手扉间把事情抖出去，那个符咒已经完全融入那具秽土的身体了，他是不可能违抗的。如果有人想查查他有没有被控制，那么很遗憾，那个符咒已经找不到了。
“我以为你会把我的存在隐瞒下去。”扉间听完蛇子的话之后沉默了半晌说道。
“迟早会暴露的。”蛇子说道，“不如让这件事不是秘密。”
蛇子已经和他签好了通灵契约，显然这位二代火影还没做好从上位者变成「通灵兽」的准备。契约签成的时候他的表情异常丰富，蛇子怀疑他是不是把这辈子的表情都用完了。
啊，不对。
他已经不能算是「这辈子」了啊，毕竟已经是死人了。
蛇子开始着手让千手扉间复活的事情，扉间看着插|在自己身上的各种管道，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秽土转生更好控制吧。”他说道。
“让你复活不是为了让你成为更强的战斗力。”蛇子专注地看着手里装着药剂的试管，却也解答了他的疑问，“......纲手下个月要举行婚礼了。”
扉间了然。
只有真正有人类身躯的他，才能让纲手感到幸福吧。
如果他复活，纲手就能在婚礼的时候收货一份来自长辈的祝福。
蛇子这一埋头，就是一个月。
其间，自来也来了四次，纲手来了两次，绳树来了两次，猿飞日斩来了一次。
猿飞日斩来的时候蛇子在洗澡，扉间正在看卷轴。
虽说看见学生有些惊讶，但扉间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就说了一声：“哦，这个世界的猴子啊。”就沉默着继续看卷轴。
猿飞日斩尴尬了。
“你有个优秀的学生。”扉间说话的同时翻阅着蛇子的笔记，“各个方面而言。”
这是实话。
她的确在各个方面都很优秀，但......很危险。
扉间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这是猿飞日斩的学生，纵然他是他的老师，但他并没有批判学生的学生的权利。况且不管在两个世界的哪一边，他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他不应该干预他们的未来。
所以，无论那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都最好顺应自然。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说出口的话，浴室那边一定会传来一句“闭嘴”。
猿飞日斩和扉间聊了很多，村子现在的状况、战争之后的事情......也聊了一些他们还是师生时候的事情。
聊到团藏的时候，猿飞日斩的脸上多了一些哀痛。
谁也不希望曾经并肩作战的人变成这幅模样。
“......也有我的错在里面。”扉间叹了口气。
团藏这份对宇智波的排挤恐怕也有他的原因在里面，还占了不轻的分量。但至少团藏是爱木叶的，这点毋庸置疑。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和团藏的理念就不同了。”猿飞日斩对此十分痛心。
他以为是一样的，但从团藏提出一些事之后，他就知道了。他已经和当初那个与他并肩作战的少年不一样了。
“宇智波也是木叶的一份子。”猿飞日斩说道，“木叶是他们的家啊。”
“我自认为不如初代大人和您。”猿飞日斩的目光似乎飘远了，“但至少，我希望在这个家里，他们可以感到温暖。”
——而不是因为一些事而感到的冰冷。
这些年团藏暗地里做的事也不少了，宇智波的族地甚至因此缩水了一半。但他什么也不能做，他知道，团藏是为了木叶。
或许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没有父母会因为孩子犯错或者孩子强大了，就折断她的手脚让他束于自己的管教。”猿飞日斩知道，在自己不清楚的地方团藏一定还做了不少手脚。
扉间恍然。
猿飞日斩没有说错，至少现在的宇智波，已经和他们那个年代的宇智波不一样了。如果不真正接纳他们的话，木叶也不能算是一个整体。
“聊得真开心啊，要不要我削个苹果？”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完了站在浴室门前，裹着浴巾和头巾也能看得出良好的身材。
“......”
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一下因为蛇子的话轻松了起来。
“日斩老师，我想去一下初代大人的墓地。”蛇子擦头发的时候似是不经意地说道，“二代大人的复活也许用得上一些东西。”
她已经和猿飞日斩说了打算让千手扉间复活的事情。
她之前把平行世界的故事说给他听的时候撒了不少谎，比如......他的秽土转生因为一些事情不能解除。
为了不让他保持这幅样子，就只好让他复活了。
猿飞日斩总不可能让他复活之后又把他捅死，只好同意。
猿飞日斩看向扉间，见他点头之后便同意了。见蛇子出来，他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和扉间告辞。
“......大哥的细胞吗？”扉间低声喃喃，“你还真是打定主意把我复活啊。”
“其他的细胞活性不够。”蛇子轻笑了声，“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随便找副身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