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有梦----毒草
  发于:2008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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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
邪恶妖侥、舞姿迷魅,台上的寂允,像幻化蛇蝎魔女一般,既美豔又危险。
「啊~」岁炎的嘴差点合不上。
「不可能!」
寂寂允那只冷蛇变魔女了!
啊~好像!
凄迷哀绝~寂允的身上散发著一股色气,那是纯洁少女绝对展现不了的气质,那种色气、魅惑人的姿态,不是一般女子能展现的,在艺能界传说著一句话,要诠释男人心中最完美的女人,只有男人自己才办的到,男人心中完美的女子,并不存在世间,那是一种梦想,一种妄念,而寂允正接近完美的诠释这种妄念,男人想要的妖女,比女人更女人的妖女。
历代千舞流宗家皆擅长反串,宗主更是一上戏後,举手投足间,无处不显露女子妖娇婉媚,寂允再怎麽说从小在千舞流长大,虽不是入室弟子,但他身为宗家少主的侍童,打小看著少主、陪著少主练功学习,加上天资聪颖,虽然比不得当初的少主-现任宗主的舞姿做表,但在千舞流中也可算一流了!
哼!寂允心中冷冷讽笑,也就是因为这样,心比天高,身为下贱,才会被宗家牺牲当成少主替身..,寂允强迫自己回神,过往不堪何必再想,逝者已矣,多思无益。
像历经沧桑、像百转千回,寂允身上散发一股危险,一种决然、妖异的气氛!
「真是不可思议啊!」
「冷蛇果然很恐怖!」台下窃窃私语著。
幕後传出低沉的笑声,
离再度来到司事面前。
「什麽!要我们将寂允也送过去!」
「太过分了!」
本来想男子反串应该不会引起妖魔之君的兴趣,没想到!
舞曲快结束了,寂允浑身乏力,这两天他的宿疾犯了,他现在强撑著精神表演。
因此表演到後段除了妖娆外还透著一份病弱,却显得楚楚动人!冷漠倔强却又柔弱!
此时脚一滑,
「啊..」在寂允身子失去平衡要倒下之时,
疾风袭来,众人来不及反应,
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不偏不倚拦腰抱住了失去平衡的寂允。
「啊!!」寂允心中惊呼,窘态尽现。
甫定魂抬头,哗地脸变成惨白!
抱住他的是名戴著面具的高大男子,
面具是带著微笑的哭泣之脸,寂允心一凉,
想要挣脱男子的束缚,但男子的手却越抱越紧,「放开我!」寂允低声的说。
带著面具的男子似乎不打算这麽做!
「放开我!」
寂允恼怒起来,不准抱他!不准!
男子将寂允扶正,寂允焦急的想推开男子,
「推不动!」
寂允被男子紧紧的搂在胸前,他身上的每一寸曲线与男子强壮的体迫紧紧的密合在一起,「放开我!」恶狠狠的声音。
狼狈的寂允使尽力气想推开男子。

绝瑟看到寂允被不知名的男子抱住,想要上前搭救,却被人拦下来,阻拦他的正是妖魔之君的侍从-离!
「这是殿下,请不要轻举妄动!」
「殿下!难道!」绝瑟吃惊的望向男子,
男子虽然外表和人类无异,但的确散发一股压迫及妖异之气。
「是妖魔之君!」
寂允从被男子拦腰抱住!不!应该是上场表演後,就感到让他恼怒的视线,那种灼热的视线,像要将他吃下细细打量的视线,那种气氛他曾感受过,
「不要!」
寂允的心在哀鸣,
那男子肆无忌惮的将寂允头上的发饰拔掉,
哗~长长如瀑布的青丝散开,
寂允的病弱姿态再也隐藏不住!
「啊~」
台下明显的抽气声,是因为寂允被明显轻薄所震惊!
「冷蛇被调戏耶!」
「好诡异喔!」
「虽然很可怜!但不是绝瑟被调戏,真是太好了!」
寂允的出现,让原本绝瑟的危机解除了!
寂允的心急速跳著,这个人!这个人!不是人类!他是妖魔!而且-
寂允的脸浮出无助的表情,咬牙别过头去,
是他!
寂允没想到,会再遇到他!
更没想到!他会轻薄他!
男子的面具逼近寂允的耳朵,不知在寂允耳边说什麽,寂允脸一白,浑身刹时失了气力,
男子再度将失去力气的寂允整个人拦腰抱起,寂允的脸色惨白,
男子带著寂允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哗~」群情哗然,妖魔之君要了寂允後就全体离开了,「不去救他可以吗?」
虽然他们觉得冷蛇卑鄙,但是也不到该被妖魔羞辱的境界吧!
上面传下要各自解散回去休息的命令,
为了大局,上面将寂允出卖了。
「旖..」
寂允咬住下唇,他的身上男子肆无忌惮的流连著。
「哼.」
寂允忍著身体被挑逗的骚动,
「泫然欲泣啊!」
男子的手将寂允颊旁的青丝挑起。
「好久不见!美人」
男子在寂允耳边轻轻的吐气,顺势咬住小巧的耳垂,寂允狼狈地闭上眼!
「是他-」
一周後寂允归来,除了脸色苍白外,看不出任何的不一样。
所有的人窃窃私语著,
「冷蛇真的被妖魔之君...」
所有的人都不敢问寂允任何事!
袭知也是,他知道寂允到了妖魔之君的手上,不可能没发生什麽事,更何况!寂允是..,寂允曾是妖魔之君宠爱过的色人。
寂允待在房中,静静地,他的人生在十六岁那年改变了,城都遭到妖魔的攻击,因为人类与妖魔的争端,家园被破坏烧毁了,和宗家逃亡的途中,遇上了他,妖魔们要求宗家交出名动天下的少主服侍妖魔之君,而为了成全宗家大义,他这个打小被宗家收养的孤儿,被迫代替少主献舞、献身,传说服侍过妖魔之人绝难生还,他虽然保住性命,却不如死去,从此变成妖魔的色人,被妖魔之君下了封印的奴隶。
寂允用手环住了自己的肩,原来以为他厌倦他,以後都不会再相见,谁知道!
他身上有他的封印,其他的妖魔不会动他,这是规则与默契,更何况!
他非常强!
所以他原有把握保下自己及绝瑟的,
没料到!他是西之极的妖魔之君,西之极的使君殿下!
他不知道他的地位这麽高!
八年了!自从被他放弃已经八年了!
他在他身上的烙印,一辈子也消不去!
他之所以孤怪无情,就是希望不要再有任何人对他感兴趣,一点都不要!
他的个性偏激、冷漠,他都承认!这是他的保护网,保护自己不被伤害的保护网。
「难道你要绝瑟代替你!」
就是这句话,寂允屈服了!
反正,他早就被毁了!毁一次和两次,是没有差别的!
没有差别!
但是!感觉却不会消失!
过去的七天他被他轻薄尽了,什麽都不保留的,欺侮到底了!
他喜欢看他羞愧难当的表情,所以他选择诱惑他!
而他竟然被诱惑!
寂允几乎没脸活下去,
他和他整整相处了七日!
最後一日,他故意挑逗却不动他,
叫他气恨难当,被唤醒的欲望不被满足,
浑身如火烧痛苦!
强忍著难堪,绝对不求他!就算死,不求他!
他含笑看著他,俊美的容颜却叫他的心漏跳一拍,他不愿意承认,他被他蛊惑了!
他吻著他的唇、他的颊、他苍白的脖子、他的胸前。
就是不满足他!
「我们要分离了!」他戏弄了他一晚,
弄得他浑身无力、因不能满足的欲望,他的身体变的异常敏感。
「捂~」他的呻吟声虚弱。
「暂时分离!为了叫你时时想著我!」他的脸浮出邪恶的笑容。
「我要你夜夜梦著我、想著我!」
别过头他恶狠狠的说「别作梦!」
「可恶~」
寂允急促的呼吸,他怎能这样对他!
在极度疲累下他终於昏睡过去!
可是!他成功了!寂允闭上眼,眼前又尽是他!
他的身体渴望他,被唤醒的心底,强烈的思慕著他!
「啊~」寂允在不堪中醒来,
又梦到从前的事,无力的靠著枕头,
天色刚泛白,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寂允的身体因为欲望而敏感,
这样下去,会怎麽样!
啊~
寂允气恨地捶著床!
本来他已经可以没有他!
本来他已经可以忘记!
八年的岁月他走的异常艰辛,才七天就让他掉回从前的地狱!
极端苍白的脸!
掉回从前的地狱!
一身素杉,寂允显的更病弱了,清晨的露水凝聚在花叶上,他伸出纤长的指将露水拨落,失神的望著滴落的露水,早晨的白雾垄罩著他,有点迷离的身影。
梦魔给予的一个梦!
非青沉默著,不知道梦魔是否看出什麽,
他的心已经不能负荷更多了,
曾经想过,在他死前那刻,他一定要把他的心情和他说清楚,在死之前他绝对不会说,
人类爱上妖魔,既可笑又可悲!
在他参予消灭他的计画後,他就鄙视他!
後来辗转,依然留在他身边,
他已经满足!真的!
可以每日在他附近,他真的很满足!
愚昧的人类爱上他的事情!他会怎麽看待!
连想都不敢想!
人类在妖魔的眼中,脆弱愚昧!
如果有那特别的,也不会是他!
可悲的,他对他的感情却一天天满溢出来!
就要溃堤不能抑止!
每天每天苦苦压抑著!
绝对不能被他知道,绝对不能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到极限了!
那天,宴会盛大的举行,
他躲在房中,头疼欲裂胃像火烧灼,
痛苦!痛苦的想死!
这都比不上他心上的痛!
那种尖锐的!持久的痛!
不知痛了多久,失去了意识!
迷糊中似乎有人喂了他苦苦的药!
有人帮他缓解了那种痛苦!
睁开眼睛,看著白白的天花板,
是梦吗?
他记得有人来过!
哼!有谁会来!
是梦吧!
转头他看到几上搁著一只空的碗,
眨了眨眼,
挣扎著起身,他将碗拿起看!
真的有人来过!
是谁呢?
他向来看不起人类!所以非常看不顺眼风使身边留的那个人类!
宴会时没看到他,
真奇怪!他总是默默待在风使身边,
对宴会的无聊,他离开了会场,
基於心上的一点介意,
他想知道,那个人类闹什麽别扭!
到了门口,一片静默!
开门他大刺刺的走进去,
扫视了空荡荡的屋子,
目光停在房里最尾处!
一张床!
床上被褥盖住一个人形不住动著!
他冷哼一声将被子掀开,
「装什麽蒜!」
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发抖的身体,
陷入昏迷的他,浑身不住地颤抖!
他迷惑的看著床上的人类!
梦魔给了他一个梦,他可以随意进到任何人的梦里,他想了很久,如果!
自从知道那天是梦魔来过,
他的心更是沉到谷底,
他知道梦魔和他的交情很好,
他们以前是情人吧!
可是梦魔出乎意外的照顾他,让他感激又困惑!
他的心荒芜很久了!
因为如此,也感觉到与梦魔是如此天差地,
如果连梦魔都不能留住他,何况是他!
所以他下了一个决定,他曾想过,在他死前要把他的心和他说,现在不了!他要把这个心情,永远尘封!跟著他烟消云散!
他永远不会也不用知道,
如果让他知道,他只会觉得好笑和无聊吧!
如果,死前还要接受这样的毁灭,
不如让他把这个秘密死咬到永远!
永远永远!
他没有再接近过他,一切都终止在那一天,
虽然他是多麽渴望他再抱他一次!
虽然每个夜他的梦中只有他!
每次看到他身边有不同的人,他都会感觉到窒息与心痛,是忌妒!因为那个秘密,他被忌妒深深伤害!
他一天天压抑著,一次次压抑著,
第一次吐血时,他突然明白慕色而死的意思!
原来他的痛苦没有想像中的那麽长!
在他身边装的不在乎他,装著痛恨他!
不敢让任何情意透出,是件多麽痛苦的事!
有人侵入他的梦,他阴骘的冷笑著,
竟然有人敢侵入他的梦,好大的胆子!
本想马上给入侵者教训的,可是他突然感到有趣,他想知道,敢冒生命危险捻虎须的人是谁!


他希望梦中的他继续沉睡,
远远的他走进一片浓浓的白雾中,
穿过白雾看到他在床上沉睡著!
他的心跳好快,快的就要跳出他的喉,
他慢慢地一步步的接近他,
越接近,他的心他的脸都狂烧起来!
终於走到床前他停下来,
距离他还有一步的距离,
他却停下来!
他想过在梦里把他的心事都和他说,
因为是梦,他不会放在心上吧!
也许梦醒了什麽都记不住!
他真的这样想过,
他没有勇气和他说,
所以在梦中,他可以尽情的倾诉!
他真的这样想过喔!
望著他沉睡的睡颜,他觉得幸福!
看了许久泪水开始从他的脸庞滑落,
一滴一滴珍珠大的泪珠,
溃堤而出!
本来他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全变成咸咸的泪水!
话语叫他哽咽!
说不出的一心思慕,说不出的万缕柔情!
他泣不成声,终於跌坐在床边,
巍巍颤颤的伸出他的手,连在梦中都冰凉无比的手,伸出手拉住了他的一只手,
就在那刹他的心感到强烈的悸动!
他就坐在床边,两手紧紧地将他的一只手靠在脸旁,抚著他的脸!
他闭上眼无声的哭,哭的柔肠寸断,
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呜咽地~
就算在梦里!
他只是依偎著他的手,在他的手放上他的心,毫无防备狼狈的心,把他的钦慕、思念、委屈、他的心全部以泪水表达!
纵有浓情蜜意,再与无人说!
他惊讶的发现是他,更叫他惊讶的是,他眼中、脸上浓浓的情意,是情意!深深地无可自拔的情意,
从没任何人对他有这样的表情!
带著绝望!绝望又心甘情愿!
像飞蛾扑火!
他就站在那儿看著他,表情哀戚欲绝!
过了老久,他跌坐他床边,冰凉的手抓住他的,然後他只是悲凄的哭著,
哭的肝肠寸断,哭的让他烦躁,他的心都紧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几乎有一辈子的时间,
他止住泪水,抹去脸上的泪痕,他的脸上缓缓绽出一抹绝美又哀戚之至的笑容。
这是他看他的最後一眼!
他连作梦都不敢选在他身边,
现在的他远在南边大陆,
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旁,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辗转不相见!
好像是某个古老的诗歌,从遥远的东方大陆传来,非青的心现在觉得轻松多了!
非青醒後,泪流满面眼睛红肿,却能笑了,
现在他的心很空,很轻松!
当他第四次吐血时,他决定用梦魔给他的梦!
现在,他该做的都做了!
他本来打算和他说他所有的心情,
当他看到他时,才发现说不出口。
他说不出他的心,他碎的不成形的心,
好像和梦中的他说都会伤害他!
他决定封锁一切,
秘密永远的随他消失,随他烟消云散,
没有来生,没有以後!
他知道有个方法,连来生都不会有的方法,
一个很乾净,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好方式,从来穿白衫的他,从箱底拿出了一套绯红的衣装,这套衣服是他送他的,他试穿过所有看到的人,都夸赞他穿这套衣服好看,他很喜欢这套衣裳!
这衣裳他从来没穿出公共场合过,在心底的深处,这衣裳像他的新服!
换上绯红色的衣裳,束起长发,
对镜他看著自己的身态,
他拿出一样礼物,一样黄昏之君一定会喜爱的礼物!
出了门,原以为不会遇到任何人,却在路上遇到崁,崁吃惊的看著他,他对他绽放一抹笑容,
「要出去?」崁吃惊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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