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撞见鬼----紫非豫
  发于:2008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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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夏可......"来不及把话说完他就从我眼前消失了。他不会是要去拿药吧?他不是碰不到那些东西的吗?
果不其然,不出半分钟,夏可树就重新出现在我眼前,只见他有点沮丧的说道:"我碰不到那个柜子。"
"所以刚刚我就想提醒你这件事啊。"我从床上站到地上,脚还没站稳身体就向后倒了,幸好夏可树及时接住我,让我免于摔个狗吃屎。
"算了,我看你还是不要用走的,我直接抱你去好了。"说完,夏可树拦腰抱起我向厨房走去。
靠着夏可树施加在我腰上的力道,我才勉强站起来,可是由于根本使不出一丁点的力气。我连试了几次都无法打开放着医药箱的柜子。正当我打算放弃干脆躺在床上睡一觉等它自然好时,夏可树握着我的手放在柜子的手把上稍一使力柜子就被打开了。如法炮制的,夏可树拿出了退烧药并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端起水我刚想吃药时,夏可树突然说道:"等等,你还没有吃东西吧,空着肚子是不能吃药的。"
"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哪来那么多麻烦,吃个药还有这些规定。
"恩,就吃容易消化点的东西吧。"夏可树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对了,粥。我记得我小时侯生病外婆就是熬粥给我吃的。"
"啊?白粥吗?"呜~我不要,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白粥。
"你可以选择洒点盐上去啊,对生病的人来说吃这个很好的。"
"我不要,我肚子不饿。直接吃药睡觉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说完,我就想拿药,谁知夏可树快我一步地抱起我往放着米的柜子走去。
"生病的人如果不吃点东西补充能量的话是很难康复的,所以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从现在起我说了算。"
无奈的在心里叹息一声,我任由夏可树借助我的手做这做那,反正我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就算想反抗也无能为力。
好不容易,我在吃了粥和药后,终于又回到了床上,而夏可树则靠坐在床边的地面上盯着我说:"你怎么还不睡觉?闭上眼休息一下这样或许没那么难受。"
"夏可树,你昨天去哪了?一整晚没回来?"换了个位置,我直视着他。
"没有啊。只是去找那帮小偷而已,没理由就这样让他们把东西全搬走吧。"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
"怎么会。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 夏可树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不会是因为我不在家而感到寂寞了吧?"
"去你的。脸皮别这么厚好不好。"不知为什么,我感到自己的脸比刚才还要烫几倍。
"喂,景瑜。你父母在哪儿?来这里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他们,连张照片也没有。"
"现在应该在澳洲吧,或者是在加拿大。"我想了想说,"他们总喜欢在世界各地走来走去,就连见个面都还得先预约。"
"咦?好象和我们家差不多。只是他们忙虽忙却会抽空事先为我铺好我要走的路,感觉上我像一个人偶。"
夏可树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说:"怎么还是这么烫?只可惜冰箱也被他们偷走了,不然的话就可以弄个冰枕来为你降热了。"
"用不着啊,眼前不就有一个。"我笑着拉起夏可树的手放在我额头上。说真的,夏可树真的很有资本当冰袋,全身凉凉的,夏天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喂,我是灵魂好不好,不是冰袋的代替品。" 夏可树不满的说,但他还是乖乖地调整姿势方便我把他的手覆在额头上。
朦朦胧胧间,我好象听见夏可树说:"你放心好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绝对不会不辞而别的。"



在办公室里待了一天,终于熬到了下班的时刻。人啊,真是不能长得太好看,我只不过请了一天病假而已,人才刚踏进公司就被一大群人围得水泄不通,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我的病情,有几个人甚至抱着我号啕大哭起来,仿佛我刚刚才从鬼门关里回来。唉,今天我算是领悟到了人群的恐怖。
偷偷摸摸地避开公司里的人,我好不容易才从后门溜了出来。说实在的,正门我可是打死也不敢走了,刚下班时我无意中从男厕所里听见那些同事说要在正门等我,说什么为了我的健康着想,他们大家要带我去医院做仔细的检查。开什么国际玩笑,只怕我人还未到医院就已经被他们的口水给淹死了。至死我也不会忘记今天早上被几个血盆大口的人猛亲脸颊时的情景,那种感觉真是让我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快步地穿梭在人群里,我现在只想早点回家,把今天那群人留在我身上的口水味、香水味、烟草味全给洗干净。正当我要横过马路时,听见身后有人叫我,吓得我顿时全身僵硬起来。不会这么衰,才走没多远路就被人发现了吧?!
极不自然地转过身去。"白小姐?原来是你啊!"看清站在身后的人是白宁后,我马上松了一口气,笑容可掬的看着她。还好,不是那帮人。
"景先生真是巧啊。你刚下班么?"白宁看了眼我手里拿着的公文包。
"啊,是的。"白宁这女人还真是百看不厌耶,身上总是散发出妖媚的气息,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在商场上也许是个厉害的角色也说不定。
"景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赏个脸陪我去喝杯咖啡?"白宁微笑着邀请道。
"当然可以,能和这么漂亮的人在一起,有谁会拒绝啊。"
于是我和白宁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坐在咖啡店里白宁总是微笑着盯着我的脸看,让我有一种错觉仿佛她看透了我的一切,感觉并不怎么舒服。
借喝咖啡的缘故,我用杯子挡住她的视线,脑子里快速地盘算着该找些什么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没想到她却先开了口,只是她所说的话让我一瞬间愣住了,不晓得该怎样回答。
"景先生,你真的长得很漂亮,就好象是坠入凡间的天使一样纯洁无暇。难怪医院里的护士都对你念念不忘。还记得上次在电梯门口你对我说过的话吗?我觉得那句话更适合用在你身上,很少有人会在见过你后,把你忘记,而且应该也有不少人在欣赏你的同时,把你当成足以致命的敌人吧。"
白宁微笑着又看了我好一会儿说道:"景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咦?好啊。"不知为什么,刚刚的一瞬间我感觉从白宁身上传来阵阵寒意。
"你认识夏可树?"
"咦?"面对这句像肯定句多过于问句的话,我一时间不知该回答真话还是假话。
"你认识他对吧?"白宁再问了一遍。
微眯着眼,我彻底地打量了白宁一番,我并没有正面的回答她说:"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一定认识夏可树?"
"因为那层楼的VIP病房里只住了他一个人。"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认定我认识他?"
"你是怎么认识的?我从没听人提起过关于你和他之间的事。"
"咦?"难道她曾派人调查过一切关于夏可树的事不成?!
"请务必告诉我。作为他的未婚妻我有权知道他的一切交友状况。"
"啥?未婚妻?!"夏可树有未婚妻?开什么国际玩笑。等等,为什么心里突然会有种闷闷的感觉?
"我们在他出车祸前就已经订了婚。他是夏氏集团总裁的独生子。"
"......"哇噻!原来夏可树那只没用鬼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原本我们打算去年年底结婚的,没想到他却出了意外,至今都还躺在医院里。医生说他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即使这样我还是很爱他。"
唉,又是一个情痴!呃?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吧,她爱他关我屁事,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疑惑的看着白宁。"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白宁听完我说的话突然笑了。"不知为什么,我的直接告诉我,你会是我和可树之间的障碍。"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我不要动你们两人的念头咯!"夏可树那只没用鬼谁稀罕他啊,一天到晚只会好吃懒做,而你,很抱歉你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即使你可以称得上是一尤物。
"景先生,和你说话真是有趣,完全不用我多加解释。"白宁露出了一记妖媚的笑容。
"......"

和白宁告别后,我谩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这是的,我到底是哪里惹倒她了,怎么感觉她刚刚一直在针对我似的。按理说她应该看不见变成灵魂状态的夏可树才对啊。只不过是去医院看夏可树遇见她而已,犯得着拿出未婚妻的身份来警告我吗?再说她凭什么这么肯定我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真是的,只是去探病也会被人当成情敌,弄得我好象是饥不择食似的。唉,这回可真是冤啊。呃,我好象忘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
停下脚步,我认真的思索起来,总觉得有一个重要环节被我给忽略了,到底是什么呢?歪着脑袋想了良久,我还是想不出来,正想继续走时,我不由得愣住了,看着不断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护士、病人和他们的家属,太阳穴一阵抽痛。妈的,我怎么好死不死走到夏可树所在的医院来了!
感觉到身后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转过身去,站在眼前的是一位笑容可掬的护士。
"先生,你来看你那位朋友吗?"护士说道。
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这位护士的记忆,终于想起她是那天为我带路的人。
不自然地轻笑着,我回答说:"是的。"唉,总不能告诉她我闲逛逛到医院来了吧。
"那我们可以一起走吗?我正好要去为他输液。"胡说满怀希望的说。
暗地里翻了一记白眼,我满脸微笑的说:"好啊。"
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我不由得看着夏可树的睡容陷入发呆状态,连胡说小姐是何时走的都不知道。直到耳边传来一个讨人厌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
只见灵魂状态的夏可树坐在床沿上用着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说:"喂,你干嘛用色咪咪的眼神盯着我的身体看?快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告诉你我可不是同性恋,你别想对我的身体霸王硬上弓。"
"夏可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真是他妈的非常自恋。"我极不肖的看着他说。
"哇,被我说中而恼羞成怒了。"
"谁恼羞成怒了!"我抡起拳头不客气地朝夏可树的身上就是一拳。
"喂,你揍哪了!"夏可树吃惊的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自己脸上青紫的一片。"万一被那些人发现的话你就完了。"
"我喜欢揍哪就揍哪你管得着。"我咬牙切齿的说。切,顶多不就是被白宁教训一顿。
"喂,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夏可树气结。
扯过灵魂状态的夏可树的衣领,我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仔细的打量起来。
"你干嘛啊?"夏可树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微蹙着眉,我不客气地拍了下他的脸蛋,头也不回的向病房外走去,留下呆楞在原地的夏可树和他那躺在病床上的身体。
真是的,那只没用鬼除了脸蛋以外根本就一无是处,白宁用得着对他这么死心塌地吗?像他这种混蛋,送给我我也不要。死夏可树,臭夏可树,活该你一辈子也不要醒过来......

心情郁闷了好几天,每当看见夏可树的脸,我总有一拳挥过去的冲动。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间就觉得他可恶到极点。这不,看见他舒适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又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抽板凳砸他。
极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压抑住想揍他的冲动,专心看着手里的书,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喂,景瑜。"夏可树邹眉看向我。
"干嘛,?"头也不抬,我继续看着书。
"你这几天到底发什么神经?为什么总在一旁愤愤的盯着我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活象我上辈子杀了你全家似的。"夏可树不悦地倾身向前,托起我的下巴直视我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这几天变得非常神经质,只要一静下来就觉得你在一旁盯着我看,而且还是那种狠不得将我大卸八块的眼神。"
"咦?有吗?我怎么没这种感觉?"我哪有愤愤的盯着他看,明明只是用嫌恶的眼神而已,别冤枉人。
"闭嘴,我说有就有。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夏可树狐疑的看着我。
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好一会,我说道:"一个星期前我见过白宁。"
"......"
果然,一提到白宁,他的脸色就变了。看来白宁在他心里也是蛮有地位的嘛。咦?奇怪,为什么心里又有种闷闷的感觉?
"我和她在咖啡厅里聊了一段不算长的时间。她告诉说你们两个是未婚夫妻。"呃?为什么现在心里又有种酸酸的感觉?难道是心里出了什么毛病?!
"她还说她很爱你,即使你变成植物人她还是一样爱你。"恩,那句我会阻碍他们的话还是别告诉他好了。
"喂,夏可树。那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胛。奇怪,他吃错什么东西了吗,脸色怎么突然变青?
"不是。"夏可树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什么不是?"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啥?少盖了你,像你这种人有这么漂亮的未婚妻早该躲在一旁掩嘴偷笑了,还否认个屁啊。"我嗤之以鼻。
"我说的是真的,她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夏可树脸色有点阴沉的说。
"听你在放屁。有哪个女人会脸皮厚到对别人说一个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男人是自己未婚夫的。你这种行为叫做欲盖弥彰懂不懂。"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子八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白宁的事,才会矢口否认他们的关系,我彻底鄙视你,夏可树。
"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那门婚事是双方父母擅自订下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答应过要娶她。"
"少来,她说你们打算去年年底结婚,只是你发生车祸,因此婚期延迟了下来。"
"该死的,这种鬼话你也信。我如果真答应和她结婚的话,还用得着躺在医院吗?"夏可树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真难得,这只没用鬼也有激动的时候。
"你以后尽量少接近白宁。"夏可树正色道。
"为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
"总之你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给我个理由。"切,说什么跟人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现在不就正在警告我她是你的,不让我接近她了吗。死人夏可树,最好被白宁抛弃,一辈子没人要。
"......"
"夏可树,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该死的,干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叫人看了不禁恼火。
"......"

狱卒的坐在电脑前,我呆楞的看着手机,脑海里浮现的尽是夏可树那张可恶的脸。一个小时前我接到公司经理的电话叫我收拾好日用品今晚连夜随她飞往伦敦出差。妈的,我真怀疑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了,听到出差的消息,脑子里想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我走了,夏可树该怎么办?!真是的,不是说好不要理那个可恶的混蛋的吗,怎么才一转眼就担心起他来了......
烦躁地关掉电脑。我走到客厅里在沙发上坐下。忍不住随手扯过旁边的抱枕对准正在看电视的夏可树扔过去。自从保险公司将家具全赔回来后,他就一直坐在电视机前,一步也没离开过。这个没天良的小子,我五天不和他说话,他竟也像个没事人似的当我透明,同样的鸟也不鸟我,真他妈的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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