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一生----離尘[下]
  发于:2009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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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月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苍白,手握紧成拳,然后又松开,然后又握紧。反复几次,话却始终未说出口。许久,缺月才开口道:"师父之恩无以为报,只是当年之事,我不想再提,希望鄂掌门见谅。"
缺月未称呼鄂惜之为师兄,而是称他为掌门,无形间也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划断了与天山派的联系。鄂惜之自然是明白之人,便也不再问,只道:"冷庄主如今安然无恙,想必师伯泉下有知也安心了。那我便先告辞,打扰了。"然后又看向凌风道,"师弟,你爹如今与我同住有间客栈,过几日便要回去,有时间去见见他。"
凌风点头答应。
送走鄂惜之,凌风看着神色又恢复如常的缺月,问到:"你真的是殷师伯的徒弟?"
缺月冷冷瞥了凌风一眼,未回答便转身走了。留下一脸疑惑、莫名其妙的凌风站在原地。
第二十六章 遥相忆
想起当初是被缺月强行带离金陵的,并未向叶文商说起,凌风便出了靳府去有间客栈。
凌风本打算,若叶文商问起那日不告而别的原因,他便扯个谎。谁知见了叶文商后,并未问起这事,也未问起他为何会认识缺月。只交待不要一直在外游荡,过段时间便回红叶山庄。凌风本想再问叶天逸之事,但看到叶文商有些疲累的神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回靳府后,凌风来到缺月所住的客房,却发现缺月不在。钟离燕与韩云也不见人影。于是,凌风便顺着长廊,随意走着。
时值深秋,气候渐渐有些转冷。虽然秋阳悬空,但依然感到凉意侵体。
想到缺月与自己是同门一事,凌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缺月是殷师伯的徒弟,那他岂不是他师兄?记得以前在酒馆与卫子衣喝酒时曾听到别人谈论过,缺月是被项天笑抓回魔域去的,所以师伯与师父才会始终找不到他。
认识缺月至今,很少见他显露自己的真实情绪,通常他都会用笑意来掩饰。他只见他变过一次脸色,便是飞刀门人言语放浪侮辱他之时。而昨日,师兄鄂惜之问起缺月失踪之事时,他再一次见到缺月变了脸色。
魔域、项天笑、侍宠......
厌恶别人碰触的缺月,抱着妹妹衣物哀伤哭泣的缺月,遇上飞刀门因一句话大开杀戒出手狠毒的缺月,因做噩梦而流下眼泪的缺月。
不知为何,想到这些,凌风竟觉得隐隐心痛。
他若真是殷师伯失踪的徒弟,那么这些年被项天笑抓去魔域后,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他真的很想知道。
想着缺月,凌风心中有些沉重,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一处院落内。院落布置很简单,偏僻幽静,时不时能听到几声鸟鸣。四处也未见有家仆,像是空置无人居住。
凌风本想离开,却隐约像是听到了缺月和韩云的声音。想起本就是要找缺月的,于是凌风便往院落内走去。
"少主准备怎么做?"院内谈话声音再次响起。凌风驻足。
这声音......像是靳副盟主?他叫缺月为少主?!凌风颇为震惊。原以为缺月与靳青宏不过是有交情罢了。
"靳叔,慕容石大势已去,如今是你继任盟主之位的大好时机,所以,我暂且不想节外生枝。"缺月有些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
多久没有听到缺月这样的语气了?
"少主想放弃这次机会?"韩云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机会总会有的,不差这一个。而且,游戏要慢慢玩才有趣,不是么。"一丝寒意从语气中透出。
凌风忽然觉得,自己不该站在这里。虽然他想了解缺月的事,但他希望是缺月亲口告诉他,而不是他从旁偷听而来。
"明日我与韩云便启程回冷月山庄。寻找慕容石之事便交给你了。"
"少主请放心。云儿,保护好少主。"
"是,爹。"
正当凌风转身离开之际,再次听到让他吃惊的话。爹?韩云叫靳青宏爹?
凌风沿着来时的长廊往回走,脑中疑惑重重。缺月,对他来说,其实是个谜。
他只知缺月喜欢他,却从不知缺月究竟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他知道缺月和慕容石有仇,但为何会有仇,他不知道。他知道缺月是天水宫宫主,冷月山庄庄主,连副盟主都称他为少主,但他的真正身份,他也不知道。
凌风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缺月。缺月也从不对他说自己的事。
凌风忽然间感到有些沮丧。
回到自己住的客房门前,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与凌风撞了个满怀,撞得凌风倒退了几步。而那个娇小的身影则被撞得跌坐在地上。
定神一看,那跌坐在地上之人正是钟离燕。只是此时,向来活泼嬉笑的钟离燕眼眶泛红,竟像哭过一般。
凌风正想问怎么回事,却只见钟离燕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便跑进房,"砰"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晚饭时分,钟离燕没有出房门。晚饭后,缺月去叫门,钟离燕也未理。
缺月仍记着昨日之事,像是依然在生气一般。凌风默默跟在他身后,两人顺着石径默默走着。
"她怎么了?"凌风想起钟离燕的反常,问到。
"没什么,我只是说要送她回去,所以闹脾气罢了。"缺月淡淡道。
"既然她不想回去,那就让她跟着吧。"
"怎么,忽然又不介意了?"缺月突然转身盯视着凌风问到。
"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本想趁比武大会见到大哥,却仍然没有见到。"凌风很坦然的回视着。
"她见不到她大哥了。"许久,缺月突然出声。
"为什么?"凌风惊讶。
缺月忽然笑了笑,向凌风走近了一些。月色下双眼如魔魅般。"若我说,她大哥死了,而且,是我杀的。你信吗?"
凌风心中一凛,退了一步,直觉地摇头道:"我不信!你别乱开玩笑。这可一点都不好笑。"
"你在害怕?"缺月嘴角笑意更浓,又逼近了一步。
"我没有。"凌风否认。
"如果有一天我要杀你,你会怎么做?"缺月忽然敛了笑意,一脸正色看着凌风。
"你不会这么做的。"凌风肯定的说到。以前几次他完全可以杀他,但他没有动手。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不再像初见时那样了。
"是吗?"缺月再次笑了起来,只是眼中多出一抹嗜血之意,手忽然抚上了凌风的脖子。
微凉的触感游走在颈间,凌风下意识的闭上眼。"你若真要杀我,那......那便杀好了。"他早已知道缺月有些嗜血,但他不相信缺月会杀他。若真要杀他,那他也会认了。
见凌风闭眼,缺月眸色渐沉。忽然,缺月搂住凌风,靠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真是笨。你就不会逃么?"
"我的万里穿云步比不过你。"凌风皱了脸闷闷的说了声。
缺月听了,愣了一会,忍不住大笑出声。"这穿云步当初还是你--"说到一半,缺月忽然止住,不再往下说。
"当初还是我什么?"凌风听了一半,满脸不解。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缺月放开凌风,脸色开始有些不善。
"记得什么?"凌风还是不解。缺月为何刚刚还笑着,这会儿又有些不高兴了?难道又是为了他记错他性别的事?
"算了。"缺月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多说。
"白霄,是我送给你的对不对?"凌风突然出声问到。
"你想起来了?"缺月抬眼看向凌风。
"只是有一点点印象而已。师父说我有一年大病了一场,好了后很多事都忘了。"
"大病了一场?"缺月讶异。
"嗯。鄂师兄说我们幼时曾一起练武,说说那时的事吧。"凌风笑着,双眼企盼看着缺月。
"你想知道?"
"是啊。我记不起来,不过你肯定记得吧。"他不了解缺月的过往,但他很想知道自己丢失的与缺月相处的那部分。所以,便从第一次见面时开始吧。
缺月被凌风的笑意感染,望着点点星空,缓缓回忆起来。"其实,第一次见面时,你确实叫了我一声师姐......"
两人坐在凉亭中,对着星月,忆着幼时相处的点滴,时不时轻笑出声。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我改变主意,不想继续练‘月缺'了。"
"你不忍心杀他?若不忍心,我可以帮你。"
"我的事你别插手!"
"为什么?"
"十六年来,我第一次知道仇恨以外的感情,所以,我不想失去。"
"你难道不担心项天笑未死吗?"
"他已经死了。"
"......,你变了。当初是谁怀疑项天笑未死而坚持要练‘月缺'?你现在竟然为了叶凌风说放弃便放弃!"
"你不是也一直不赞成我继续练下去吗?"
"此一时彼一时!要知道你与他之间的感情不过是‘恋尘'所致,只是镜花水月!"
"‘恋尘'没有解药,不是么?就算是镜花水月,也永远不会消失。"
"你--"
谈话声在凌风渐醒时嘎然而止。
凌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缺月正一眼不眨的正看着他。
"我怎么会睡着了?"凌风看了看四周,发现还是在凉亭内。他记得他正听缺月说着两人幼时在天山上的事,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你太累了。"缺月说到。
"是吗?"凌风有些疑惑,他好像没觉得累啊,精神还挺好的。
"时辰不早了,我们明日便要启程回冷月山庄,早些休息吧。"缺月淡淡说到,站起身便准备走。
"等等!"凌风开口唤住缺月。他好像才听缺月说了前半段幼时的事,却因为睡着了而没听到后半段。凌风考虑着,是否让缺月再讲一次给他听。但又怕缺月责怪他之前不专心,以至于打瞌睡睡着。
"怎么?舍不得我离开?"缺月忽然走近,嘴角露出坏笑,弯下腰轻佻的用手指挑起凌风下巴问到。"今晚要师兄我陪你?"
被缺月这么一挑逗,凌风忽然心跳变快,一把打掉那只轻佻的手,飞快的说到:"说什么,谁舍不得你!我回房去了。"然后便站起身往客房方向跑去。
只是,在进房准备关门的刹那,一道白影也同时闪了进去。

 


遥相忆后续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跳与脸红,凌风飞快的向自己卧房跑去,只想关上门将恼人的缺月隔离在外。但同时,又矛盾的希望缺月将他拉住,然后霸道的狠狠的吻他......
感觉到身后没有追来的脚步声,凌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心中一阵失落。
为什么每次他都无法抗拒他。一瞬间,脑中又浮现起前几次与缺月缠绵时的情景,还有缺月那修长诱人的身体......
凌风忽然感觉嗓子一阵干涩发紧。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去想那些画面,凌风加快了步伐。他没想到,他竟对缺月的身体如此渴望。他,想要他!
走进屋,正欲合上房门,却忽然被一只手飞快的顶住。就在凌风愣住的同时,白色身影闪进了房内。身体一瞬间被环住,唇与唇接触的刹那,门被合上。
"你......"不是没跟来吗?待唇被放开,凌风看着缺月,心再次狂跳。他自然知道,此刻缺月要做什么。
"还是这么容易害羞?脸又红了。"缺月笑弯了双眼。
"什么?"反射性的,凌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过来。"缺月忽然出声。凌风发现此时缺月走到了床前。手轻轻将发簪一拔,瞬时黑发如绸般顺滑的披散开来。
待凌风走近些,缺月忽然一把拉住凌风,并顺势向床倒去,将凌风压制在身下。两人双腿交叠,能感觉到彼此间的肌肤所散发出的灼烫。
缺月撑起上身,边用手轻刮着凌风的脸颊边轻声说到:"前几日那次,你不是挺主动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变得如此怕羞了。看来,喝酒的你与未喝酒的你,还真是不同。"
见缺月提起前几日,凌风的脸真正烧了起来。那晚,借酒壮胆,他主动勾引了缺月。甚至在床第间,他迷乱又疯狂,一次又一次达到顶峰。
缺月手轻轻一扯,凌风头上的发带被解下,长发凌乱散开。
吻如期而至,带着些缠绵,又带着些狂浪。凌风双臂环上了缺月,两人舌与舌勾缠着,口中蜜液相濡,已分不清是谁的。
感受到缺月一手从胸口移到腰际,从腰际移到小腹,再滑向腿部,沿着双腿内侧曲线轻画着圈,并似有若无的碰触摩擦着自己的欲望。刹那间火熊熊燃起。另一手则在胸前那两点敏感处游移着,同样似有若无。
"唔......"想要,可缺月总是蜻蜓点水般擦过,凌风紧咬下唇,难受的呻吟出声。
"想不想换个玩法?嗯?"缺月凑在凌风耳边轻问,同时用他那润湿的舌舔着凌风那敏感的耳垂,并时不时轻轻含吮着。
身上三处敏感的地方同时被碰触玩弄挑逗,凌风轻颤着,早已无法思考,也无法回答什么。
两人的衣物飞快的被褪去,但是缺月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感受到身上的凉意,凌风稍稍清醒了一些,抬眼看向缺月,发现他正赏视般看着他的身体,连同那欲望勃发之处。
凌风脸一红,扯过锦被盖住身体,恼道:"别看!"虽然缺月早就看过他的身体,但他还是不习惯这样坦胸露体被观视,特别是此刻那处正跃跃欲试。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看,还这么怕羞。"凌风的表现让缺月不禁嗤笑。
一把扯掉那碍眼的锦被,凌风的身体再次全部呈现在面前。"看来它有些等不及了呢。"
扯不过缺月,凌风索性闭上眼。
感觉到缺月的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欲望并揉搓着,本以为又会向前几次那般,但凌风发现缺月总是将他引至半空便停了下来。反反复复几次,体内的欲火燃烧到极致。
凌风悄悄睁开眼,发现缺月正看着他。见他睁眼,嘴角更是露出笑意。
"很难受?"缺月笑问。
明知故问!他一定是在故意整他。凌风看向缺月的眼中露出几分怨愤之意。
见凌风如此,缺月笑意更浓。缓缓俯下身,从唇至颈,从颈至胸口,再从胸口至小腹,一路吻遍,留点点红痕与湿润,在幽暗的夜色下留下片片光泽。缺月的发丝滑过肌肤,冰凉而柔顺,更是带给凌风酥麻异常的感觉。
凌风咬紧了唇,克制住将要溢出喉间的呻吟,双手紧紧拽住身下的床褥。
"喜欢么?"缺月忽然抬头问到。见凌风不说话,缺月又道,"看来,还不够。"
看了眼凌风早已肿胀至极的欲望,缺月再次俯下身,含入口中。凌风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呜......"随着那吞吐,战栗感从下而上,贯穿至头顶。凌风再也忍不住,轻吟出声,同时瞪大了双眼。缺月竟然?!
然而,未来得及多想,凌风便被那一波波快感冲击的只余喘息的力气。手只能死死攥紧,话到嘴边成了咽呜,汗水浸湿了发际,黏腻在脸颊之上,呼吸急促而炙烫。
猛然间,快感濒临极致攀上顶峰。不行了,他快忍不住了。凌风动了动身体,想让缺月停止,可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冲击。刹那,凌风脑中一片空白,身体急剧颤抖,轻吼了一声,欲望释放而出。随后全身无力的瘫软下来。
缺月缓缓抬起上身,双颊与身躯因感染情欲而透出淡粉色,一道银丝从嫣红的唇角慢慢流下,显得妖媚而淫靡。
抬手轻擦去唇角那抹银丝,缺月眯了眯眼轻声道:"现在,该轮到我了。"
一抹笑意再次浮上,未等凌风有何反应,缺月飞快的拉起凌风,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抬起他的腰并分开他的双腿,就着之前那余留的爱液,一个挺身冲入凌风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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