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奥西里斯抬起视线,转头对一直站在他身后带着银边眼镜梳着马尾的男人用英文说道,"这两样东西就交给你了,请动作快一点。"
"请交给我吧,大人。"男人把托盘接了过去,走了出去。
"两位,我们很快就能知道宝藏的下落了,不觉得兴奋吗?"
闻人彧放低了视线一手扶着额角,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倒是冰凌大大地叹了口气,顺便活动着手腕:"你把我的定情物破坏了,兴奋?何来之有?"
"放心,我会报答你的,而且,不是破坏,只是分解而已,刚才那位是世界首席的珠宝设计师,所以,两位不必担心。"
"唔,看不出来,你还挺好心。"
"趁这点时间,就让两位休息一下吧,只要你们合作,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奥西里斯没有理会冰凌的明褒暗贬,带着手下离开了房间。
目送着绑架犯们的离去,冰凌打了个哈欠,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又揉揉自己的腰部,站起来活动着四肢。
闻人彧也站了起来,不过不是活动身体,而是跑到门背后先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确定奥西里斯他们走远了之后,又跑向房间中唯一的窗户,试图把它打开。
"彧,这里是两楼呢,你准备跳下去吗?"冰凌也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屋子里除了几张椅子、一张桌子和一盏日光灯外,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只是确定一下位置,以防万一。"
"彧,"冰凌从后面抱住正在与窗户上已是年久失修的插销努力奋斗的闻人彧,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锈迹斑斑的插销上,"你干吗这么老实地被逮来啊?"
"放心,我有留后路。"男人非常有信心地点头道。
"嗯?什么后路?有人会来救我们吗?"
"到时候就知道了。"终于打开插销的闻人彧推开了窗户,习习的微风吹送了进来,吹走了满室的沉闷空气。
往窗外望去,此时已是夕阳西下的光景,这栋建筑的周围有许多相同的建筑,看起来都有些年月,墙壁斑斑驳驳,墙角野草丛生,显得破败而几乎没有什么人气,显然,这里早已远离市区,以车程来看,出了上海市都有可能,这种地方,即使身上有手机也不见得会有信号......
房子周围看来也没有人看守的样子,这种荒郊野外就算跳窗逃脱也跑不远,看来奥西里斯料定他们逃不了......
闻人彧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儿,便缩回头来关上窗户。
"你手上都是铁锈了,"冰凌抓住闻人彧的手,站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折叠整齐的手帕,"别动,我帮你擦干净。"
青葱碧玉般修长的手指拿着手帕力量恰到好处地来回擦拭着,低垂着螓首,长而微翘的睫毛遮住了那双美丽而清澈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下是诱人犯罪的红唇,当初,就是这极美的一幕让自己完全的沦陷,至今,仍震慑于眼前的......
"凌......"下意识地便喊出对方的名字。
"怎么了--?唔--"
闻人彧一手拥住对方的腰部,一手扶住后脑,渐渐加深了这个让他为之动情的吻。
被突然吻住的冰凌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后享受般地闭上眼睛,抱住男人的腰部回应着对方热情的索吻,探出的舌头立刻就被对方卷起来,相交的唇舌灵活地在双方的口腔中嬉戏,身体从内部渐渐开始发热......
双方的脑中立刻亮起了危险的红灯,艰难地推开对方,两人互靠着喘息,平复体内渐起的欲望。
"这种场合可不适合发情,我们以后还是别经常深吻的好。"冰凌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闻人彧上下轻抚着冰凌的腰部没有回答。
"彧,你还好吧?"担忧着男人是否无法平息,冰凌抬起脸来。
"呜......"男人紧紧地拥住冰凌的腰身,把脸深深地埋入对方的颈项中,发出了强行抑制的呜咽,"好想要......你......"
"好了,回去再......"
"好想要......,"男人湿热地低喃在冰凌的耳边徘徊不去,接下去的话语让冰凌本已平复的身体又一下子热了起来,"好想就在这里把你推倒,然后进入到你又紧又窄又热的里面......"
"住口!"一把推开身上平时像个绅士此时却说着露骨下流话的男人,毕竟是缺乏实际的临场经验,平时口才无碍的一张嘴此时却结巴起来,"你,你,你个,你个--"
"什么?"闻人彧带笑的眼眸迷恋地望着自己的心上人。
怔了一怔的冰凌很快便反应过来,突然上前勾住闻人彧的脖子,笑得一脸馋涎欲滴的色魔样:"彧,你好像忘了一件事,下次是我推倒你哦,"成功地使男人的神色萎了下来,冰凌在肚子里笑得更加猖狂,表面却仍是若无其事地安抚道,"亲爱的甜心,我一定会很温柔的。"
"真是的......,"闻人彧懊恼又无奈地搂住爱人的腰,嘟嚷道,"都把你教坏了,要是让你妈听到,非把我宰了不可。"
"呵呵,哈哈哈......"某人闻言只是靠在男人肩上一经笑着......
闻人彧也顿觉有些好笑,不禁也笑出声来。
"对了,凌,你说宝藏真的存在吗?"笑闹了一会儿,闻人彧拉着冰凌重又坐回椅子上,站着还真是累呢。
"嗯......"冰凌靠在椅背上假装沉思了那么一下下,"难说,看奥西里斯那么执着的样子,真是不忍心泼冷水。"
"也是,那一般来说,有宝藏的话就一定有宝藏图吧,那么小小挂坠里面会有吗?"闻人彧也摆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不知道,如果锁的中心部分是空的话,说不定真藏在里面。"
"要做成那样,要多么高的工艺?"闻人彧说着摇摇头表示难以置信,"前人有那么厉害?"
"谁晓得,"冰凌耸了耸肩膀,拉了拉闻人彧的袖子,"不管这个,我们来猜猜宝藏里面会有什么好了。"
"唔,反正就是些价值连城的东西,要不,就是什么都没有。"闻人彧不甚热络地附和道。
冰凌倒是一脸的兴致盎然,接道:"也有可能是古代的墓穴,古时候都有陪葬、活祭什么的,在那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阴冷潮湿的墓地,除了价值连城的陪葬品......"
"还有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白衣飘来飘去的幽灵......"
"不知从哪吹来的阵阵阴风,接着从石棺处传来‘咯咯咯'的响声......"
"最恐怖的是,还有死亡的诅咒......"
"真俗!"
说到此处,两人对看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两位真是好兴致啊......"随着奥西里斯的声音,一伙绑架犯们鱼贯走了进来。
冰凌瞅瞅奥西里斯,又看看他身后的司徒晟,摊了摊手,友好地笑道:"自得其乐嘛,不然生活多无聊。"
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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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西里斯,项链你也拿到了,我们对你应该没有用处了,留着我们并没有什么益处,可以放我们走了吗?"闻人彧微敛着眉头坐着,一脸严峻的看着奥西里斯。
"本应确实如此,但是,"奥西里斯走进来坐到他原本坐的椅子上坐下,非常无奈地道,"还有一个问题有待解决,希望两位得以配合。"
"难道是,藏宝图不存在?"闻人彧的眉头敛得更紧了。
"不,我确信它肯定存在,只是......"说着奥西里斯也紧紧地皱起眉来,"我相信集结两位的智慧一定可以找出来。"
"承蒙看得起,"闻人彧轻轻地嘲讽了一句,"但是,留着我们你不怕夜长梦多?"
"嗯,嗯,"冰凌在一旁附和地点头,然后严肃地伸出两个指头在奥西里斯面前比了一比,"你已经得罪两大家族了,不想被千里追杀就赶快放了我们。"
"呵......,你们以为我在乎这些,"奥西里斯轻轻地笑了起来,"只要是为了老师,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是不择手段,我也要......"
"?!"听到奥西里斯其后等于是喃喃自语的言辞,冰凌和闻人彧脸上均露出了大大的问号。
"冰凌,你不是一向喜欢智力游戏的吗?"回过神来的奥西里斯看着冰凌问道。
"虽然我是喜欢智力游戏没错,可是,"冰凌为难地搓搓手,一脸憧憬地望着窗外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然后化为一声哀叹,"我现在更向往自由啊!唉!算了,肚子饿了,还是先吃晚饭吧,可别跟我说没有晚饭。"
冰凌徒然间的话锋一转,使所有人都愣了一愣。
"好吧,先用餐。"最后,奥西里斯站起来说道,随后便走了出去。
"大人,"跟着奥西里斯走出房间的司徒晟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把他们留着确实太过危险,闻人家族虽远在美国目前还不足为惧,但是冰家的底细我们并不是非常清楚,这样下去,只怕......"
"我知道,"奥西里斯对此也很无奈,更何况他身上的麻烦又何止这么一桩,不过,被一个人追杀和被两个人追杀实质上也没什么区别,"如果实在没办法找到宝藏图的话,看来只有去找老师了。"唉,最后还是得麻烦他。
"大人,恕我多言,我觉得到时带上冰凌那小子对我方会比较有利,一来可以牵制对方,二来或许冰凌真的知道什么......"
看着陷入沉思的奥西里斯,司徒晟适时地闭上了嘴巴,悄悄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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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很抱歉把你们留下来,现在请你们务必帮忙。"奥西里斯坐回原来的椅子上,打了一个手势。
"不帮忙好像后果很严重的样子,咱们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吧。"吃饱喝足的冰凌附在闻人彧的耳边悄声说道。
闻人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奥西里斯,若是真的找不到,你也会放人吧?"
"这是当然,"接过手下端来的托盘,司徒晟浅笑着把托盘递道冰凌面前回答道,"还望冰凌少主不计前嫌。"
闻人彧有些不悦地把视线从奥西里斯身上移到面前笑得深沉的司徒晟脸上,道:"那就好。"
冰凌倒是没什么反应,拿起托盘里的一对项链,翻来覆去看了看,疑惑的视线定在奥西里斯身上。
"如你所见,"奥西里斯轻咳了两声,"我们经过各种技术对它进行探查,发现里面是实心的,而且,一旦强行分解,恐怕再也无法还原了。"
"也就是说,"冰凌把两个吊坠拿在手中把玩着,"这两样东西根本没用。"
"不,这是不可能的!"奥西里斯突然很激动地大声否定道。
"唉,好吧,好吧,只要你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我就帮你看看。"冰凌上下摇晃着吊坠似是掂着重量,就好像估算着这宝藏对奥西里斯有多重要一样。
"我就是想得到宝藏而已。"被说中心事,漂亮的唇线抿成了一直线。
"然后呢?"冰凌的眼中散发出单纯好奇的光芒,在闻人彧看来那是对别人的事八卦到极点的表情,但在司徒晟和奥西里斯眼里就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了,还倒是冰凌有意紧迫盯人,正盘算着谈判的筹码,虽然可能也许大概冰凌心里面确实有这一层计较,也或许根本什么都没有......
"为了报恩。"奥西里斯不自在地皱起眉头,好像不愿多谈自己的事情。
"这理由不错,好,就交给本大爷我吧。"冰凌站起来,走到奥西里斯面前,极有义气地重重地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使得奥西里斯一时不慎整个人都倾斜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一个跟斗栽了下去。
看着自己的手下们一副想笑又不敢笑,个个都憋得咬牙切齿满脸涨红的模样,奥西里斯脸色难看、眼神严厉地扫视了一遍房间,双手环胸道:"那么麻烦了。"
"哪里,"冰凌一本正经地走回去重新坐下,迎上闻人彧已经在心里笑翻了的神情,又附在他耳边说道,"忍得很辛苦吧,没关系,趴在我肩膀上笑好了。"
"你--"闻人彧失笑地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抬头,却对上司徒晟看着冰凌异常阴冷的眼神,不由在心里面暗自警惕起来。
"既然你认为藏宝图一定存在,可是,明明就没有任何线索,奥西里斯,你为什么这么确信?"
"线索就是你手里的项链,那是关键。"奥西里斯支着下巴回答冰凌的疑问,似乎也在思索。
"确实是个线索。"闻人彧从冰凌的手中拿过项链,举起来放在日光灯下打量着那两块半圆形的紫水晶,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冰家的家徽,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人工刻上去的,还是天然形成的。
"First quarter......"闻人彧攸地喃喃着......
"And last quarter......"与闻人彧一同观赏着吊坠的冰凌,似乎是想到了同样的事物,顺理成章地接了下去。
"合起来的话,就是......"
"Full moon。"
两人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难以遏制地对解谜及推理的兴奋,和面对挑战时燃起的高昂斗志。
恶魔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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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太有趣了,彧。"冰凌跃跃欲试地勾住闻人彧的肩膀。
"两位的联想力真是厉害,"作为珠宝设计师的那位博士突然开口说道,"这一点,我也确实有想到过,但是接下去,就没办法继续了,不知两位还想到了什么?"
冰凌扫了对方一眼,略微不逊地撇撇嘴角,这是在夸他们还是在夸他自己呢,切!
奥西里斯淡淡地看着那位博士,道:"卡利尼恩博士,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只见卡利尼恩对奥西里斯微微弯腰行礼为刚才的失言表示歉意后不再言语。
"上弦月,下弦月,满月,这有什么联系吗?"闻人彧似乎是已经陷入到对解谜的热衷当中,对外界这一变化并没有什么表示。
"上弦月是月亮凸面向西,在农历每月的初七、初八;下弦月是凸面向东,在每月的二十二、二十三,满月又称望,在每月的十五、十六、十七,中国有一种说法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冰凌耸了一下肩膀表示不以为然,继续说道,"每年农历八月十五是中国传统的中秋节,又叫仲秋节、八月节、团圆节、女儿节、月节、月夕,在唐朝也被称为‘端正月'。"
冰凌没有停顿地一口气说完,才发现室内的人全都睁大眼睛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