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倚蓬窗忆春朝----月残花洛
  发于:2009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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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春,你在说什么。你会好的,不要胡思乱想。"童瞻大急,但也觉得开心。虽然洛春胡说自己的病不会好,可他这么说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留下。对于自己在洛春心目中一点一点攀升的地位,他的心里感到美滋滋的。
"等我好了,我们再一起去赏花。"许洛春不容他拒绝,就这么决定了。看到他笑得一脸阳光,童瞻也无法拒绝。那就--再逗留一些时日吧!

"彦泽,你又在忙啊?"楚杏衣进入大堂。现在她已经不叫雷彦泽"彦泽哥哥"了,而是直接改口叫彦泽。她之所以会来找雷彦泽,就是因为雷彦泽在大婚之夜不但没有进新房睡觉,还失踪了整整一天一夜。这让她这个做新娘子的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杏衣,你怎么来了?"显然,雷彦泽看到楚杏衣是惊讶的。他没有料到楚杏衣会来找自己。当然他也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丈夫的失职。
"人家还不是想你了!"楚杏衣踱至雷彦泽身边,娇气的腻在他身上。
"对不起,我不该在新婚之夜将你独自留在屋中。"雷彦泽抱紧她,任她撒娇似的依偎在自己身上。
楚杏衣没有说话,只是抬着头看着雷彦泽。然后,在雷彦泽来不及反应之时,凑上去吻了雷彦泽。她并没有做任何举动,只是贴着雷彦泽的唇久久的吻着。
雷彦泽无法作出任何反应。他没有想到杏衣竟会如此胆大。这样淡而无味的吻,与洛春的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吻着洛春的时候,是想要极力的索取,而面对杏衣,他却什么都不想要。果然,对着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他是无法有所反应的。
推开楚杏衣,看到她脸上的惊恐和伤心,雷彦泽认为必须说点什么:"杏衣,别这样,在这里不好!"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面对楚杏衣看着自己的那种受伤的眼神,他顿时有些紧张。
"什么不好?难道你在新婚之夜夜不归宿就是好的?你在躲避什么?只是想要躲我吗?我就真的让你无法接受吗?所以你宁可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我是不是?"这么久的压抑,终究让楚杏衣忍无可忍。看到现在四下无人,她也干脆把话说说清楚算了。
"杏衣,我不是那个意思。"看来她老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和洛春的关系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有体会过我的感受吗?你明明知道我那么的喜欢你,可你就是不接受我。你知道你这样做很过分吗?我也很痛苦,不是只有你和洛春才痛苦啊!"楚杏衣歇斯底里的朝着雷彦泽吼叫,她已经完全崩溃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逼着你同我成亲吗?就是因为你和洛春的感情。你们这样是不被人接受的。你一直以为只是我自己的一己私欲是吗?我还不是为了你。难道你认为你和洛春的关系向世人公开,永磷山庄在江湖上还会有这么好的声誉吗?你不要忘记了,永磷山庄是你的先辈一手建造起来的,你可不要让你的先辈失望。"
楚杏衣说完,就转身掩面跑开了。雷彦泽很想去追她,告诉她这一切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他也有顾及过她的感受,他之所以要取消他们之间的婚事,就是因为他顾及了。
但是脚如千金重,让他迈不了步子。原以为经过十年的磨练,他可以冷酷的来面对这世间的一切。却不料,这十年来,他的心仍就没有变。他还是会犹豫不决,还是会心慈手软。怎么会这样?十年的时间里,他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他不但伤害了洛春,也伤害了杏衣。如果一定要让他在他们两个人中做个选择的话,他或许一个都不会选。这样三个人都不会痛苦了吧!杏衣样样都为他考虑,而他还是这么的对待她,他应该吗?
杏衣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么多年来,他确实没有怎么过多的考虑过杏衣的感受。他只是一味的认为只要不伤害杏衣就好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
他......应该如何去面对洛春和杏衣呢?

本章完结
第十八章
洛春的病经过几日的调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体还是一样的虚弱。这点让童瞻很是费解。已经给他那么补了,还是老样子,不见好转。难道是补的太多会造成反效果?看洛春平时也没有吃一些奇怪的东西,除了每天会喝的药。那药不是治风寒什么的,问洛春那是什么药,他只说是补药,别的便不再多言。
这日,童瞻趁洛春不注意,偷偷拿了些那个洛春口中的补药给大夫看。此大夫是雷彦泽专门请回来的。待在永磷山庄已经有五年了。他医术高明,知道的不少。童瞻会认识他,还是因为洛春最近一直身体不好,大夫跑的多了,久而久之,就跟这名廖大夫结识了。
廖大夫拿着童瞻带来的药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微蹙眉头,朝童瞻看了看,似乎是有些犹豫是否要告诉童瞻一些事情。接着他又再次嗅了嗅手里的药,还是仔细的斟酌了一番,没有说任何话。
童瞻看到廖大夫的表情,已经知道这药可能有问题。他焦虑的等着廖大夫说点什么。只是眼看都过了一个时辰了,廖大夫好想还是不准备说什么。
童瞻终于忍不住了,他开口问:"大夫,这药有问题吗?"
廖大夫看着他,半响不语,神情很是紧张......

今日童瞻不知道去了哪里,许洛春一早起来就没有见着他,不禁有些失望。以往这个时候,童瞻都会来陪自己聊天解闷的。渐渐的,许洛春忽的发现,他竟变得如此依赖于童瞻了。仿佛少了雷彦泽的关心,他也可以无所谓一样。
身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感到无力嗜睡。明明都休息了那么久了,还是会觉得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累。
刚好下人端了他每日都要喝的补药进来。这药是上次杏衣来看自己给带来的,说是彦泽给自己的。只是奇怪的是,都喝了数日了,也未见自己有什么起色。难道这药喝着根本没有用?但这也是彦泽的一番好意,他当然要接受了。不喝浪费,反正喝了也不会有什么。就是这药特别的苦,比他小时候喝的任何药都要苦上很多。所谓苦口良药,他就这么将就着喝吧。药虽苦,可有情在里面,那么再苦的药也会当成佳酿来喝。
刚拿起碗准备喝,就听得童瞻的声音自屋外传入:"洛春,别喝那药。"
心中一阵窃喜,消失了一个上午的童瞻终于出现了。可是还没等许洛春开口说上点什么,就看到童瞻快步走进他的屋子,伸手将许洛春手中的药拿走,狠命的将那碗往地上一摔。顿时,"乒乓"一声脆响,碗被摔的粉碎,药也洒的一地都是。
"你这是......"许洛春不解的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童瞻他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摔人家碗干什么?把药都浪费了,这可是彦泽给自己的补药啊!
"这药是谁给你的?"童瞻表情严肃,脸上看不出一点喜悦,反倒多了一些担忧和焦急。
"谁给我的?你问这个做什么?"许洛春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好好的童瞻干嘛要问他药是哪里来的?
"快告诉我,这药是谁给你的!"童瞻略微提高了点声音,吓得许洛春不敢吱声。他头一次看到童瞻这副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平时童瞻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现在生起气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恐怖。
见许洛春不说话,又看到他惊恐的模样,童瞻意识到自己的激动。缓了缓自己的态度,他柔声道:"洛春,告诉我,这药是谁给你的?你已经喝了多久了?"
"这药是彦泽给我的,说我身体不好,让我好好补补。我算算,到现在大概喝了有数十日左右了吧!童瞻,到底有什么事?看你紧张的样子,难道说这药有问题?"许洛春突感事情有所不妙。
童瞻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不错,这药确实有问题。今日一早,我就拿了一包这药去给廖大夫看。廖大夫看了后,跟我说,说这药是一种慢性毒药。最初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喝了多了,就会致人死地。"
"致人死地......"许洛春不敢相信的看着童瞻。这药是彦泽给自己的,难道他要让自己死吗?可是他是喜欢着自己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太让人无法相信了。
"我就想你最近身体怎么老是那么差,原来就是喝了这个药。今日也只是抱着一丝猜测将药拿去给廖大夫看,谁知这药真的有古怪。"
"可是彦泽是不会害我的!"许洛春极力想要辩解什么,可这似乎都是徒劳,事实摆在面前,让他不容置疑。
"洛春,这药真的是雷彦泽拿过来给你的吗?还是这其中另有人捣鬼?"童瞻自然也是不相信雷彦泽会干这种事的。他堂堂永磷山庄的庄主,如果真要杀人,犯得着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吗?
"药是彦泽给的,不过当日送药来的人却是杏衣。她说彦泽太忙碌了,无法亲自来看我,就让她帮着来送药了。"话是这么说,但是许洛春也不相信杏衣会对自己不利。他们可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啊!杏衣为什么要杀自己呢?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啊?
"总之,以后不要再喝那药了,幸好发现的及时。只要好好调养一阵子就没有大碍了。"童瞻顿了顿,又补充说,"还有多少药?都拿给我。"
许洛春听完童瞻的话,走到一个柜橱边,从里面拿出了几贴药递给童瞻。童瞻接过药就出去了。也没有告诉许洛春自己要去哪里。许洛春也不敢多问。这样的童瞻让他感觉陌生。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中,像是想着什么,其实又是什么也没有想。

童瞻提着药去找雷彦泽。刚好碰到雷彦泽在大堂里与永磷山庄的一些人在商量什么。他无奈的只好在外面等着。他倒不是想要去干什么,只是通过这件事,他知道,在永磷山庄里,有人会对洛春不利,他要去提醒下雷彦泽,让他看好洛春。要是他日他离开永磷,洛春的安危也好有人照顾。
这么一直守在外面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着太阳都已经落山,才等到大堂里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只是他仔细看着那些人群,都没有见着雷彦泽。他是最后一个踱出大堂的。看到童瞻,显然很是吃惊。
将童瞻带到自己屋前的院子里坐下,问童瞻要不要酒,童瞻略微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可以喝一点。于是,两个男人,借着月光,坐在石凳上,商讨着只有他们才可以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童瞻将自己握在手里多时的药拿给雷彦泽看。雷彦泽只观不语。
"这是洛春近来一直在喝的药。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吧。老实说,最初我也没有怎么留意这药。只是看洛春喝了那么久,身体越来越虚弱,我就隐约感到了些什么。今日将此药拿给廖大夫看,他的结论是这是一种慢性毒药。"说道慢性毒药的时候,童瞻明显看到雷彦泽眉头紧了紧,握着酒杯的手也略微颤抖了一下。于是他满意的接着说,"你放心,洛春喝的那点量还不至死。而且他还告诉我,这药是你拿给他的。"
"简直胡扯,我什么时候拿过这药给他了?"雷彦泽忽的站起,愤怒的将手中的杯子捏碎。碎片扎进他的手掌中,很快就有血混合着酒流了下来。
童瞻拍了拍雷彦泽的肩,让他放松,然后掰开他紧握的手,将他手上的碎片去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块布,为雷彦泽擦拭了下受伤的手。
"你别担心,洛春他现在除了身体虚弱了点,其他一切都好。"像是看穿了雷彦泽在担心洛春一样,童瞻立刻安慰他说。
"都怪我近来忙于处理庄内事务而忽视了他。"雷彦泽十分懊恼,他应该抽出更多时间去看看洛春的,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当然不会相信那药是你拿给洛春的,于是后来我又问了洛春这药的来历,他说是楚杏衣拿给他的,说是你让她送过去的。"
"你是说杏衣?我什么时候让她送过药了?"话一出口,雷彦泽顿时反应过来了,他明白了童瞻这次来找自己的用意了。难道他是想暗示杏衣会对洛春不利?
"你先将药留下,这件事我自会处理。至于别的,就不容童公子多操心了。"
"这点在下自然是明了的。只是在下想问雷公子一个问题,你是真的爱洛春吗?如果你爱他,又为何还要娶杏衣为妻?你们两个这样拖着有意思吗?"
"这点是在下的家事,我想童公子就没有权利知道了。"
"你不觉得对洛春很不公平吗?如果你没有办法给他幸福那就换我给他好了。"
童瞻的话有些激怒雷彦泽,他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说道:"你喜欢洛春?"
"是!"童瞻无比坚定的说。他是喜欢洛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洛春。特别是那晚他们有了关系后,他就越发的喜欢洛春。看到洛春伤心难过的样子,他也难过,见洛春高兴,他也特别的高兴。
雷彦泽又再次不说话了,他怔怔的看着童瞻,犀利的眼神像一把利刃,随时都可以将童瞻一劈为二。童瞻也并不畏惧他那样的眼神,而是与他对峙着。
这是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谁先将视线挪开,那就意味着谁是输的一方。
"我绝对不会将洛春让给你的。"雷彦泽略微沙哑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无比的庄严。
"那我们就走着瞧吧!"童瞻也不甘示弱。
"你别忘记,你只是我请回来铸剑的人,并不是永磷山庄的人。我随时可以请你走。"这摆明了就是在赶童瞻走了。
"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忘记这一点,我会走,但不是现在。"他心想,即使他想走,洛春也不会放自己走的吧!这点上,他有十足的把握。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啊?"楚杏衣的声音不失时机的响了起来。她忽然瞥见了桌子上的药,不禁内心紧张了一下。难道彦泽他知道了什么?
"雷公子,那么在下先告辞了!"童瞻很识相的告辞离开,雷彦泽也没有过多的挽留。他早就想此人快点离开了。
"杏衣你来的正好,我有话要问你。"雷彦泽将她拉至身边,"这药你可见过?"
楚杏衣脸色一变,花容失色道:"没见过,怎么了?"
"有人说你将此药拿给洛春吃了,还说是我叫你拿的?可有此事?"雷彦泽琉璃般的眼眸此时看在楚杏衣眼中,让她心生恐惧。
"这药怎么了吗?那日我正要去看洛春,就见一名丫鬟拿着药在前方不远处。我就问她这药是要给谁的,那丫鬟就说是你让她送去给洛春的,我心想,反正我也要去,就顺便把那药拿去了。"
"丫鬟?是怎么样的丫鬟?"雷彦泽半信半疑的看着楚杏衣,"你可知这药有毒?"
楚杏衣在听到此番话后,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苍白,她瞪大眼睛看着雷彦泽:"有毒?我不知道!难道你怀疑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毒洛春?"
"不是最好!"雷彦泽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便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他今夜还是不想与杏衣同房。
楚杏衣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的伤害又增加了一点。在愤怒的同时,她又不免有些无奈。为什么无论她做什么,都要被人当成是有恶意的呢?成亲至今日已有好几日了,可是彦泽他从没有踏入新房半步,这要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每日见那些丫鬟进屋来打扫,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她现在,就相当于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真是可气又可恨啊!她楚杏衣到底哪里比不上那许洛春了啊?


第十九章
童瞻在自己屋中仔细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在向雷彦泽挑衅吗?雷彦泽已经明确的下达了逐客令。他还能再逗留多久呢?他是不想离开的,可是他明白他必须要走。他能感受的出,雷彦泽是十分喜爱洛春的,这样就足够了。那么他留下只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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