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泠清 第三部 缘----sunmary[完]
  发于:2009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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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梦中那个红发的孩子,他长得和昱焱很像,而另一个孩子则与他很像。正确的说法儿应该是,这两个孩子与他和昱焱幼年时长得完全一样,几乎是他们幼时的翻版,当然,除了像他的那个孩子的发色、眸色略深於他除外。
这代表著什麽呢?又与他有著什麽关联呢?他频频梦到他们又有什麽意义呢?这个梦是不是在暗示著他什麽,而他又没能领悟其中的原由呢?
正待泠清琢磨不透时,门‘吱哑'一声开了,瞬澄探进头来,"大人,您醒了?"
暂时将那个古怪的梦境放下,泠清侧头对站在榻前的瞬澄道,"嗯,现在是几时了?"不知这次他睡了多久?依身体的酸软程度看,应该和平日差不多吧?可是为什麽他感到特别的疲倦呢?
"大人,要更衣吗?现在快午时了,该用午膳了。"瞬澄虽不知他家大人此刻心中的困扰,但现在他真的很佩服龙君,大人真的如龙君所说是在午膳前醒来的。
刚刚在门口候著,眼见快午时却仍不见大人醒来,正担心时,忽听屋内传来大人的一声惊讶,看了下锺,正是快午膳的时候。看来,龙君对他家大人真是了解的非常透彻呢!
对了,刚刚大人是在惊讶声中醒来的,莫非──出了什麽事?"大人,您没事吧?"大人一脸的疲倦,似乎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没事,现在快午时了?"已经这麽迟了吗?泠清费力的转头望向窗,见日挂正中的,是午没错。转回头心中不禁懊恼起来:不该陪龙君那麽疯狂的!泠清在心中後悔著,但他忘记了,就算他不想,龙冷漠也会拉著他做的。
"是。龙君吩咐若大人醒来便要大人更衣後到玄霄殿用膳。"那里应该会有给龙君、大人接风的宴席吧?本来该在昨日举行的,但武君昨儿那一席暖昧不清的话让龙君大为不悦,待不到片刻就带大人早早退席了。但於礼不合,想来今日会补上的。
"哦......"泠清愣了下,沈思片刻,点点头,"......更衣。"
□□□自□由□自□在□□□
武跃宫,玄霄殿。
气派的大殿内席开三千,精心烹调的丰盛、精致鲜美的菜肴,配以晶莹透明、香味扑鼻的陈年佳酿,满是一派盛宴的状况。
但,殿内的气氛却并不融洽,相反还很压抑,这种压抑让人无心享用美味佳肴不说还只想快些逃离这个气氛越来越凝重的地方。
不过这终归是想法,不敢真的去做。大家小心的瞄了眼坐在首座上的人,还是硬著头皮坐在原处。客人不撤,他们岂有撤席的理儿?再说,坐在上面的客人又是早早来见武君的龙君,更是得罪不起的客人啊!
坐在椅上,龙冷漠的表情一如昨日一般令人胆寒心颤。闪著寒光的银蓝色眸子虽是漫不经心的瞧著眼前桌上丰盛的菜肴,但实则龙冷漠早已气得不清,怒火中烧了。
一大清早的他舍弃和泠清同榻而眠的机会早早来到玄霄殿,不见别离的影儿也就罢了,转身刚想回去时,竟被黑北国的第一武神将雨露‘客气'的挽留下来了。说什麽是‘别离让他这麽做的,说什麽别离一会儿就到'之类的话,硬要他坐在这殿上等。
可是从清早他坐下後直到现在快用午膳了,除了不断进来的臣子外,再就是为宴席准备菜肴的下人们。这进进出出的一堆人里,根本就没别离的影儿!
正待龙冷漠的怒气要如火山爆发般的喷射出来之时,心里一股异样情绪的升腾压过了内心的愤怒,让龙冷漠瞬间平静下来。
垂著眼,龙冷漠寻思。为什麽会有心悸的感觉?难道是出了什麽事?什麽人能让他有如此的感觉?
泠清!
除了他没人能左右他的情绪!那张俊美的脸浮过脑海,再思及久久不到场的别离以及他的武神雨露的怪异举动──遭了!
恍然大悟的龙冷漠有被算计後的愤怒以及悟得真相後的暴怒,咬著下唇、握紧拳,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道淡青色的金光闪过便瞬间消失於玄霄殿中,动作快的没人能阻止得了。
龙冷漠走後,雨露望著那些残余在殿内的淡青色轻烟,在心里默祈:希望武君没事......
与此同时,龙冷漠也在心中祈求著一件事,那就是:希望──泠清不会有事才好!
这是龙冷漠挂念著的,但当他乍然出现在灵静殿外时,看到本应该出现在玄霄殿的别离与刚起身的泠清站在灵静殿外墙根儿下拥吻时,龙冷漠的心一下子凉了。
内心里的感觉像是被吹落的树叶般,有著无限失落,仿佛多待一秒、多看一眼他就会在下一刻失控的将别离,那个当了他千年多的小师弟的人亲手杀死!所以,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龙冷漠几次握拳後,一片淡青色金光中拂袖离去。

11

仙岛麒麟山,水泠宫。
"......"
"......大人?"
"大人,您没事吧?"
"啊?"泠清回神,发现自己居然坐在屋里而非站在外面,心下诧异但却顾不了那麽多,他只想赶快追上龙君去解释,他和武君之间什麽都没有,什麽也没发生!"武君呢?"他人呢?拉上他一同向龙君解释,怎麽不见他的人呢?
看著慌了神儿的主子,瞬澄担忧的皱眉安抚道,"大人,武君他──不在这里。"洌大人不会欢迎他来的。
"不在?"泠清闻言睁大水眸,思索片刻,"对,他不会在这里的。定是在玄霄殿或他的寝宫内!走,我们马上去找武君!"说著,泠清猛地站起身来,不想一阵昏眩冲上头来,让他身子不禁打晃。
瞬澄则忙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子,"大人!"扶著泠清重新坐回椅上,"大人,您看清楚,这里不是武君的灵静殿。"他们早已离开那里多时了。
"什麽?"像是瞬澄讲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似的,泠清惊讶得如挨了一记闷棍般全身怔住,僵直地坐在椅上,好半天才找回声音,"我们,何时离开的?发生了──什麽事?"为何他什麽印象也没有了?
"这......"瞬澄语涩,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解释给他家大人听。当时他并未在殿外瞧见什麽,所以也不知发生了什麽事。只是在屋内听得外面的声响,出去看时就看到他家大人要昏倒的样子。
泠清眨了眨眼,环顾著四周。入目的是他平日里住惯了的地方,让他渐渐平静了下来。心静下来後,很多事情也像潮水般回放在眼前。
记得自己起来後,瞬澄便帮他换好了衣衫,戴好佩饰後他便出了灵静殿,打算去玄霄殿找龙君。
可刚走至院中还不及大门前时,凝霜却神秘的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跟他说,有人在殿外的墙根儿下等他,说是有点儿重要的事要同他讲。可是当他问及等他的人的名字时,凝霜不答反而跑开了,他身子本就有些昏乎乎的就没去追问。
无奈之下只好出了院门,在墙根儿下见到了凝霜所说的那个人。对方背对而立,从背影来看似乎是他非常熟悉的人,但又拿不准而不敢妄下结论。但,直到那人转过身来时,他来不及惊讶躲开便被对方迅速拥住强吻起来。
他不记得那个吻是怎麽样的了,他只是拼命挣扎,可是他的身体很差,所以并没有挣脱开。而最糟糕的是,龙君竟然看到了这一幕。
当时他心里好怕,好怕龙君会误会。因为龙君远远的看著他们,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就那麽看了一眼就甩袖离开了。
龙君的态度让他产生了神秘而难以言喻的恐惧,用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紧拥著他不放的武君,跌跌撞撞的朝龙君消失的方向追。刚想运用法术离开,怎知气息的乱窜与法术的运用相撞击,让他眼前一黑就──
"昏倒了。"清亮而温柔的声音,讲出了泠清的心中所想。
泠清闻言抬头,看到他温柔如水俊美如昔的师父站在面前,"师父?!"慌忙要起身时,却被师父双手按住阻止住。
"别起来,你身子很虚弱。"虽然早就预见到会有这样一天,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没想到会如此的难受、心疼!
"师父,我怎麽──"昏倒前还在黑北国,怎麽醒来後就在水泠宫里了?而且,师父又是怎麽......
"别多想了,我就是碰巧去看看而已。"话虽如此说,但洌还是心虚的看了眼靠墙倚著一直未语、脸色不善的炽一眼。当时他心感泠清有事时,正在与炽做......嗯......算了,反正事後向他赔礼就是了。再说,炽也清楚他对泠清的感情不是?
"......谢谢洌师父!"泠清有丝抱歉的看著炽,心知自己又搅了炽师父的一次好机会,似乎每次炽师父的失败都是因他造成的?
"傻孩子,谢什麽。"摸著泠清柔顺的长发,洌有丝感叹。他无法形容当时内心获知泠清有事时的那种难过,现在仍无法平静。
他有感觉时第一时间便想到是泠清出事了,顾不及箭在弦上的炽,推开他就去了黑北国。到了灵静殿外,远远看著泠清像落叶般下垂的身子,他飞快上前扶住。
抱起泠清单薄的身子,走之前给了别离那小子一个警告的眼神,便带著闻声从殿内跑出来的瞬澄一起回到了位於仙岛麒麟山上的水泠宫。
"师父,"泠清半垂著头,沈思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道出,毕竟,他的这些深埋心里的话也只能讲与师父听了。
"......别想太多了,今天先休息,明天再说也不迟。"洌是何等人物,只要是他愿意,这世间便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更何况是泠清,他最挂心的人的心思。
"不!"泠清倏地抬起头,紧紧抓著洌的袖子,"师父,今天弄不明白,泠清也睡不著的!"有太多他想不通的疑问,这些事像网一样纠结起来罩在他身上,束缚得他喘不过气来。今天若问不出个结果来,他会被这些事缠死。
"泠清......"看著他清澈纯净的水眸中的坚定,洌知道他今天若不让泠清问个明白他便彻夜难眠,"说吧,有什麽事令泠清这般失常?"
"......"真被问及时,泠清反而说不出话了。犹豫了半天,也不知从何说起好。
"要是没想好就明天再说吧。"摸著泠清的头,洌看出了他的苦恼。悄悄使了个眼色给靠墙的炽,示意他出去。炽看出洌的意思先是沈默了会儿,随後到也没有多说就出去了。瞬澄则不用洌嘱咐便乖巧的向外走,临去前还贴心的将门掩好。
待一切闲杂人等都出去,屋内只剩他们师徒二人後,洌放心的将泠清拥入怀中,轻拍他的背,柔声道,"不想说无妨,只要这里能让泠清烦躁的心平静下来就好。"
靠在师父温暖的怀中,泠清觉得他似乎又回到了幼时,记得那时师父也总是抱著他的。那时好像是他刚刚幻化为人形不久吧,也许是不曾接触过这个世界的缘故,他经常会因为外界的丁点儿响声而惊吓得变回原形。而师父看出了他不安的这一点,就时常抱著他,让他觉得有安全感。而往後每当他情绪不稳时,只要靠在师父的怀中便很快就会平静下来。
"师父,"心平静下来後,头脑里杂乱的思绪也有了头绪。
"嗯?"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泠清的身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时泠清也像现在这般很乖巧的趴在他怀里,只是现在他长大了,不再是当初的小孩子。
"我──最近很奇怪?"奇怪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会这麽怪异?
"哦?怎麽个奇怪法儿?"洌眨眨眼,从回忆中醒来。心里盘算了下,很快事情便在心中有了底儿。
咬著下唇,"我最近的身体很奇怪,常常昏倒,连占卜时都会!"似乎他的身体已承受不住法术带给他的压力了?
"......"洌听了却沈默开来,良久才道,"在这之前泠清还有做过占卜吗?"
"......有。"泠清迟疑了下。
洌笑了,"那麽当时看到的景象是不是现在的呢?"依他对泠清的了解,他早就知道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但,既是他已知晓,为何还会如此惊讶不解呢?
"师父,我......"泠清闪烁其词,身子也不安的扭动了下。
察觉到泠清的不安,洌皱眉,"怎麽?"难道──
"在那时,我已无法看清占卜的结果了。"虽然当时没有昏倒,但那时看到的面画已如昏倒前那次占卜的结果一般。当时他以为是没休息好的缘故,未予以理会,可是现在看来,这似乎是有关联的。
"什麽!"洌轻拍的手顿住了,像是听到了很吃惊的事,"那时,那时便看不清了吗?"原来,原来劫难已从那时便开始了啊!怎麽会这样?
"是。"泠清点点头,少顷便察觉到洌的异样,略仰头,"师父,怎麽了?"有什麽事能让师父如此吃惊?
"没,"洌摇摇头,神色却变得凝重起来,他正色对泠清道,"泠清,你想知道最近发生在你身上的怪事是因何而引起的是吗?"
"师父知道?"泠清大喜,他就知道世间没有师父不知晓的事,他果然问对人了!"那请师父明示。"
洌看著一脸求知心强的泠清却不知如何将这个离奇荒诞的事告诉他,斟酌了片刻後,"泠清,其实你──"
"洌大人,青东国的太师栀在宫门外求见!"一小童打断了洌的话。
"......"洌听到了外面小童的话,看著泠清的脸在思索,是先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泠清,还是先出去迎客?
门外的小童未得到回应再次通禀,泠清看著表情怪怪的洌,不知他在想些什麽。泠清想了想,"师父?"
洌叹了口气,放开泠清的身子站起身来对门外的小童道,"将他迎至厅内款待,我随後就到。"语毕,待听得小童的脚步声远去後,洌方转身对泠清道,"泠清,你该清楚他为什麽而来吧?"‘他'指的是谁,相信就算他不说名字,泠清也心知肚明。
泠清点点头,栀会来自然是龙君派来接他回去的。只是,现在的他竟然有些惧怕回去,怕回去後看到龙君厌恶的眼神,怕......
"不要怕,有栀在,没事的。"栀很聪明,会妥善处理好泠清跟冷漠之间的小误会,他无需再操心,只是被小童刚刚打断了的话就不得继续了。
不过,也许现在不说,日後会有更好的契机等别人来发现也说不定。况且现在的泠清一门心思全在厅里的人身上,他就是现在说了泠清也未必会有心听,还是等日後他自己发现了会更好些吧?

12

花厅内,一个身著白衣的白发男子立於窗前,那种优雅的气质难以用言语表达,从後殿走来的泠清看到正是这样一幕景致。
正在隔窗欣赏著难得有机会到访的水泠宫,却突然感到身後注视的目光,回身不意外的看到麒麟大人,微笑的上前行礼道,"臣栀给泠清大人请安!"
"不必多礼,栀!"面对栀,泠清觉得很有完全感。
"栀远道而来,怎麽不坐著反而站著呢?这岂是待客之礼?"说话间,洌也踱步出来,脸上柔美的笑让人全身放松。
但栀却能感觉得出这位看起来俊美柔弱的水神却有著异样的情绪,似乎──不太欢迎他?可,这是为什麽呢?他们之间并没有结怨啊?
"洌怎敢不欢迎呢?"洌微笑著,但笑意并未达至眸中。
"......栀不敢。"他怎麽忘了,洌不但有预知能力亦能看透人心,是他大意了。
"估计是路上太过劳累,不如今夜留住一宿如何?"将泠清按坐在椅上後,洌才坐下,示意一旁的小童给栀看座。
栀推辞不得只好坐下,有些事他可以照办,但有些事他绝不妥协。"谢洌大人的好意,但栀有要事在身就不便久留了。"他来此处的目的是接泠清回去的,转头,"泠清,同栀回青东国可好?"虽然他知道这里是洌说了算的地方,但依他观察,若泠清要走洌也留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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