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上》校园纯爱【完结+出书版】———— 作者:何要辉
何要辉  发于:2016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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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他……他对你表示什么想法了没?”表弟急切地问。
“爱上我了。”何飞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场景,一边随意答道。
“我靠!那你打算和那人搞?”
“还没想好,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何飞笑道。
比起之前那种始终不甘心的状态,何飞感觉现在的自己轻松了不少。何飞觉得许梦虎的身份被曝光之后,情况似乎反而好转起来。不过,何飞仍然相信,一旦项磊找到男朋友,他们此前的兄弟情谊定将沦为草芥。
何飞并不想把自己推进一个纠结性取向的境地,无论发展到何种地步,何飞觉得自己都能够坦然接受,前提是,顺其自然。
何飞想,各种情谊应该都会有一种特定的关系与之自然对应,又何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做那么多的无用功为其挣扎呢?何飞对自己的坦然颇为满意,说起来,倒也算不上是一种成就,而像是与生俱来的其中一项本能罢了。

129

好像是因为一种与生俱来的坦然本能,何飞从来不怕被人出洋相。
他帮项磊占座儿,和项磊一起去食堂,甚至从来没有刻意隐瞒他曾单独去过项磊的小窝。大概是因为在项磊出柜后第一次有人这么坦然地和项磊交往,所以,一贯乐意于对星星点点的事件添油加醋的我们,得见这种再也没有余地添加些什么的关系,反倒无言以对了。包括隔壁宿舍的兄弟们,我们前所未有地默契起来,从来不去讨论何飞和项磊之间的关系,无论是当着何飞的面儿,还是在背地里。
我想,原因有三。一是何飞平时为人仗义,人缘儿好,大家都不忍说三道四;二是何飞脾气暴躁,谁也不想为这种无关自己的事情开罪他;三是何飞一直有女朋友,他们隔三差五就会同时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因此我们更愿意相信,何飞和项磊之间,不过是曾经几度出现裂痕的“战友”情谊重新修得圆满罢了。

——要辉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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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飞和项磊上完日语课,正打算一起去吃点东西,石卓来了电话,邀请项磊出去喝酒,项磊提议,不如去自己租住的房子里,自个儿张罗着做些饭菜,石卓很是赞同,项磊问几个人,石卓说他和杨琳,还有陈韬光。
何飞自然也跟了去。路上,何飞接到了张雯雯打来的电话。
“回家了吗?”
“没呢。”
“和我一起去印务中心拿点东西吧,社团的印刷品,找不到人帮忙了。”
“我现在正和几个哥们儿忙点事儿,明天吧。”
“成。反正也不着急。”
“嗯,拜。”
何飞应了这么三两句话就给挂断了,项磊不禁望过来一眼。
“张雯雯吧?”项磊问。
“耳朵挺好使。”
“怎么没叫她一起来呢?”项磊又问。
“丫的还挺操心……她们社团有事儿。”
何飞有些不耐烦。何飞解释不好某件事又不想纠结于应有的解释时,就会这样不耐烦。和去年此时参加那次BBS聚会时的心情无异,何飞就是不希望同时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个中缘由,何飞也说不清楚。
项磊在楼下买了不少菜,何飞把买到的菜全部拎在手里,项磊付完帐后伸手去拿其中一袋的时候,被何飞轻巧地躲开了,好像身边的人是不是项磊,而是张雯雯。
每个人都下了手,狭小的厨房里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当然,很快也一团糟。有人找菜刀,有人找锅铲,有人问项磊油盐酱醋何在,有人问项磊灶火怎么打不开。
何飞说他只会做煎鸡蛋。众人看到何飞倒在锅里的半壶油,惊呼那不是煎鸡蛋,分明是炸鸡蛋。何飞倒觉得不错,一个鸡蛋下锅,能捞出大半碗来,特有成就感。
杨琳问何飞怎么没叫雯雯一起来,何飞随便回了句“没找到她”。何飞转身从油锅里捞下一个鸡蛋的时候,正好面对满脸诧异的项磊。何飞一时间无暇顾及项磊的反应,只顾手忙脚乱地应付手边的烂摊子——油锅太热了,油烟腾腾地弥漫起来。
总算整好了几个小菜,每个人都喝了酒,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反正,每个人都喝得蛮尽兴,很快就晕晕乎乎了。
那个陈韬光每次喝点酒都会喋喋不休,他说这饭局有意义,感觉每个人之间都特别近,他的舌头不怎么听从大脑的指挥,说出来的话本该很肉麻的,听起来却感觉颇为滑稽。杨琳一直在咯咯地笑,何飞说兄弟行啦,心知肚明的话点到为止就得了。
菜盘子光了,项磊回到厨房,打算再加几个菜。
酒瓶子空了,石卓下楼买酒,杨琳也跟了去。
烟盒也空了,何飞下楼买烟。
何飞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项磊一边手生地切菜,一边自顾自地低头笑个不停。何飞想,丫的这会儿一定感觉倍儿幸福吧。
这么一想,何飞也心生暖意,下楼的时候,情不自禁就吹起了口哨。
何飞回来时,看见陈韬光暧昧地站在项磊身后。项磊左右忙活,那丫便跟着左右挪动,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项磊一边忙活一边仔细听他讲话,不时应和地笑笑。
这丫也是那种人?
那情景何飞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下去了,他独自走进房间,内心充斥了莫名的烦躁。此前,何飞只是觉得自己和陈韬光这人无所共鸣罢了,从这一刻开始,何飞厌恶起这个人来了。无论项磊把这人当做兄弟还是别的什么,何飞都觉得不爽。
项磊看到石卓拿了两瓶二锅头上来,不禁吓了一跳,杨琳紧随其后,对项磊说:“别管他,这丫疯了!附近买不到,愣是跑到了学校对面!”
何飞并不是那种惯于在酒场上争锋的人,但一时很想恶整陈韬光,于是接过石卓手里的酒,拍着陈韬光的肩膀说:“兄弟,咱哥俩儿正经八百地走它几个吧!”陈韬光倒是爽快地应承了下来,不过大概真醉了,神智不够清醒,所以给何飞捡了不少便宜,愣是把丫给灌得眼睛都睁不利索了。此时的何飞,其实差不多也醉了六七层。
石卓还是老样子,喝了不少酒还能保持清醒,他看到陈韬光的醉态,当即决定到此为止。何飞正在兴头,不依不饶,这时项磊递来一个眼神,何飞才没再坚持下去。
“看样子是回不去了,项磊,要不然让痞子在你这儿对付一晚上吧。”石卓说。
何飞当即去查看项磊的表情,发现项磊脸上露出了旁人不易察觉的为难,何飞满意极了。何飞知道项磊一定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抢在项磊回应之前说:“等会儿我和项磊一起去送他,拖也能把丫的拖回学校去。”
“得了吧兄弟!我看你也差不多了,就别瞎折腾了。我说你们三个人也能凑合一晚上啊,你看项磊这床,够大了!”石卓笑着说。
何飞看到杨琳轻轻推了石卓一把,石卓扭头看看杨琳,正打算问出什么来。
“我没事儿。项磊,一会儿我们去送痞子陈。”何飞说。
“成。”项磊应着话,对何飞笑了笑。
他们真的是将陈韬光拖回学校的。
前半段路上,陈韬光嘴里不停地嘟哝着别人听不清楚的话,脚上还知道不时地迈出几步,后半段路上竟然着了,几乎打起酣来,两只脚软塌塌地蹭着地面,不拖着一定不动窝,不架着一定会堆在马路上。
何飞和项磊也不敢歇脚,怕停下以后就再也拖不动他了。终于将此人拖到宿舍床铺上时,何飞和项磊的内衣几乎全都湿透了,一出宿舍楼,浑身冰凉。
“那什么……我回去啦!”何飞对项磊说。
“回家?”项磊有点惊讶又似意料之中地问。
“你说呢?”
“都这么晚了……你醉成这样……又累了一身汗……”
“那你说我去哪?”何飞双眼迷离,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你回宿舍不就得了,这样回去,明天肯定生病!”
“你丫……我操!”何飞转头望向别处。
也许是就着不浅的醉意吧,这一晚,何飞想留下来。一张床有什么好介意的呢?再说,因为自己在场,从而有效避免了陈韬光和项磊可能发生的同床事件,怎么说也是值得庆祝一番的。何飞想,同床共枕的尝试,应该不需要更多的准备。
可是,项磊显然开始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了,哪怕只是保护自己不会再次被尴尬。
“哦对了。”丫的忽然又说,“宿舍里不能洗澡……学校浴室也关门了……”
何飞静等后文。
“要不……你去……荷清池吧。”
荷清池,学校东门斜街上一家个体私营小浴室,5块钱洗一次澡,通宵营业,追加10块钱可以过夜。晚上睡在休息大厅里,会有人走过来,低声向你推销廉价小姐。
何飞讽刺地笑了一声,转身迈出了步子。
“你去哪?”身后是急急的喊声。
理你丫的我是孙子!何飞想。
他跟上来了,脚步声由慢及快,临近何飞的时候,变成了几步零星的跑动。
他好像犹豫了两秒钟,然后抓住了何飞的胳膊。
“干嘛?”何飞扭过脖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抓起的胳膊,又抬起双眼盯住项磊的眼睛,就这么怒吼一声。
项磊仍旧抓着何飞的胳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脸上扭曲的表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嘴巴张了几张,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你干嘛?”何飞再次吼了一声,声音明显低了不少。
双方对视,愣了几秒,项磊居然扑地一声笑了出来。
“你丫有病吧!”何飞并没有跟着笑,可脸上的怒气已然不翼而飞。
“没再复发,应该已经好了。”他说,“阁下如果不嫌弃,可到寒舍歇息。”
何飞这才轻声笑了出来,当然不是因为项磊难得的一次幽默。
北京的夜空里难得出现了星斗,因为没有月光的打扰,它们显得比在月夜里更加精神了些。两个人一左一右,间隔差不多一米的距离,正徒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等等,关于“回家”这样的表述,到底是何飞的想法,还是项磊的想法?
总之,虽然一路无话,但这二人正不由地各自窃喜着,好像对方都被自己蒙在了鼓里似的。

131

何飞洗完澡,想想还是擦干了身体穿好了内裤,这才回到了房间里。
项磊已经换了床单,正费劲儿地套着新被罩,何飞走过去,扯住了被子一角。项磊瞥见何飞只穿了条内裤出现在眼前,慌忙把目光撤到了一边。何飞知道,就算项磊这天晚上没沾酒,一定还是会像现在这样,从脸颊红到两腮,甚至到脖子里。
这时候,何飞不禁笑了一下,项磊抬起来头看了何飞一眼,扔下没有套完的被罩说道:“这里交给你了,我去洗澡。”
何飞本想说自己一个人弄不好的,可看到项磊的紧张劲儿,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破旧的楼房里供暖不足,何飞很快感觉到凉意,随便抻了下被子就钻了进去。
项磊洗完澡出现在何飞面前时,手里拎着毛衣毛裤,身上穿着秋衣秋裤。
“你丫怎么就这么害臊呢?”何飞不禁问他。
“不是,我觉得冷。”项磊说完,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何飞感觉到,他好像做了足够多的准备以后,才摸索着走到了床边。
他掀开被子的时候发现了何飞没有整理好的被角,于是仔细抖了几下,这才钻进来。钻进被子的过程中,他无意间碰到了何飞的腿,当即就迅速地挪到了一边。
敢情害怕被占到便宜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何飞不禁又轻笑一下,项磊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总是笑什么呢?”
“你睡觉干嘛还穿这么多?”何飞反问。
“我一直这样。”项磊说。
洗完澡,好像酒醒了大半。
何飞忽然想到陈韬光,转身面对项磊问道:“嗳,我问你,陈韬光那丫也是么?”
“是什么?”他平躺在那里,面朝天花板回道。
“你说呢?他是么?”
“是什么呀?”
“你丫的!gay!还能问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何飞不想说出这个英文单词。
项磊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问:“你以前不是每天都说这个单词的吗?”
“操!他到底是不是?”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
“那今晚我们都下楼以后,他站在你身后神神秘秘叨咕什么呢?”
“没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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