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端正坐好后,就有比他品级低的人的来行礼礼,慕容月给他行礼时,担忧的看了看他的脸色。等那些嫔妃一一给他行完礼,安禾累的浑身酸痛,头眼发花,几乎想瘫在身后的疏影身上。也没兴趣留意李毅的那些妃嫔,连以前疏影经常和他提到的美人赵慧妃,梁昭仪也没看清长什么样。
皇后等众嫔妃都行完礼坐好后,巡视一遍众人,关切地对安禾道:“妹妹脸色不大好,又不舒服了么?”安禾强笑了笑,说道:“谢谢娘娘关心,安禾没事,一会儿便好了。”
皇后道:“那本宫就长话短说,一会儿还要去寿宁宫给太后请安。”说完顿了一下,接着声音略高,说道:“淑妃已经进宫大半年了,只是因为身子不好,才拖到现在来和众姐妹认识。望淑妃妹妹以后和众姐妹一起,尽心尽力侍奉皇上,时时顺着皇上,让皇上舒心愉悦,能专心政事无后顾之忧。以后同在后宫,姐妹们也要同心同德,和睦相处。淑妃妹妹以后也要好好将养身子,如今侍奉圣驾,身子第一重要,只有身子好了,才能上慰天颜,下承子嗣。”说完又问身边的内监道:“太后那边怎么样?”
那内监答道:“太后已经起身了。”
皇后笑道:“那众姐妹就随本宫去寿宁宫吧。”
一时殿里珠翠叮当,香风细细,皇后已被簇拥着先行离开,接着众嫔妃才按品级鱼贯而出。慕容月紧走几步,跟上安禾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安禾对她笑笑亦低声道:“没事,起得太早了,有些不习惯。”
到达寿宁宫时,太后却不在主殿,传来懿旨说道:天寒地冻的,让其他人先回去,只让皇后和贵妃领淑妃进去行礼就行了。
其他人对着凤座请了安后就相继离去,慕容月走时还看了安禾一眼。
接着皇后领着安禾来到太后在的东暖阁,就见暖榻上一中年美妇,正盘坐着念经。
他们等了好一会儿,太后才抬起头来,和蔼地说道:“你们来了。”
安禾忙上去行大礼,头叩下去,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就要往旁边倒去。疏影忙跪过去扶住他。只见他脸色惨白,瘫在疏影身上,微微细喘。
暖阁里的人俱都一惊,太后连声说道:“这是怎么了?”
皇后也上来要细看,疏影忙道:“奴婢斗胆,请太后赐一碗蜂蜜水,我们主子是因为早起什么都没用,身子才发虚的。”
蜂蜜水都是现成的,马上就有宫人递了来,安禾喝了几口,缓了一下,果然脸色好多了。
太后也松了口气,说道:“快扶他起来,就在这暖榻躺着,这暖和些。”然后又要让人去招太医。
安禾已在暖榻上坐好,忙阻止了,说道:“安禾失仪了。劳太后记挂,安禾已经没事了,休息片刻便好了。”
太后不放心的再问道:“真的没事了么?”又转头吩咐道:“你们把早膳上上来,让淑妃用些。”又回头对安禾笑道:“要是传出去淑妃在哀家的寿宁宫饿晕了,哀家真是要没有颜面了。”
安禾本就对自己虚弱的身体心存羞愧,听了更觉不自在了,苍白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很快,宫人摆上早膳。太后对皇后贵妃说道:“你们也一起吃些,想来早起也没吃什么。”
皇后和陈贵妃忙谢了恩坐下,陈贵妃道:“太后您真是太体贴了,寿宁宫宫的点心臣妾早就馋了。”
太后笑道:“我还不是怕你们一个个的饿晕在我这,哀家老脸无处放。”说的大家都笑起来。安禾窘的越发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皇后说道:“太后您就别再笑话淑妃妹妹了,瞧那小脸都烧的。”
太后道:“好了,好了,先用膳吧。”
太后注重养生,一直遵循食不言,寝不语。寂然饭毕,太后才对安禾说道:“吃的那么少,难怪身体总养不好。一个人孤零零嫁到这么远的地方,身子又弱,还真叫人怜惜。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就更要爱惜自己,不要让你远方的娘亲担心。你听哀家一言,就是没有胃口,也要勉强自己多吃些,这样身子才能强健。”
安禾听的默然不语。
太后又接着说道:“身子好了,才能侍奉好皇上,将来有个一男半女的,年纪大了就不会太过冷清。青云走的时候,哀家也是这般跟她说的,不知道她在越国过的可好?身子怎样?”
气氛马上低沉,大家都不敢言语。
皇后小心劝道:“青云一直爽朗惯了,她在那肯定很快就如鱼得水了,太后无需太担心她,说不定除了太后,我们这些人她早就玩的无暇想了。”
太后听了心情转好,说道:“那丫头确实是到哪都无需人担心,从小就跟着她两个哥哥四处疯野,我现在就担心越国被她弄的鸡飞狗跳。”
一时消沉顿扫。太后皇后还有陈贵妃一起回忆了一些青云的趣事,说笑了一阵就要散了。安禾临走时,太后对他说道:“青云走了,你便如哀家女儿一般,有空就来哀家这坐坐。”安禾忙点头称“是”。
安禾这半天又是早起,又劳心劳力,一回到永安宫就趴在床上不想动弹,一直睡到快二更了才醒转。
安禾正喝一碗桂圆莲子羹时,李毅走了进来,抢了安禾正要放入口中的一口粥,砸吧嘴道:“真甜。”
安禾斜睨了他一眼,李毅哈哈大笑,说道:“公主太小气了,朕还你便是。”说着抢过安禾手上的莲子羹,喝了一口含着,欺过来对着安禾的口便喂了进去,安禾一时震的忘了躲,羞的脸酡红,如醉了般。李毅待安禾咽了粥,便细细碎碎深深浅浅吻着他,直吻的安禾双眼迷离,骨头都软了。
李毅把安禾抱在腿上,细细的问他道:“公主今日过的如何?太后皇后没为难你吧?听说在寿宁宫的时候身子又不舒服,现下觉得怎样?以后要是身子不爽就别却了,告个假,想来太后也不会为这事为难你。”
安禾舒服的歪在李毅身上,李毅的胸膛即坚实又温暖,让安禾心安平和,他只想就这么恬静的窝着,慵懒的连话也不想说,只“嗯”了一下,头在李毅颈边轻轻的蹭了蹭作为回答。
李毅见安禾如冬日的小懒猫赖在他怀里,心里不禁有些痒痒。他平时来的都晚,那时候的安禾早就入睡,怕吵醒他,也就只是经常亲亲他的小嘴,当作入睡前的小点心,每次亲吻他温软甘甜的双唇时,总能令他忘却白日里处理国事累积的烦躁与疲惫,心里就像被一阵春风拂过,说不出的温暖快意。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孤家寡人的李毅喜欢抱着安禾入眠,每次抱着他微凉的软软的身子,总能平了他白日的焦躁,令他特别的平和满足。早起后的临别吻,是李毅最喜欢的早膳前菜,那时候的安禾半睡半醒,双眸似睁非睁的微微眯着,像清晨的露珠一样显得纯净剔透,又在微熹的晨光中晶莹流转。安禾迷糊中青涩的回应,总能点亮李毅一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