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已经无数次做两人对话的梦,至于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是他太过善良,些许的情谊就会记住终生,还是因为白天卫庄的‘到访’太过突然,以至入梦?
……
“你根本就是喜欢被压的货!”梦中有些邪气的脸突然变得恐怖鬼魅。
“难怪招来那个淫虫,师哥的味道可是勾人的紧”窒息的感觉传来,盖聂从梦中惊醒,抓着起伏很大的胸口,密布的汗珠浸湿了额前散下来的黑发。白天被卫庄掐着的脖子传来一阵疼痛,想来不是肿了就是淤青了。
用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天边的皎白色预示着太阳即将升起,既然天快亮了,盖聂决定不再入睡,简单的披了件外衣,站在那片透过窗户渗进来的白光中,隔着栗色的木格窗看着天边,等待着第一片被初阳染红的云彩。
而就在另一处,一身儒雅蓝袍的张良行色匆匆的赶路,日出之前,他必须赶到。
第一丝阳光顺着几重青梯照在他俊俏的脸上,稍有惊慌的抬起头看见那身黑衣鬼魅,还好,赶上了。
随性的一个霸气侧身,长长的银发伴着初晨的微风妖异的拂起,眼眸斜看着站在青梯下的张良。
四眸相对,呵!儒雅的子房先生也有这样黑气的眼神?卫庄来了兴致,完全的转过身,正视着张良。
“不知堂堂的鬼谷主人卫庄先生捉我的二师兄是因何故?难不成也对儒学感兴趣,找我师兄讨教?”自然不失礼仪,一副高雅的举止,好像刚才那个眼神黑气的不是他张良。
“对儒学感兴趣?”嘲讽的满不在乎“你的二师兄不是好好的呆在小圣贤庄?”卫庄鬼魅的拂了拂衣袖。
“卫庄先生说笑了,我岂能不辨二师兄?难道有人假扮盖聂先生,谷主大人会识不出?”仁和的语气,外人听不出有何不妥,偏偏他张良这话里有话,何况是说给卫庄听的。
冷看了一眼张良,眉毛上挑“当然,识得出”他的师哥就是化成灰卫庄也能认得出。既然是他捉了颜路招来张良,卫庄当然是有事‘商议’。
“明人不说暗话,卫庄先生何不直言?”张良继续‘客气’。
明人?他卫庄可不是什么明人,不过,这一次他有话自是直说。
(7)
“好,在下答应卫庄先生便是,只是我二师兄想来也该???”对于卫庄的条件,张良答应是因为这对他和师兄无害,对天下更是无害!至于卫庄为何愿意与他们联手对抗阴阳家的原因,张良是聪明人,一来不必问,二来也问不出结果。
“你的二师兄就在这里”嘴角上扬一下“麟儿,我自会让他回来”一个转身便消失在青梯之上。
张良登上青阶,看了看走在不远处的一身鬼魅,又看见那身妖娆的红衣从昏倒的师兄身边离开,赤练‘不怀好意’的看了他一眼,便跟在那个霸道的人身后。
刚才还露出几丝阳光的天边此时竟变化的翻涌起滚滚的几层黑云,微亮的天空瞬间黯淡下来。张良迎面感受吹来的冷风,落在地上的几个树叶吹过他的身边。
看来,这天、要变了……
快步移到那棵树下,颜路只着一件睡下时穿的单衣,平日里的发髻散下来才发现头发有那么的长。这睡觉时才会有的装束,应该是熟睡时被赤练下了药掳来的。
“师兄,醒醒”子房晃了晃颜路的肩膀。
“呃???”人没醒,倒是因为皮肤的过于光滑,单薄的绸衣从领口顺着摇晃的肩膀滑了下来。张良愣神了一下,轻捏起滑下的衣领慢慢往上拉,指尖微碰背部细嫩的皮肤、心中稍触、
“子房?”颜路朦胧中听见声音,睁开沉重的眼睑,坐了起来。
还没拉上去的衣服因为他的突然坐起,全部滑下,半肩微露,胸膛半敞。
“二师兄,你觉得如何”张良‘正经’的看着有些虚的颜路。
“我没事,只是头有些沉而已”一只手轻按右边的太阳穴,本就温柔如水的眸子因为迷药的药效并未退尽,水润的蒙上一层美幻的雾气。此时柔弱春风的他平添了几分单薄,引人……
“师兄,应该注意‘礼节’才是”儒家以尊礼著称,繁文缛节的规规矩矩甚多,张良‘非常好心’的提醒着他的二师兄,再不‘好心’,怕是自己????
刚醒来还不明前因后果的颜路这才注意到、自己衣衫凌乱,敝不遮体。
“子房见笑了”有些慌乱的拉上衣服,双眸看了张良一眼,又转过身背对着他把衣服整好。
“师兄才见笑了,几年前我们还睡过一张床,如今子房虽是成年,也没有让师兄见笑之说”张良看着颜路整好衣服转过身。
“子房,那个红衣女子?”颜路也不是一般的人,正药前还是发现有人接近他的屋子,本就事出突然,更没想到那女子出其不意下了药,但是现在子房的出现,他知道这事一定和他的师弟有关了。
“师兄,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无妨,还请师兄帮我保密这事才好”一如从前,每次他都找二师兄颜路罩着他。
“你啊”一如从前,到底子房做了什么事,他这个师兄并不过问,袒护他也成了习惯。
“谢了”张良微笑的看着他的二师兄。两人没走多会,天上的黑云终是按耐不住,降下密连的雨水,良颜二人很有默契的躲到一个路边的屋檐下。
本来等着日出的盖聂看着天边聚集的黑云,稍有遗憾的坐下,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出了门,一如既往的坐在端木蓉的竹屋前。
看着降下的雨水,盖聂继续削着木剑、
这雨一时还下不尽、只是断了一阵,好让良颜这样的避雨人抽个空赶回去,也好让张良遵守与卫庄的承诺。
雨过之后还要雨,但是在这雨之后却有人送来了‘稀物’——————张良的锦囊。
盖聂看了看锦囊中几个成串的木牌,依然的每块木排上画着一幅图,盖聂并不完全清楚图上的用意,也只能尝试性的从图片上估摸时间、地点、以及事情。可能是太在意天明,盖聂认为张良特地给他的锦囊,他绝不能怠慢。
整了容,按照自己的图解,撑一把油纸伞,盖聂走进了雨幕的夜晚。
路上十分的僻静,想来不会有人深夜里还在街上晃悠,何况这雨下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