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问题出在二十七年前的妇产科。
“我昨天去了老头子那里,”任黎笑笑,“老头子告诉了我,二十七年前的所有事。”
“二十七年前出了什么事?”冯古殉在家里没有得到“二十七年前”这个信息,自然对此感到很好奇。
“二十七年前,东新医院妇产科发生离奇命案,孕妇全部刨腹而死,胎儿不亦而飞。在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普通的命案,只是作案手法惨忍了点罢了,可随着调查的深入,结果越来越让人心惊。那些惨死的孕妇无论是从角度还是凶器上的指纹来看,得出来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凶手是孕妇自己!由于事件的离奇性与不确定性,业界决定插手展开调查。当然,政府也有着一股属于自己的‘力量’,可那些‘力量’是完全没有办法和四大世家比的。”
“四大世家?如果四大世家参与的话我怎么会不知道?”冯古殉皱着眉问,四大世家分别是司占卜的冯家,驱鬼魔的任家,通阴阳的同家和诉梵音的释家,自己从小就是被作为冯家家主培养的,如果四大世家真的在二十七年前有过联手行动的话自己没有理由不知道。
“因为关于二十七年前的一切都被隐瞒了。”任黎苦笑了下,如果告诉自己二十七年前所发生的一切的人不是老头子的话,自己是肯定不会相信的吧。
“业界刚开始介入的时候四大世家还并没有联手,当年任家是……我的父亲负责这件事的,父亲在东新医院做了三天法还是没有查出什么,索性的是,我的……母亲在找我的父亲的时候看到了婴尸道。”任黎从出生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甚至连听都很少听过,现在一下子听说了父母的那么多事,感情上自然是很复杂的。
“又是婴尸道,你妈是释家的人?”四大世家联手,冯古殉自然就想到了诉梵音的释家。
任黎点了点头,眼里满是复杂。
冯古殉显然不能接受任黎的母亲姓释的事实,这也不能怪他怨念。释家在四大世家里是最低调的一个,严格的来说他们是参佛而不是信道。可佛、道自古不分家,释家的人都是佛缘极高的,他们并没有多么强大的灵力,可他们出生就拥有着超乎寻常的净化能力,这净化能力又是“道”家在斩妖除魔中所不可缺少的,所以释家随低调可在业界的声望是极高的。
“别说你不能接受,我也接受不了。”任黎抿了口咖啡,苦涩道,“我的母亲看到婴尸道后,四大世家的人立刻对这件事重视了起来,释家的代表自然是我的母亲,同家的代表是当时同家的家主,你们冯家的,是你的小叔。”
冯古殉浑身一震,别人可能不清楚,可作为冯家人的自己可是很清楚的,虽然自己没见过小叔,可却知道如果不是他死的太早,现任家主肯定不是自己的父亲。
“四大世家当年是把自家家主往里面砸,才封住了婴尸道的啊!”任黎情绪激动,眼圈也不由自主的红了,“当年四大世家想了无数办法都没能封印婴尸道,眼看婴尸道就要完全暴露在阳世了,四大世家的人咬牙封锁了东新医院周围二十里,无数精英高手守着那里,最后是由你小叔占星祈福,在你家的占星堂一步一步测出危险性最小的路,然后由我的父亲用心头之血做出封印,我的母亲走进婴尸道的最里层进行封印,而可以通阴阳的同家家主则位于阴阳交汇处封锁阴间大门。我昨天才知道,我们先前走过的根本就不是婴尸道,那就是个玩笑。婴尸道将要现世时周围二十里都会是那种景象。比起他们,我们又算什么呢。”
不光是任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四个人,甚至是伊安的心中都掀起了涛天巨浪,熟悉四大世家的冯古殉更是不能言语,他深刻的知道四大世家家主们的能力。
任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最后是成功的封印了婴尸道,可代价也是惨痛的。封印的过程并不顺利,冯古殉他小叔为了使占卜更加精确,是我的母亲走一步他占卜一步的,结果占了没一半便受到了反噬,占星堂那地方一般人又进不去,等冯老爷子把人抱出来的时候已经快没气了。因为事先是占卜过一遍的,我的母亲便根据第一次占卜的结果走,步伐是没错,可越往里走阴气越重,虽然她有着净化之力,可女子本就数阴,婴尸道又是阴间的入口,阴气自然充盈,当时释家还来了五位长老级的人物,全靠他们在外呤诵佛经,诉梵音才使她能走到头的。可封印时还是因为心头之血的力量太弱,不仅没有封印住婴尸道,还使得它提前爆发,同家家主以身为印封住了阴间的大门,才使得里面的百鬼没机会出来,可婴尸以外游离的鬼怪以及婴尸道上的那些东西还是跑了出来,任家损失了近十成的人才封印住婴尸道。”
二十七年前的大战是惨烈的,他们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他们耗费了几乎全部的精英才换来了几十年的平静。
冯古殉喉咙干涩,他使劲咽了口唾没,“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些,甚至,甚至我从来没有在文献上看到过这些。”
任黎杯子里的咖啡早已喝完了,他接过夏子澈递过来的柠檬水狠狠的喝了口,“老头子说这件事当年影响太大,所以大家都决定隐瞒下来。”
夏子澈听不懂那些具体而专业的东西,可他能听的出当年战况的险竣,张了张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任黎和冯古殉,索性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在那坐着。
二十七年前伊安并没有出生,可他记事早,对于任黎的父母还是有一个模糊的印象的,“舅舅和舅妈那些年过得很幸福……”
任黎抿了下唇,心中尽是苦涩,老头子说妈妈的身子就是那时落下的病根,生我后没多长时间就去了,然后爸爸,爸爸也跟着妈妈去了。
“别这样了。”冯古殉讨厌现在的气氛,讨厌蔓延着悲伤的任黎。
“喂喂,说点高兴的事好啵。”冯古殉挠挠头,有心活跃气氛。
任黎也不想太过悲伤,毕竟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的,“有什么高兴的事?”
冯古殉嘿嘿笑了两声,“小爷出马还有办不了的事?任黎你的命格小爷给你偷出来了。”
任黎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自己的命格这回事,可惜周围的人根本就有心瞒他,那些没心瞒他的人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当真是对那命格好奇的要死,“是什么是什么,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