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师兄的坏话》[腹黑攻]——作者:古玉闻香
古玉闻香  发于:2016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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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荆连忙凑到那房间前面:“师父!”
地上三散落着一本一本的书册,字写得相当好看,不像是书本秘笈,反倒像是什么人的笔记。地牢的尽头阴暗处,缩着一个披头散发、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
那东西发出嘶哑的叫喊,手捧着几本书册,又似哭、又似笑,没有片刻的平静。
文荆着急道:“这是疯了?”
君衍之淡淡“嗯”了一声:“本就难以控制心魔,想必席放又对他施了什么术法、或者给了他什么刺激,这才变成这副模样。”
贺灵道:“把他打晕救出来吧。”
三个人不再多说话,各行其责,不到片刻就把晕厥的段轩抱了出来,由贺灵背在身上。他望着地上遍布的狼藉道:“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我先背他回去静养。”
“是。”文荆连忙答应。
君衍之捡起一本书,一声不吭地看着。
贺灵一走,文荆慢慢翻捡着散落的书本,怪异地轻声道:“师兄,这些东西似乎都是一个人写下的纪录呢,你看……”
“三月二十九:伤口逐渐扩大,万万不可服用任何丹药、施展任何修复术法,以白英草研磨成汁后涂上,略能止血。希望能坚持到小轩出来。”文荆有点尴尬,“……小轩?”
君衍之仍在低着头看。
文荆又翻了几页:“四月初五:流血越来越多,发现金明草搭配白英草,效果更好。今天终于把婚服制好了,试穿了一下倒很合身,可惜不能让小轩看一眼。算了,不能强求。”
再翻几页:“四月十二:今天去看小轩了,正在结丹。怕他结丹不成反而丧命,不敢打扰。看来是见不上了。”
后面的纪录里,伤势越来越严重,皮肤逐渐溃烂、变黑腐化,连皮肉都是一块块地往下掉。这血修术法着实了得,吃丹药、疗伤都只能加重伤势,阴狠残毒。文荆轻声道:“师兄,这些都是陆师祖的纪录。”
“嗯……”
“你在看什么?”
君衍之把手上的书本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文荆接过来坐在地上,与君衍之各捧着书册翻阅,地牢里只听见书页缓缓翻动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文荆轻声道:“师兄,你看完了么?”
“嗯。”君衍之站起来,慢慢收拾散乱的书本。
文荆低着头捡书,轻轻叹息:“想不到师父与师祖当年竟发生了那种事……”
“嗯。”君衍之淡淡地补充,“我若是他,我只怕也想死了。”
文荆不经意地道:“师父发疯只害死他一个,你若发疯,还得有一群人陪葬……你还是别发疯得好。”
君衍之的身体一僵,轻声道:“我尽量。”
“师父那么冷酷古板的人,竟然会做出半夜偷亲这种事,陆师祖当时一定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好比你以前那副样子,要是鬼鬼祟祟地偷亲我,我也必定不信。”
君衍之咬着唇。
“我觉得陆师祖当年拒绝师父,必定是因为心中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并不是真的不喜欢。”
“……是么?我倒是觉得他拒绝得很彻底。否则师父也不会心灰意冷地下山、消失了那好几个月。”
文荆只觉得君衍之这些话有点怨气,却也不好深究,继续道:“师父下山几个月,陆师祖便担心了几个月啊,寝食难安,不也是在受苦么?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师父竟然要跟他断绝师徒关系,还要魔修,真是可怜。”
君衍之道:“……我还是觉得师父比较可怜。”
文荆小声道:“陆师祖不也……那个……彻夜长谈挽留他了么?我就佩服师父的那句‘弟子修炼到了瓶颈,不双修,就魔修’。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真是……”
君衍之望了他一眼:“师父最后悔的就是这句。”
文荆轻声叹道:“其实师父没有逼师祖,师祖是自愿的,哪有人会为了挽留一个徒弟做到那样的?师父自己想不开……”
“他若没有对师祖产生感情,就不会心灰意冷地下山,更不会引来魔修。他若没有回山逼迫师祖,一声不响地跟着付修去魔修,师祖也不会丧命。这件事的确就是他的错。”
也对……要断绝关系还需要当面说清楚的?段轩不过是用魔修这件事来逼师祖答应他……至少在他潜意识里是这么想的。
文荆点点头道:“最可恨的,是那个付修。”
君衍之道:“付修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神修的人,喜出望外,甚至告诉了身边几个亲信。他知道师父耍着他玩后,岂有不恼怒想报复的?这一件血案原因诸多,最错的还是师父。”
“话也不能这么说。师父不知道自己的天资难得,付修又一直揣着架子,并没有对他上赶着讨好。之后师祖答应他结丹之后就大婚,师父当时恨不得立刻闭关结丹,也真是……”
话音刚落,地牢入口传来柳阡陌焦急的声音:“君师弟、荆师弟在不在?快出来,出大事了!”
君衍之与文荆俱都一愣。

第82章 狭窄的甬道略挤,文荆不客气地把君衍之向后一推,自己先过。他淡定地转身,却险些撞上一块突出的尖角,立刻被君衍之用手护住头。……

狭窄的甬道略挤,文荆不客气地把君衍之向后一推,自己先过。他淡定地转身,却险些撞上一块突出的尖角,立刻被君衍之用手护住头。
君衍之轻声说:“小心……别把石头磕痛了。”
文荆分明就觉得君衍之在跟他调情,却不知道怎么反应,清咳一声道:“那些石头没你娇气,也没你爱哭。”
君衍之的脸色一变,低下头:“我就是那三年哭得多了点……”说着说着声音又有些酸涩了。
文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顿时后悔不迭,苦着脸哄道:“都是我惹你的,是我不对,君师兄……”千万别再哭了,再哭我也要哭了。
君衍之在过道中前行,依偎着他轻声道:“师弟,这些日子我时常想,这说不定就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上一世承了你的情,无以为报,这三年的泪水便是还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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