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西班牙、英国……有很多国家都曾经靠海盗为生。否则你以为哥伦布干了些什么,东印度公司又是怎么赚钱的?美国独立战争时期,没有自己的海军,华盛顿邀请海盗去抢劫英国的货船,请他们保护自己的港口。”
“可难道你觉得他们做得都是对的吗?抢劫,把苦难留给别的国家。”陆臻不自觉有了一些怒意。
“是吗?可惜在主流文化中,哥伦布一直是英雄。另外,中校先生,据我所知,你的中华在历史上是一个很强盛的民族,在它处于盛世的时候版图常常会有所扩张,而您不会觉得那些扩张的版图是被心甘情愿奉上的吧?我想请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想说,他们要抢,你们不让,这是实力的比较。但别标榜正义,指责他们罪孽深重,因为谁都不比谁更干净。基督说,只有身上没有罪孽的人,才可以投出石块。”
陆臻愣了一会儿,说道:“你是这么想的。”
海默挑了挑眉毛。
“当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这个世界对错还是存在的,有一些普世的正义,它们即使不被尊重它们也存在,当然我不像你,我是个中国军人,有自己的归属。我不可能像你这么客观,你觉得呢?”
海默偏过头想了一会儿,点头道:“的确,你们是狭隘的军人,只能忠于自己的归属。”
陆臻感觉真得给这丫头上点课了,这些话说给他听没关系,这要传到老周耳朵里,他真担心周船长会把这妞扔到海里喂鲨鱼。您持有不同政见这没关系,可问题您是拿钱办事儿的,您不能钱拿了,事儿也办了,可最后把咱家的人给气死了。这这……这也是职业道德的问题嘛。
十八、
陆臻脑子里琢磨了一番,心想成不成先起个头,这妞看着脑壳就硬,得慢慢教育。他刚刚说到,其实我也知道可能在你看来,中国军队真是不怎么样……海默一脸惊讶地看向他:“当然不,为什么你会这么想?至少在亚洲,中军也是最好的。你们起码要比印度军好十倍。”
“你很了解阿三的兵?”陆臻大惊,他这会儿都要无奈了,好十倍你还这么埋汰我们?
“阿三??”
“印……印度。”
“哦,我在克什米尔呆过一年,所有人都疯掉,我们决定再也不能与印度军有任何关系。”海默做出非常痛苦的表情。
“说说感想。”陆臻心想有情报不套白不套。
“丘吉尔说:‘印度是地理名词,就和赤道一样。’而我觉得:‘在印度,军队是个行政名词,就像税务署一样。’其实你们要好很多,你们看起来还有信仰,我是说战斗的那种信仰。当然,你们太久没打过了,希望这种信仰不是个假象。”
陆臻心里切了一声,心想这些结论全世界都知道,不过也对,首先,她也碰不到什么机密,其次,老板可以骂,但是机密不能卖,这是职业操守。这妞能混到现在这份上,不会连这点都不懂。
陆臻收拾了心情,趁热打铁:“这么说起来,你对咱们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海默困惑地点点头。
“那么你以后对船长他们可不能客气点?你别骗我说你不知道怎么样是客气!”
海默忽然大笑:“嘿,中校先生,有人告诉我永远不要在中国军人面前批评他的祖国与部队,即使那是事实。可是我记得你告诉我,我的资料库需要更新。”
“这条是对的,”陆臻咬牙切齿,“哦,当然,除了我。你要是憋得难受就把批评扔给我,只要是事实,我都接受。”
“你也很可爱。”海默大笑着点头:“你放心。不过,我很好奇,在你们的部队里,真的没有人会去挑战他们的权威吗?我是指像周船长那样的人,他那么容易被挑衅,他是真的在生气吗?”
“你他妈故意的??”陆臻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我只是好奇。”
“那你好奇完了吗?”夏明朗走过来,顺手搭上了陆臻的肩膀。
海默耸了耸肩。
“人是不能白玩的,你再这么玩,我就通知情报部扣你钱。”夏明朗笑着说。
“请不要这么残忍,我知道你是好人。”
“得,好人不长命,你别咒我。”夏明朗推了推陆臻:“先回去睡,今儿晚上战备值班,你守后半夜。”
陆臻很不情愿地看着夏明朗,夏明朗若无其事地看向星空,星夜空寂,清凉的海风贴着甲板浮动。几秒钟后,陆臻败下阵来,乖乖地回去跟床拼命,娘滴,今天又不累,这么早怎么睡得着?
第二天早上,清辉初显,晴朗的海空没有一点杂质,海上的阳光像染了异彩的重剑,压着波涛横扫整个海面。陆臻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精神点儿。
幸福的,不用战备值班可以正常早睡早起的海默同志从他身边跑过。相处不久,陆臻已经了解了这妞的一些生活习惯。每天十点入睡,六点起床,早上跑一阵,下午跑两阵,晚上在健身房里玩儿得比男人还勤快。就她这性别这身板而言,力量的确惊人,而且肌肉耐力足。听方进说前两天张夜跟这妞飚上做仰卧起坐,最后惨败。张夜不服气啊,放话说有种咱们比俯卧撑?谁知此妞嘿嘿一乐说,有种咱们比生孩子?
方进转述这话时拍桌大笑,乐得见牙不见眼。陆臻一时冲动,本想说反正小花最近也有苗头了,泰宝宝都快谈嫁论嫁了,哥几个都快寻找着真爱了,要不然这位您看着钟意,您也去追一个?可是话到嘴边又醒过神了,小花那位搞定了,那叫一段佳话,这位神妞要真招进门了,那绝对的政治错误。陆臻严正地告诫自己,你最近的思维能力很低下。
陆臻一路胡思乱想,一路查岗,海默又一次从他身后跑来,陆臻发现身边战位上的小战士们在止不住的偷偷瞄她。天热,热带的海洋,海默不受军容约束,穿着借来的作训裤和自己的白色小背心,胸口像怀了两只小鸽子似的,扑扑腾腾的。这一船的少男怀春,你让人不偷看?那简直不人性嘛!
陆臻站定吆喝了一声:“立正,右后方加转135度角。”
守在雷达战位上的几个小兵莫明其妙地听令转过去,就看到某性感小妞披着晨光向自己迎面奔来。海默也有些困惑,路过时放慢了脚步。陆臻笑着说:“给专家小姐打个招呼。”
海默一头雾水,礼貌地冲大家笑了笑,大约是实在莫名其妙,跑过去之后还回头看了陆臻一眼。
陆臻忍着笑,压低了声音说:“想看就大胆点儿看,谁让她穿那样儿,对吧?”
小伙子们如梦初醒,一个个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不过呢,看就看了,别去招她,这妞不是咱们能招的。”陆臻眼神诚恳,自己都觉得有三分像夏明朗。
小伙子们立马点头不迭,表忠心表得都快赶上入党申请了,陆臻得意洋洋地绕开他们,继续查岗。没走几步就看到神妞让老周船长拦住了厉声训斥,从军容风纪说到行为不端,从你诱人犯罪说到居心险恶……
陆臻生怕神妞一怒之下大不了游回非洲大陆,飚起来把老周给气死了,连忙走过去站在周剑平身后,伸出右手在周剑平肩膀上不停的画着美元标志。
这有钱就是能使鬼推磨,一点不含糊,海默同志那态度好得老周自己都差点不相信,不光是诚恳道歉,还立马回屋换了身衣裳。周剑平自然是满意了,可怜了船上的小伙子们,最后一点小眼福都没了。
新的一天里,海盗并没有跟着太阳的升起一起回来,海面上风平浪静,观通室里忙忙碌碌地搜索着附近的洋面,散落在各个商船上的特战队员们趁机组织船员训练起应急预案。
所有人都在紧张,然而当你等待的时候,你想看到的东西往往不会来。这一路有惊无险,舰队顺利地把所有商船送出护航海域。
海盗们虽然名声大,可是跑这条线的商船也不是人人都见过,耳闻当然不如目睹。当传说中的恶徒真实地站在眼前,距离近得几乎可以看到对方手里黑洞洞的枪口,那种惊慌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无法想象的,于是惊魂之后的安全也得就显得如此甘美。尤其是被本国的海军所保护,亲眼看着自己的子弟兵拿起枪来保卫自己,那个自豪感直达内心,是彼此最真诚质朴的情怀。
护航结束的那天早上,船队里最大的那艘商船上升起国旗,整个船队的高音喇叭响起同一首国歌。一时间,绵延数里的船队,几百位船员们齐声喊出“感谢解放军,感谢人民子弟兵”的话。
站立在晨风中准备严守最后一班岗的战士们猝不及防,一个个热泪盈眶。海默沉默着旁观这一切,陆臻忍不住走近盯住她的眼睛:“明白了吗?”
他转身指向远处的红旗:“这是我的国家,这是我的国民,我们有自己的归属,我们明确地知道自己要保护谁。可能我们为此狭隘,可是,我们也因此得到幸福。”
海默扬了扬眉毛,过了一会儿,她说道:“Congratulations!”
不知道海盗是不是也有内部消息网络,或者是第一次的狼群大袭被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这让海盗们多少觉得这群人有些不太好下手,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基本风平浪静,远远的连海盗的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战士们从手握钢枪两眼圆睁到手拎钢枪扯皮聊天,无聊也是一种病,病久了,是个人都会疲。风浪再大点,大家没什么大事可惦记,放眼望出去全是海平面,就只能净晕船。那个压抑乏味加无聊,甭管周剑平再怎么加大训练量,马汉再怎么爱国主义教育,方进的碟子在这种时候还是派上了大用处。
十九、
当然,各人有各人的习惯,有人喜欢拿着MP4躲在被窝里自HIGH,有人喜欢叫上三两好友,关起门来共乐,这都是细节,咱不去理他。而方大神自己嘛,其实是这样的,看尽天下AV心中自然无*码,所以在这场淫民*运动中他倒是不太积极。至于另一位大佬夏明朗同志,当三D立体360度无死角,热腾腾可亲身感应,有手感有激情的大活人放在自己眼前,傻子才去关注那平面直角还带码的假戏,所以夏明朗同志的志向在偷情。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个偷字,写尽千年的香艳,而又妻又偷的主,估计上下数几百年也就他这一个。夏明朗苦中作乐,也就慢慢摸出了一些兴致。
偷情的关键在于默契,一个眼神,一弹指,一停留……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咱俩最好还装懵懂无知。
夏明朗摸排过全舰,还是觉得在哪儿都没有自己的办公室来得安全。到晚上,人都散了,把门那么一关,小手一拉,小脸一摸,陆臻那欲还迎,明明自己都想得不行不行了……还试图道貌岸然地维持办公地带圣洁性的矛盾小样儿真是怎么看怎么招人。
有时候夏明朗也觉得自己的确不是个东西,至少不是个正常东西,凡是剑走偏锋的事儿他都干得特来劲儿。而色*情指数也就一路飚升,从接球到上垒,没几天已经直奔全垒打。
话说那天星光正好,室内春情正浓,夏明朗好不容易威胁利诱哄了陆臻给自己更深入的体贴,正上下其手,肢体交缠,呼吸热得像火山灰。陆臻这家伙吧,无论现在混得多么的兵痞,骨子里还是有些洁癖的,在这种特殊时刻,办公室里的桌椅板凳就都不怎么想碰,可是墙上光溜溜的也没个好着手的地方,结果他就只能攥上了门把。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想把门打开。”夏明朗啄着他的后颈,笑得沉哑暧昧
夏明朗这会儿刚刚进去,陆臻正那痛苦与欢愉难分难解的临界点上煎熬,回眸瞪了他一眼,三分恼怒七分勾魂。
夏明朗一下被电晕,哪里还敢再怠慢,连忙把自家男人的小腰揽紧,一边深入浅出,一边还不忘深加爱抚,细心体贴周道之极。慢慢的,厮磨开了,快感像泉水一样,一层压一层的涌了上来。情到深处总是难耐,陆臻不敢出声,嘴唇咬得煞白,夏明朗扶着他的脸贴上去细吻,听到急促粘腻的轻微呻吟,幸福得无与伦比。
难得如此消魂,夏明朗自然眷恋着不想早点结束。陆臻被他磨得心痒难耐,就差最后那一点,就是不肯给他。想要自己动手吧,还没碰着就让那头狼在肩上咬了一口。猛然的刺痛像冰水一样冲淡了积蓄的快感,那种瞬间虚脱的滋味像毒品一样令人恼怒而沉迷。
陆臻犹豫着是不是开口求求他,声音放柔一点,再放几个沾了水的小眼神……可就是太丢人了……真不是爷们所为。
然而正在他调用1%的CPU运算“求还是不求”这个伪命题的当口,大门忽然被拍得山响,周剑平老爷子平板而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怎么灯还亮着?谁还在里面?”
门板的震动通过把手传到陆臻手心里,让他有一种大门已开的错觉,他睁大了眼睛,眼前灰白色的大门瞬间变得透明,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几乎可以看到周剑平眼中的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