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聆......聆鸠......"少年的呼唤仿若在催促,最终菲觉得自己也不能再忍受了。
"......嗯......"
"......唔......"将雄性的事物插到底,然後缓慢的抽出......对,高等生物们通常是这样做爱的,摩擦,一点点的摩擦,掌握好节奏、韵律。
不......不行......菲根本没心思细分析这个,他强大的认知系统已被聆鸠占满,再容不下别的。从前没有学过的技巧,此时简直是天大折磨。
凭著感觉走吧,不要太快......不要太用力......不能太深,嗯,不能吗?
"......啊............嗯......唔唔......"随著时间的推移,聆鸠开始扭动。
不知为何,这幅度越来越大。
"......呜呜......嗯......"柔软的肉体蹭著菲前胸,他的声音听上去像受尽了折磨。
"......这......我该......怎麽......我该怎麽......"菲违背了先前原则,猛的一顶。
"......啊......哈......"聆鸠头仰起,似乎终於解放了。他清香的发丝飞散,抚过菲的脸颊。
"......啊......嗯......舒服......了吗?......"菲又迅速摩擦几次,性感的躯体前後移动,接著再减小幅度。
之後每次──当聆鸠的声音趋於难耐,菲都会让动作稍微激烈。
他好像明白了,如此简单......
不必再费心技巧问题,菲集中於精神体验。
精神,的确,即便是机器也有精神,即便是非有机体生命也有灵魂。随著肉身──或躯壳的动作,灵魂和灵魂也在交流,後者才是目的。
真奇怪,听上去非常莫名其妙。
可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他和聆鸠......他和聆鸠一直都是如此默契。还有那个硝,虽然变态了些,但他们是多好的搭档。
文鸟──出色的三人组合,无论作为保镖还是在床上!
菲抿嘴,为自己想到这形容而窃喜。
此时外界的信息唤醒他,聆鸠的摇曳越发动人。
菲加快速度,与其一起陷入激情急流──
势不可挡的爆发,身体粘在一块儿,弯成柔美弧线。
瞬息变成了永恒。
之後,一片寂静......
......
"菲,是你吗?"
听到聆鸠清晰的声音。菲一时呆住,看来事情败露,自己成了最窘的人。
不想聆鸠只是笑笑,轻抚他放在胸前的手。"菲,机器人也有高潮吗?"
"呃......是啊。对於人类来讲,纯粹感觉上的东西,也只是神经传导、腺体分泌、脑中枢处理等等,作为非有机体生命──我们内部构造极精密──体验快感当然是没问题了。不过,既然知道一切都只是刺激反射、操作和执行,我们通常是不做这些事情的。除非在某种特定情况下,构造上能达到的‘快感'不仅仅限於物质而已。"菲一被问起,又滔滔不绝。
"嗯,听起来真深奥,很难懂呢。"
"是啊,的确,是很难懂,很多时候,我自己也不是特别理解。但思索起来,却又非常有趣。"菲说出好多话,接著发现聆鸠又安静了。
"聆鸠......"他摇那小身体,但少年没有动。
......聆鸠......
菲的心一落千丈......
抱起少年做最後的清理,将其送回房。
而後,菲来到硝面前。
"你也干了?"黑暗中,硝听到菲的声音,於是低沈道。
"......"
"菲,伪君子。"
"嗯,对。不过......"菲伸出手:"一起来吧,陪陪聆鸠。"
"呵?"又是那一如既往不屑而冷酷的声音。
"你,不应该做逃兵。"菲又说,"不要让我独自面对聆鸠的死亡。"
"硝......"
"硝......来吧......"
空荡荡的房内,菲一次次呼唤。
最终,硝沈默著站起。一声不吭走过菲身旁。
卧室中......
少年安静的躺在那儿,毫无声息,不知是死是活。
硝和菲到床边,分别躺在其两侧,伸出手将其紧抱。
这是最初的以及最後的......对这个孩子的责任......责任和爱意。
菲将额头贴在那小小的单薄背部,再没勇气做任何分析。
之後,谁也没说话,任时间流逝......
一个锺头......两个锺头......
一夜......一个清晨......一整天......
"我想喝你那种独特配方的汤......几个月之前你做过一次的,还记得吗?"
一天半之後,他们听见奇迹般的声音──
吃惊的抬额......
聆鸠正伸著手臂,盲眼似乎在注视指缝中流出的晨夕的光线......
"早啊。菲,硝。喜欢......我的身体吗?"
"喜欢......我的身体吗?"
"聆鸠,你醒了。"菲下意识说出不够拽的俗套言语,然後猛又醒悟,"喜欢啊,当然。"
"嗯。"聆鸠将手放回颊侧,放松弯曲,软滑如柔荑,洁白似雪。
他稍事休息了一会儿,看上去依然有点憔悴。他半阂著眼睛,浅色的唇微启,轻喘,贝壳儿似的皓齿隐隐露出,那麽诱人......
菲看著,很想吻,然後握拳,抑制住自己。
另一边,硝已经起身了──聆鸠如今清醒了,且一定记得发生过的事。这让硝有几分尴尬,无论如何,前天自己有些霸王硬上弓的意思。
"去做什麽?"不想聆鸠一下子抱住他,努起嘴来,摸索著想亲他脸颊。
"做汤......"硝复又转身,小心而温柔的放倒聆鸠,回吻他,"你不是想喝汤吗?我去煲。"
"哦......"聆鸠迟疑著,稍微松开手,"我只是说说,你不要太累,哥哥。"
"我不累。"硝欣慰的道,一时之间竟很想哭,他抚摸聆鸠额头,像从前那样安慰,"很快就回来,不要紧的。小宝贝儿。"
"嗯。"聆鸠微笑,这才完全放开。
硝走至厨房,拿出厨具,不知怎地,他觉得晕乎乎,有点站不稳。
事实上......不得不承认,他有些体力不支──数日的奔波、拥抱聆鸠的激情、以及......这两夜虽躺著,但处於绝望之中没睡好。
想来聆鸠奇迹般的恢复,他的精神也陡然放松,因此才晕了吧?──自己确是血肉之躯,终没有菲那机器硬实。
硝晃头,偶然瞥见玻璃板中的倒影,似乎稍显消瘦了。啊啊,这可不行......万不能让菲与聆鸠知道。作为他万年攻方的自尊啊......
再次进入卧房,硝发现聆鸠和菲又缠在一块儿,搂著蹭对方。
"才刚好了一点,你又招惹他做什麽?"硝说道。
"对,我该学学你,从来都很会照顾病人,不管多麽严重,你的体贴和完美技术都能让其恢复健康。"菲一笑。
硝哼一声,他听得出菲的讽刺,却打心眼儿里为这种挖苦而沾沾自喜。
"你不要急,汤很快就好。"硝俯身,双手支在聆鸠身体两旁。
"嗯,没关系的,我一点都不急。"聆鸠轻飘飘的道。他静心聆听,硝有几分疲倦......这些日子自己几近弥留,把兄长们折腾得够呛......刚刚清醒,一时之间只考虑到任性的需求,忽略了硝的状况......
"我的状况很好。"硝似乎能听懂其心音。
"是......"聆鸠也不和他争辩,"但还是睡一下吧,一会儿我们一起睡,好吗?"
"好,好。"硝答应著,"我们就像这样一直抱著你,不离开。"
不久之後,硝又去了厨房,他拿回自己烹任的东西,而菲正照顾聆鸠简单的洗漱。
接著,他们扶聆鸠靠在软垫上,喂他吃了些东西。
虽才几口又咽不下了,却好歹能帮他恢复些体力。漱口之後,他躺下便沈睡了。
"他的生理指数很稳定,虽还虚弱,但没有大碍。用那些庸俗故事里面的语言来讲,就是──危险期已过。"凝视那安逸的小脸儿,菲说道。
"他会好起来吧?"硝尊照自己所承诺,在旁侧躺下。
"对啊,这次是。"
"嗯。"硝轻轻呼吸,看著上空。
"你也休息一下吧。"
硝没回答,但他的确很累。半晌之後便进入梦乡......
他又看见母亲的脸。
文鸟怀抱死去的婴儿,兀自哭泣......
......妈妈,不要伤心,妈妈,还会有的......
......不,不对,结束了,硝,结束了......
......
文鸟俯身,亲吻孩童的硝。
......再见,硝,这是文鸟的选择......
......这个假想的巢穴,已然失去,醒来後仅剩下空虚的自己。但我希望你笑著说再见。......
......再见,妈妈......
......再见......
睡了一整天,硝的体力完全恢复。
注视旁侧的聆鸠,他面色又红润了些,按照菲的建议,硝做了适合病人吃的食物。
聆鸠吃了再睡,呼吸平稳,表情安逸。二人始终在其身边陪著,除了洗漱方便,不敢离开半步。
"巢寄生......"夜里,菲突然轻声道。
"怎麽,我又说梦话了?"硝明亮的玫瑰色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有几分诡异。
"嗯。是童年的阴影吧。不过谁都有心灵阴影,而其原因多半要追溯至童年,就像弗洛伊德所说──但我不大同意所谓的性本能根源。"菲道。
"对。"这次,硝依著菲"你离开家很久了,菲。"
"哦?"
"有时间回去看看令堂。"
"嗯?"
"孩子虽然长大了,但做母亲的总要担心,不是麽?体谅体谅他们,这样才算真正成熟了。"
"好......好啊。" 菲觉得,自己若是个人类,现在多半要脸红了。他从没料到硝会以此口吻对自己讲话,不过......很感激?......
接著他们又不出声了。
一夜过去,硝提早起身准备食物。
待他悄然回房,看见菲与聆鸠在说笑聊天。
聆鸠穿上自己的宽大衬衫,袖口挽起好多,他盘腿做在床上,用被子围著下肢。样子单纯却诱人。
而菲上身赤裸──那仿真的美好的肌肉──,只穿著睡裤。
"你笑什麽,硝?"二人发觉他後,都有点不好意思。
"哼,你们两个。"硝微伸出两个手指,"就好像初夜过後的小两口一样。"
"性质不同,氛围倒一样。"菲说著从旁抓起一块长长丝绸,在脸上轻蹭。
硝眯起眼,注意到其雪白的表面沾有点点嫩红,於是问菲在哪里拿的?
"这个,就在床上的角落啊。是新的吧?那好,我建议以後也不要洗了,留著非常有意义──初夜的美好回忆啊。"菲笑道。
硝气势汹汹,欲夺回来。
"不行,我可不会还给你。聆鸠的落红多麽珍贵。"菲躲来躲去。
聆鸠看不见也没摸著,但听二人交谈完全能明白。他脸上胸中同时一热,内心里充斥著幸福感。
那些温暖、欢愉和刺激仍那麽鲜明。他回忆著。适时伸出手──
"啊!"菲一惊。他只记得防著硝,不想怀中丝绸竟被聆鸠抽走。
"你们都歇歇,我自己留著。"聆鸠又躺下,蜷缩起来,将绸缎藏在胸腹之间。
"但是我先找到的。"菲说罢便抢。
"是我买的。"硝也上前。
"果然只有硝才会买这种东西,又白又长,我原以为只适合上吊,不想有这种用途。"菲道。
"......你说我买得丝绸像上吊绳吗?"
"做衣服的话又太长,做床单又不够宽......"菲不断咯吱聆鸠,後者忍不住松懈下来。
硝要去抢,聆鸠变化姿势,导致前者摔倒──恰恰扑在少年身上。
"所以说最後还是我的。"菲伸手,聆鸠仍不放。於是他们越贴越近......
不知什麽时候,笑声变成了喘息。
硝的手滑下聆鸠腰部,而菲的脸自背後埋入聆鸠肩膀,吻。
三人互相蹭著,彼此安抚,很快进入状态......
"我们一起......吧......"聆鸠轻声的。
就在此时,硝与菲又同时停止。
"这样不行。"菲离开好远。
"......是吗。"聆鸠安安静静的说,他有些失望,仍攥著初夜"喜帕"。
"乖,你要好好休息才是。"硝趴在聆鸠肩膀,安抚道,"等你好了,我们再继续。一天多少次都可以。"
"嗯,好的。"聆鸠柔和微笑。
"那麽硝一日能做多少次?"菲嘻嘻哈哈问道。
"完全可以坚持到你短路──"硝抬眼,站起来,"饭差不多了,我去拿。"
少年被绸缎缠绕著,硕大的凶器出入於其娇小体内。他仰著头,脸上满是泪痕,眼早已失神......
这影像──借助超时空窥探能力──典栩已是第五次看了。
"真是的,好好一个孩子,就这样被硝糟蹋了。"他摇头,不住叹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虽说是太可惜,你却看不够。"旁侧阴影中,帮他放出影像的超能力者手托脸颊,低声喃呢,"你是满沈醉於意淫的呢。"
"浮尘殿下......"典栩笑得有点淫荡。
被称作浮尘殿下的人轻轻一笑:"还要我回放吗?"
"不不不,能不能看看他们现在在做什麽?"
"哦,旧的看腻了,总要找新题材......哦?......那个硝花样是满多,你倒可以学学。"
"啊,我生性放荡,这是一个原因。不过更主要的是‘文鸟'将来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威胁......"
"既然他们那麽厉害,很可能发现你我在偷窥──或许你不在乎名声,浮尘殿下我可很纠结於此。"浮尘挥挥手,站起身,"且,是不是威胁不是由你来‘建议'的,老大若觉得是,自会命我进一步调查。我希望你能理解这点。"
"呵呵,我不是那意思,请海量。"
"我会‘海量'你的,典栩。"浮尘笑出声来,冷豔中夹杂一丝狂野,异常迷人,"哦,对了,瞻鹰押回来了?"
"是啊,已经送到他老师那里。这个家夥......身为我们的人,却为‘人类'做事......呵,真有趣。"
"我想......是为了刺激以及显示自己另类吧。"浮尘轻声说,"从某些方面来讲,他和你倒蛮像。"
"哦?"
"经常让自己处於风口浪尖儿......啊,典栩,可那样终究是危险的。生活是平缓敦实得好......唯独如此,才能体会到乐趣。"
浮尘转身缓行,雪白色的布料轻飘飘滑过地板。他仿若轻风,就这样离去了。
仅给典栩留下一片黑暗。
此时,文鸟三人正在自己家中。
刚刚吃完中饭,菲与硝一同在厨房洗碗。
聆鸠情况好转已有两日,他又能下床了。
如今他在音乐室中弹奏,就在昨日,硝买了这架新钢琴──更为昂贵,出自名家之手,做工精制。硝认为这样的乐器才配得上自己天才的弟弟的身份。
柔美音符缓缓飘来......
"嗯。"硝摸摸额头,眉微蹙。
"怎麽了?"
"我是否出现了妄想,最近总觉得有谁在窃听监视。"
"这怎麽可能,"菲感到很伤自尊,"有本机器在,谁能在这里安装监视器而不被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