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尸不动】-----------作者:domoto1987
domoto1987  发于:2016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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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跟着车队随时可以给车补给,但现在汽油却成为一大问题。
趁着天还早,尉迟一决定现在镇上转一圈,最好有个加油站可以搞到一些汽油,否则只能随时弃车,那样就加重了旅途危险。
镇已经变成了死镇,但幸运的是丧尸很少。
尉迟一的子弹不多,而且枪声只会引来更多的丧尸,于是他尽量开大路,国内每一个小镇都只有那么几条路,出镇非常方便。
在他转了一圈后,脑子里大致猜到了车队匆忙离开的原因──他们遭到大量丧尸的围攻,也许就像瑞克进入亚特兰大时那样──不快点跑一定会死翘翘。
于是他们的车把大部分丧尸都引走,虽然是无心,也算给尉迟一留下了最后的大礼。
更让年轻人兴奋的是他在出镇的地方果然发现了加油站。
他抡起车上的棍子跳下车,狠狠地朝车门口的丧尸脑袋砸去。面对它们四撒的脑浆和恶心的外形他已经麻木,为了生存,人的适应性总是快得不可思议。
给车加满油,尉迟一决定再装一些汽油,至少够他撑到A市。
他走进加油站破旧的小超市,警惕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四排货架立在阴暗的房间里,最后两排货架中间有一道未关的门,尉迟一握着棍子,悄悄地朝门走去。
他一步步接近那边,小心脚下不制造出声音,慢慢地,在一米之外便是那黑暗的未知的房间。他手里的棍子慢慢地举起来,并握得更紧,任何的闪失和不够警惕都会让他小命不保。
“哢──”
他的额头上被对准在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如眼前的房间一般黑暗的枪口的后面,慢慢地出现一张男人的脸。
尉迟一的心“怦”地跳上去,又落了下来。
他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遇到人类。
“扔了棍子,名字年龄三围,在这里做什么,统统报上来。”
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枪仍旧牢牢在他手中,他一步步进逼,尉迟一步步后退。
“尉迟一,20岁,三围……”尼玛,他在心里骂了一声,冷冷答道:“不知道。”
谁他妈关心这种事情。
“我和朋友走散了,只是想找东西装一些汽油,无意冒险你。”
“你有车?”
男人突然挑了挑眉,狡猾的眼睛往他眼上一扫,尉迟一心觉不好,但额头上冷冰冰的玩意儿在他犹豫的时候杵了他一下。
他只好老实承认:“是的。”
“很好,”男人突然咧嘴一笑:“你要去哪里?”
“A市。”
于是男人笑得更开心地戳着他:“A市?去送死吗?我就是从那边来的,那边都变成坟场了。”
尉迟一脑袋一懵:“怎么可能?!”
他盯着对方,那人也看着他,虽然在笑着,却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每个人都往南边跑,你去A市干嘛,白痴啊!”男人打量了他一下,突然说道:“不管你想去那里干嘛,但A市现在已经被摧毁了,我要去S省,如果你没去的地方不如我们一起。”
“我为什么要信你。”
男人“哈”地一笑:“要不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A市,让你亲眼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到时候你再决定要不要去S省。总之我现在需要借你的车离开这里。”
而后他收了枪:“怎么样,尉迟一同学。”

闻尸不动 6

这个男人来历不明,加上一来就用枪对着他,尉迟一对与他同行心有芥蒂。
但一个人在这个前途未卜的世道上生存却更难,除开品行未知,眼前的男人从武力值来说算是不错的同伴。
于是他点了点头。
男人嘴角勾得更深,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算你小子识相。”
说完,侧着身子朝房间里喊了一声:“出来吧,有好心的哥哥带我们走了。”
“?!”尉迟一惊,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人,就看到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走了出来。
那孩子长得可爱,走过来被男人拉住了手,并对他说:“给这位哥哥说声谢谢。”
尉迟一咬牙:“不是你一个人吗?”
“我有说我一个人吗。”
等那孩子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对尉迟一说了“谢谢”,并无辜地望着他,年轻人再恼怒也不好发作。
男人朝他招了招手,“出来吧,我给你装汽油。”
说完先把孩子送到了外面的车里,又回到这里找了一些空壶灌满了油。最后把已经被洗劫过的超市又翻了一遍,往车上扔了东西。
“啧啧,准备得不错嘛。”
男人摸着差不多要塞满的车:“这辆林肯是你的?”
尉迟一拉开车门坐上去:“现在算我的。”
他开着车,男人坐在后座,一路往A市而去。
这是尉迟一在路上的第25天。
开头的几天他还跟着一个车队,但现在他身边跟着一个叫闻深的男人,和这个男人带着的一个拖油瓶。他们要去的地方是S省。
现在他们遇到的问题是,他身边坐着的男人在找水的时候受伤了。
“你被咬了?”尉迟一正在做午饭,他扔下手里的木棍陡然站起来。
“抓伤而已,”男人钻进车里,扒了衣服,露出结实的身材,他的胳膊血淋淋的,显然受的不是小伤。
尉迟一警惕地盯着他:“抓伤也可能变异。”
“废话少说,把药箱拿过来。”
尉迟一把药箱翻出来,男人一边自己上了药,绑好绷带,一边说道:“你放心,情况不对我一定会告诉你,不会拖死你。不过尉迟一,小琳你要帮我照顾,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你他妈死了都不让我太平。”
闻深自己不好给绷带打结,尉迟一挥开他的爪子,利索地绑好带子,把打好的结使劲一拉,痛得男人大叫:“信不信我杀了你!”
“别傻了,我死了谁帮你带孩子?”
他才说完,突然看到男人正盯着自己笑:“小混蛋,我突然发现你还蛮贤惠的。”
闻深充满笑意的眼睛就在他眼前,这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身上带着些邪气和戾气,但又因为带着孩子的原因而统统被打折。
而就连男人透露自己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也意外没让尉迟一觉得应该防范。
毕竟如果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一旦顺利毕业,抓坏蛋可是他将要做的正事。
“喂,”男人侧头看了看在后座睡着的孩子,突然扳过尉迟一的下巴:“小子,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尉迟一眉头一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男人。”
“你看着我的眼神总是和外面那些饥渴的女人一样。”男人坏笑道。
“我和她们不一样。”尉迟一小声说。“她们都想被你干。我只想干你。”
男人顿时俯在他肩上颤抖着笑起来,半天,他才凑到他的耳旁:“尉迟一,我真是小瞧你的胆量了。”
他们下了车,男人把他压倒车尾巴旁边的地上。“如果我真的变成了怪物,死前来一发才不遗憾。”
但外面冷得要命,尉迟一才不想在这里脱裤子,闻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两人对视一眼,拉下了裤子的拉链,才把两根小东西掏出来彼此握着,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尺寸不错嘛。”男人笑着,突然在尉迟一唇上亲了一下:“如果我没死成一定要和你好好干一炮。”
尉迟一只是快速地呼吸着,握着他的东西开始上下动起来,并不答他的话。

闻尸不动 7

两个人战得正嗨,闻深突然眼神一凛,他在尉迟一耳边使劲地“嘘嘘──”了两声。
尉迟一没反应过来,忘情地握住着对方的要害上上下下地撸动,谁知道男人小声地骂了一句,手里一紧,痛得他差点飙出眼泪。
“你──”他没骂出的话都被闻深捂回了嘴里。
男人从他胯下收回手,抱着还没缓过来的年轻人利落地滚到车底下。
他不再说话,只是用眼睛暗示地瞟了瞟尉迟一背后的方向,并把他抱得更紧地贴在车底的中央,从尉迟一的腰间抽出他的刀和枪递给他。
他看到男人张开嘴,无声地对他说:“丧尸。”
一大波僵尸正在接近,只是三两只丧尸闻深绝不会这么紧张。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学会了怎么默契地配合,应付三五几只丧尸完全不在话下,更不会轻易动枪。
男人眉头深蹙地注视着他的背后,尉迟一的警觉心也立刻提升到最高。
他不知究竟怎样的强狂,只觉得背后一阵毛骨悚然,连带胯间的疼痛仿佛都忘记。
他扭头,终于看到了一双脚,两双脚,三双脚……那些像拴在一条绳上的难民一样的脚,根本就是他妈的大部队。
它们慢吞吞地经过他们车头不足一米远的地方,盲目地朝前方走去。
但有一些东西并没有直接绕过他们,而是注意到了他们的车,并感兴趣地围了上来。
它们开始拍打车门,锋利的指甲刮着车窗和车门的油漆,发出一声一声又一声的“吱吱”声,异常刺耳。 卧槽。这他妈是要上京赶考吗。突然,尉迟一想到车上还有一个睡着的孩子……
“小琳。”
尉迟一紧张地抓住男人的胳膊,用口型对他说。他们下车的时候小琳在睡觉,如果这时候他醒来,哪怕算发出一点动静就糟了。
闻深捏刀的手一紧。
他们挨在一起,连对方的强劲的心跳都能感受到。如果小琳有任何危险,尉迟一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不要命地冲出车底。
此时整个车都已经被丧尸围住,但幸好从外面看不到车窗内。
大冷天,尉迟一握刀的手满是汗水。
他们还是首次一次性遇到过这么的丧尸,他盯着那一排密集的脚,只祈祷这些东西赶快散去。
他竖起耳朵全神戒备,耳内都是丧尸无意义或者饥渴的咆哮,以及车门被刮的声音。至少它们还不会开门,他想了想,又有点庆幸。
然而想什么来什么,他刚庆幸完就听到车门被内外扳动的“咯咯”声。
什么情况?!
尉迟一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这么霉,上次守夜也是,如果他不想是不是就没事了啊!
他过去二十年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倒霉蛋,但眼下他不得不深刻地重新定位自己。
闻深已经稍微离开了他一些,紧盯着外面的动静。他全身绷起,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
尉迟一也不敢放松警惕,两人就窝在车下,紧绷每一根神经,时间如同凝滞,只待重新被发放于属于它的轨道。
门继续“咯咯”地响着,但总算没被那些好奇心十足的怪物打开,车内的人也没有发出动静。
玩够了车门却什么都没发现的丧尸放弃了这个无趣的游戏,最后它决定离开这个不能填肚子的东西,去追随它的大部队。
于是它转身走了。
紧接着,又一只丧尸跟上了它的步伐。很快,最后一只丧尸也跟在它的同伴的身后,离开了这一片小小的空地。
尉迟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真的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哪怕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都在与世界末日打交道。
他钻出车底瘫在天空下,看到男人拉开车门,把里面的孩子抱出来,并“嘘嘘,它们也许还没走远”地抚慰他,阻止他放声哭出来。

闻尸不动 8

最后尉迟一从地上爬起来,他走过去摸了摸还在闻深肩头抽泣的小琳的头:“你很勇敢,我们吃饭吧。”
说完他看了一眼闻深,此时男人正勾起唇角望着他笑。
他们已经差不多十天没有遇到过其他人,也许有人已找到了避难的场所,也许大多的人已经死了,仅剩的还在夹缝中挣扎求生。
他的生活里现在只有这个男人,和他的这只拖油瓶,也许很长的时间里他身边也将只有他们。
莫明的,他在男人的笑意中突然滋生出一些感动。
如果将来只有这个人会和他并肩走下,不会让他一个人在孤独中绝望而死的话。他凑过去,在对方唇上亲了一下。
而后转身去检查他锅里的午餐。
男人在他背后愣了一秒,而后笑了起来。
幸好他们的那锅汤没有受到“糟蹋”,闻深抱着小琳过来,把他放到自己身旁。
尉迟一把午饭递给两人,并抬头看了看天色,寒风刮过他的脸,有些疼痛,他收紧围巾问男人:“是不是像要下雪了?”
这几天越来越冷,明明还不到11月,他们早就进入秦岭以南的地界,冷成这样绝对不正常。
闻深也看了看天空,天气晴朗,太阳高高地挂在头顶,却仿佛完全没有温度。
但他十分淡然地开动午饭:“气候异常也不奇怪,你想想现在是什么情况。就算出现恐龙我也不会惊讶。”
还活着才是现在最实际的事情。
闻深要去S省的一个军火库。尉迟一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那里的,准备怎么进去。但男人坚持去那个地方,没有别处可以去的尉迟一自然只有随他的方向。
他目前最大的心愿是自己的家人还活着,并能有和他们重遇的那一天。
吃过饭他们重新上路,尉迟一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些有关闻深的事情。
之前的半个月他们都不曾了解对方的过去,那时候他觉得没有必要。
“啧啧,你该不会看上我了吧?”男人嘴里叼着根细细的木棍,嘲笑地看着他。
他的最后一根烟前两天抽完了,就找了别的东西含在嘴里,看起来又痞又拽,“要向我告白趁早,免得一会儿我变成了丧尸,你就要抱憾终身了。”
尉迟一这才想起,对方被丧失抓过。
“我是不是要先把你拷起来?”
“啧,我现在还活蹦乱跳着,你急个毛。还是说,你是想把我铐起来玩SM,嗯?”
尉迟一提醒他,“闻深,车里还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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