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可为妻】---------作者:云梦今朝 【完结】
云梦今朝  发于:2016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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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色微启,奔驰了一夜半天的两人看着眼前的城门,长出一口气。陈笒看看脸色略白的顾云悰“你

可还好?”
“无事。”顾云悰摇头,春寒料峭,便是在温暖的南方也抵不住初春夜间的寒凉。翻身下马,陈笒

正正头上的纶巾一副书生打扮。而顾云悰也是儒生装扮,现在的沪州,最不被防备的就是书生,因为现

在,是拜祭亚圣的时候,周边学子来沪,实属正常。
果然,两人进城除了被羡有匹好马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异常。进了沪州,陈笒状似无意的打量着

周围点算着从刚才到现在的巡逻人数和班组。“沪州倒是戒备森严,一看就知道这些不是为拜祭准备的

。”顾云悰突然出声,陈笒回头“你怎么看的出来?”
“前两年曾经在这个时候来过这里,不过是途经,却也见识了一下拜祭的盛状。沪州的知府自诩文

人清高,便年年不设过多的防卫,今年这样,如何不会引人怀疑。”说着顾云悰看看周围,却似乎没有

什么学子注意到这些。
“你定是未曾真正进过士子的圈子,这些人心中,除了那经文策论,政知时序,其他的一概不会关

心。”陈笒回想起自己在朱夫子门下的时候见到的那些士子,现在想来,在为官之前,谁不是满心抱负

,心有锦绣。
“士子仕林,却是江湖人士最不屑的存在,用莽汉的说法,满肚子酸文不知其所以。”顾云悰轻笑

,“就连江湖中有名望的老者,提起文人都会皱眉。”
“那你这个江湖庄主,进了皇家的门楣,江湖上可有什么言论?”陈笒声音略轻,却引起了顾云悰

的一阵黯淡。“从文渊庄和朝廷扯上关系开始,便已经从江湖中消失了。何况我这个庄主。”这个消失

,却是指的文渊庄在江湖上的干系,还有曾经的存在。作为一个情报消息中心,一旦消失,就是彻彻底

底,任谁也不会和它扯上干系。
“算起来,就算是我现在见到我曾经的熟识,只怕也是见面不相识。”一句话,将江湖中的凉薄和

义气点了个透彻。凉薄是说自顾不暇,无人会管他人瓦上霜。义气则是说,你即有更好的前途,便不宜

再与曾经有所瓜葛。
陈笒点点头,“确实。若是此时我在金陵的庄子和产业曝光,只怕也会损失大半。”虽是无心,却

也足够让顾云悰惊讶,他自是知道陈笒在金陵另有产业,却不想他会在自己尚未完全可信之时说出这个

,还是说,自己低估了陈笒对自己的信任?
“对了,此次事了,我可以带你去庄子上看看,我名下有一个庄子,里面产的岭南荔枝还算正宗。

”陈笒索性再点出一点,这岭南,可不算金陵的范围了。若是顾云悰有心,自会知道这其中代表的意思


“如此就多谢,陈兄好意了。”既然是密访,自然要不暴露身份。顾云悰一副学子风范,陈笒从善

如流“哪里哪里,举手之劳。”
此时今日,在街上随处可见这样的学子,是以两人不时相对而言,查看对面的情况,也没有引起任

何人的注意。
拜祭的吉时将至,庙中的轻檀香已经飘出,陈笒和顾云悰对视一眼,闪入一条巷中,将马匹藏好,

儒生服的宽袍大袖卷起收紧,化为劲装,从暗巷闪出,直奔府衙而去。
此时沪州的官员并没有一个下马,不单单是因为在年后有这个学子盛宴唯恐动摇仕林之心,隐而不

发,却也给一些人留下了操作的余地。
知府的内衙,一般安置卷宗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可疑,甚至连本该有的卷宗也没有,可见此间事发,

根本就没有成案。
陈笒翻找着书桌上的白纸,暗道自己这个没见过的师兄做事还真是精细,一丝痕迹也不留。“怎么

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沪州知府,是你同窗?”顾云悰拿着一本和陈笒书架上一样的朱夫子亲批的《世说》上面的内

容虽然和陈笒书上的不同,但是看字迹确实是朱夫子的手书。要知道这朱夫子除了自己亲传的弟子,是

不会给任何人批注的。
“是啊,只是无缘一见。”陈笒忽然看见书桌下面有一个暗格,轻轻启开“这个沪州知府,算是我

的师兄,只是出师太早。此番行事,也可看的出来,夫子当年的教诲他是一点都没有忘记。”暗格内,

几封没有拆封的信件露出。陈笒轻笑,将信拿出。手中已经扣上一个小巧的匕首,将信封从封口处轻轻

划开。
“同一个夫子教导,怎么会诧异如此之大。”顾云悰接过开了封的信件,嘴上随口问着,眼中不停


“因人而异罢了。”这些信件都是年前南方刚刚出事的时候涉事官员给知府上的求情信,上面所述

,无一不是让知府看在多年来相安无事的情谊下宽限几日。却是不知,自己这个师兄,怕是没有将这件

事放在心上。朱夫子曾经教导过,若是事关重大,读书人但求自保,不求掺杂。只是这读书人之中,不

包含自己罢了。
“你这师兄,很有可能是在等着京城的人过来处理。”顾云悰有些心寒,读书人,独善其身?陈笒

看见顾云悰的表情,嘴角微翘“读书人,不为权贵所移,不为劲风所折,只为一方水土安宁教化,方不

负初心。”
室内一片寂静,顾云悰轻点桌面,便是这样吧。



第72章 第 72 章
祭典的钟声响起,已经传到了内衙。陈笒重新封好信件,放回原位。“祭典开始了。”顾云悰轻嗯

了一声,转身回到书架开始翻找。一般人藏东西的地方不外乎那几个,但是意外的是这些地方都没有找

到。
陈笒揉揉眉头,“难不成京城那边根本就没人跟沪州这打招呼?”陈笒第一次觉得他可能想错了,

随手拿起笔架上的毛笔放在手中把玩。忽然,陈笒看着手中的笔杆,重量似乎不对。
“不可能。京城那边要是不趁这个机会和南方做安排,又哪有时间。。”顾云悰从内间出来,就看

见陈笒正在转动毛笔的尾部“有什么不对吗?”
陈笒将纸卷从笔杆中拽出来,一点点展开。柔软的信纸已经被弄得变形变脆但是好在上面的字迹还

没有太大的变化。果然,上面的信息正是他们要找的。这次的事,究竟被谁利用了已经不重要,最终的

获利者,只会是一个人。“任明泽,所求不小。”
其实陈笒之所以将任明泽的事看的那么重,主要还是因为任明泽人在徽州长大,而在他出现在公众

面前之前没有一点的预兆和展露,他在南方以金陵为中心盘踞多年却丝毫没有察觉这让他有一种挫败感


“他本来就所求不小。”顾云悰看看纸上的东西,无非是将其中利害牵扯说明,只不过说的过于隐

晦,让人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
但是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人就会发现这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顾启渊根本够不到那几个金

陵扬州湛江的世家却将他们的利益连在了一起,任明泽作为这件事上顾启渊在明面上的代理人,就充当

了一个牵线的作用,而他比顾启渊更合适的一个条件就是,他是当今已经承认的二皇子,有着足够的身

份和光明正大的理由,甚至,在太子最终倒台之后,郑国公不得不转而支持于他。也就是说,郑国公只

要有些许的心思,就不得不顾忌着他。
有着这些保命符在身上,任明泽的安排自然比其他人要顺利上许多。
“他既然所求不小,为何不亲自出马?”陈笒看着纸上的信息,一边收集自己能用得上的线索,一

边询问顾云悰,既然任明泽和他一样都和顾启渊有着瓜葛,那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别的相似之处?
顾云悰摇摇头“这点我也不清楚,顾启渊擅长隐于幕后,明面上不会看出他的痕迹。”这是事实,

也是他根据自己的境地总结出来的。他这个江湖中人人赞扬的奇才,在顾启渊揭露之前,他也没有一丝

丝察觉。
“所以说,文渊庄比顾启渊重要。”陈笒嘴角上扬,转瞬又隐去,并没有让顾云悰发现。
“你怎么想到这了?”顾云悰轻笑“没错,对我来说,文渊庄比顾启渊要重要。”所以,在他知道

顾启渊烧毁了文渊庄之后就对他起了疑心,而有了这个种子,他才会发现其实以前有很多事都是顾启渊

的手笔,只不多之前的他并没有发现罢了。
“要不是顾启渊烧了文渊庄,你对他也不会起疑,更不会生恨。”陈笒晃晃手指“别否认,我看的

出来,你恨他。”顾云悰抿唇,无声的默认。
陈笒心中暗笑,并不准备再多说什么。东西已经拿到了,那就可以准备撤退了。既然知道了这背后

的人,那以后的动作就会相应做出改变。
两人将书房恢复原状,陈笒和顾云悰都是其中老手行家,做事非常利落,不出半个时辰,书房中一

切来过人的痕迹都已经被抹去。
从衙门的后门潜出,看着已经排到了主街上的队伍,将束袖解开,恢复儒生装扮,混入队伍中。
祭典结束,有些路途遥远的学子选择在第一时间回去。陈笒两人混在这些人之中出门,过了祭典,

城中再有陌生人的话就会被怀疑了,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沪州城郊,在济源庄的一个分店中,陈笒看到了京城来的消息。“倒是难为他们了。”这个时候从

京城来消息定然不太容易。顾云悰点头,若是陈笒的钟冥楼,或许还会容易一些,济源庄在京城势力毕

竟不如钟冥楼,甚至,济源庄现在还是皇上怀疑的对象。
看见静云他们已经顺利开始,陈笒微笑,若不是还有这个后手,自己心中还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了

。毕竟,和顾启渊几次的交手,他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甚至,可以说除了给自己找了一个三分在外七

分不明的对手之外,他什么都没得到。
“你给任明泽安排了一个红颜知己?”顾云悰看着上面的消息,元宵灯会,偶遇,还真是个好时机

,尤其是这边的消息刚刚传回去,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时候,警惕自然会下降许多。
“嗯,是济源庄的人,前些年我与她有恩,所以愿意来帮我这个忙。”纸条上并没有写出静云的名

字,只是用红颜代替,否则,顾云悰就会知道这个小妾就是那时在陈七墓前分外悲怆甚至对自己含有莫

名敌意的女子。
“你和济源庄还真是颇有渊源。”顾云悰点点头,并不在意消息上的其他内容,左不过是一些京中

的动向。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动用钟冥楼?”陈笒看完消息,将纸条震碎,转头问在一边休息的顾云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只是想知道而已。
“钟冥楼尚在暗处,但是济源庄已经暴露在皇上的眼下,所以,自然是用济源庄。”顾云悰抬眼看

着陈笒。“我希望你能留住它。”
陈笒展颜,“自然。”心中却是在想,若是以后顾云悰看见济源庄将钟冥楼合并,会是什么样的表

情?
“徽州那边应该已经发现不对,咱们可要现在就上路?”所谓上路,就是说去沪州,再入沪州,两

人就是钦差的身份了。或者说,陈笒。
“再等等,”陈笒抿唇,其实现在上路,在探子将消息回报之前控制住沪州的人是最好的,但他总

觉得这件事还有可以再利用一下的地方。“我知道现在上路是最佳时机,但是我还想在进一步,将沪州

的势力接管过来。”
“你要找谁?”顾云悰并没有怀疑,也没有否决,这个地方确实需要自己人,尤其是从此以后。现

在的问题是,找什么人合适。
两人甚至谁也没有去想这件事应当怎样做,只是在想谁比较适合接任沪州知府。至于怎么做,等人

选出来之后,因才而异便是。
“要找的这个人,不能距离这里太近,对沪州情况太清楚的人不好把控,最好要这几年新晋的人,

之前没有做过知府一职,背后还有靠山的。”顾云悰盘点着需要的条件,脑中闪过几个人名,都是他安

排进去的。
“淞州余庆县的县丞是三年前的榜眼齐成亚,这个人,是皇上这次准备提拔的。”陈笒回想着之前

看到的皇上安排的名单,里面,有几个人还是可以用的。
“他不是你的人?”顾云悰看过去,陈笒是前朝的三元,到现在少说也过了快十年,他安排的人如

今至少也会是个知府,少数甚至能跨上三品。如今这个三年前的榜眼,和明显不是他的安排,三年前的

恩科,陈笒还没回京。但是,他在。
“不是,但是他的哥哥在我军中,是个参谋,说起来,还差着我两壶酒钱呢。”陈笒毫不避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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