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受总动员————流深净水[上]
流深净水[上]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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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心情立刻舒坦了。
这时已经进了三环,路面开始有点堵车。
师母皱了皱眉,开始指导:"老解,并线!"
真是有默契的夫妻,就见老头刷拉一转方向盘,轰足了油正要改车道,强中更有强中手,就见左边忽悠的一下,一车嗖的开过。
我吓了一激灵,这车技,牛啊!
"哎呦!"师母严肃状,"太过分了!老解,给我追!"
其实不用追,前面车行缓慢,处于半堵不堵的状态,没到两分钟,我们就到了那车侧后方了。
这下我放心了,我这人胆小,就怕飙车。还是北京的交通好啊,现在问题解决啦。

师母侧身摇下玻璃,我正疑惑着,就听师母冲着那车叫:"你会不会开车啊?脑袋上面是俩窟窿啊!"
呦--没想到这样优雅的人也会损人,果然是能上能下!
我崇拜中......
那车窗户也下来了,露出一个年轻女人的头,"你没病吧?有病去安定医院!"
师母把手包甩开,"你才有病呢!开个奇瑞你就敢上马路,我要是你我早就找棵树撞死了!省的在这儿丢人丢份儿的对不起城市形象!"
丝--
崇拜转为自我羞愧。
师母,虽说您家有三辆车,最差的就是这辆奥迪吧。但也请您想一想,正在您身后的这位安明阳同志,甭说奇瑞,就是两个轱辘的自行车也没有啊!
不行!
就是二手的自行车我也得弄一个,要不然太对不起城市建设了。
恩......而且二手也要弄一名牌啊,要不照样会被鄙视......捷安特?对,捷安特不错......

我正陷入二手自行车的海洋,那边已经进入语言攻击的白热化。
缓慢的车行为这场对骂表演赛提供了完美的天时以及地利。
我那优雅的师母,此刻扒在车窗上,高速度的发着音--
"...... 弄就是芝麻地里长额黄豆,玉米地里长额甘蔗,西瓜地里长额冬瓜,杂种晓得挖......"
"......弄个瘪三,小赤佬儿没宁教、没人养、没心、没肺、没人性,只晓得错比......"
"...... 弄就是无伐睬一了。要么就是无帮一吵乡木额成光行行弄。弄以为弄档次有多高?刚了好听点就是充气娃娃。但是弄是咋伪劣产品......出产厂家忘记特帮弄装胸!......"
............
..........................
....................................
我半张着嘴,冷汗哗哗的。身体机能全线崩溃,只有一点点微薄的意识:我师母原来是个上海人啊......
老头很冷静的拿出几张纸回手递给我,"小安,有空看看这个文件,我们今天面谈要用的。"
我抖抖的接过纸,完全挡在脸上。
老姐,我想你!你是多么的贤良淑德温和文静啊!!

不知何时,骂声停止了。
我颤抖的从纸后面抬起头,向外看了看,堵车已经过去,路上挺通畅。
就见师母从窗户上拿回胳膊,"追!伊个寿头、缺西、姆删门!我还有几句没有骂完!"
老头啥也没说,一脚油门,车就飞出去了。
我只想说--太和谐的夫妻要不得啊!

黑色的奥迪正式开始进行飘移表演,而我有幸成为亲身感受的体验者。
这不是奥迪,这是喷气式专用赛车!输出功率几乎达到2,500马力,半分钟之内,速度飙到300公里/小时!
我想起周董的那首歌:"快点来玩漂移哼哼哈兮,快点来玩漂移哼哼哈兮,漂移之人切记仁者无敌,是谁在锁后轮风生水起,如果我够马力飞檐走壁,煞车重心移前酷到绝顶哼!......"
老头感受到我的音乐向往,一抬手按响了CD,里面轰的传出潘玮柏牛B的嗓音:"......冲不冲追求我的光荣,懂不懂胜负操之在我,最强势的作风,终点前我绝不放手~~~~"
我靠!
我也绝不放手,我怕我一放手就飞出去!迅速的满世界找安全带,把它绑在身上以后,我残败的如冬夜荷塘。
这时师母看了看窗外,忽然说了一句话,解救了我。

伊说:"哎!好象过了燕莎了呀!"
师母!
感谢苍天啊,您终于意识到您今儿个是出来逛街休闲的,不是进行F-1方程式汽车赛的啊!
停止了漂移以后,师母看了看外面,"怎么办?"
老头头脑清晰的说:"前面出三环绕行转回来吧。"
伊怒,"那怎么行?多浪费时间!这只过了五百米左右,前面绕得多长时间?怎么也得四十分钟!"
我迷惑,这已经在环线上了您不饶,还能怎么样啊。
要不说人家是教授的妻子,而我只是个笨学生呢。我的难题在人那屁都不是,就见伊一挥手,严肃道:"给我倒车!"

同志们,同志们啊!请您想一想,在三环上,在车流如织的三环上,在无数摄像头二十四小时当班的三环上,伊,我可怕的师母,竟然要逆行!
老头啥也没说,逆行开始......
此夫妻太他妈和谐了......

我把脸埋起来,因为我听到周围无数的鸣笛声。
这世界太可怕了,我这落后人种不能适应社会的发展,我想退化回母亲的子宫里。
五百米的距离其实很短,但我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车子终于停在燕莎门口的时候,我还处于蓝屏死机状态。

师母看了看我,"哎呀,明阳是怎么了呀。脸色好差的呀,我跟弄讲哦,男孩子虽然也要赚得钞票、进得厨房。但是可绝不能太软弱,弄晓得吧?"
我晓得了!
跟您比我就是一无脊椎的软体动物。您那个侄女您自个儿留着吧,这么强悍的家族,带有您优良遗传品质的侄女,我实在抗不住啊!
我迅速在下面偷偷设置好闹铃,然后抬起头,微笑:"是,我记住了。"
"好的呀,你看看明阳这个孩子就是懂事的呀。"
"铃~~~~"我的闹铃响了。
我拿出手机,按了一下,"喂?老姐啊,什么事?......啊?什么?!!真的啊!你不要急!我一定到!"
放下手机,面目开始扭曲。
前面两位同时问我:"怎么了?"
我双目含泪,悲戚道:"我姐的男朋友被车撞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我姐让我今晚去陪护!"
"啊?严不严重?"
我沉痛的点头,"很严重!医院已经发出病危通知单了!"
宿舍已经到手,老姐,你那位虚拟男友可以去死了......
"那......"
"所以,"我立刻说,"今晚不能去您家了,我真是抱歉啊......"
"哎呦~~~,"师母惋惜的说,"太不幸了呀,怎么会有这么......"
"师母!您要知道,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残酷,它要比--"我的手机又响了。
"喂?"
"死小子,今晚给我回家!"
"啊?"
"必须!不然我整死你!"吧嗒,挂了。
我放下手机,继续谈刚才的话题--
"您看,生活就是这样残酷的呀,它要比想的残酷的多的呀!"
第九章 毁容?算什么啊!

夜幕中,我进了楼道。
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半天--屋内寂然无声。
我颤抖的拿出钥匙,一点点拧开门,把头探进去:没人?
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打开玄关的灯,刚换下一只鞋,就觉得周边的空气有异常波动。
抬头一看,我老姐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正微笑的看着我。
呦,这么古老的玩意儿她从哪弄来的啊。

我立刻来了精神,"哎呦喂,老姐。您真是一爵儿!瞧您手上收藏的这些毛儿,真乃精品!啧啧啧,这色泽,这长短,这粗细,简直是毛儿中的极品!不只是鸡的吧?肯定还有天然野鸭!"
"呵呵,"老姐笑得灿烂了,"我的少爷,您还真有闲情逸致。这会子还能说出这种话,小女子佩服,佩服啊!"
我麻溜的甩下另一只鞋,"嘿嘿嘿,您自个儿好好欣赏着啊,我这俗人就不耽误您了......"
"给我站住!你还敢在这给我抖机灵儿,今儿个我不整死你我不叫安明月!"说完嗖的举起鸡毛掸子向我抽来。
我刚想躲,忽然想到,就我姐这脾气,不让她打着她还不气的自我了断了?为了她的性命,我忍了吧!
再说了,怎么着你安明月也是我嫡亲嫡亲的亲姐啊,我信任你的亲情!
她还真对得起我的信任,就听见"啪!"的一声,我眼冒金星,整个右脸--木了!

安、明、月!
你完全违背了"打人不打脸"的国际主义掐架原则,你没有道德啊你!
我腮帮子立刻肿了,疼得说不出话。我老姐跳过来,用她纤细的胳膊揪住我,把我甩到沙发上,再次举起了鸡毛掸子。
我急忙拿起沙发靠垫挡住脑袋,死去的老爸老妈,你们放心,我姐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还手的。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太想我了,您二老别急,咱们就要相见了。
我听见我老姐气愤地叫声:"我打死你这个臭小子!我打,打!"然后是噼噼啪啪的可怕抽打声。
咦?
我疑惑的从沙发靠垫里抬起头,看到老姐正横眉冷对的狂打沙发!
丝--
这下我急了,一下抓住她的手腕:"别打了!那可是真皮的啊!而且没有再生功能,您还是......"
"闭嘴!"
"啊~~~"这时从卫生间出来一女人,她狂叫:"小月!我说这是什么声音,原来是你在打小安哪!天哪,看看,都打变形了!"
我老姐甩开我,"兰兰,是我对不起你!这死小子把人家丁丁打的住院,完全是我教育的失误啊,你说我还留着这祸害干什么?荼毒生灵啊!"
徐姐跑过来,仔细看我的脸,"哎呀呀,你看看你,这打得太狠了。教育教育就得了,怎么能这样暴力呢你说......"
我老姐冲我一挥鸡毛掸子,"今天有你徐姐求情我就饶了你,还不快给我滚屋去!"
我得了圣旨,立刻美滋滋儿滚回我的房间了。

倒在床上,除了脸以外我浑身舒坦。掰起手指头开始计划,怎么把我老姐包装包装送进好莱坞呢?
我老姐,那就是按照挑剔的说法,也是一五颗星的美女啊。更何况有如此纯熟精湛的演技,毫无斧凿痕迹的表演天赋,她一进好莱坞,那些个什么什么哈里-贝瑞、妮可-基德曼、詹妮弗-洛佩兹,那还不全体给我下岗待业!
耽美阵营,你真乃藏龙卧虎!
我的计划步骤还没走出社区,我老姐一推门进来了。
激动啊,我翻身跳下床开始到处找厕纸。
"你干什么?"
"啊,姐啊。我要找纸让你签名啊,这叫长期计划,隐性投资,低位点进仓,等到高位之时......"
"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脑袋真打残了你!"老姐又揪住我可怜的耳朵,"你给我坐好!"

我坐了。
她拿出个药瓶,开始给我上药。
"姐啊,你给我脸擦的什么啊?"
"碘酊。"
"哦。"
......
"姐啊,又在擦什么啊?"
"雷夫诺尔。"
"哦。"
......
"姐啊,您还有完没完啊?现在又弄的什么啊?"
"龙胆紫"
"哦......啊?!亲姐啊!它们不能同时用啊!!"
"啊?我不知道啊。"
"......算了,同时用也没啥,对我来说毁容都不是个事儿。"
......

"弟呀,洗了脸以后还好吧?"
"很好,我还活着。"
"弟呀,姐要表扬你啊~~~"
"嗯?"
难道我打人打得您爽了?
"没想到你小子动作够快的!已经跟萧楠......"
"打住!我跟萧楠任嘛没有!"
"真的?"
"我用我死去的爹妈发誓,我......"
"给我住了!"
"啊,是。"
"好吧,先不说那个。弟呀,姐姐我得教育你,你怎么能把人家丁丁打成那样呢?那可是兰兰的朋友,你也太不给我长脸了。"
"我错了。"
其实我是想连徐同人一起打,竟然没有动手,我失误啊。
"你认识到就好了,对了。我跟兰兰说了,过几天让丁丁来家里吃饭,算是赔个礼,到时候你给我消停点儿,知道不?"
"什么?!让那个鸟人来家里吃饭?姐!我要严肃的告诉你,咱家不是洪泽湖湿地,不能接受鸟类的聚集啊!"
我老姐一拳闷到我胸口,"你才是个鸟!我跟你说,丁丁来了你得给我向人家赔礼道歉!"
"我怕我见到他会运动神经激动,为了他的人身安全起见,我还是自我消失得了,省得给安定团结的社会添堵,也不利于共产主义的实现不是......"
"你给我闭上你那张鸟嘴!你要是老实的听话,我让你好好呼吸祖国的空气,你要是给我继续逗闷子,让我搓火儿,我把你炼成人油去浇花!"
我低下头,小声嘀咕:"您知道王水在哪买么您......"
"你在那嘚吧什么?"
"没,"我连忙正色道:"我正在充分的领悟和理解您的精神,决定要坚定不移的贯彻您的路线、方针和政策。你就是我人生的启明灯啊!"
"哎~~~~,你说我怎么把你教育成这样儿啊,人生中的失败点啊!"
"我对此表示遗憾,为您感到悲哀。"
"你少跟我掉腰子!我跟你说正事儿啊,萧楠那孩子我看还不错,他跟你......"
"亲姐!"我悲愤的嚎叫。
您这是说正事啊,您要是说歪事儿那得啥样啊!
耶稣同志,您就不要再背着丁字尺去搞地质勘探工作了,您辛苦辛苦,快来拯救我姐吧~~~
亲姐,我真想套用本山大叔的一句话来表扬您--你个丫头片子别再给我扯犊子了!!

"姐姐,您脑子里除了男男相恋还有别的吗?"
"有啊!"我老姐严肃的说:"还有男男生子啊!"
|||||||||||||||||||||||||||||||||||||||||||||||||||||||||||........................
不要自我怀疑,您没有看错,这些真的全是我的黑线。

"姐,亲姐!"我一抬手指着天棚的吸顶灯说:"我发誓,我要是跟萧楠有什么,我今天就随着灯泡灭!"
"别激动啊,"我老姐毫不在意的说,"就算现在没有什么,以后也可以有啊。马克思先生教育我们说,世界总在不停的变化之中,任何事物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世界......"
"姐!我跟您明说了吧。我与萧楠那是绝对绝对绝对的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你还这么激动?"
丝--
"姐,"我徘徊在崩溃的边缘,耐心解释:"萧楠跟我关系是很好。但是,人家可是个绝对正常的男孩!而且,他还有严重的洁癖......"
"谁说有洁癖就不能谈恋爱啦?再者了,你当初不也以为自己挺正常嘛!而且以我耽美狼敏感的触觉发现,萧楠,绝对是个圈内人!"
我双手抱头缩在椅子上,静默良久。

忽然抬起头--
"姐,我不得不严肃的告诉你:你太不了解萧楠了!你知道他有多用功学习么?他曾经跟我说过,自己考上北京有多辛苦。他最梦想的事情,就是毕了业,能在北京安定下来,把父母接到这里。这是你这个北京女孩无法体会的压力和痛苦啊,你知道他在学校对其他人有多冷淡么?他之所以跟我相处的不错,那是因为我跟各院的研导儿关系都很好。他那天还跟我提到考研呢,考研哪个不事先找导师的?这下您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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