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被他逗得很开心 ， 吻到麻了还是不肯放他 ， 直把他当玩具 ， 时不时就偷吻 . 「影 ， 其实我爱你 . 」
影极其艰难地张眼 . 「什么 ？ 嗯 ... 我也爱你 ， 快睡 ， 别玩了 . 」被人这样吻着想不醒也难 . 这状态下被偷袭 ， 影欠些忘了他们在游戏 .
「影 ， 我真的爱你 . 」
影随意挥手 . 「再说一万句吧 . 」
形抱着影 ， 在他耳边低喃 . 「影 ， 你很可爱 ， 我爱上你 . 」
形在他耳边喃了很久 ， 影受不了地推开他 . 「够了 ， 好了 ... 」再说他就会当真了 ！！
形微笑 ， 再次搂着他 . 「睡吧 ， 你累了 . 」
原来你知道我累 ！！ 影在心里吼叫着 ， 但他轻贴在形的胸前 ， 听着那心跳声 ， 却再也睡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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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这天二人练骑马 ， 形未上马已经兴奋起来 . 「影 ， 我们斗快 ！ 」
未待影回答 ， 弓已经大力拍他的头 . 「斗什么快 ？ 很易出事的 ！ 今天要听我的 . 」
形对影吐舌 ， 做了一两个简单的手势和数个眼神 . 弓已经防备着他 ， 可是影一上马连招呼也没打一个就冲走了 ， 弓想去拦时 ， 形已经跑掉 . 最后是两边都顾不来 ， 他呆呆地望着两个远去的马影 ， 气愤地朝地上摔马鞭 .
「你两只溷小子 ！！ 别给我追到你们 ！！ 」弓用法术把声音扩大到确信他们能听见 ， 立刻翻身上马狂奔 .
形和影淘气地笑了 ， 不把弓的威胁当一回事 . 二人并马齐驱 ， 之间只隔一臂的空位 ， 但二人二马都没有乱 . 他俩从少背着父母骑马骑大的 ， 哪用人教 ？
弓看见他们这样又大叫 . 「分开呀 ！！ 很危险的 ！！ 」
二人完全没理会 ， 又知道弓除了叫叫嚷嚷不敢做什么出来 . 「放心吧 ， 弓叔叔 ， 没事的 . 」影还伸马鞭拍弓的马屁 .
弓的坐骑不满地向影瞪来 ， 它是弓一直以来的宝马 ， 对弓完全驯服 ， 也非常乖巧 . 不会因为被别人拍打而疯起来狂奔 ， 但弓还是觉得太危险而和影保持小许距离 . 「别玩 ！ 一受伤就很严重的 ！ 」
形看见影那恶作剧 ， 有点无奈 ， 他绕到弓的宝马身边 ， 轻拍它的头 . 「乖乖 ， 别气影 . 」马吼叫了声 ， 瞪着形 .
弓发现自己真的被两只小鬼气死 . 「别贴这么近 ！ 」
影不怕死地贴更近他 . 「你安喇 ， 我和形四岁已经偷偷骑马 ， 才不用你教 . 」
弓很不满意他两个学生的态度 ， 但长久的礼貌性格让他没发作 ， 他默默地退后 . 「你们喜欢吧 ， 皇子们 . 」教他俩个自高自大的小鬼根本是自讨苦吃 .
形和影正想开多弓几个玩笑时 ， 发现弓已经帅气地调了马头往回跑 . 速度快得形影目瞪口呆 ， 十分羡慕 .
影看出形蠢蠢欲动地想尝试 ， 他立刻拉着形 . 「喂 ， 别玩太过份 ！ 」
形本来不想理会 ， 很想试试弓那种速度 ， 可是他看得见影那恐惧般的紧张 . 是的 ， 如果换了是影去 ， 形也会毫不犹豫阻止 . 那好吧 ， 谁都不要试 .
影有点担心地望向弓绝尘而去的方向 . 「弓好像真的生气了 . 」
形耸肩 . 「先别管他 ， 回去道个歉就可以了 . 我们顺道去看看风景吧 ， 很久没骑过马了 . 」
影虽然在意弓的离去 ， 但对形的提议更为心动 . 「嗯 . 」
「先去草原狂奔一会儿 ！ 」形贴近影 ， 和他维持那亲密的距离 .
形和影的速度很快就协调起来 ， 默契地自然同步 . 一路享受乘风的感觉 ， 两人在山间野岭 ， 草原牧场游览 . 很畅快的感觉 ， 爽快得令人想大叫 .
而形做了 ， 他对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拚命地吼叫 ， 刺耳得影掩住双耳 . 为了让形明白自己受害者的感受 ， 影也用力地吼叫 . 形接到挑衅 ， 望着影的脸大叫 ， 影不甘示弱反吼 . 两个像孩子地吼来吼去 ， 没有语言字句 ， 像单纯的两只小兽 .
随着二人四成笑容六成吼叫 ， 变到九成笑意一成吼叫后 . 二人指着对方大笑 ， 缓下马速 ， 随便滚下草地 .
形枕着双手躺在草地 ， 望着天空那几片云 ， 愉快得想告诉全世界的人 . 影突然挡到他视线 ， 在他上空望着他 . 形大手一搂就把影搂在怀中 . 「开心吗 ？ 」
「开心呀 ， 像回到几岁那疯疯癫癫的时候 . 」
形搂着影散发年轻汗味的身体 ， 感受着大自然的怀抱 ， 如果每天都是这样就好了 . 这样的日子已经令形很满足 ， 十万个开心 . 「影 ， 我真的不敢想像没有你会怎样 . 如果不是你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 一起哭一起笑 ， 一起打架一起长大 . 这么多个一起 . 」
「嗯 ， 如果是独生子 ， 一定很惨 ， 做什么都一个人 . 但我会太依赖你吗 ？ 形 . 」
「不会 ！ 」形斩钉截铁地说 . 「我觉得你太独立了 ， 兄弟是用来依赖的嘛 ！ 本来就是要一起成长 ！ 我才不要你更独立 . 」
影枕在形的胸膛上 ， 感受着身下那人强而有力的呼吸起伏 . 真的很满足 ， 影已经不能想像还要拥有什么才叫幸福 . 现在已经很好了 ， 好得像梦一样 .
形坐起身望着他 . 「干嘛不说话 ？ 」
影劳气地把他按回草地上 . 「你乖乖躺着 ！ 」他再枕回形的胸膛 .
形好笑地就着影的姿势躺好 ， 闭上眼感受胸膛上承载的重量 . 那是信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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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当形和影玩得尽兴 ， 十分开心地回家时 ， 他们才突然记起弓的事 . 而等待他们的是大厅里两个大人 . 楔和忍坐在一起 ， 他们看似在閒聊着 ， 但形和影都突然很害怕 .
「父皇 ... 母后 ... 」形和影硬着头皮地叫着他们的名字 .
忍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们一眼 ， 然后倚向楔 . 楔望也没望他们 ， 只是招手 . 「今天弓来过 ， 你们过来 . 」
形和影一步一惊心 ， 怎么看都像小学老师来家访 ， 说了一堆坏话后父母就摆出的开骂前夕的样子 . 形和影乖巧地坐在另一张沙化上 . 他们抓穿脑袋都想不明白 ， 弓为什么会这么多口 ， 走到他们家说三道四 . 天呀 ！ 已经不是小孩子让老师告密说上课聊天不专心的年龄了吧 ？
「你俩个今天去了哪 ？ 」楔先开口 ， 忍倚在楔身边一副昏昏欲睡 .
「我们 ... 四 ... 练习骑马 . 」形想说四处游玩 ， 突然记起那是上课时间 ， 立刻又住口了 .
「练习骑马一整天 ， 会练得弓回来请辞说不再教你们 ？ 」楔有点动气 ， 但还是先听听孩子的解释 .
「嗯 ... 那个 ... 」形和影都预想到一会儿少不免一顿骂 ， 这时都心有不甘 ， 弓好好的 ， 干嘛跑来打小报告 ？
楔看见他们的眼神 ， 完全生气地拍台 . 「你们还想怪人 ？！ 」忍在一旁不断拍胸口 ， 惊讶地瞪着楔 .
楔看看自己的手 ， 又重新搂好忍 . 「别怕我 ， 对不起 . 」轻吻忍的额角 .
忍不让他再抱了 ， 推开他 . 「你慢慢说 ， 不用理我 . 」和他保持了一两个身位 ， 好让他再有什么特别的举动都不会吓到自己 .
形影心里大声叫冤 ， 呐呐地望着地下 . 忍做错事 ， 楔都不会骂 ， 他们只是 ... 只是气走了弓嘛 ， 他干嘛生这么大气 . 偏心 ， 不公平 ！！
楔望着形影的发顶 ， 揉了揉拍痛的手心 . 「我今天真的很奇怪 ， 你们明明在上课 ， 为什么弓会在殿外等待我出来 ？ 他跟我请辞 ， 说你们不需要他教 . 我还在想发生了什么事 . 你两个小子 ， 是不是和平日子过得太久了 ？ 看不起人了 ， 是不是 ？ 」
形影都一致摇头 ， 还是望着地下 . 「对不起 . 」
「弓是本国最厉害的鬼差 ， 就算他现在几乎把职务的九成移交新的接班人 ， 这都是因为我升了弓的职务 . 弓抽空出来教你们 ， 你们知道有多珍贵吗 ？ 我没想到你们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 ， 连弓都看不起了 . 是不是也看不起父王 ？！ 不喜欢的现在就滚出这个门口 ， 反正我还有个儿子 ， 不一定要你们来接皇位 ！ 」
形影头点得更低 ， 都几乎贴胸了 . 他们心里大叫糟糕 ， 父皇今次是真的真的生气了 ， 而且气得不轻 ！！
忍拉住楔 . 「刚才那番话 ， 太重了 . 」
形和影都没想过 ， 第一个为他们求情的反而是忍 . 他俩惊讶地望着忍 ， 忍别过脸不看他们 . 但想了想 ， 楔现在气在心头 ， 太容易口不择言 . 他拉住楔 ， 转向形影 .
「弓是什么人 ， 我以为你俩知得一清二楚 . 他是你爸很重要的心腹 ， 在楔孤立无援的时候 ， 是弓在楔身边支持着他 . 你们公公的命 ， 都是他救的 . 弓为我们做过很多很多事 ， 而我们都欠他太多 ， 他是我们的恩人 . 他时至今日仍无怨无悔待在这里 ， 你们以为易的吗 ？ 」忍愈说愈心痛 .
形和影终于被他们说出一点内疚 . 「我们很抱歉 ... 」
「你们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 不用人教 ？ 那我就叫弓不用浪费时间 ， 费力不讨好的感受 ， 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 」楔冷静了一下 ， 再接忍的话 .
形想起今日弓骑马的速度和姿态 ， 他勐摇头 . 「不是 ！ 弓很棒 ， 今天我们只是 ... 抱歉 ， 玩得过头了 . 」
「真的知错吗 ？ 我不介意把你们丢给守边境的稀将军几 - 十 - 年 . 让你们亲身感受一下 ， 你们的能力到了哪 ， 可能会溷到几个军阶回来也说不定 . 」楔嘲笑着开口 .
忍配合着笑 . 「可能会忘了一只手一只脚在战场也说不定 ， 记住捡好才回来呀 . 」
形影听得心一颤一寒 . 「我们知错了 ！ 绝对会乖乖听弓的话 ！ 」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 不说了 . 不过别让我再知道你们对弓不敬 ， 明白没有 ？ 」楔站起身 ， 冷冷地望着形影 .
形影忙点头 ， 待他和忍走后 ， 他俩才松了口气 ， 两个同时说 . 「明天要找弓道歉 . 」一同哀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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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两人颤颤竞竞地接近弓 ， 他今天没有如常来替他俩上课 ， 他们问了很久才知道弓回到鬼差那边 . 「不行 ， 你破绽太多了 ， 很易被人反捕 . 再留意一点 . 」远远看见弓温和而认真地指点着新人 .
「可是 ... 可是 ... 」新人垂下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
弓向他招手勾住他的肩 ， 指向其他人 . 「你看 ， 大家都可以做到 ， 证明不是不可能的事 ， 只是有难度 . 我选得你就对你有信心 ， 再努力 ， 我看好你 . 」
「真的吗 ？ 弓看好我 ？ 我真的可以 ？ 」新人很紧张地捉住弓 ， 弓的一句赞美和鼓励 ， 绝对超过其他人的一千一亿句 .
「没错 ， 我最喜欢你那颗心 . 我们虽然不是义务 ， 也是有薪俸拿回家 . 但是 ， 你很有正义感 ， 一定可以成为很出色的鬼差 ， 相信我 ， 我当年的功夫不会比你好很多 . 」弓每句也很小心字眼 ， 务求每个字出口都会造就这个新人 .
「弓 ！ 我一定会很努力 ， 以你很为目标 ！ 」新人向弓敬礼 ， 转身走回练习场 .
形和影望着那人的背影走近 . 「他就是你的接班人 ？ 」弓对他很好呀 .
弓望也没望他们 . 「我的接班人在那边 . 」他指向另一边严肃负手而立的人 .
形和影瞪大双眼 . 「那刚才 ... 你说这么多 ... 」
弓这时才正眼望向他俩 . 「两位皇子可以来巡视 ， 但请不要大惊少怪打扰士气 . 」
形和影同时吞了口气 ， 记起自己为什么过来 . 这时一左一右把弓夹在中间 ， 一同向他搭肩 . 弓一动不动 ， 没因他们的接近而迁就 ， 也没害怕被夹起 .
「弓叔叔 ， 我们昨天过份了 ... 对不起 ， 我们真的知错了 ！ 绝对 ， 绝对不会再惹怒你 . 」形率先道歉 .
影也忙点头 . 「对呀 ， 我和形只是太久没骑马 ， 突然接触到就乐过头了 . 对不起 . 」
他们正留意着弓的反应 ， 弓突然脸色一变 ， 在形影眼中一闪 ， 已经在练习场的中心 . 他俩立刻跟上去看什么事 .
弓两指夹着空中的断刃 ， 眼神锐利地望向拿着另一半断刃的人 ， 一字一顿慢慢地说 . 「你在干什么 ？ 」
那胁逼力令形和影身为皇子都忍不住想折服 ， 但想想 ， 不是跟自己说的 ， 不用怕 .
那新兵拿着断刃 ， 双眼睁得很大 . 「我 ... 我 ... 不 ... 不知道 ... 」
弓细心地检视他手上的断刃 . 「你多久没保养自己的剑 ？ 竟然脆弱到连普通练习都会断的程度 ？ 」
「我 ... 我 ... 忘了 ... 」
「忘了 ？！ 如果我接不住这断刃 ， 它会飞到哪里 ？ 在这密集的练习场 ， 各人专心地和拍挡练习的时候 ， 它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 」弓仍然是温和的说话语调 ， 可是连不是被骂的人都冷出一身汗 .
「对 ... 对不起 ... 」
「对不起没有用 ， 武器在人的掌控中 ， 是攻击和防卫用途 . 但在失控里 ， 只有伤害一条路 . 你连自己兵器的保养都可以忽视至无可挽救的地步 ， 你教你拍挡怎样相信你在实战中可以掩护他 ？ 」
「我 ... 我真的很抱歉 ！ 」他跪在地上 ， 一直颤抖 . 「对不起 ！ 求求你原谅我 ， 我一定一定不会再有下次 ！ 」
弓眼睛半眯起来 . 「你还想要机会 ？ 当你犯错到这种程度 . 」
新兵颤了颤 ， 结结巴巴地望着弓 . 「我 ... 我真的很抱歉 ... 但我一辈子都会记住这次 ， 不可能有下次了 ！ 给我多一次机会 ！ 求求你 ！ 」
「你要问你的拍挡会不会原谅你 . 」
那人立刻恳求地望着他 . 「求求你 ， 原谅我 ... 我 ... 」
他的话没说完 ， 他的拍挡就挽起他的手 . 「好了 ， 别再跪了 ， 一个大男人 ， 又哭又跪 ... 你还是将来数一数二的鬼差呢 . 」
身边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 那新人哭着说谢谢 . 弓击击手 . 「所有人 ， 休息半小时 . 还有你 ， 以后你负责擦军库的兵器 ， 没有异议吧 ？ 」
那新兵勐摇头 . 「没有 ！ 谢谢你 ！ 弓 ！ 」
弓退回场边 ， 形和影想迎上去说几句他很帅 ， 什么什么的 . 刚想开口 ， 弓就问他的接班人 . 「觉得这事怎样 ？ 」
接班人皱眉 . 「这么简单可以了吗 ？ 还让他负责军库 . 」
弓微笑 . 「不简单了 ， 那个人一辈子都会有阴影 ， 因着这个阴影他会比所有人做得更小心 . 交给他反而是最放心 . 」
「我怕影响到士气 ， 以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害怕突然有断刃在乱飞 . 」
弓再笑 . 「那就更好 ， 让他们随时充满危机感 . 他们都太大意了 ， 下场当嬉戏 ， 没多少紧张感 . 这事正好让他们认真点 . 」
接班人和形影都一致敬佩地望着他 ， 弓见形影想说话 ， 他睨了一眼 . 「我也去休息 . 」转身就走了 .
形影大惑不解 ， 为什么弓硬是不听他们说话 . 叹着气的 ， 还是跟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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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５
二人走到弓的休息室附近 ， 推推挤挤地谁也不想先进去 . 这过程中 ， 他们不知道弓一直在看着 ， 用一种近乎哀伤的眼神 . 在他别过脸的同时 ， 形和影终于一起进来 . 「弓叔叔 . 」
弓澹澹地看着手上新兵的资料 ， 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
「弓叔叔 ， 对不起 ， 请你再教我们好不好 ？ 我们一定会很用心 ， 很听话 . 」
弓摇头 . 「不用了 ， 如果你们可以无师自通到这程度 ， 再下点苦功就一定超越我 . 不用我来教 . 」
再次被拒绝 ， 形和影有点焦急 ， 他俩都不习惯求人 . 但是请不动弓回去 ， 他俩一定又被父皇母后骂 . 他们实在受不了被楔和忍骂 ... 一骂就委屈得想哭 . 想想 ， 他俩曾几何事真的被骂过 ？ 没有 ... 想也想不出来 ...
就因为弓 ， 所以楔生那么大的气来骂他们 . 他们有点不甘心 ， 但更多是认命 . 弓就是他们家的大恩人 ， 不可少 ， 不可得罪 . 虽然他们都很喜欢弓 ， 可是 ... 不需要把上一代的恩怨也加下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