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辉说道:"你还真不愧是干部,管腔一套套的。增光不说,怕是大部分人都冲着奖品去的呢!你说奖品丰厚,怎么个丰厚法?"
"据说第一名由1000块钱奖金,第二名500块,第三名300块。"
宋辉咂舌:"确实够丰厚。看来这次学校肯拔毛了。难怪,去年我们学校在网球赛上可连决赛都没进呢。学校领导丢了面子,这回事誓死雪洗耻辱了。"
桑槿点头:"连决赛都没进确实没面子。小影,你参加的话,1000块钱是稳赚了!听班长你这么说,我倒想参加。"
凤影见他们兴致勃勃,胜券在握的样子,打击道:"瞧你们的样子,好像奖已经拿到手了一样。"
桑槿接口道:"我们是对你有信心,百分之百的信心。"
其余两人连连点头称是。
林雨阳说道:"我可是见识过你的球技。要得奖铁定没问题。我看你和桑槿双打的话,第一名跑不掉的。"
宋辉同意:"班长说的没错,到时候你们可得请客!"
桑槿拍胸脯保证:"要是得了奖,我们一定请客!"
凤影泼他们冷水:"别高兴得太早,到时没拿到奖,看你们怎么收场!"
宋辉摇头,道:"不存在这种情况。只要你们出马,一定能成功!"
快到寝室楼时,校道上出现一黑一白两只猫。它们见凤影一行人靠近也不闪避,反而围绕着凤影转。
凤影无奈,蹲下身摸摸它们。x
宋辉站在一边,毫不掩饰惊讶的表情,说道:"没想到凤影你和这些猫混得这么熟。"
林雨阳听了,哈哈大笑。
宋辉见状,十分莫名:"难道我说错了吗?"
"不是他跟猫熟,是他很有动物缘。你没见上次一群猫围着他,那才更有趣呢。"林雨阳笑着说道。
宋辉想象着一群猫围着凤影转的画面,不禁笑出声来。
凤影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道:"有那么好笑吗?"
"不是好笑,只是觉得有趣。"宋辉解释。
桑槿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一人两猫,脸色柔和。
回到寝室,凤影问林雨阳他们:"吃不吃宵夜?"
林雨阳问:"出去吃?不了,刚爬上来,还要下去,累死人了。刚才在下面怎么不说,现在我可不想再走了。你要是出去,帮我带一份。"
凤影轻笑:"我也懒得爬楼梯。我动手做,赏不赏脸?"
林雨阳和宋辉眼睛一亮,异口同声道:"你做?当然赏脸!"
四人面面相觑,大笑出声。
桑槿说道:"看来同寝室的人默契培养得远比别人好。"
林雨阳看他和凤影,说道:"要想赶上你们,时间还长呢。"
桑槿还嘴,颇有点自得:"那是,就算你俩住一起再久,也赶不上。"
宋辉摆了个不屑的表情,说道:"又不是夫妻。"
凤影脸微红,背对着他们准备东西。
桑槿看了凤影一眼,笑道:"夫妻算什么?伯牙摔琴为子期,这种知音的情感可不比夫妻间的感情逊色。千金易求,知己难觅。许多人终其一生,也寻不到。"
宋辉微笑点头:"你这话说得也有理。看来你视凤影为知音了。"
"那是。"桑槿想也不想地说道。
林雨阳朝凤影问道:"凤影,你可都听见了。你怎么说?"
凤影头也不回道:"你们在那胡闹,可别牵扯到我。"
宋辉不放过他,继续说道:"胡闹可没我们正经。若说你们是知己倒也不为过。凤影你这般态度,可不像把桑槿当知音,还是说桑槿一厢情愿?"
凤影不得已转过身来,白了宋辉一眼,说道:"你可真能胡言乱语。你又知道知己该是什么态度了?桑槿视我为知己,我自然是高兴的。难道还要我放鞭炮庆贺不成?再来闹我,可小心我收了你的宵夜。"
这一威胁十分奏效,宋辉他们不再闹他,改换话题。
一刻钟后,鸡蛋火腿面已经煮好。
凤影盛了四份,寝室里的三人吃得十分香。
林雨阳边吃边赞:"好吃!凤影,你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宋辉嘴里吃着,腾不出空间说话,只猛点头。
一锅面十分钟不到就被四个大男生吃得精光。
"这可是我吃过的最好吃得面。虽然料不多,味道可不比那些大厨差。"宋辉赞道。
凤影大方地接受他们的赞美。自己之所以学厨艺,部分原因是不想再吃泡面了。还有部分原因也是为了答谢桑槿对自己的照顾。
至于后面的清洗工作,桑槿他们挺自觉的,没让凤影做。三个人猜拳决定谁洗碗洗锅。结果是宋辉倒霉,只得苦着脸把东西拿到水龙头下清洗。
凤影笑:"这也不算冤。谁叫你刚才闹我。"
网球课上,老师宣布了网球比赛的事,说的和林雨阳告诉他们的一样。说完后,老师扫了扫全体同学,说道:"班上有几个同学网球打得不错,老师建议你们去试试。报名的时间和地点学校论坛上有公布。好了,开始上课了。"之后便和平时一样上课。唯一不同的是下半节课,老师叫那些网球打得好的同学出来,和老师练习。这其中也包括桑槿和凤影。
凤影从小就打网球,又曾有专业老师指导,动作自是十分流畅到位。老师曾经是国家队的队员,后来退役来学校当老师。他对凤影这个学生非常满意,和他练习对打时也十分痛快。
虽然凤影的技术还不足以达到国家级的水平,却也差不了太多。桑槿是凤影教出来的,课上又有老师指点,自也不差。若他有心和凤影竞争,也不输凤影。可惜他无意和凤影争夺。上这门课也不过是陪他而已。
老师不强制学生参赛,但十分希望凤影和桑槿能报名。这从他对他们说话的语气中可以看出来。练习时,他曾对他们说:"你们这水平不去参加比赛可惜了。你们是我教过的学生中最出色的。参赛的事你们考虑一下。老师非常期待能在赛场上看到你们。"
老师都这么说了,他们要是不参加的话,也有点对不起老师的感觉。连老师都对他们有信心,他们更是该参加了。
在网上报名后,两人便抽空去球场上练习。
第九章
从自习室回来,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到阳台上传来敲窗声。拉开落地窗,冷楚炎一身黑衣,微笑着站在阳台上。
"你终于来了,进来吧。"凤影把他让进屋内。
冷楚炎在椅子上坐定,俊逸英挺的脸容丝毫没有乖戾之气。
"这么放心让我进来,不怕我袭击吗?"细长的眼睛有着淡淡的笑意和赞赏。
"你会吗?"凤影坐在他对面,从容镇定。
"不会。"冷楚炎回答得干脆利落。"听晓梦说,你找我,要和我谈谈。"
"是的。"凤影毫不掩饰。
桑槿在他们说话间倒了杯水放在冷楚炎面前。
冷楚炎微笑着接过,"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桑槿退到凤影身边,点头道:"不错。"
冷楚炎打量着他,说道:"你不是人类。"
桑槿挑眉,说道:"是的。"c
冷楚炎转向凤影,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大概猜得到你想问我什么。"
凤影明亮的大眼看着冷楚炎,心有疑虑,但却并未表现出来,淡定地说道:"既然猜到我想问什么,那可否告知?"
桑槿听他们的对话,心里暗自疑惑,心想恐怕这其中的情由比自己和凤影想象的还要复杂。
只听冷楚炎说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那时你才刚满月,十分可爱。不过身子弱了些,乖巧安静,不哭不闹,很招人疼。可惜后来因为身份的不同,要想见你可不容易。"
凤影听他如此说,心里微惊,只不动声色听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时候,凤、冷、孟三家是当时最为强大的法师之家。三家虽是同行,实力相当。但分属不同领地,倒也相安无事,相处还算融洽。那时我喜欢四处云游,不愿一年到头呆在家里。一次外出时巧遇你父亲。我们两人谈得十分投机,知道对方身份后,便兴起结拜之念。你父亲长我几岁,是我的结拜兄长。那次相遇后,我又到了别处。后来听说你出生了,便赶去探望。之后因为你的身份,连父母都很少能见到你,更何况是我。我们一方面为你高兴,一方面又为你难过。特别是听你父母说你乖巧董事,善良可爱。"
"当时冷家有一颗珠子,晶莹剔透,非常漂亮。珠子叫‘力量之珠',传言谁得到它,便能拥有天下最强的力量,能得到天下。打这珠子主意的人可不少,连孟家都觊觎这颗珠子。因惧怕冷家的力量,真正敢动手的人并不多。至于这颗珠子是否真如传言说说,冷家人心里明白。其实这颗珠子只是能治病而已。说是治病也不是治百病,所以冷家人并不需要它,只因它是祖先留下的,便保存着。在你十一岁那年,病发得厉害,你父亲也就是我结拜兄长听我说过这颗珠子,便写信给我,问我可否把力量之珠给你治病。我回去和族里的人商量,认为这珠子引起许多麻烦,放在冷家也没什么用,既然能救你一命,便答应你父亲决定给你治病。"
凤影听到这里,暗想:原来凤家和冷家还有这么一段渊源。若不是冷家,我在十一岁那年就死了。凤家人知恩图报,怪不得老太爷要求封印他而不是杀了他。当时以自己那样病弱的状况,若采用封印之术,生命必将会消殒。对这一结果,老太爷不可能不知。还是说老太爷在我十一岁那年就预见了?这么说也不无可能。老太爷的预见能力是当时最强的。
冷楚炎接着说道:"珠子是没了,可夺珠之人却不死心,也不相信那颗珠子不在了,以为是冷家为了保存珠子放出的烟雾弹。孟家为了夺得力量之珠,可谓费尽心机,躲在暗处,潜心准备了十几年。在一日晚上,血洗了冷家。那时我恰巧云游在外,不在冷家,躲过了一劫。我回去时,看到的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可怖场景。当时我就口喷鲜血,发疯了般摇晃一具具尸体,不相信他们都死了。"
说道这段历史,尽管时间过去了一千多年,仍能感受到冷楚炎压抑的悲愤激动之情。
过了一会儿,冷楚炎继续说下去:"冷家人当时惨遭突袭,却留下了线索,告知我凶手是何人。我誓死报仇。尽管知道黑魔法是法师界禁止修行的法术,仍然修习了这门禁止的法术。那时心里只有仇恨,只想着报仇,其余的情感完全被仇恨取代。心魔已成,修习黑魔法事半功倍,只花半年时间我便修成了这门法术。自从接触了黑魔法,我便性情大变,越是修习,嗜血的快感越强。最后成了一个只知杀戮的魔,死在我手上的生命不计其数。孟家也几乎被我杀光。若不是你当时赶到阻止,孟家就没有人了。"
桑槿双手抱胸,倚在凤影身边,说道:"事情原来是这般。也难怪,换了是谁,遇到如此巨变,会成魔是很正常的。当时凤家老太爷请求凤梓将你封印,要除去你的暴戾之气,将你净化。照你现在的情形看来,你是恢复本性了?"
冷楚炎看向桑槿,笑道:"若是没恢复,你打算将我打得魂飞魄散吧。"
桑槿也笑:"不错,你倒有自知之明。当初若知道将你封印要陪上阿梓的性命,我是死也不会让阿梓那么做的。我可不像凤家老太爷和阿梓,明知会陪上性命也要将你封印。"
冷楚炎盯着桑槿,似乎要把桑槿看穿,带着了然的笑容说道:"虽然你不是人类,可这一千多年的漫长时光也不好过吧。"
桑槿耸了耸肩,淡淡地说道:"总比你的好过。"
凤影打断他们的争锋相对,说道:"既然孟家人还有人在,那么孟凌峰也就是孟家后人了?"
冷楚炎点头,知道凤影担心什么,他说道:"以前的恩怨已了。若孟家人安分守己,我不会找他们麻烦。"
桑槿冷笑:"我看孟家人可不像安分守己的人。"
冷楚炎转着手中的杯子,似笑非笑:"动物的警觉性确实比人类敏锐多了。"
桑槿眉头微蹙,口气不悦:"这话我可不爱听。"
凤影思索片刻,道:"不管怎样,至少目前还算平静。"
"也许我们可以把他的狐狸尾巴露出来。"桑槿眼神锐利,语气森然。
冷楚炎喝了一口水,说道:"把潜在的危险都消灭掉吗?"
"你不也如此想。"桑槿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凤影不理会他们两人的明争暗斗,只说道:"静观其变吧。"
事情告一段落,凤影问冷楚炎:"许晓梦是魅,冷叔叔你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说到许晓梦,冷楚炎脸上浮现慈祥的笑容。
冷楚炎把力量之珠送给凤家后,便离开凤家四处游玩。在一处不知名的山林间,他发现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弃婴。那弃婴是个女孩,气息微弱,似乎是饿了很久。冷楚炎见她可怜,便找了一家村民,给她喂奶。那女婴颇有灵性,又十分乖巧,喝饱了奶水,便要冷楚炎抱。本来冷楚炎想给她找个人家寄养,可那女婴抓着冷楚炎的衣襟不松手,眼睛泪汪汪的,可怜兮兮地看着冷楚炎。无奈,冷楚炎只得让她跟着自己。之所以让她跟着自己,还有一点是由于他知道她并不是人类,是魅。虽然魅不会攻击术,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把她交给普通的人类。冷楚炎带着一个小女婴,多有不便,而且自己的家族是法师之家,把她带回家也不是很方便。半年之后,他便把女婴寄养在好友家。那好友一家人都十分喜欢女婴,又是温和的人家,于是收了她做干女儿。好友姓许,在临走前,冷楚炎给她取名叫"晓梦"。每年,冷楚炎都会去许家看望许晓梦。
许晓梦对冷楚炎印象极深,每回他去看她,她都十分高兴。他不在时,也总念叨着冷楚炎,一副把他当父亲看待的样子。冷楚炎并未娶妻生子,对许晓梦疼爱有加。冷楚炎被封印后,许晓梦便徘徊子在封印的地方,等待封印的解除。
桑槿调侃:"看来许晓梦对你还挺孝顺的。之前那些事是她做的?"
冷楚炎摇头,说道:"沉睡了那么久,闷得很呢。只不过想出来透透气。虽然我的本身不能出来,但封印的力量薄弱时,部分的意念还是能出来的。"
"若不是孟凌峰出现,你也不会那么着急吧。"桑槿一语道破。
冷楚炎并不反驳。
虽然恢复了,凤影的作息和以前没什么差别,依然上午第一节有课时,桑槿在七点四十分叫他起床,七点五十分离开寝室,八点吃早餐,吃完早餐去上课,没课时便睡久些,有空便去图书馆借书,去自习室自习,偶尔晚上做些宵夜。因为参加了网球比赛,凤影便腾出些时间去练习网球。结束了练习,桑槿去小卖部买水,凤影留在网球场外的那片休息地休息。那天不是周末,很多人都在上课,休息地只有凤影一人。凤影正闭着眼睛休息时,敏锐地发觉有人靠近。原想睁开眼睛瞧瞧来人,后想了一想,干脆假装睡着,想知道来人究竟有何目的。
"凤影。"来人轻声唤道。
凤影一听声音,便知道来者是何人。这次可是个好机会,自己去探究,倒不如对方先出手。心里已有主意,凤影闭着眼睛不出声。
来人又唤了几声,见他不动,放下心来,低声自言自语:"睡着了吗?呵呵,等了那么久,终于还是让我等到了。这么强大的力量,这么纯净的气息,可真是让人忌妒呢。看来桑槿把你保护得很好。可惜,保护得再好终有疏忽的时候。警觉性这么低可不是好事哦。"
凤影可以感觉到来人审视自己的灼热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