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与天下第二————杨风叶
杨风叶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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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的村子在这附近?"
"对啊,就在前方不远,每年这时候路都会被堵了,都是我们村的人通的。"
"这样真是辛苦了。"
"哪的事啊。"那人被苏炎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又道:"如果小哥儿不急,也可以到我们村里先呆个几天,等路通了在走也是啊。"
"可以吗?那麻烦大叔了。"
随著那人拐来绕去的,走了没多久,一个平凡却热闹的小村庄出现在眼前。里面男男女女各自忙碌。
"孩子他妈,孩子他妈。"男子走近一家土墙绿瓦的屋子,还没进门就喊起来。
"什麽事啊,你不是守著路口吗,怎麽回来了。"一个肥的可憨的中年妇女,挂著围裙从门後跑出来,双手随意的在围裙上抹抹。一抬头,看到自家丈夫旁边站著两个清秀、英俊的男子,被吓了一跳。一时呆立。
那山农大著嗓门,道"孩子他妈,这两个小哥是要从这过路的,这不路还没通,荒山野岭的也不好让他们就这麽等著,给先带了回来,咱家正好有空的屋子,也好先让小哥暂住不是。"
农妇还在呆惊,苏炎扬著温和的笑容,对她做了一揖,道:"打扰大婶了。"
"啊,啊不打扰,不打扰。"无措的手无足息,偏远的山区,好看的人见过几个,但没见著如此斯文有理的。
留了苏、沈二人,山农又去通知过路人了,农妇将他们带了边上一间新些的屋子。
"我家儿子前几日陪他媳妇回娘家去了,路没通也回不来,这屋子就正好空下了,乡下地方,公子将就住著。有什麽唤张婶我啊。"
"哪里,有地方住就要多谢大婶了,还哪能挑剔。"
"哟,小哥,你们城里的公子哥精贵,不比我们乡下人。有事唤我啊,这我家饭菜还在锅上。"
"多谢大婶了。"
"哈哈,不谢,不谢。大婶先回去了。"
送了农妇离开,苏炎关好门回头,见著的事沈长歌一脸奇怪的表情。
"小沈,怎麽了?"苏炎问。
"啊......没事。"
奇奇怪怪的,不过鉴於小沈经常神秘主意,苏炎也没多问。如果他知了沈长歌心里所想,必然不是郁闷死,就是得意死。
沈长歌见他逗的农妇农夫逗心花怒放,这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农夫说农夫话的技巧精熟无比,实在合适一个职业。那职业从前叫老鸨,现在叫公关。

屋中仅苏、沈两人。沈长歌依坐於床前,擦著他的雪刃宝剑。苏炎静静的称在桌上,看著沈长歌。
"小沈,我发现你每次没事的时候。不是看书就是擦你的剑。"
沈长歌丢去个鄙视的眼神,道:"因为现在除了我自己,还多出一只没什麽用处的米虫。"
不以为然的笑笑,苏炎辩解:"没什麽用处,至少还是有用的嘛。"
"是,只有一个地方有用。"沈长歌暗笑,在心里接到。只在床上有用。
自是明白沈长歌心中所想,苏炎捂袖掩面,泪奔而出。边跑还边念叨:"呜~~小沈,你这个负心汉~我要和你分手~呜呜~"
叹气,什麽年纪了,还玩这个。正想起身追上,眼角瞥到旁边躲藏的人影。寒光一闪,已拔剑直指。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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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苏炎跑出来许久,见沈长歌没跟上,抱怨了声。就自顾玩儿去了。
东走走西逛逛,晃悠到了个奇怪的地方。
"这地方好奇怪。"摸摸岩石壁,苏炎的表情显的认真起来。语气里有的是掩不住的兴奋。他闻到了秘密的味道。
有古怪的地方就有问题,有问题的地方就有秘密,有秘密的地方就有好玩的事情以及......
怪笑两声,好奇心大的可以杀死N只猫的苏某人,左右看了看,作贼似的蹑手蹑脚的钻进了被围栏住的山洞里。
这山洞不大,边壁棱棱角角,一看就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洞穴。
村人挖这麽一个洞穴做什麽呢?
进洞走了不远,就没了火光,漆黑一片。仗著自己黑暗中还可视物,苏炎继续前进。又走了大约几十米,有些细微的响动传来。吱吱的声音,好像老鼠在咬坚硬的事物发出的。
苏炎停下了脚步,他的直觉告诉他,前面的东西很危险。这种直觉是江湖中人长久在生死边缘徘徊练就而来的。苏炎很相信这种直觉,很多人也相信。因为它往往可以在危机时刻救人一命。
眼睛转了转,苏炎决定,回去把沈长歌一起拖拉。虽然危险,但要他放弃,可是比让他送死还难。决定了,於是屁颠屁颠的跑回找沈长歌去了。

再说沈长歌这里,他一剑过去,就听那人一声惊叫。
"啊!"跌坐在了地上。
沈长歌一看,原来是个山里姑娘,大概是有什麽事情,又不好意思来说。正躲在树後犹豫著,结果就被沈长歌发现给拉了出来。这下被吓的不轻,脸色苍白,还微微打抖。
沈长歌眉峰微皱,并没有扶她起来的想法,他原本就是冷漠、无情之人,是因为苏炎才柔和些,不过也只是对苏炎而已。一个无关之人,沈长歌不会在意。
好在山里女子也不讲究这些,平复了一下,站起身,有些唯诺地道:"沈......沈公子,是张婶......让我来问问你们有......有没有什麽需要的地方,她......她为张叔送饭去了......嗯,一时回不来,饭菜......饭菜我送来了。"说著急急递上一个篮子,然後转身就跑。
没跑两步,似又想起什麽,扭捏下,又跑回来,塞了个香囊到沈长歌身上,跑的更快了。
沈长歌沈默两秒,看了眼丢来的香囊,不知道怎麽惹来的桃花。
好死不死的,苏炎这时候巧的回来了。见到如此,立马冲过去,抢过香囊就往自己袖里丢。还不满意又抓过饭菜的篮子,刚要丢,想了想改放在了地上,掏出瓶药粉,洒在篮子外部。旧的篮子被这麽一洒,斑斑痕迹开始脱落,变的新了起来。
沈长歌好整以暇的看著苏炎做这。嘴角带笑,志得意满。
苏炎怒火妒火烧的正旺,沈长歌还笑的这样,正中刺激到。拉过沈长歌环胸的手,就要把药粉洒上。
好你个沈长歌,有本公子还不满意,竟然去勾搭人家姑娘,太可恶了。
好笑的将人搂过,困了双手。在敏感的耳後落下几吻,柔声道:"吃醋了?"
苏炎倒也不掩饰,哼了声道:"是啊,本公子的人怎麽能随随便便给别人碰的。"
如此坦白的苏炎,让沈长歌爱不释手。心里一块不自觉的柔软许多。
咬著他饱满的耳垂,不尽的柔情。"我爱你。"
脸‘腾'的红了,心脏跳的激烈。被自己诱拐说出的话,於平常说出,分量自是不同。苏炎嘴角越勾越大,都快掠到耳朵上了。
转过身回抱沈长歌,道:"这可是你说得,我没有逼你啊,不可以赖帐,否则我毒死你。"
沈长歌只是挂著浅浅的笑。
饭篮被孤零零的丢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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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就是这洞穴。"这洞穴挖的隐秘,四处透著诡异的气息,别说苏炎,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有问题了。
"嗯,昨天我觉得奇怪,就进去看了。走到一半多吧,听到些声音,寒意从背後直窜上来。"提了火把,苏炎当先开路,跨进。
"前面没什麽,也有火把照明。"
走到灯火明暗交接处,苏炎停了一下,之前那种感觉记忆犹新。就在犹豫时,一只手伸来,接过火把,将苏炎掩在身後。稳定、干燥的手握上来,贴住。
"走吧。"
甜甜的感觉从心底溢出,紧了交握的双手。苏炎扬了大大的笑容。
沈长歌是个冷漠、无情的剑者,但没有人可以说他不是个好情人。也许没有很多甜言蜜语,他会守著他,护著他,为他撑起一片天空。
他苏炎可不需要躲著,被人保护的人。所以沈长歌的天,由他来顶。

复行几十步,洞内愈加阴潮。细微响动更加明显了。正行著,苏炎突拉住沈长歌,道:"等等,我好像踢到什麽东西了。"
沈长歌依言移来火把。这一看下,惊了苏沈二人。一个白森森的人头骨滚到边上,依大小来看,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童。
捡起了头骨,苏炎细细端详。
"还是个孩子,不过这里怎麽会有孩子的头骨。"
沈长歌未答,只是动了火把,让另一角落的景象显现出来。那里还堆积这些骨头,似乎之间有黑色的影子从上滑过。
拧了眉头,苏炎道:"这里这麽多的人骨......不会是自然死亡的。小沈你怎麽看。"
沈长歌冷冷地道:"往前走。"手却握的更紧了。
不过几步,一阵腥风突然划过,沈长歌及时回身,避过了袭击。火把却被扑灭,四周黑暗一片。
"啊!"轻吟一声,苏炎感觉被什麽给咬了口,火辣辣的麻疼,毒性不轻。急忙吞了药丸,周围的响声同时大了起来,密密麻麻的,似是虫子在爬。又听到沈长歌的一声闷哼,赶忙也喂了颗药丸。敌明我暗,苏炎拉了沈长歌,道:"小沈,先出去!"
"别动!!"猛然大喝,惊到之余,苏炎发现他们被包围在了中间。四面八方的开始现出点点红色光亮。
"什麽东西。"苏炎捏了银针,不敢妄动。
那些生物却不理会,缓缓的收拢包围。
"会吃人的东西。"沈长歌道。语毕,沈长歌拔剑出销,剑闪如风。暂挡了攻击。两人肩背相抵,苏炎银针激射而出,针针夺命。凭此功夫,这两人,对著的即使是千军万马恐怕也可全身而退。只是此刻他们面对的何止千万,还是细小的无孔不入的东西。一时也无计可施,处於下风。
锵的一声,沈长歌的剑磨倒边上崖壁,划出朵朵火花,借著这点光。苏炎瞧见了攻击他们的生物。
急急喊道:"小沈,是食人蛛!快走,它们有蛛王的,我们对付不了!!"
又一剑狠挥,沈长歌沈声道:"太迟了。"
果然,就见不远处,两个深红的圆点迅速接近。
"不行,蛛王太大了,而且我们之前中了蛛毒,清明丹只能克制一下,药效一过,只会成为它的美食。"
仅说话之际,蛛王已经袭来,沈长歌翻剑刺去,那蜘蛛却异常的敏捷,没几人能躲过的攻击被它轻松化解。
沈长歌凝了心神,正要一剑在刺,苏炎突的抛来一物。
"小沈,接好。"
眼前突然一亮。明晃的火把背重新点燃。蛛王低叫一声,退了回去,其他大小蜘蛛,也都往後,避开光亮。
"快走!"拉上沈长歌,展开轻功,就向洞口冲去。边还解释道:"食人蛛喜阴怕光,所以用光可以暂时吓退它们,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洞口的阳光明媚,苏炎还来不及感受劫後的阳光,村人恶狠的眼光以及手中锄头、材刀等东西,又让他怀疑倒霉之神是不是又回来找他玩了。

带头的老人,凶神恶煞,却硬要装做和蔼的样子。藏了藏手中的武器,道:"两位公子,可是进了这洞穴。"
苏炎抓抓头,嘿嘿的回道:"我们出来了。"
老人拢了不长的胡子,再道:"公子可看见了里面的东西。"
"太黑了,咱夜视能力不好。"
"那公子可知里面是何东西。"
"呃......这个,说起来惭愧。"做势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在下生来记性就不好,忘记了不是。"
老人阴阴的笑了下,道:"公子既然记性不好,小老儿也不说什麽了,就麻烦公子再进去看个仔细。"说完手一挥,一群高大强壮的山里青年围了上来。盯著两人。
苏炎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後的沈长歌,退无可退,只得道:"老人家,这个有事好商量,别激动哈。"
老人身材矮小,背青年们一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此洞乃是本村禁地,公子进去了,便要受罚。何况公子还打扰了里面的神灵。虽说公子不是本村村人,但既然在这了,自是要照村规而行。所以,对不起公子了。"
在要反驳,一阵幽幽的暗香,飘摇而来。苏炎一闻便觉不对。来不及反映,已经软下,沈长歌支持了一下终也是不敌,昏迷过去。
"将二人抬入洞穴,打扰神明,就要以命赎罪。"老人见人倒了,冷冷的笑了。命令青年们将人抬进了洞穴。
又回到黑暗之处,跟随的村人早在明暗接处离开,负责抬著的人,也在没走了几步後,跑了。苏炎扭扭被抬的有些疼的腰身,对沈长歌道:"小沈,我们又回来拉,哈,还是快走吧。不然等夥蜘蛛又出来了。"
站起身在地上跺跺脚,活动活动。一转头却发现沈长歌还躺在地上。
"小沈,快点起来。溜了。"不以为意的碰碰对方的脸,脸上冰凉的温度,让苏炎的心咚的震了下。再次拍上的手,带著颤抖。
"小沈......"
没有的回应,使得苏炎浑身的抖动激烈了起来。
不会的,小沈那麽厉害。不可能是我想的那样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小沈......小沈......沈长歌!你醒醒......"昏迷的沈长歌,全身冰冷,嘴唇发紫。只剩下微微的呼吸证明他还活著。而苏炎关心则乱,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紧紧的抱著他,泪水终於滑下。
沈长歌刚中蜘毒,之前的药苏炎丢的是万用的灵药,只不过起到缓解的效用,时效一过毒还是会发作。
苏炎常日於毒为伍,本就带毒体质。蛛毒发作的慢些。然而沈长歌不知为何中毒更深,後又被村民‘对症下药'施了‘缠绕'。本以沈长歌的功力,苏炎都轻松躲过的,他自也是不视。恰巧的是蛛毒,在那时发作。一个不查,吸了些许。两相交杂之下,天下第一的绝剑公子,也败於此。
"对了,小黄丹,小黄丹。"恍然想起自己是药师,手忙脚乱的就往衣内掏。
千金难求的灵药,被大把的塞进沈长歌嘴里。任何一人若看到了,必是都会呼天喊地的来表示心疼。
填鸭似的方法也许真有些用处,沈长歌唇色恢复了些,低咳了声,微弱的吐了个字:"走。"
苏炎二话不说,抱起沈长歌,便腾身而起,可还没跑出几步,一道丝线,泛著寒光直冲而来。苏炎身附一人,躲闪不及,被透肩而过。
呕出口鲜血,摔倒在地。不远的两点红光正缓慢接近。

抹了抹嘴,苏炎苦笑。
"哈哈,又遇上了,这什麽狗屁运气。"搂著沈长歌的手,却紧了些。
"还好本大毒医聪慧敏捷,什麽都随身携带。"哼了声,取了怀里一个黄色的小瓶,围了沈长歌一圈。
那些零星的蜘蛛,似乎被吓到一般,慌张的退出圈子,却又不肯离开,在不远地形成包围。
"嘿嘿~苏炎特制除虫粉,大虫小虫不是虫的,通通管用。"自夸一下,苏炎换了神情,冲出包围,就向蛛王攻去。
蛛王剧毒,心脏却又是解毒良方。所以苏炎毫不犹豫的,射出银针。如暴雨般的银针。
就听蛛王尖利的长脚在壁上划出‘滋滋'的刺耳响声。抖了两抖,确被惹火了。抬了大脚,向苏炎扫去。
苏炎一动不动站在那。就当蛛王扫到面前之时,突的黑暗中银芒一现。尖诡的嚎叫几乎透响山林。而苏炎举剑而立,身边蛛王的断脚静静的躺著。
江湖中三大名剑,两大名刀。薄血、雪刃、断翼,破天、崔山。
薄血多情、雪刃绝剑。而断翼的主人是谁,无人知晓。有人猜是不是在隐居的侠士身上,所以一直无缘得见。
血由剑尖滴落,刃上了无痕迹。真正得断翼没人猜得到,在苏炎手上。因为没人想得到会有人将绝世的名剑当材刀、当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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