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秋歌————汐乐
汐乐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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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齐历·隆德二十八年
当今圣上名齐延瑞,字宜竫。国号隆德。
由于皇帝的治理有道,正值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皇宫里依旧隐隐透着阴谋的味道。但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洳乡镇,却是民风质朴,家家户户,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开开心心。天高皇帝远,逍遥任我游~

(1)
凤娘名叫白离凤,本也是一挺好听的名字,偏她老说自己都半老徐娘了还让人家叫什么离凤,有点太不好意思,所以自称凤娘。
其实凤娘也不是很老,今年30刚出头,长得那个叫,用几千年之后的一句经典之话来说就是:天使脸蛋魔鬼身材。想当年一定是妖娆妩媚,倾倒众生。就算是现在也是风韵犹存,看她那身段,那凤眼,那蛇腰,自然是风头不减当年啊。
凤娘开了家酒楼,叫百叶楼。正常来说,像凤娘这样的老板娘,自然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可是在洳乡镇,只要这男人还想要命,就不敢上这百叶楼。
听说这酒楼刚开张时,男人们纷纷流着口水往里涌(这口水自然是对美人来的),凤娘把长凳往那大门口一摆,单脚往上一架。立马30%的男人鼻血一喷,倒地不醒。凤娘左手顶着一缸酒,吼了一声:想进的先跟我比了酒再说!于是乎,在血拼了三缸酒后,60%的男人醉得不醒人事,剩下10%的勇者,被凤娘脚一抬,掌一推,飞到菜地里当肥料去了……
其实听说当年凤娘还是江湖高手,连江湖老大都要叫她一声凤姐呢。
这样几次下来,百叶楼成了人丁稀少的穷苦酒楼了。

“小五子,别在那唧唧歪歪的,给我过来干活!不想拿工钱了是吧!”
“是。来拉。”这凤娘就是看不得我清闲。

我叫五儿,要问我名字咋的那么难听,找凤娘去。是她给我取的这么不三不四的名字。
今年19岁,想当年我风华正貌的时候(14岁)竟被凤娘给拣了回来,开始了我可怜又艰辛的小工生活。听说是落水被人拎上来的,哎,我自己是14岁之前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啦。
在凤娘手下干活得有点本事才行,不然你可混不到吃的。凤娘的眼睛尖的跟针似的,你偷吃了一锅花生米里的一粒,她都看得出来;她的鼻子灵的跟狗似的,你偷喝了小半盏掺了水的酒她都闻得出来。
我练了5年终于练得可以偷吃两粒花生半盏酒了~

百叶楼的记帐总管姓吕,凤娘管他叫小驴子。这小驴子天天驴叫说什么你再这样叫我就把你的酒楼给拆了。可是凤娘依然天天叫,百叶楼却连块砖都没少。看来最强的还是凤娘!
我自然不敢那么嚣张,毕竟人家可是管帐的,他哪天看我不爽了,我可是吃不了,连兜都兜不走……所以我很自觉的喊他吕总管,那个吕字发音标准的可以去当一千年以后的播音员。

百叶楼大厨子叫高笑,名如其人——果然够搞笑。老大一个人,胆子小的象蚂蚁,喜好是收集昆虫,却偏偏自己不敢抓。而且八卦的要命,镇上谁和谁有一腿拉,谁的小姐爱上哪个穷小子拉,基本上所有乱七八糟的事他都事无不知,知无不详啊,总之怪人一个。对了,不过他烧得那菜简直美味得媲美宫廷宴席。当然我没吃过宫廷里的菜,跟猪抢食的经验到是有的。就因为这,害我现在看到活猪就想杀~

总之5年前的一个雨夜,我正式开始了辛苦的小工生活。和这一栋破楼,一堆怪胎扯上了关系,简直是跌入万劫不复的坑了~~~然而我现在才明白,那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光,那些怪胎,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们……

(2)
今天天气好得适合杀猪,可是我却闲得像头猪。
正准备睡他一睡,居然听到一声猪叫“来人呐!”,我兴奋的跳起来,准备拿菜刀杀猪。可是凤娘居然跳得比我还快。桃凤眼一眯,用甜得连蜜蜂都晕了的口气招呼着:“呦,这位爷,住店呢还是喝酒呐!”
我定眼一看,原来是个胖得漏油的商贩摸样的人。果然像头猪。
那头猪一看到凤娘,立马一脸色相:“呦,您是老板娘呐,来来来,陪我喝上一杯~”
我一看凤娘那眯得越来越小的眼,加上那笑得越来越浓的脸,就知道这头猪死定了,真没劲,我好不容易磨好的刀又没用了。
“小五子,拿菜单来。”凤娘头也不回的招呼了一句。
我“诶”了一声,顺手抽出那本豪华版的菜单。豪华版当然是不假的,那里面的价钱可是豪华的“好看”呢!

看着那头一边被杀还一边笑的欢的猪,同情了一下,继续睡我的觉。还没睡到几分熟,就听“碰”的一声。抬眼一看,那猪已倒地不醒人事了,席花醉果然是迷药中的极品,就用了两滴就把这么肥头猪给弄趴下了。

凤娘把眯得一条线的眼一张,笑脸一收,大有领导风范的一挥手。喊到:“小驴子,搜搜他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给我扣下来。阿笑,搜完后把他给我绑起来。”
哎,又来这套。我悄悄的想向屋里躲,可要想躲过眼尖的凤娘还得修炼个10来年。
“五儿啊,乖乖干活啦~”又是这甜死人不尝命的语调……
我认命的回房换了个妆,扛上那头猪,脚下一登,几秒钟后站在了县堂大门口。

县老爷看着我,一阵讨好的笑:“这不是春香阁的五儿吗?怎么,又亲自送逃犯来了啊?”
我嘴一扬,学着凤娘,笑的好不诱人:“是啊,您也知道,我家那位最不喜欢抛头露面的。”
“是啊,是啊,还真是每次都多亏了宋公子才能让我向上头立功呢。来,这是5千两赏钱,每次都麻烦五儿姑娘了。”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f
正准备走,那县太爷突然搭了一句:“前两天我去百叶楼,那有个叫小五子的,跟五儿姑娘同名,还长得有几分像呢。不知姑娘认识吗?”
“呦,瞧您说的,我好歹也是春香阁的红牌,怎会跟一百叶楼的小工认识呢,再说了,人家一姑娘家的哪能跟一男人长得像呢。莫不是太爷您眼花了吧!”我脸不红,喉不喘的回道。
“呵呵,是啊是啊,五儿姑娘人美怎是一小工比得上的呢,哎,人老了,眼浊的很。五儿姑娘可别见怪啊!”县太爷边擦汗边回答着。
“怎会怎会,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诶,慢走啊~”

对了,好象忘了一提:我可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正职是在百叶楼当打杂加跑堂的,工作辛苦又无聊,但也没办法,5年前我被凤娘拣来吃喝都靠她的,自然只能听她差遣办事,这叫吃人手短嘛,千古如此。为什么她非要我到春香阁去做个兼职还是个“女妓”?这种事别问我,有本事问凤娘去,我只管做事,至于为什么不是我的管辖范围。
随便一提,这春香阁嘛,其实也是凤娘暗中主管的,所以我这小女妓也只是挂个牌不用干正事的,本以为这下摊了个便宜,不干事光拿钱。可谁知这凤娘倒好,三天两头让我扛“猪”
去县衙卖。这都啥苦差事,我那个恨啊——也不是很恨啦,反正有钱赚嘛!


第二章

(3)

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今天了,哈哈,美好的十七号。
说来也奇,不知为何,每月十七号,凤娘都会关了百叶楼,然后连续十几天都不见人影,凤娘不在,百叶楼自然休息,我也就乐得悠闲,哈哈。开心啊,总算没有凤娘在身边吼我干活,晒晒太阳睡睡觉,真是舒服啊,要我去神仙俯我也不乐意呀。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不知凤娘跑哪去了,老高和吕总管看起来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问起来又嘴巴死紧,真搞不懂他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弄得这么隐蔽,该不会是去会情郎了吧,不过凤娘这么凶也会有情郎?想想都不由的要抖上一抖。要是真有的话我还真替那男人悲哀。

“小五子,过来过来,有好东西吃。”
这不是老高吗?哈,有好东西吃?赶紧跳起来。
“来了来了……”

“这是我尝试的新品种——醉花鸡,来尝尝”
恩~好香~,后后,在百叶楼做小工就这点好处,可以吃到老高做的菜,那简直是人间美味啊,呵呵,皇帝老子也不过如此吧。
我连招呼都懒得打,直接抓了鸡腿就啃,啃下去的时候无意瞟到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吕总管那要笑不笑的脸,心里一嗝愣,糟糕,看那张奸诈的脸,铁定没好事,呜~咽都咽下去了,要吐也吐不出来了,算了,心一横,不管了,吃都吃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那也吃饱了再死。

恩~吃饱喝足,摸着自己的圆肚子,闭目养神~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不?缺啥料没?”老高在一旁急急的问;
“问他也白问,他会觉得不好吃才怪了”吕总管一开口,准没啥好话。罢了罢了,我也懒得跟他计较。

半柱香过去了,突然……
奇怪,身体怎么不由自主的抖个不停啊??呜~差点忘了那该死的驴总管对那醉花鸡动过手脚了。这回又是啥怪药啊?
“小吕啊,有反应拉有反应拉……”
该死的老高,胆小鬼,又出卖我!一旁那头死驴居然又拿着那破本子划划写写,还边叨咕:
“恩,半柱香啊,时间好象久了点,恩,要改进改进……开始是全身发抖,接着口吐白末,然后……”
该死,又拿我当实验品,我要掐死你,55~怎么头也开始晕拉,完了完了,啥也听不见拉……

睁开眼睛,一旁老高正看着他的菜谱,死驴子正拨着他那金算盘……
呜~小五子我命苦啊,居然没人管我死活,这时还是凤娘好,她铁定会忍不住来看看我的……

“醒了还在那装什么死啊,去抹桌子去”不用想也是那没良心的驴在驴叫。
认命的爬起来,抹桌子去了……

死驴子,我戳死你、戳死你,看你还敢拿我当试药机!我手拿一张画着驴头的图,用树枝死劲戳着,戳得不带劲,心里捉摸着是不是要到桥头阿婆那买个诅咒娃娃回来,咒死他,不过听说那个娃娃老灵的,挺吓人的,还是算了吧。我心肠好,就对着这个骂骂算了,骂着兴头上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咳嗽声。
妈呀,居然是那头死驴,赶紧把画藏好,咦,画呢?啊,什么时候跑他手上去了?
那驴盯着画看,我盯着他看……
………安静
…………好安静
冷汗都流下来了,算了算了,还是乖乖的先道歉吧。
“你镜子照多了吧。”
“对不起,我……啊?”一头雾水,这又唱的哪出啊?
“我说你镜子照多了吧,画得和你还真像”
说完留下画转身走了。
留下我石化中……
什……什么……该死的驴子,这头丑驴哪点跟我像了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去买诅咒娃娃,两个,不,一百个,咒死你——

(4)

“啊~~~~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哎,都三天了,无所事事,没客人给我玩,今天是柳府二小姐定亲的日子,高笑去柳家府探八卦了,死驴又不知跑哪行骗去了,就留我一人看店,实在是太没意思拉~~~~
算了,干脆溜到春香阁去玩玩吧。

“呦,这吹的是啥风啊,我们的花魁怎么今天想到来晃来啦。”
还没进后门呢,就一股胭脂味飘来,闻闻这俗得没品的香味,听听这恶心扒拉的声音,用头皮想都知道是谁来了。
“芋头,我这不是来看你这位倾河美女的嘛!”
芋头,原名不详,是春香楼的头牌之一,曾有一次在桥上走,十几个男人为了一睹其风采大打出手掉下河的趣事,人家是倾城美女,而这位人称倾河美女。(呵呵)在春香楼的花名是芋清,叫起来别扭所以我总叫她芋头。
看着她一听这称呼就跳脚的表情。哇哈哈,真是太过瘾了。

“臭五,吃饱了撑的来找打是不是!!!”
“打就打,本少爷正闲无聊呢,来呀!”
“呦,还少爷呢,有少爷穿成你这样吗,哇哈哈,笑死人了!”
“你,你,你,找打!”
“哎呦呦,两位祖宗啊,消消火消消火。你们这一打我还不给吕总管给批死呀~~,你们就行行好,看我年纪这么大,别……”
正准备打呢,徐妈(春香楼的妈妈桑)怎么来了,罗哩罗嗦一大堆,不管她,打了再说。

于是,只听噼里啪啦,乒呤乓啷……
坏了个八仙桌,碎了套水晶杯,倒了面檀木屏风,砸了个晚唐瓷花瓶,折了把玉面瓷扇……

“啊呀呀,我的心肝啊,你们就别打了,这,这,这可都是钱啊!!!”
我们的拳脚工夫,还是比不上徐妈一声狮子吼。在快震聋的耳朵终于正常了之后,我对着她吼:“徐妈,你什么时候跟那头驴一样这么爱钱了拉!!!”
徐妈还没答话,声后传来阴冷的一声:“说谁呢?!”
我顿时吓的不敢动了,这头驴,怎么老神出鬼没的啊。
“呦,这不是吕总管嘛,怎么今天来春香楼的贵客这么多啊,哈哈哈”
该死的芋头,怎么恢复能力这么好,刚打完一架,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头发都不乱的跟眼前那头驴搭起话来了。

“一共是一百三十两三钱。”正想着,那驴到开口说话了。
“啊?啥。”我呆。
“被你打坏的东西,小五,准备赔吧,以你的工钱,每天扣的话,大约六个月零十七天能还清,好好努力吧!”
“什……什么,为什么只有我要陪,芋头呢,她也有份的!!不公平啊。”
“怎么,这些东西可都是我赚来的,我让谁赔你有什么意见吗!再说你大男人让女人赔钱象话吗!还是说你当女人当惯了想改性了?呵呵,那我到是不介意的拉。”
他丫丫个呸的,这话说的真他叉叉的挑衅,偏偏我又没法回,憋气啊。看着一旁幸灾乐祸的傻笑的死芋头,更是气得快憋死了。这两人肯定有一腿,不然也不用这么偏心吧!!!!

我正气得头上冒烟,那偏心的厮开了金口:
“你跟我去趟皖析镇,明天出发,回去准备准备。”
“什么,为什么要我去,那么远,我才不要!”
“十五两。”
“不行,三十两”
“二十两”
“二十五两”
“二十二两”
“二十三两”
“二十二两五钱”
“成交!”

 

第三章

(5)
凛冽的寒风里。
我……跟着那头驴去啥个皖析镇,这也就算了,居……居……居然还让我拿着这么重的两个包袱,而那个罪魁祸首却两手空空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该死的,敢情就把我当苦力啊,太亏本了我,早知道应该要三十两的~

咦?怎么回事啊,前面怎么吵吵闹闹的啊,还一堆拿着大刀的蒙面人……
不会是……打劫吧。这……这……这……,它以为拍电视呢?等等,电视?啥玩意?

突然听到一声怪叫:
“呀,快跑~”
“啊?啥?”这是啥情况?
还没反应过来,迎面来个七八个蒙面大盗,再看看,那头驴居然已不见人影了……
刚才那怪叫?原来是那头驴的……汗……
“小子,把你手上的包袱放下,我也就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蒙面大岛中最丑的,额头上还顶个伤疤的家伙开口说话了。反叛角色就是反叛角色,长的还真是丑啊!
“喂,臭小子,听到没有,还不把东西放下!想死啊!”
“啊?说谁呢?”左看看右看看……
“……你白痴啊,就说你呢!”对方狂汗中。
“哦。”r
几秒钟过去了……
“……哦?……你这什么反应,还不放下东西,伫在那干嘛!!!!”对方跳脚中!
“哦,不要。”开玩笑,这包袱要是丢了,我不被那驴打死才怪类。
“什么!……不要,你……你……你……,找死,兄弟们,给我上!”对方抓狂中。
“等等,等等,兄弟啊,跟你商量点事。”
“怎么,想明白了,呵呵,只要你听话,兄弟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有什么想说的快说。”
“那个我看你身上那块玉牌倒不错,不如你留下它,我们就这样算了,不然你已经长这么丑了,我再把你打的更丑,没人要的话岂不是不可怜了。呵呵,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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