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二第四单元：夜归的邻居

1
因为段大为说了句让朱耀祖半身起鸡皮疙瘩的话，所以最近几天朱耀祖开始有意的不和段大为独处。
段大为很是郁闷的问他弟弟暗。
"我是不是逼的太急了？"
暗怜悯的看著阎。
"追求五千年才拉上手，你直接扑上去都不算什麽，只是开个玩笑嘛，估计珠儿尴尬，过几天就会好了。"
这一晚朱耀祖正在门口的售票亭站著，突然电话响起来。
"朱耀祖吗？我是季平阿，前几天遇到你们寝室的拓跋霖了，他说你现在在研究玄学。"
季平朱耀祖的大学学长，校园里似乎遇到过说熟也算熟，他们寝室老大是他表弟。他经常出入他们寝室。
"学了一点儿。"
"帮我点忙，我怀疑我对门邻居是鬼。你过来帮忙看看。"
"你干麽怀疑人家？"
"对门住了一个单身男人，自从我住进这里就发现，我对门那位都是深夜一点开门回来，有一次我回家晚了，在电梯里遇到，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发毛，我跑出电梯的时候他和我说让我去医院查查看，他在我脸上看到了病气。你说这种人正常吗？後来我发现他每次进家门以前都会回头看我的房门，还露出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我越想越害怕，我说现在的房东怎麽把房子租这麽便宜呢，说不准他知道对门闹鬼，我房租付了一年的，现在才四月啊。"
"你住哪里？"
季平报了地址。
"我马上过去找你。"

2
朱耀祖找来了耀。
"等会儿和我去个地方。"
"嗯好，我们去宾馆开房间，我不在意被你压的。"
"想什麽呢？小孩子。"
朱耀祖摸了摸耀的金发，不知道为什麽耀这孩子越看越漂亮，越看越激发他体内的某处柔软，朱耀祖是坚决不承认那是母性的光辉，如果非要承认，也是父性的慈爱吧。
耀像个跟屁虫一样跟进跟出，看著朱耀祖收拾了一些东西，朱耀祖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告诉他。
"我们走吧。"
朱耀祖把地址给了耀，不到一刻的功夫他们就出现在了季平所住的楼後，两人上楼敲响了房门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耀在两人叙旧时偷偷到了隔壁。回来告诉朱耀祖。
"我没闻到鬼气，不过阴气真的很重啊，那房子里真的住过鬼也不一定阿。"
深夜一点门口响起了电梯开门的声音。朱耀祖站到了猫眼前面，他看到一个清瘦带著眼睛的男人在开对面的房门，打开门回头对著他们这边看了一眼，露出了一擦笑，朱耀祖当时一惊，难道对面的人看到他们了？
可以透视的，除了鬼神、还有就是超能力了，阳间人有超能力的几率过低几乎可以不考虑了。看来对门这个人真的有些门道。
朱耀祖给季平留下了几样法器，指甲大小的门镜、四道道符、一道护身符。
"门镜挂在你门上普通人几乎不会在意，可是门镜的光照在鬼身上如果他是鬼的话被照到的地方就会燃烧起来。这四张道符你贴在卧室的四面墙上，关好门，如果鬼真要害你也进不了门了。最坏的打算他是个厉害的鬼，那麽这道护身符一定可以保你没事。"


3
"管用吗？"
"放心我师傅可是有名的法师。"
朱耀祖没办法告诉他，护身符是阎作的，鬼王的符咒对付不了一个夜游鬼才奇怪。
从季平那里耀很奇怪的问。
"做什麽那麽麻烦啊，我直接进去如果是鬼抓回去就是了。"
"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阿，而且没有鬼气，冒冒失失的闯进去如果是人还不把人家吓坏了。"
"那怎麽办？"
"反正我们也没事就盯他一天的梢，如果是人有进门总有出门，我们可以看看他什麽时候出门的去做什麽了，如果只有进门没有出门就可以确定是鬼，今夜我们就去把它带回鬼门关去。"
"好！不过白天我们来，晚上让鬼差盯著就好了吧？"
"你真聪明。那我们现在回去找人啊。"
"不用了，我相信马上就会有人来接班。"
耀露出奸诈可爱的笑容，果然过了不到一小时，阎身边的鬼差小杜出现在朱耀祖面前。
朱耀祖问。
"你来做什麽？"
"珠儿大人您出来也没和王打声招呼，王不放心让我追著你们的气息过来看看，现在魔界气焰大伤，可是魔王和他的另外两个护法还没找到，外面不是太安全。"
耀过去拉住小杜的胳膊。
"小杜哥哥你来的正好帮我们一个忙吧，帮我们盯住楼上那扇窗户里面的那个人吧，看他有没有外出。"
"你们这是做什麽？"
"我们想确定他是人是鬼。"
"不用这麽麻烦，我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4
"也可以那你上去小心别被发现。"
小杜唯一的方便之处，他没有肉体，如果是人理应看不到他，如果那人是鬼也一定会惶恐不安。
小杜上去一会儿出来告诉朱耀祖。
"太奇怪了，那个人是人没错，可是他似乎可以感觉到我的存在。"
"第六感强吗？"
"有此可能。"
"除非他真有特异功能，否则怎麽可能看出别人有病气？"
病气不同於阴阳之气，是只有法力高深的人才能看到的阳间人隐藏在体内隐而未发的病灶。
不相信一个凡人有如此的本事，朱耀祖更想搞清楚那个人的秘密。
小杜本想回去复命的，可是被耀拉住了。
"小杜哥哥你一定要帮我们的忙满足这个好奇，我想你也不忍心看我们两在夜里傻傻的站在楼下吧？可是这里又要有人守著，所以麻烦你帮忙在这里站到天亮前成不成？"
"阎王还等著我回去复命呢。"
"我们在一起能有什麽事啊，再说魔王也被阎哥哥打伤了哪里有力气爬上来啊，我们没事，你回去那一趟可以省了。"
"可是......。"
"我就知道小杜哥哥最好了。"
耀眼中紫光一闪，上去搂了小杜一下，离开，小杜马上改口说。
"你们去找地方睡一觉吧，这里有我看著，没问题。"
朱耀祖很是奇怪，走出楼群才明白过来。
"你对他施法？"
"嘿嘿！阎哥哥送来的白工不用白不用，而且本来没什麽事的，阎哥哥还派人跟踪我们，你不觉得很不好玩吗？"


5
"是挺多事的，让他担心一下也好。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为了省去往外的麻烦，我们附近找一家旅馆暂时住下，天亮前来接小杜的班阿。"
"也好。"
朱耀祖他们在小区附近找了一家小旅社租下一个小房间住下来。
朱耀祖打开电视，耀进浴室洗澡去了，朱耀祖突然感觉到身後有东西，於是很自然的问。
"洗完了？"
听身後没有回应朱耀祖转头对上了阎阴沈的脸。
"阿！"
听到朱耀祖的叫声，耀光著身体从浴室跑出来。
"珠儿怎麽了？"
朱耀祖翻身到了床的对面，拿过耀床上的毛巾被过去给耀披上。
"擦干净小心感冒。"
阎就那样的站在房中间周身的鬼气慢慢填满整个房间，耀紧张的开始低头然後越来越低。最後实在受不了压抑的气息。
"我说实话，我们什麽也没做，只想找个地方休息。"
"深夜不呆在自己房里跑出来住旅店？"
朱耀祖将耀拉到身後，怎麽说是他把耀拉来的。
"你呢？我们无聊，你跟著我们干麽？"
"怕你出事。"
"怕我和耀私奔。"
"你们跑不出阴阳两界。"
"和你开玩笑，我是过来帮我大学的学长查他对门邻居的。"
朱耀祖把事情和阎说了一下。
"这样啊，白天我来帮你盯吧。"
"不用，我们两个是无聊，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没关系，等一下我将汽车开到楼下，如果要跟上盯梢还是开车比较方便吧？"


6
"对啊，白天不能使用鬼道，如果那人有车我们就麻烦了，还是你想的周到。"
阎返身进入鬼道回去开车了，接近天亮的时候汽车才开到楼下，阎接上朱耀祖找到小杜。
"那人两点多睡下了一直没有出来。"
阎说。
"你可以回去了，耀你和小杜一起回去。"
"为什麽？"
"这里有我和珠儿足够了。"
"我没事做跟你们一起玩还不成吗？"
"你昨晚闹了珠儿一晚上还不够吗？"
"你怎麽知道？"
耀昨晚确实没睡，让朱耀祖和他说话，要不就爬上朱耀祖的床抱住朱耀祖不放。
"恶习难改。"
耀打个优雅的哈欠，说实话昨天几个小时时间他已经很满足了，白天如果有阎在，他基本也就失去了和珠儿撒娇的机会，不如回去补觉。
耀走了，朱耀祖和段大为坐在汽车里，朱耀祖也开始犯困，段大为拍拍自己肩膀。
"如果困了，我这里给你靠。"
朱耀祖笑了笑。
"就一晚上没什麽。"
"耀很烦人吧。"
"不是烦人，是缠人，一个晚上就听到他兴奋的说话了，他说他小时候也喜欢爬上我的床，不过每次被你发现都会让人将他送回去，所以他很不喜欢你。"
"他有没有说他成人礼上要了什麽礼物？"
"什麽？"
"他要你，我守了五千年都没得到，怎麽可能给他。"
"如果有一个像耀这麽可爱漂亮的儿子也不错啊。"
"我要求没这麽高，你肯给我生下一儿半女就好。"


7
朱耀祖从阎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
"你对耀的评价并不低吗？那为什麽每次见面都训他。"
"他很聪明没错，确切的说聪明过头了，太过聪明也是个麻烦。"
"你白天不睡觉行吗？"
"一两天的没什麽关系，你吃早餐吗？刚才开车过来时，我看到路口那边的小店卖早餐，我去给你买些吧。"
"好啊。"
"你在这里等我。"
朱耀祖坐在车里看人，清冷的早上阎徒步给朱耀祖买了早餐过来。
看著朱耀祖吃著油条，阎问。
"为了一个凡人如此大费周折值得吗？"
"既然来做人我也是一个凡人阿，即使不作这个白天也只剩下睡觉一件事而已阿，这不是无聊吗？而且那个人真的很奇怪啊，我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早上八点，朱耀祖看到季平走出楼门上班去了。朱耀祖躺到车子後座上睡了一觉起来还是没什麽动静。
下午四点多，季平对门的那个男人走出来开上停在楼转角的汽车出了小区，朱耀祖他们後面跟随，直到了那人的单位。门口上一排大字"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
大白天的都看到鬼差从这个门内进进出出，基本上这里是一个鬼差和人一同忙碌的地方。
法医们忙著鉴定尸体死亡时间，是自然死亡还是他杀，鬼差们则是忙著把才离体的魂魄带走。
朱耀祖靠在後座上突然笑了。
"我知道他为什麽身上阴气那麽重了，整天接触死人，这里死人和鬼比活人多，阴气压过了阳气，你猜那个人做什麽的？"


8
"公安局的。"
"我猜他一定是法医，可是他为什麽说季平身上有病呢？"
"也许真的有阿。"
朱耀祖看向阎。
"找判官给我查一下季平。"
阎叫来判官，翻开生死簿。
"季平三十岁死於心脏病。"
朱耀祖突然反应过来。
"如果我没记错他今年就是三十岁，我们老大提过，他表哥季平大我们三岁，我该不该让他去看病阿？"
判官和阎脸上都写著不赞同，劝一个已经生死写进生死簿的人去看病无异於搅乱阴间秩序。
他如果不死，相应的与他相关联的人命运也会发生改变，生死簿就会发生一次变动。说白了就是给阴间管理找麻烦。
朱耀祖淡淡的笑了笑，当著判官和阎的面还真不好说什麽。既然查明了事情真相，段大为将朱耀祖拉回公寓去休息了，看段大为回了房间，朱耀祖还是决定打个这个电话。
"季平学长，你有多久没去体检了？"
"出了大学就没去过医院，我身体好这呢。"
"我一个朋友是开私人医院的，你有时间去体检一下吧。"
"这是干麽？对了我对门那个查清楚了吗？"
"人家是人，是个法医，他说你看上去有病，可能真的有什麽。"
朱耀祖只能尽力暗示了，至於季平是否抓住这次机会就看他的命了。
"法医的眼睛有那麽毒吗？"
"防患於未然啊。"
"你朋友的医院叫什麽，你朋友电话是多少？"
朱耀祖把李仁的电话给了季平。朱耀祖还特意给李仁打电话说了一下，如果有一个叫季平的人去体检，重点检查一下他的心脏。


9
说起来季平并没把朱耀祖的警告当回事，只当他给朋友拉生意，朱耀祖帮他查明了对门邻居的真实身份，所以他就想体检一次就体检一次吧。
李仁对季平做了认真细致的检查。其中包含著一些日常体检没有的东西，关了心脏彩超的仪器，李仁郑重的问。
"你的祖上有没有心脏病病例？"
"你的意思是。"
"你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开什麽玩笑，我从小学到大学体检都很正常的，怎麽到你这里就说我有病啊？"
"你先别著急，你的心脏病属於先天畸形，你心脏上比常人少三根血管，一旦剧烈运动或者饮酒以後才会发作，年轻的时候可能只是觉得心慌一下马上痛感就过去了，可是因为缺少三根血管，其它血管就要承担更重的运血任务，血流量和流速都要加大当到达疲劳极限血管失去弹性硬化破裂你将有生命危险，我建议您尽早作心血管修复搭桥手术，我可以亲自为你手术，你放心这项手术由我来做的话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作完手术後你会和正常人一样。"
季平站起来，敷衍的说。
"我要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再考虑考虑。"
季平出了医院，直接给朱耀祖打电话上来就说。
"你那开医院的是什麽朋友阿，也太黑了吧，我没病非说我有心脏病，还建议我尽早手术，还说我比常人少三根血管，开什麽玩笑阿。"
"李仁是个非常好的医生，我希望你能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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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无故的被人说有病，最开始季平说什麽也不信，可是越想越是别扭，於是想起了李仁的话。
"你的祖上有没有心脏病病例？"
季平给自己父母去了电话，开玩笑的时候问他们祖上有没有得心脏病的。开始他父母都说没有，後来季平想起，他爷爷似乎很年轻就去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