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诱惑————泠墨然[下]
泠墨然[下]  发于:2009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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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混?怎么我会觉得耳熟?哥,是真的吗?"我不肯相信,我的记性一向很好,耳熟的人一定是我见过的,
"是真的,臭小子你不用管了!快去吃饭!"辉哥冲着我喝道,
"还吃?我都撑死了!"我挺了挺圆滚滚的肚子,
"呵呵呵......龙哥想出去兜风了。"明宇笑道,
"嘿嘿嘿,还是明宇了解我,咱们走吧?"我惦记着那台宝马,那可是名车啊!
"好啊。"明宇微笑着拉着我的手往外面走着,我猛地停住了脚步,
"对了,悠然还被我关着,我去叫他。"说完,挣开明宇的手跑去解救悠然了。
我们四个坐着那辆宝马奔驰在高架桥上,明宇开车,我坐在旁边,激动的上蹿下跳,辉哥和悠然黑着脸坐在后座上,一句话也不说。
"龙哥,把安全带系上。"
明宇第三次提醒我,我扁扁嘴,不肯系上安全带,还是左摸摸右碰碰,在储物箱里翻过来翻过去,一个小本吸引了我的目光,是驾驶证。
我刚要打开,手上的驾驶证被辉哥一把夺了过去,我抬头看着紧张兮兮的辉哥,
"怎么了,哥?"
"臭小子,别乱动!"辉哥低声的喝道。
"一个驾驶证而已,怎么就不能看了,给我,我要看看驾驶证,赶明儿我也去考一个。"说着就要抢辉哥手里的小本子,
辉哥把驾驶证攥得紧紧的,说什么也不给我,不给就不给,谁稀罕!我气哼哼的坐在前座上,明宇笑着倾过身帮我扣上来安全带。
"龙哥,感觉怎么样?"明宇问着我,
"还行,感觉怪怪的,觉得这车老熟悉了,明宇,这是你的车吗?"我怀疑的问着明宇,
"是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明宇的脸刚才抽了一下,
"哦,我以为是你借的,你好像不太熟悉这部车,一点都不得心应手。"我顺便说说。
"呵呵呵......这个是因为平时都是司机开的,我不常开车。"明宇解释道,嘴角又抽了一下,这次我看清楚了。
我们在外环上转了几圈后就回去了,刚到大门口的时候,我让明宇把车停了下来,站在大门口凝思苦想,辉哥过来小心翼翼的问我,
"怎么了?"
 我歪着头四处的张望,还跑到宝马跟前看个没完,诡异的感觉若隐若现,我抓不住,
"哥,怎么觉得这里这么熟悉啊?"
"臭小子,又搞什么鬼把戏,赶紧回去睡觉!"辉哥在后面大声的说到,
"不对,好多地方都不对!"我坚定的说着,越是到这幢别墅越是感觉到古怪,梦里来过吗?要不怎么会有种温暖的感觉?
连明宇都下车走了过来,微凉的手握着我的手,平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龙哥,既然喜欢这里就多住几天吧。"
"这个......好!"我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不停的想着那种感觉。
晚上,虽然明宇说家里房间多,可以每人一间,但我跟辉哥睡习惯了,所以最后还是和辉哥一个房间。拿着睡衣刚想去浴室,辉哥拉住了我,这样严肃的辉哥让我感到恐慌,
"哥,怎么了?"
"臭小子,等会儿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震惊,听见了没有!"辉哥的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我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啊---"
我尖叫着冲出了浴室,守在门口的辉哥急忙过来抱住了我,急切的问到,
"怎么了,怎么了?"
"哥......"我把头埋在辉哥的臂弯里,指了指下身,
"怎么了?哪儿疼?"辉哥急了,
"哥......那里......好多毛......好大......"我在辉哥的臂弯里又埋了埋脑袋,
"呵呵呵,臭小子长大了......"辉哥笑得没心没肺,
"可是,哥,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不认得自己了。"我慌乱的在辉哥怀里蹭着,
"呵呵呵,臭小子,你大病了一场,忘记了些事情,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等你睡醒了我把你忘记的告诉你。"辉哥笑着安慰着我,
"是吗?"我疑虑重重,只是忘记些东西?
"臭小子,不相信我吗?"辉哥愠怒的说到,
"相信,可是......"诡异的感觉再一次浮现了上来,
"睡觉去,睡醒了没准就想起来了。"辉哥把我拖到床上,递过来一杯牛奶,微苦的口味,不过没喝过几次牛奶的我归因于牛奶就这个味。
是夜,许是镜子中的影像刺激了我,我半夜惊醒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怪异的感觉慢慢的浮了上来,赶紧屏气凝神,努力的引导着这个感觉。
心里总觉的奇怪,好像中间缺了一大块记忆一样,除了手腕上还没有拆线的伤痕,身上还有一些陈旧的疤痕,虽然很浅,但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留下的,尤其是腹部上的那一条,像被人捅了一刀,很长很深,这么重的伤我不可能没有印象。
还有,身体上的变化,个子高了,脸也变了很多,头发也白了,几乎都认不出来了,怎么回事?大病一场?大病一场!什么病能让人失去记忆,多了伤痕,白了头发!我不傻,辉哥摆明了是在敷衍我!
猛然,想起了第一次偷听到的对话,那几句话在我脑中轰隆隆的翻滚着,
"扬扬不认得所有人,这不是更好吗?"m
"好什么好!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八年!八年的事全都忘了!"
"不要吵了,你说扬是不是装的,他以前玩过这个把戏,哼。"
"我看不像,扬扬看我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纯净,这段时间的刺激早已经超出他的承受了。"
"蓝言,为什么要告诉他真相!既然已经瞒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再瞒下去!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出来,我不想他误会辉,他一直以为辉不要他,其实辉是因为伤口感染才去世的,我不忍心看他这么伤心......"
"混蛋!你害了扬,我跟你拼了......"
八年......失忆......伤口感染......辉......去世......八年......失忆......伤口感染......辉......去世......八年......失忆......伤口感染......辉......去世......八年......失忆......伤口感染......辉......去世......
伤口感染......辉......去世......
辉......去世......
去世......
我睁大了眼睛,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慢慢转动着僵直的脖子转向了身边的人,辉哥静静的躺在我身边,没有横七竖八的撂着胳膊大腿,连呼噜声都不可闻,熟悉的鼻梁,熟悉的脸庞。
但是,不熟悉的气息。
他是谁!
恐惧如同潮水一般瞬间淹没了我,若是一天你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不再是那个人了,怕不是恐惧这么简单的了!
屏住急促紊乱的呼吸,我强压着惊慌慢慢的理着思路,他是谁?为什么和辉哥长的这么像?辉哥去了哪儿?为什么没有印象?还有,明宇这么有钱,不可能认我当大哥,那个悠然,他的表现一直很奇怪,眼神一直是哀怨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看我的眼睛里没有对待大哥的崇敬,有的是关切,疼惜,悔恨,或是沉迷?
蓝言!一个名字跳进了我的脑海,当时是悠然喊出来的,屋里只有三人,辉哥,明宇,悠然,蓝言是哪一个!我死死的盯着身边人的睡脸,几乎和辉哥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除了干净清爽一些以外,找不出其他异常的地方。
如果这个人是蓝言,那辉哥呢?
伤口感染......辉......去世......去世......去世......
辉哥,已经,去世了......
我攥紧了被子下的拳头,不会的,哥一直都是陪着我的,怎么会突然换了人?怎么会,去世......
涔涔的冷汗浸湿了睡衣,悄悄的起身去了浴室,轻微的震动吵醒了辉哥,他问我干什么去,我勉强笑了一下,说去厕所,强忍着脊背上的寒意僵着双腿走进了浴室,锁上了门。
一切都变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哪里,就连辉哥也不再是辉哥了,恐慌笼罩着我的全身,手指尖不停的抖动着,腿酸软的厉害。
镜中的人,虽然苍白,隐约能看到我以前的轮廓,但那眉眼,早已不是我了,还有晶莹的白发,隐藏了黑发的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努力的回想着,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空白的那一片像是被彻底删除了一般,旁边的浴缸,隐约感到它是红色的,等再看过去的时候,它恢复了洁白的样子,我抬起了手,手腕上的伤,浴缸,红色的?
"臭小子,你在里面干什么?快出来!"那个人在外面敲着门,
我紧张的抓紧了光滑的盥洗台,激灵的打了个冷战,他,他是谁?他想干什么?辉哥,你在哪儿?我害怕,这里都是怪物,都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我......我......我在上厕所......"我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臭小子,是不是又疼了,我进来帮帮你!"辉哥又开始砸门,嘣嘣的震得神经一阵阵的抽搐,
我哆哆嗦嗦的后退,一直退到了最里面,他想干什么,他从哪来?我怎么认识他的?蓝言?辉哥?不,他不是辉哥,辉哥一向睡得很死,即使我拿盆水泼他都不会醒!他,是长着辉哥的脸的怪物!
"嘭嘭......"砸门声扔在继续,
我好怕,辉哥,你在哪儿?哥,你在哪儿?我的背已经紧贴在了墙壁上,退无可退。抱着胳膊滑坐了下来,辉哥还在不停的砸着门,那巨大的响声就像是催命的钟声,一下一下的打在了我的心上。
"开门,臭小子,开门!"门外的人更加使劲的砸着门,声音也格外的焦急,
装潢精美的房门被砸的震荡个不停,我止不住剧烈的颤抖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扇门,等待着门破的那一刻,会是死期吗?
"龙扬,龙扬!你还醒着吗?"外面的人开始撞门。
一下接着一下,门锁被撞的松开了,我拼命的蜷缩着身子,门要开了,门要开了,那个披着人皮的怪兽要进来了!
不要!不要进来!哥,你在哪儿!我要被怪物吃了!
"嘭--"
门被大力撞开了。
那个人冲了进来。



奋力反击
"不要......不要......靠近我......"我抖得连话也说不连贯,喉间不受控制的抽动着,
"我是辉哥啊,怎么了?"那人的眼睛里全是焦急,
"走开......走开......"身体抽搐起来,胃里一阵阵的翻滚,
那人站住不动了,我惊恐的打量着那个人,是辉哥的脸,但仔细看看又不太像,他是蓝言?那我,我是谁?我是谁?龙扬?龙扬是我?明宇口中的扬扬?
"乖,让辉哥抱你回去睡觉,睡醒了就想起来了。"那人慢慢的靠近我,伸出双手像是要拥抱我一般,
"你......站住......"我伸出颤抖的手臂指着那个人,但马上收回了手臂,死命的捂在嘴上,身体一波一波的抽搐着,
"恶......恶......"
胃剧烈的抽搐着,我不可抑制的呕吐起来,晚上吃的食物像喷泉一样从我口鼻中涌出来,从指缝间喷溅到浴室洁净的瓷砖上,身体瘫倒在地面,难过的眼泪鼻涕齐流。
那个人从后面撑住我的身体,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虽然吐得天昏地暗,但神智竟然清晰无比,短短的几分钟,我已经从方才的恐慌中挣脱出来。
跟着辉哥这么多年,我早已不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小鬼了。
他们是谁,我无所谓,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要逃出去,去找辉哥,他一定会告诉我真相的,这群魔鬼一定是把我的记忆洗掉了,一定是!
吐到没有东西的时候,我不再吐了,神情恍惚的任由辉哥帮我清洗着身体,然后被抱回了大床,闭上眼睛,均匀的呼吸渐起,辉哥坐了很久才在我身边躺下来,小心的搂着我睡去了。
等待身后的人呼吸沉稳起来的时候,我慢慢睁开了眼睛,虽然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但只有这样在能确定我是醒着的,而不是在梦里,身后的人发出低缓的呼吸,温热的气息扫过我的后颈,针刺般的寒意。
一夜无眠。
黎明的曙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射进了房间里,身后的人醒了,轻轻的支起身来查看着身边的人,他还在睡着,苍白的脸上透出病态的美丽,长长的睫毛下一片青黑的阴影,看来,昨晚他睡得并不好。
"嗯~~"我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辉哥正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忐忑,紧张的盯着我,
"哥,我昨晚做了好可怕的噩梦,梦见一个和你长的很像的人来抓我。"我揉着惺忪的眼睛打着哈哈,
"是吗?"辉哥关切的问到,似乎松了口气,
"嗯,我要再睡会儿,困死了。"说完,我倒头接着睡。
辉哥轻叹一声,悄悄的走出了房间,等到楼梯上的脚步声消失后,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蓝言,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辉哥知道我做恶梦的时候会拉我起来跑圈,然后骂骂咧咧的说我是闲得皮疼,跑累了就没劲做梦了。
我要逃出去,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我要去找辉哥,告诉辉哥这里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居然有人模仿他,而且还长的这么像!
下定了决心后,我迅速的起床穿衣,在房间里四处的搜索着可以用得上的工具,可惜的是,连最基本的水果刀都没有,房间空的吓人,能用上的东西几乎都被清理了,呵,看来,真是把我软禁了起来。
站在镜子跟前,努力挤出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笑容,尽力保持着,我一步三晃的下了楼,他们三个正在楼下说着什么,听到我的脚步声,全部有默契的住了口。
"嗨,你们仨儿干嘛呢?不吃早饭吗?"
我很自然的打了声招呼,悠然刚想过来马上被明宇拉住了,明宇微笑着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领着我来到了餐厅,
"龙哥,我们都在等你。"
"哦,我还是想吃烧鸡。"我挠了挠满头的乱发,
"好,我叫人去给你做。"明宇温柔的替我理着头发,
"谢了。"
我抓起盘中的水晶蒸包吞了一个,嗯,好吃,不吃白不吃,一口一个,嘴里塞的满满的,要是走的时候能带几个就好了,辉哥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
等我咽下那一大口包子时才发现,悠然和辉哥根本没有动过筷子,他们都在看我,心里毛毛的,不能表现出惊慌,不能让他们发现!
我胡乱夹了几个蒸饺之类的东西扔到了辉哥和悠然的碗里,再往明宇的碗里夹了几筷子的牛百叶,
"吃,吃,这个好吃!"
自己捧着碗埋头苦吃,生怕他们看出来不对,筷子有些微微颤抖着,干脆扔下筷子,直接用手抓,反正都是蒸得小点心。
一桌的人各怀心事的吃着早餐,很快,烧鸡上来了。我很疑惑不解的看着皮酥肉嫩的烧鸡,难道几分钟就能烤好一只鸡?
"龙哥,这是刚烤好的,快尝尝!"悠然忙不迭的把鸡往我这边推推,
"悠然,这鸡......"我用筷子戳了戳,
"呵呵,臭小子,这可是你的悠然小弟一大早就起来吩咐做的,一共做了十只,这只应该是第八只了。"辉哥笑着解释道,
"哦,为什么烤这么多?前面的七只呢?"我撕下一只鸡腿,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辉哥,辉哥接过了咬了一口,
"扔了,它们烤好的时候龙哥还没起,凉了就不好吃了。"悠然殷勤的解释道,
我蹭的一下蹦了起来,揪着悠然的衣服大吼,
"妈的!你太奢侈了!纨绔子弟!"
悠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双清澈的眸子马上弥漫了水雾,越发显得委曲,我放开他,使劲的撕咬着鸡腿,妈的,就说这帮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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