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如丝——相至
相至  发于:2009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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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时候,爷遣散了庆王府的下人,只带了十几年的老仆人和他精心训练起来的"影卫",以及他所说的"日后吃饭的家伙",绝了自己的退路,也绝了有心人的最后猜忌。可谁说这不是新的开始?
彻底斩尽和过去的联系,我以后只是他的"亦",他也只是我的"熙清"。
一如既往的靠在他的怀中,彼此依偎。我仰起头,看着他刀削般的脸颊边线,然后对上他的疑问的眼。
"苍天的鹰!"
他懂得我要说的是什么,比我还要了解我所想的,所要的。
"被迷惑了的雄鹰不再属于苍天。"
我笑,往他怀里缩了缩,继续陪着他在山庄屋顶上看夕阳。
被迷惑了的鹰,属于迷惑他的蝴蝶``````zybg
属于,我!
恶搞二 假如变成这样

睁眼看到的是房顶上雕刻精美的梁柱,本该好好的欣赏一番的,可喉咙那传来的大力让我顾不上其他。窒息前的昏厥一阵阵涌上来,眼前是片片昏暗,双手早已无力的垂下。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自己割腕之后醒来就面临这样的情景,就在头脑空白的前一瞬间,喉间的力道消失了,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我努力的呼吸,可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我暂时不会杀你,但他有个万一,你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仿佛从坟墓中蹦出来的一样。无暇思考,我极力翻过身,咳出声,吸进了第一口空气。然后,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连续的咳嗽。
"主子,主子!"
翻倒在一旁的小厮爬过来扶起我,满脸的关切。zybg
"主子,您不能再呆下去了,逃吧!王爷真的会杀了你的!"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搀扶着坐在妆台前,看见铜镜中那张脸,才领悟过来。那张脸和我有几分相似,但却不是我的,那是--韩豫的脸``````
呵,总算知道为什么身边陪伴的不是竹儿,而爷一开始对我起了杀机了。现在该怎么说明情况?难不成跑出去说,我是丝媚,"借尸还魂"了?不被当白痴看才怪!
也罢,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这样的经历,还是头一遭呢!zybg

几天下来,我发现了身旁这个猥琐的小厮其实还是蛮有意思的。他很忠心,一反过去的嚣张跋扈,在现下这种困境里处处为我着想。
"主子,就膳了!"
他把菜肴端了过来,有点不敢看我的脸色。
"对不起,主子!厨房就给这些,不过,我有偷偷藏了点糕点出来!"
我看着面前的两菜一汤,和那包在油纸里的糕点,不由微微一笑。
"你也一起吃吧,没吃过不是么!"
他愕然的看着我,犹犹豫豫的坐下来,一脸的狐疑。
"我也快不是主子了,不用顾虑那么多!"
我淡淡的开口,换来他激烈的反驳。zybg
"主子就是主子,主子为了家族才这样,这样``````可王爷却看都不看主子,那家伙不过是个男倌,只是狐媚了点就把王爷迷惑成那样,他怎么知道主子的痛苦!"
"``````"我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从来没有想到,别人是这样看自己的,也没有料到,这个家伙其实很是耿直。
"别人的事,不是我们可以顺便插手的,就像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事一样,我们也不了解他们身上发生的故事。一切,都让他过去好了!"
"主子,你变了!"
他看着我,有点吃惊。zybg
"人总要变的!"
我轻轻扯开话题,带过。嗯,不知道韩豫是不是到了"我"的身体里呢?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有趣了呢! 呵呵!
没出几天,就传来"我"苏醒的消息。
不过,我好像猜错了!因为,"我"醒来后一个劲的说什么是来自未来的人,不属于这里什么的。爷只认为"我"是昏迷太久,神志有点混乱。对于"我"的矢口否认不以为然,却也下了命令,要全府上下陪着"我"演那出戏。zybg
现在的情况,是怎一个"乱"字了得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对未来的发展,竟有点期待``````
忘了说一件事,最近每晚都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跑来说要报恩。好像就是那个刺伤爷和岚的刺客,失败后躲在院中,后被韩豫放走。说起他来,倒也是蛮厉害的。将岚刺成重伤,伤到了爷,居然还能逃走的,在世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了!爷也是大意了,才被伤到。
他自称"回头客",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以不接同一人的生意出名。也就是说,他向来只会刺杀同一个人一次,失败就不会再继续。但他的刺杀成功率很高,出道以来还没有失败过,只这次栽在了爷手上。
我自然是左顾而言它,总不能告诉他我其实只是"占据"了这个身体而已吧!
很搞笑,他缠着我不说,非要我提出一个条件让他报答。在我说没有什么愿望后,竟说要帮我"解决"情敌``````zybg
这什么跟什么呀!难道要我自己杀"自己"不成?还有,居然连杀手都对八卦感兴趣起来,我还能说什么。
我继续扮演着韩豫,日子也在缓缓的流动着。只偶尔从小东--"我"的小厮那听到"沈亦"又有什么惊人之举了。爷对"他"很是苦恼,却在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依然是笑逐言开,那有一丁点的不乐意。
"他"和我不同,浑身散发着热量,像是天生就会发光一样,吸引着任何人。府里的众人对他很是喜爱,觉得"沈亦"现在的改变比起以前来,更加的好相处``````
看来,我连最后的栖身之地都快没了。竟没有一个人看出来,那个"沈亦"不是"我"。
以第三者的身份看见自己是什么样子呢?怕没有人能见到吧?当然,除了我!
他从墙上探出半个头来的时候,我正好坐在清水榭的院子里晒太阳。阳光从他的背后照射过来,映衬得他光芒四射。
"嗨,你好啊!我可以下来吗?"zybg
他看见我,打了个招呼。我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进来。
他利落的翻身下墙,站定在我的面前。
"嗯,听说你就是那个陷害我,呃,陷害我这个‘身体'的人?"
他一副怕我听不懂的样子,看在我眼里,表情很是可爱。但,说"自己"可爱,我还真是厚脸皮了!
"好像是呢,陷害那个‘沈亦'的据说就是我了!"
讨厌不起他来,怎样都无法对这个占了我身体的人起厌恶,我也从没想到自己可以笑得那样的阳光灿烂。
"啊呀,你不像他们说得那样啊!奇怪,我告诉你,你可不要惊讶哦!其实我真的不是那个‘沈亦'!"
我点点头,表示我相信他。那是当然,我才是那个正主儿。
他颇有一副他乡遇知音的表情,当下拉住我的手就吐苦水。
"终于有人相信我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郁闷啊!摔个楼梯就莫名奇妙的跑来古代,还变成王爷的男宠,都不管我是不是真的!真是够狗血了,连这种事都能遇到!"
我笑着听他说,虽然其中有很多词都听不懂。他应该是一直都找不到人一说为快,滔滔不绝的继续向我倒话。zybg
不一样,和"我"不一样,我不承认面前这样神采飞扬的人是自己。再想到爷,不由一阵抽痛。或许,我们应该就这样分开,"他"比我更加适合他。想到这里,我对着他微微一笑,看得他眼睛亮了一下。
"哇哇哇,这个笑容啊``````"
他连着三个"哇",怪叫着。
"什么叫做‘倾城一笑'?这就是啊!亏那个笨王爷还说我,就是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笑起来是倾倒众生,媚眼如丝,真是不长眼睛!嗯,怎么我就笑不出来这样的感觉呢?"
语气中很是困惑,皱着眉头的样子很惹人怜爱。zybg
"你是我!我不是你!你不是我!"
淡淡地说出这三句,已经给了提示了,若还是不懂,那就只能说无可奈何了。
他似懂非懂的看着我,刚想说什么,院门被人一脚踹开。
"放开他!"
一声斥责,一把冰冷的剑横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看到爷怀抱着他,而竹儿横剑对我。
我摊了摊手,表示没有任何企图,脸上依然是惬意的笑。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是我自己找他说话的,放下,快放下!"
他在一边气急败坏的要竹儿放下手中的剑,而竹儿看向我的眼中满是疑惑。zybg
"亦,你不要忘了,他差点害我失去了你!"
爷冷冷的眼神刺向我,带着一股寒意。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脖子上还残余的青紫色指痕,仍是微微的痛。
"都跟你说了我不是``````算了,反正你不相信!"
他气馁的垂下头,一副认命的样子。
"竹儿,我们走!"
爷没看我一眼,拉着他就走。竹儿迟疑着收起了剑,跟在他们后面。zybg
"对了,我叫叶野,你叫我叶就好了!喂,不要拉我,放手!我叫你放手啊!"
隔了好远,他的声音仍旧远远的传来。让我失笑的同时,也暗暗下了决心。
是夜,我在院落中对着屋顶上喊:
"喂,带我走吧!"
"嗯?你终于想通了!"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不像一般杀手的冷凝,娃娃脸上满是好奇。
"是啊,走吧!"zybg
我早早的支开了小东,不愿他背上责任。回头客跳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腰,语带调戏:
"嘿嘿,那你以后可是我的人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带我走还包括让我日后逍遥自在!"
成功地看到他的头无力的垂下,我突然很憧憬日后的"流浪生涯"。
"好啦,我怕了你了!"
他搂紧我的腰,身子一提,就把我带上了屋顶。就在这时,下面火把一个个的亮起,伴随着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想到哪里去?我就知道那此刺客逃脱是你搞的鬼,总算抓住把柄了!"zybg
看着底下密密麻麻手持刀剑,弓箭的护卫,我低叹了口气,问身边的人:
"能从这个包围圈内逃脱吗?"
"嗯,我一个人是可以,不过``````"
他看了我一眼,意思再明白不过--我是累赘。
我在屋顶上站定,遥遥向爷致意:zybg
"烟剪重眸意怜怜,不思量,自难忘``````在此拜别,勿念!"
自动略去两个字,知道他已经了解。向回头客示意了一下,他带着我几个起落,离开庆王府。身后远远传来一声撕裂般的叫声--"亦!"
我,没有回头。只在逃出城在树林里休息时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回头客。他沉思了一会儿,才幽幽的对我说:
"终于知道为什么连五王爷之流都对你如此沉迷了,也难怪我觉得你和救我那次不一样了!"
"不怪我骗了你?"
"哈,我原先只是为了还个人情。不过,我现在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好,以后你跟着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豪气万丈的拍了拍我的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
"离开他,不后悔?"zybg
"谈不上后悔不后悔,我的世界,一直只有爷和敛殊。我只是想要看看外面的不一样的世界,这样,对于我和他,都是不错的选择吧!"
我淡笑,脱离那个黄金编织的鸟笼,离开一直依赖的肩膀,我也想看看不一样的自己。从此,天高任遨游``````
番外 熙清篇
"亦``````"
叹息般的词从唇边溢出,仿佛带有魔力一般,在心头引起一阵微微的颤抖。然而,面前的人儿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苍白的脸,日渐削瘦的身子,以及几乎看不见起伏的胸膛,快叫人窒息。
手指轻轻的摩擦他毫无血色的脸,带着细碎的呻吟,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脆弱,害怕触到的不再带着微微的体温。思绪慢慢的飘远,带着陈年的杏花香``````

我是当今圣上的第五子,熙清。

我的母妃,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也是皇后的胞妹。姐妹双姝共侍一夫,本应是娥皇女英的佳话,但一旦牵扯到权势,原本亲密无间的血亲也会有隔阂。
我不知母妃和皇后娘娘--我理应称为姨的人之间有何约定,但从生下我以后,母亲的身子就衰弱了下来。
父皇挽不回母亲日渐破败的身体,只能看着那花般娇艳的容貌慢慢憔悴,无暇顾及的我自幼被送交兰妃抚养。zybg
兰妃出生将门,习得一身的好武艺,膝下有一子,排行第四,乃是后来的静王。她生性淡薄,而父亲仅为朝中大将的身份,绝了四皇子的东宫之路。故而她所在的榆杨宫倒也颇为宁静。
身为第五子,除了与大皇子处于同一势力的支撑,我没有多起眼的地方。更何况自幼送交无权势的兰妃抚养,无形之中更是表明了皇帝无意立我为储。
没有任何不满,我快快乐乐的在榆杨宫长大。在兰妃的教导下习武,练文,间或和四哥打个你死我活。旁人都以为我们不和,说是因我强抢了兰妃的关爱,引来四皇子的怨妒,却不知四哥只是面冷罢了。那些架,也是防止有心人士的窥视,为了保住我俩在这深潭的生机。zybg
成功的掩饰住自己,在众多皇子里做个默默无闻的角色。然,就在我九岁那年,一直对我不闻不问的母妃召见了我。对于只遥遥见过寥寥数面的她,我没有多深的印象,即使她是我的母妃。
第一次就近看她,只看到恹恹的白。憔悴的面容,有着奇异的美感,带着一股杏花香。总算知道为何她能独受皇宠十年,这样的人儿,连将死都有如此韵味,何况是当年风华正茂?
是的,她将死,我能看到那沉沉的死气自那面容上隐隐透出。她将我细细打量,露出一个将死气都暂时驱散的笑容。
"你,长大了!"
"儿臣见过母妃!"
我向她跪下,压住心底的叹息,不愿再对她放下更多的情。
"怪我吗?"
她看出我的疏远,却也无意多做表态。z yb g
我摇了摇头,知道这其实是她保护我的一个方式。她的眼神有一丝欣慰,突然厉声要我跪下发誓,绝不会去争那王储之位,不然我将身受业火焚心之痛,而她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我照做,发下毒誓,然后等待屏风后面的人离去。
"可以让我好好看看你吗?"
她的气力仿佛被抽空一样,虚弱的看着我,让我无意违背。
我走上前,任她用手细细的描绘我的脸。那冰凉的手指带着寒意,以及幽幽的花香,让我自此再也无法忘记``````
不久,果真应了我的预兆。父皇弃朝三天,以远高于嫔妃的礼仪厚葬母妃。我则狠狠的和四哥干了一架,发现她的影子其实早已印入了心里。
似乎在突然之间发现有我这个孩子一般,父皇将我叫到他面前,细细询问,透过我的身子看那风貌。
我的身上应是有那母妃的影子,父皇对我极是宠爱,到了让人戒备的地步。兰妃看着我的眼睛很是担忧,四哥什么都不说,只悄悄增加了我的练习量。
我了然,于是在十岁生辰,父皇问我有何心愿时毅然跪下,只说学习七皇叔讨要一个"逍遥王"的封号。群臣哗然,料不到我会有此一说。
父皇皱了皱眉,不愿但又无奈。只得给了我一个虚号,说是现在还太小,等封王之时再行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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