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鸭子遇上权贵————花比作
花比作  发于:2009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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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告继承人实在是件大事,整个宴会一片恭贺之声。家晖早就离开;李维岩也被熟人包围;马凌远算是远客亦被热情招待......我这边同样热闹,丰瑞集团前董事会主席的名号、意图收购又全部放弃的新闻主角、炙手可热的金宝集团李维岩的特别助理,但实在觉得疲惫,只好边走边问候,直到挪到休息室的门口,推门进去。

失恋真是个老土的词汇,但如果你真的失恋,那你无论如何也绕不开这些。也许你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自信地以为没什么大不了,那么不久你就会知道自己错了。那种阴郁的情绪在无孔不入地悄悄渗透,不再如当初那般激烈,但更难以清除。如同保鲜膜薄薄地裹住一层,不知什么时候一根针戳破,那便稀里哗啦地倾泻下来,提醒你,"我还在这里!"今天的相见,就是我的那一根针。
真是可笑,到了现在,还弄不清楚自己是真的愿意接受挑战,还是心里想念。见到凌远许多的表情,没有见过今天的这一个。
"你瘦了很多。"一句话惊动了正在闭目养神的我,赵慈倚着门,远远地打量我。
"是你。"
赵慈说:"应该是谁?"
"原本以为......"发现赵慈明知故问,我说了一半便闭上嘴。
"他会不会来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赵慈神情闪烁,犹豫一下,看着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看赵慈,又闭上眼睛。"什么怎么回事?"
半晌,才听见赵慈说:"遗嘱,你立了遗嘱。为什么?"
"刘律师也是你的人,"我了然地笑了,"那份委托书......是刘律师看过我才签的,他是你的人我不应该奇怪,我奇怪的是你是怎么收买我的私人律师的。"
"你一走就是三年,三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点点头,"包括马凌远。"我说。
"为什么?"
"不是你一问为什么别人就会理所当然地回答你。"我歪在沙发上,说,"没有为什么,我很累了,出去吧!"
赵慈说:"你为李维岩效力?"
"怎样呢?"我挑衅地看着他,"难不成我徐沐失去一切,找个地方挣口饭吃都不成?"
赵慈说:"我以为只有一个康平而已,没想到你还有一个李维岩,那4%的股份也在他的手上。"
"你查到的?"我笑了,"你们在乎的只有那4%的股份。4%而已,跟着丰瑞分分红挣点钱,你们何必在意!"
赵慈深深地看着我,说:"你让人无法理解。"
我笑得更开心,"我不需要你的理解。"我站起身来,喝了口家晖给我的特饮,走到赵慈跟前,"你们在新加坡,我在香港,就算是路过,也用不着打什么招呼。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走上前拉开休息室的大门,听见赵慈在身后说:"有些缘分,不是那么容易就......"大门在身后合上,眼前又是一片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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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e大人,说点什么吧!
同志们辛苦了!等了很久,小花也很辛苦啊!装修终于要开始了!花了好多钱,心疼啊!从今天开始争取平均两天保证一更新,大人们见谅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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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怀抱

晚宴并不招人喜欢,特别是这个时候。不用别的,只要脑子里有一根弦就会觉得如坐针毡--马凌远。不必真真切切地看着他,只要意识到他在这里,就在不远的地方,我都觉得难以忍受。
当我跟着李维岩向康秉华告别时,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冲康平面无表情地以点头,转身就走。坐在李维岩的车上,禁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累了?"李维岩不着痕迹地问。
"怎会!只是一场宴会而已。"我假模假式地回答。然后,我们都很默契地没有出声。
躺在公寓的窗上,看这落地窗折射出来的香港夜景,美则美矣,却觉得莫名的矫情。在这个晚上,我决心亲手挖一个坑,就在心里的某个地方,挖个坑,把厌恶的自己埋进去,再撒土、踩实......

我真正开始决定全身心投入到金宝的事业中,虽说只有一年,但这是我欠李维岩的。赵慈从来不说没有意义的话,那天康氏做东的宴会上,他别有深意的言语一直梗在我的心上。在香港,金宝集团确是数一数二,但若新加坡的丰瑞集团权力围堵,对金宝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牵制。
香港回归之后,金宝集团和内地的商贸联系十分紧密并从中得到了丰厚的利益,这要归功于十年前年轻的李维岩,本着敏锐的商业嗅觉决定借政治之势拓展金宝的影响力,在这一点上着实令人佩服,那时候,李维岩才27岁。有这样的传统,金宝集团十分重视与内地的商业往来,此刻我手中拿着一摞与内地合作的企划案,从中挑选我认为最值得做的项目是李维岩给我的任务。
"怎样?有没有确定今年的目标?"李维岩半闭着眼睛,舒服地坐在车上。
的确值得舒服地坐一坐,李维岩这部车子舒适得连我都有些羡慕,坐在这样的车子里,哪里去不得!宽敞的对排座椅,车载电视电话外加电脑,还有随时能够享用的饮品。
我翻翻膝上的资料,挑出了一个,递给他。
"马铃薯?"他看看我。
"没错!"我说,"和这些高楼大厦相比,我觉得马铃薯更有前途。"
"怎么说?"
"你应该了解内地农业资源丰富,但是因为缺乏企业的介入所以商品化程度很低。我从来都认为,虽然现在农产品不是人们关注的焦点,却实实在在是国计民生的根本,找一个关于农产品的好项目不愁获利。何况现在国家号召建设新农村,内地的农业大省需要我们......"
李维岩探究地望着我说:"你就打算这样对董事们说?来吧!举起你们爱国的大旗跟我来吧......"
"别装蒜!我不相信你没有想到!"
李维岩笑着等我说。
"我们需要的的是参与新农村建设的良好名头,和与内地的进一步合作。"我拿出某省的资料,说,"这个省,农业资源丰富,东西真是好东西,就是缺少商业上的运作。我们如果能够成功介入,不仅能够带动当地农业的发展、提高农民的收益,还能够为金宝带来丰厚的利润,何乐而不为?另一方面,我们需要的是在该省发展的优惠政策,比如说在开发房地产方面我们也会有所作为。这么看来,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当地,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李维岩叹了口气,打量着那一摞资料说:"内地这么多项目,偏偏你挑中了偏远山区的马铃薯。"
"所以,如果董事会通过的话,近期我想去趟内地负责商谈。"
"大概几天?"
我想想,"怎么也要一个星期左右,光路上来回就要两天。"
李维岩说:"那好,我会跟你一起去。"
"你有时间?"我有些惊讶,点点手里的行程,"怎么看都找不到空档。"
"有句话这样说,时间和乳沟一样,挤挤总会有的。"李维岩说得面无表情,我听得目瞪口呆,反应慢了几秒,接着便无法抑制地开怀大笑起来,直笑得掉出了眼泪,直不起腰来。好不容易平息了呼吸,转头再看李维岩,只见他看着我的眼睛逐渐深邃起来,我转过头去整理心情不是还会蹦出星星点点的笑声。
"有那么好笑吗?"李维岩问。
"不,事情本身也许没有这么好笑,但是......"我压下再次想笑的冲动说,"但是在此时此地,你用那种表情那种语调说出来......呵呵,效果是很震撼的......"
李维岩看着我,笑容慢慢渗透到眼里、脸上,"徐沐,多少日子了,到今天你才算是活过来。"
我嘴角还保持着"笑"的纹路,听了一愣,便慢慢隐去,看着窗外,半天才说:"我从来都是这样。"

虽然让董事们一开始就相信每天吃的土豆泥的原料会有丰厚的回报不现实,但让他们看到这个事实并不困难。我挑选了自然条件最适合生长土豆的省份,而这个省份L县的老百姓们祖祖辈辈也将马铃薯作为主要的口粮。并没有扎堆到招商引资的一些地方,是因为我对这个项目的关注,名声大于利润,况且无人竞争自然就是老大,利润不见得会少。董事会唯一需要克服的就是面子,金宝集团进军马铃薯产业,虽然和金宝一向的时尚形象不符,但没有人会把金钱往外推。
我将先期工作做得很足,比如了解当地情况、联系当地官员、了解当地的地方性政策等等,虽然很早就到新加坡读书,但内地的办事方法和手段还很明白。一来二去地往来,直到L县特别嘱咐,如果金宝集团的总裁到L县考察项目,那么当地最高的领导一定要出面接待。
那天,我和李维岩几经转机,和几位秘书出现在L县的机场上,老远就看见前期过来安排的刘秘书由几位领导陪着往这边走。两拨人马汇合到一处,刘秘书站在中间分别介绍一番,随即便擦出寒暄的火花。机场工作人员引路到贵宾室外,当地政府接待的小车已经在等候。根据我的了解,这次接待的规格不小,一方面也显示出L县希望合作成功的诚意。
当晚的酒桌上,张县长举杯敬酒,欢迎金宝集团的投资,李维岩十分配合。但当酒杯举到我的面前来,我只有尴尬地苦笑。
"徐先生,这第一杯酒你说什么也得干了!"张县长诚恳地举着酒杯,"好朋友初次见面,惟有喝酒才能表达出我们之间的深情厚谊,来!"
喝酒吗?从前我是不怕的,不但不推拒,还会自己找来喝,但是,我可不想就这样生生地倒在这里,那次只是以点咖喱就给了我足够的教训。见我面带难色,刘秘书站起身来说:"张县长的情谊我们清楚,只是徐先生身体不好,前几天胃还出了毛病,张县长不要见怪!"
张县长微红的脸上闪过不快,"那不行!到我们西北来,要入乡随俗,就这一杯,我决不让徐先生再多喝!" 陪坐的工作人员也纷纷劝说。
"那......我替徐先生喝!"刘秘书也端起了酒杯。
张县长摇摇头,"那不行。徐先生的职位是特别助理,你来替喝不行,不够格!徐先生一定要喝!"
"那我应该够格了吧!"李维岩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起我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个短暂的停顿后,场面又接着热闹起来,几乎可以忽略李维岩引起的一刻寂静。张县长越发高兴起来,频频发动陪客敬酒,先敬李维岩,再敬我......面对当地的热情,我虽然最终守住了自己的阵地,滴酒未沾,但是李维岩......酒气蒸红了脸,平时冷峻的形象不复存在--明显喝高了。
晚餐在和谐的气氛下结束了,原本张县长还一副熏熏然的样子,有时还要属下代喝,谁知一旦结束他的眼睛就亮起来,有条不紊地指挥工作人员安排我们一行人的住处,还不忘对刘秘书简要说明了一下第二天的行程。
"呵呵,徐先生,您是李总裁的特别助理,是不是?"临别前,张县长憨态可掬地笑着问。我点点头。
"啊呀!果然香港的企业就不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领导替下属挡酒的呢!"张县长笑着说。我这边的几个秘书则面色诡异,不着痕迹地扶着李维岩,快速离去。
L县中心广场上马踏飞燕的雕塑说明了这里是国家肯定的优秀旅游城市,别看当地人人均GDP并不算高,但这里的宾馆酒店由于旅游业的发展十分发达,当车子开进当地的别墅式酒店,我发现这里的住宿条件丝毫不逊于他处。简单地告别之后,张县长笑呵呵地走了。刘秘书则扶着李维岩小心翼翼地下了车,"跟了李先生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喝这么多......"
看着刘秘书唏嘘不已的样子,我心存安慰说:"别担心,今天喝的都是好酒。"
李维岩听了"嗤嗤"笑出声来,一挥手说,"你们都回去吧!"
"徐先生,"随行的一位秘书翻着表格说,"县里安排的是,您和李先生住在套间,201房间。麻烦您照应着李先生了。"
接着,在201的大门前,李维岩过渡到我的肩上,秘书们呼拉一下子走掉了。
侧头看看李维岩还在坚持着用自己的脚站稳在地上,叹了口气打开201。门后是个小厅,布置这沙发茶几,右手一扇大门挂着"会议室"的牌子,正对着和右手边有两扇门。李维岩见了沙发便自己挪过去坐下,红着脸吐着酒气,无辜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分别将那两扇门打开,原来里面是两个套间,明显的一间大些。还真有些感叹,别看是穷乡僻壤,这些设施还真是国际化。回身扶起李维岩进了大的套间,拉开被子,将他放到床上,简单整理了一下。
"你没事吧!"我问。
李维岩转过头去听不清在说什么,只见他自己找到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还自己蹬掉了鞋。看他应该还有自理能力,我打算离开。"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李维岩嘟囔道:"好歹我也是英雄救英雄......"回过头去看到他正望向这边,"我想喝水。"他说。
是了,喝多了白酒的人是会渴的。转身回来找了瓶冰过的矿泉水拧开,坐在床上冲李维岩说:"起来喝水。"
李维岩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看看我,眨了眨眼睛,好像就要睡过去。
"起来喝水啊!"
"听说蜂蜜水是可以解酒的。"他说。
我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李维岩喝多了酒就会这样冷静地耍赖,看看时间,打了电话给服务台要蜂蜜,服务员哈气连天地说会去找了送来。放下电话又和李维岩大眼瞪小眼。
他看看放在床头的矿泉水说:"蜂蜜水来之前,就先喝点这个吧!"
我开始怀疑李维岩是不是真的醉了。互相看着对峙了半天,我投降地靠过去扶起他,将水递到他的嘴边。他喝了几口,看来舒服了许多。
"多谢!"李维岩靠在我的身上,我对着他的头发说。
"能问你个问题吗?"他说,"为了马凌远,值吗?"
我心神一震,把他放回床上,灯光的阴影里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表情。"为什么问?"
"想不通。"
看着他探究的眼神,我一时间张口结舌。
"当初你是马家的准驸马,不管是马宁蓝还是马老爷子都对你青眼有加,你的权力地位已经如日中天,为什么?一个马凌远值得你舍弃所有这些吗?"李维岩的眼睛越来越亮,在黑暗中,我恍惚一时,就好像我自己在问自己。"你帮助马凌远得到丰瑞,你又得到了什么呢?连金石信托都拱手出让,到现在,失去在丰瑞的所有,你......到底为了什么?"
我为了什么?为了得到什么?到最后我又得到了什么?我为了什么让自己变成这副狼狈相?除了别人的怜悯和浑身的伤......我得到的只是美梦噩梦纠缠在一起的记忆,是我恨不得埋葬的感情,那感情里有马凌远可也有我自己......否定了曾经相信的一切也意味着否定了过往的自己......如此最是伤痛......
看着李维岩的面孔,我空张着嘴,所有的话堵在喉中,说不出来。
只见李维岩的表情变得怪异,还掺杂着惊讶,他支起身来,伸出手拢住我,"对不起......"想就这样把我按进他的怀抱,我想甩开他的手,"对不起......"李维岩执着地抱住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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