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深夜天使
深夜天使  发于:2009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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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了你的钱,就不会接别人的。"蝶淡淡的说道,他显然没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再一次想晕死,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不够明白吗?我说我喜欢他呢。
"我爱你,要你不只是这三个月,下三个月,再下三个月,以后的日子你都跟我在一起。"这够明白的了吧,我爱你这么俗的话我都说了。
"我不需要那么多钱,这三个月的够了。"蝶淡淡的回答我,眼里有些不解,我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败了,败得五体投体,埋了自己的心都有,大哥,你杀了我吧。
"我爱你。"我继续努力,也许是我说的那三个月、三个月的让他误解了,简单一点,简单一点他就明白了,我这么对自己说着,我的天啊,要不你就打雷劈死我得了。
"哦。"蝶淡淡的答了一声,淡得不能再淡,就像有人跟他说请把那本书给我,他答声哦一样。靠,我表白半天,他就哦啊,看来我是一文不值,郁闷死我了。我吻他,用力的吻,发泄一般,这是他惹的,直到吻到他的唇都有些肿了,我才放过他那诱人的唇。

第 6 章
我发现其实蝶根本就不怎么出去,除了买食物,那也是一买买上一堆,能不出去都不出去,后来根本就是我都给他买好,他更不出门了,除了上班外。
我一直在意着蝶家里那淡淡的香烟味道,每次去都挥之不去,那个人到底是谁,我有意不定时的过去蝶的家里,可是一次也没撞到过。
蝶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常常会开着电脑,我一进去他从那个大镜子里看到我,就把写的东西给关上了,然后玩游戏,永远是找荐王。我在的时候,蝶从来不开电脑,也不跳舞。蝶常常发短信,有时我抱着他亲热的时候只要手机一震,他就会去回短信,我真是气得要死,一定是那个人,这屋里的烟味一定是那个人的。
我给蝶买的音响他连动都没动过,上面的保护膜都没有撕下来,让我心里堵得慌。
他去洗澡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他的手机,电话本里只有两个人的号码,一个是我的,名字标的是买主,我很无奈,才想起他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蝶"是在酒吧里的人都这么叫他。还有一个写的是明哥哥,叫得真亲切,我看了他的短信,我发给他的都被删了,而那个明哥哥的都留着,满手机里都是。我靠,气死我了,我又开了他的电脑,只可惜那个文件夹加了密码,我进不去,只能关上了。
蝶出来了,白色的浴袍,他苍白的皮肤被热水激得有些发红,粉嫩嫩的,迷死人不偿命那种。我忘了一切的抱住他,索取他,他配合着我,说来他在做这方面的职业道德还真挺好,我怎么要求,他就怎么配合。我在他的眼前说着我的名字,安伟,我要他重复,他喘息着重复了我的名字,让我心情很好。当我问他叫什么的时候,他回答我的是蝶。

第 7 章
蝶傍晚要上班,晚上要应付我,所以白天他从不早起,会多睡一会,我去上班前偷偷看了他钱包里的身份证,张小伟,哈,我们的名字差不多呢。我开心的上班去了,可是这种开心我并没有维持多久,我自以为自己知道了他的名字,可是一次他去医院的时候,我陪着他,他的病历上写的竟然是马涛。我心里莫名的来火,那病历不能是瞎写吧,都是照着身份证填上去的,这个医院有规定。我当时没说什么,回了家,他去洗澡,我接了个电话,想找支笔记点事,我随手拉着抽屉,拉到第三个我看到了一抽屉的身份证,都是蝶的照片,却是不同的名字。"我靠",我接着电话就骂了出来,那边被我骂得发蒙,好在就是个小下属,不是大客户。
怎么我也得照顾家里的老婆的想法,有几天没去蝶那里,可是当我周末跑去过的时候,打开门,我看到的不再是蝶一个人。沙发上坐着另一个男的,正吸烟,两人说着话,蝶看到我进来也没什么反应,对着那个男人,蝶脸上带着笑。我心里寒得要命,蝶在我的面前从来没有笑过,笑起来的蝶是那么可爱迷人。更寒的事在我走到沙发前就发现了,那个男人抽的烟,是那个味道,而且桌上正放着那牌子的半盒烟,我的火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上。
"不是说了,我包你的这三个月你不出别的台吗?"我鄙夷的看着蝶,看他怎么给我解释。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蝶还没说话,那个男人就抓住了蝶的衣领,大声的吼他,"你出台?为什么出台?干嘛要出台!!"我心想,你被骗了吧,一定是蝶喜欢这男人,所以隐瞒了。
"你干嘛这么做,都是我,都是为了我,对不对?"男人跌坐在沙发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手不住的颤抖。
蝶没有理会我,就当我不存在,轻轻的搂住了那个男人,把头放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我真想把他拉开,可是又没动,我到要看看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明哥哥,我不想一个人。"蝶轻轻的说,很温柔,抚慰着那个男人,我从来没看过蝶这么温柔,这么安抚一个人,就算我再生气,他也只会漠然的在一边看着,从来连个字都不肯说,更别说温柔了,我更生气。
"小磊,我怎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啊,你这样......"男人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颤抖的手抚摸着蝶的头,我想把他的手拉下来,蝶的头发虽然一直很零乱的样子,但是很柔顺,触感很好。
"没什么的,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没多长时间了,还有十几天而已,明哥哥还有工作,还有小嫂子呢,还有小明哥哥,还要照顾我,要不我会疯的,真的会疯的。"蝶依然抱着那个男人,安抚的说着话,语气的温柔可以融化一切,我从来没看到过蝶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他说话一向都是能省则省,只会在那发呆或是漠然的看着我。
"小磊,让哥跟他说几句话。"男人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了半天才跟蝶说了这么一句。f
蝶放开了手,男人站起来看着我,表情很痛苦,我没说什么,男人问我进到卧室说几句话行吗?我点了头,我看看他怎么说,看来蝶会出台都是为了这个人,我更想知道,我对蝶一无所知。
到了屋里,男人先向我道了歉,很有风度,我也就不计较什么了,我更好奇的是他们的关系。男人从床头的抽屉里拿了烟,问我抽不抽,我一看就生气,顶着气说不抽。那烟果然都是为了这个男人准备的,他就是蝶的那个男人。
"你就是蝶的那个男人吧。"我不友好的问道,想想是他应该问我才对,不过我们的关系再明显不过了,是我包养了蝶。
"男人?"男人一愣,随后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苦笑了一下说,"不是,我更恨那个人。"
"他心里可是一直有你的,天天给你准备着烟。"我知道我说的有多醋味十足,根本不是一个雇主应该表现出来的。
"烟?呵呵,我不抽这种烟的。"男人笑了,笑得很凄凉的,"只是帮小磊薰薰屋子。这是那个害了小磊一辈子的人抽的烟,我一样讨厌这烟。"
我们交谈了一会,才知道蝶喜欢的是他的舞蹈老师,那个男人迷奸了蝶,蝶一直崇拜着老师,心甘情愿的被那个老师玩弄。老师好赌成性,高利贷逼债,就把蝶卖了给了那伙人。蝶失踪了半个多月,回来已经精神失常了,半年多才缓回来,而且耳朵也失聪了。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蝶从来不接我的电话,只是发短信,才知道我第一次在蝶的身后问他做的什么,他为什么不回答我,才知道蝶独自一个人在家跳舞为什么不开音乐,才知道蝶的家里为什么没有电视,没有音响,才知道为什么我送的音响他动都没动过,我竟然一直什么都不知道,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说蝶很喜欢跳舞,十岁就开始学跳舞,得过不少大奖,可惜正值他二十岁的黄金阶段,十年学舞有成,耳朵却被弄得失聪,从那之后蝶就不能再跳舞了,就算他的舞姿再完美,他听不到音乐的节拍。
我恨那个老师恨得牙庠,是他毁了蝶的一生,蝶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也都是因为那个王八蛋。弄得他那完美的舞姿只能在家里自我欣赏。我要是知道那个人是谁,一定抽死他。
最后男人说蝶一直有重度的抑郁症和自闭症,一直认为自己脏,这次蝶会出卖自己就是因为男人打架把人打成重伤,那家要三十五万,要不就告他,让他坐牢。男人说让我别再伤害蝶了,那钱他挣了会还我。我摇了摇头很诚恳的对他说,"我喜欢蝶,我会照顾好他。"
男人好像放心了一些,出门前告诉我,蝶很死心眼,就像跳舞一样,他永远是最好的。蝶还一直对那个老师依恋着,就算是骗自己,蝶会把烟点了薰屋子,怀念着。男人让我要是抽烟的话,就抽那烟,帮蝶薰薰屋子。
我们出来看到蝶坐在沙发上发呆,我们出来他不知道,男人抱了抱蝶,安慰了蝶几句就走了。我看着蝶,那不一样的蝶,他受过多少的伤害。又想起了那天他在阳台上背对着我说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我的心里都是冷的。蝶原来的名字跟蝶都没有关系,他叫王雪磊。
蝶回来,没有说什么就进了浴室,我一来他就会去洗澡,然后就准备随时被我蹂躏。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啊,我来他这里难道只是身体的需要?虽然我经常以这种形式发泄我的气愤。
蝶出来,我抱住他,他不反抗,我吻他,他也不反抗,我把他的裕袍拉了下来,他就那样光着身子站在那里。我看着他,他的眼神还是变都没有变过的漠然,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我从一边的衣柜里拿了他的衣服给他穿上。拉他出去,他好像很不适应阳光,低着头,头发把脸都挡住了。
我没什么目的,就是想拉他出来走走,他一直都关在家里,我不能让他再自闭了。我带他进了商场,买了一个戒指,带他走到教堂的门口,我把戒指带在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我再一次托着他的脸,让他看着我的嘴,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我爱你。"
"哦。"蝶回了一声,还是哦,还是淡淡的,我这次没有晕死,我有心理准备,因为知道了他以前的事,知道他心里的封闭,他根本就是活在一个不正常的空间里,一直在自己幻想着,骗着自己。
"你爱我吗?"我问他。
"不爱。"蝶淡淡的说,我真想抽他,不过他说的是实话,也许在他眼里,我们只是金钱和肉体的交易。
"那我也爱你,跟我在一起吧,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我对蝶诚恳的说,相信我吧,知道蝶那样的过去,我没有讨厌他,对他更多了怜爱,这个孩子啊,他的压抑。
"哦。"很久了,我的手一直托着蝶的脸,蝶才又哦了一声。
我们回到了家里,看着他又在那里发呆,看着一边的镜子。我看到他跳的舞的时候,以为他是为了跳舞才装这么多的镜子,练舞房也是这个样子,我学社交舞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才知道他是怕孤单,又怕被伤害,要只是跳舞,客厅装镜子就行了,没必要卧室装得也都镜子。
晚上我对他很温柔,很仔细的抚摸着他的身体。他绽放着,那么诱人,完美纤细的身体,如蝴蝶一样的脆弱,一样的美。这么让人陶醉的身体,这么纤弱的身体,上面有多少伤?有多少痛?
□□□自□由□自□在□□□
早晨我醒来,他也醒了,我顺手从抽屉里拿了支烟,他一直准备着的烟,我点燃,吸了一口。回头看到蝶正看着,眼神很迷茫,我伸手揽他进怀里,他就乖乖的趴在我的怀里,像只温顺的小猫,这是他不曾有过的样子。我吸了口烟,烟雾在屋子里弥漫,他深深的吸着烟的味道,就像在吸毒品一样。
"我爱你,跟我在一起吧,让我照顾你。"我说道,说完我才想起来,他听不见,刚想抬起他的头再跟他说一遍。没想到他却在我的怀里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我惊讶,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的镜子,蝶看着镜子回答我的。这次他回答的是"嗯",不再是"哦"。我欣喜着,在他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
我们约定的三个月的最后一天,我在客厅抱着蝶,他说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说做回你自己吧,想怎么样就怎么。蝶没有说话,一直的看着镜子,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我又想起了那天他跳的舞,我问他能再跳一次舞给我看吗?
蝶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伸开双臂,慢慢的舞着,精美绝伦,我看得入迷,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悠闲的飞在花丛,旋转,跳跃,他是那么轻盈。突然他的旋转越来越快,不停的旋转,越来越快。我想起了以前课上老师教做标本的时候,那只蝴蝶在被镊子夹死前拼命的扇动着翅膀,拼命的挣扎,就像现在的蝶一样,旋转,飞快的旋转。突然停下,蝶抬起的手无力的垂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动不动,就那样发着呆。
我抱住了蝶,他美丽的生命就像钉在标本盒子里的蝴蝶,没有了生气,只有一个躯壳。我抱着他,想安慰他,又无从出口。最后我开玩笑的跟蝶说我也会跳舞,并在那扭起了大秧歌,天知道只会社交舞的我,扭起大秧歌有多搞笑,快遭天遣了吧。蝶也学着我的样子扭了起来,他跳得依然那么轻盈,好看。蝶的脸上有了笑,很温和的笑。

第 8 章
我有蝶家里的钥匙,我还是常常去蝶那里,会抱着他,他冷冷的看着我,再要跟他亲热他就会冰冷的推开我。蝶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那个时候他"嗯"过,怎么都是骗人的吗?
脸皮够厚就能达成目标,我跟老婆说要出差几个月,就一下子驻扎到蝶那里,软磨死泡起来,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只有我抽那烟的时候蝶异常的温顺,让我抱着,每次都像吸毒品一样。
酒吧里,他还是焦点,冷淡而绝美,让人享受着他调酒时的视觉盛宴。每日每日的我说着我爱他,不厌其烦,蝶只会看着镜子发呆,只会趴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只会趴在阳台,还是发呆。整日的跟他生活在一起,才发现他的生活就如此的单调,只有安静的发呆。
在我的攻势下,蝶也渐渐的接受了我,天可见怜我三个月的标准一级小催。蝶能让我抱着他睡,而不是再可怜的睡沙发了,我以前是他的雇主时,看来他全都是在应付我。我又想起了我问他有多少男人时的混帐做法,那样的蝶很伤心吧,也许他的心早就碎了,根本就拼不起来。
蝶天天都发短信,我知道是那个男人,那个蝶叫做明哥哥的人,那个他可以为其卖身的人。我忌妒起他,虽然他不是蝶的爱人,但是他占据着蝶的心,蝶的温柔都给了那个男人。
"小磊,别去酒吧调酒了,我养你。"我看着蝶说,我不喜欢蝶被别人欣赏,不喜欢那么多人看着他的美。自从知道蝶的名字后我一直就叫他小磊,那是他的名字,他不是蝶,不是被钉在盒子里的标本,他是个人。
"嗯。"蝶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答应了,我还以为他会不拿这句话当话。可我发现,其实我错了,蝶不去上班后更全是待在家里,发呆,发呆,还是发呆。我说过我养他,所以他就等着我把食物全都买回去,就算我有事三四天没去,吃的都没有了,他宁愿饿着也不出去。
只要我要求,蝶会给我跳舞,优美而凄美,旋转,耗尽生命的旋转。我拉他出去,带他去安静的风景区,让他在山间的草地上跳舞,我想这里会让他的心情好一点,蝴蝶的故乡啊。可是蝶说什么也不跳,站在那一动不动。

第 9 章
周末,我和妻带着小女儿去动物园玩,小女儿天真的笑着,买各种各样的食物去喂动物,问了很多问题,让人头痛而又可笑的问题,小脸上满是认真。看着这里都是开心的人,我又想起了蝶,他到这里会怎么样,还是那么无动于忠吗?还是发呆吗?我的心情一下跌了好几个跌停板。
第二天我就拉着蝶去了动物园,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像我想象的那个样了,那么让我心疼。惊讶,现在的蝶绝对是让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一样买各种食物,一样去喂动物,有时也会像小孩子一样摸摸动物,可是眼里却没有那么兴奋,虽然是比平时更有光彩了,但还是没有这里的人的兴奋。我以为他的发呆会让我心疼,没想到,这样的他更让我心疼,我不顾一切的在众人目光下一把抱住了他,他笑了,笑得灵艳,就像刚开的蔷薇。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要不我一定会吻他,就在这众人的目光下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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