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不知你是否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二十六章

"霍啸。。。"未完的话语在看到身后那个捅自己一刀的后，全部转为震惊。圆睁的眼中全是疑惑。
"忘记告诉你了，暗门之主原是我义父，但年若非你贪图武林至尊的宝座，我和少主又怎会变成孤儿。现在我亲手杀了你，也算是为义父报仇雪恨了。"抽出手中的匕首，霍啸的眼中没有丝毫感情。"你的手下早已就擒，至于你女儿，若不做什么伤害暗夜堡的事，我会负责好好照顾她，毕竟她是无辜的。"
满脸不甘的老者长啸一声后，咽下最后一口气。
"爹爹，是女儿对不起你。冷皓，我一片真心，你却如此待我。"一身嫁衣的乌婷婷在目睹亲爹被杀后悲痛欲绝。
"你爹当年没我全家，如今我杀他为父母报仇有何不可。"冷冷的瞥了一眼一脸悲愤的乌婷婷，冷冷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怜惜。
"哥哥？"被眼前的一切搅得一团糊涂的冷夜抬头看着身边这个面无表情的人，眼中满是疑惑。
"小夜先回去休息，等哥哥处理好这里的事，在去找你，我答应过给你一个答复的。"无情的眼在看向一脸疑惑的人儿时，多了一丝温情。
"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乌婷婷伤痛的脸上多了一丝期待。
"我已经答应过一个人，要陪伴他到老。就不能失信与他，也不想失信与他。"看着低下头扭着手指的冷夜，冷皓万年寒冰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笑意。这个笨蛋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看来，是该早点告诉他自己的决定了，好让他安心。

"哈哈哈哈。原来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不但害了自己，更是害了我爹，害了整个赤门。"再次看了眼眼前这个无情的人，乌婷婷绝望的笑道。
"乌大小姐，方才我说过的话绝不反悔，只要你不伤及我暗夜堡，我们也绝不会找你赤门的麻烦。"在赤门待了多年的霍啸心中清楚，虽然乌震海为人奸险，但他的独女还算是心地善良。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现在的我早已是赤门的罪人，我自己也无颜回去面对大家。现在，我只有一个心愿，完成这个心愿后，我会永远消失。"拭净脸上的泪水，乌婷婷露出凄楚的一笑。
看了眼没什么表示的冷皓，霍啸继续代答。"有什么话请直说，只要我们可以办到，一定满足你的心愿。"
虽然明白乌婷婷并不坏，但暗夜堡对于她来说，还是有着杀父之仇的，留在身边毕竟不太放心，既然她肯自己离开，霍啸当然乐的答应。
"我只想在离开前让皓吻我，就当作对我这段感情的终结。求你了。"满眼的凄楚，让周围的人都有些不忍心。
"哥哥，你就答应她吧，我没关系的。"聪明如冷夜，在一旁看了这么久，大概了解到事情的原委，虽然很不想别人碰冷皓，但看到乌婷婷凄楚的表情，让冷夜不禁想到了自己那时的心情，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写满脸祈求的人儿，冷皓无法狠心拒绝。"小夜，真的忍心让别人亲近我？"低头在冷夜耳边低语。
"只可以亲脸。"扁扁嘴，冷夜小声说。他是舍不得，但也不忍心看乌婷婷绝望的脸。
"哈哈，就依你。乌小姐，我可以放你走，至于你的要求，小夜既然都答应了，那就答应你了，也希望你可以遵守你的诺言，别在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没有多看一眼乌婷婷，冷皓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冷夜的脸上。
"我会遵守我的诺言，这一生，永不相见。"走近的乌婷婷缓慢的说。泛着幽兰光芒的匕首，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扎进了冷夜的身体。
接住冷夜倒下的身体，愤怒的冷皓一掌击飞了一脸狞笑的乌婷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交出解药，我可以饶你不死。"
"解药，呵呵，逍遥散，根本就没有解药，你杀死我爹，我杀了你最关爱的弟弟，这样也算是一命赔一命了，就算死，我亦无悔。"
"啸，快去请毒医，他与小夜师徒一场，绝对会想办法的。"冷静的替冷夜做了简单的处理，再看了眼那个含笑而亡的女人，冷皓心中恨不得把那女人碎尸万段。
"皓，小夜若有什么事，我难辞其咎。"一旁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可奈何的霍啸懊悔的说。
"若真要怪，那也是我的错，一定要在三天内找到毒医，否则。。。"
"不会的，我一定会请回毒医。"
"作为家人，有件事必须告诉你。我喜欢小夜，所以，这一生都不会娶任何女人。"小夜，这一只都是你的心愿，如今，我已替你完成，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
虽然震惊，但也并非不能接受，毕竟这是他们的人生，别人无法干涉。"希望你们可以幸福。"霍啸真心祝福着。
微笑的看着昏睡中的冷夜，小夜，听到了么，啸在祝福我们，所以赶快醒来，不要辜负大家对我们的祝福。。。

第二十七章

一个月了，看着那沉睡中的人儿，冷皓轻柔的抚过那略显苍白的容颜。终于知道，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等我，等这个总是认不清现实的我，等待，真的很磨人啊，短短一月，我却觉得已有一年。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尽是苦涩之味。
"辰终于回来了，小夜，你想不想见他。快点睁开眼镜好不好，你不是很思念辰，很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么？还有，你一直再等的我的答案，难道，就不想听我亲口说出么？"那抹苦涩的微笑只是瞬间，便被满是爱意的表情所代替，温情的眼神缠绕在沉睡的人儿身上，不曾离开半刻。
"皓。"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莫辰心里也沾染了些许苦涩的意味。好不容易说通那禁锢他的人，打算写封信保平安，可谁想却传来冷夜病危的消息，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赶了回来。
逍遥散，并非最毒的毒药，不会立即取人性命，但最终还是会毒发身亡，只因，这毒无药可解。毒医的到来终究只能暂时延续那本要消失的生命，直到一月前，在毒王也束手无策之时，一身火红的凤幽带来了一个神秘的男人，解救了几乎要断气的冷夜，命是就回来了，人却未见清醒。
"心病。"在冷皓冷冽的眼神下，那神秘的人只说了两个字便飘然离去。
等待。在冷皓的沉默中，所有人选择了沉默，莫辰没有询问，也不想询问那个心病究竟是什么。只是从冷皓的行为中，模糊的感觉在莫辰心中慢慢成型。
"辰，你知道了，是不是。"从莫辰再次踏入堡中时，冷皓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即是亲人也是朋友的人，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直到那一身红衣的绝美男子出现，一切才变的清晰起来。一身红衣，却透着冰冷与抗拒的气息，那双眼里从头到尾都只有莫辰的身影。好像小夜曾经看他时的眼神。
"原本不太确定，不过你既然如此问我，想必我没猜错。"脸上是一贯的微笑，话中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微微挑眉，并未因此有何不悦。"如何？"
"这是你们的事情，作为家人，我希望你们可以各自的到想幸福，作为朋友，我永远祝福你们。"手搭在冷皓肩头，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轻轻的说。"今天似乎是个好天气。"
"什么时候离开？"那似是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冷皓心中一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但莫辰却从来都不是任何人，无论是自己还是小夜，莫辰无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明天。"虽然很想看着冷夜醒来，但在此逗留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了，不想再为凤幽带来任何麻烦的他，最终决定明天离去。虽然失望，但却不悔。毕竟，欠他的已是太多，怕自己无力偿还。
"我们永远是家人。"
似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听得人却已是清楚明了。微微点头，准备离去，"小夜一直没有醒来，你才是关键因素。至于烯的事，就让他自己处理吧。"明白冷皓不爱将情绪表露人前，但多年的默契，莫辰十分清场冷皓现在心中所担心的事情。将他所知道的尽数说出，然后转身离去。
"我才是关键因素吗？"感受到冷夜那细长的呼吸，冷皓喃喃低语。

是谁在和我说话？感觉好熟悉，好像是哥哥的声音。可是，哥哥不可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的，哥哥还在生我的气呢，他不要我了，要和别人成亲。一道哀伤的声音传出。
哥哥才没有不要我，他也没有要成亲，只是在做戏而已，哥哥是喜欢我的，他答应过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的。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说的确实截然不同的话语。
昏睡中的冷夜感觉，在一个明亮温暖的地方，有两个自己在相互争斗。一个是想要回去的自己，一个是想要留下的自己。
他要我，他不要我。两个声音在脑中不停的交换重复。不要，好痛，我不要醒，我不要听哥哥说，我们只是兄弟的话，我不要再伤心了，那感觉，真的好痛。
"小夜，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你一直这样沉睡，是在惩罚我伤了你的心么。哥哥以后都不会伤小夜的心了，所以，你醒过来好不好。"想不明白莫辰所说的那个因素到底为何，冷皓懊恼的说，完全没注意到沉睡中的冷夜的异样。
真的是哥哥的声音，为什么哥哥的声音这么疲惫，难道生病了，不行，我要回去，就算被拒绝也好，我要回去照顾他。努力的挣扎，想要快点摆脱那一直缠绕着他的梦境，回到那个让他担心的人身边去。
"哥哥。"细微沙哑的声音自冷夜口中传出，让那正处于懊恼中的人微微一怔。
"小夜？"试探性的轻声叫道，就怕太过大声会吵到那原本在沉睡的人。
"哥哥。"低哑的声音再次传出，冷皓欣喜看着那微睁着双眼的人儿。
"哥哥，你一定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拉住冷皓的手，看着他比原来更加消瘦的容颜，冷夜不满的说。就知道你不会照顾自己，还好我回来了，以后一定不让你再虐待自己。冷夜在心底小声的说。
"寒竹，去准备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小夜饿了。"扶起冷夜靠坐起来，冷皓扬声说道。"小夜，睡了这么久，一定很饿了是不是。"
"你陪我。"简洁的三个字，表明了他的态度，若不陪我，我就不吃。
"好，我陪你。"揉揉冷夜的发顶，冷皓宠溺的说。
初听到吩咐声的寒竹先是一愣，便迅速去准备了几样清淡的菜式，再配上粥和一些糕点。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那仿佛万年冰山的主子敛去了一身的寒气，宠溺爱怜的抚着那昏睡了许久的小主子。和谐幸福的画面，让寒竹险些落泪。
想起莫辰走前所说的话，她似乎明白了莫辰的用意，现在这样很好啊，至少不用再害怕主子那时刻都会散发出来的寒气，有冷夜在，主子一定不会在如此了。寒竹在心底开心的想。"主子，膳食已准备好，您是要在那里用。"
"端来床边。"虽然依旧冰冷，但却不再是寒气逼人。
打理好一切的寒竹回头再看了一眼进食的两人，笑着离开。也许，她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尾章

"小夜，有什么事儿吗？"看到门口那徘徊的身影，冷硬的心变的柔软起来。
"呃，我听寒竹她们说，我昏迷的时候，辰哥哥回来过，而且还是他救了我。"
"辰，现在很好，不必为他担心。"放下手中的笔，冷皓淡淡一笑。
"哥哥。我。。。"欲言又止的看着眼前此生唯一眷恋的人，冷夜有些害怕，害怕两人好不容易恢复的感情再起波折。
"小夜，想知道什么呢。"看出冷夜心底的担忧，淡淡的笑颜中包涵的是浓浓的宠溺。
"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对不对。"看到那毫不掩饰的包容与宠溺，冷夜小声的询问。
"小夜还不相信么。"揽过站在眼前，略显僵硬的人儿，冷皓笑问。
"呵呵，是我多虑了。"抬头，入眼的是冷皓慢慢的宠溺之色。还有什么好担心呢，大婚当日，还有昏迷这段期间隐约所听到的，不是都清楚的说明了答案么，果然还是自己太小心眼了吧，呵呵。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辰哥哥，可以当面和他道谢。"化解了心中的不安，冷夜安心的靠在冷皓身上，话语中有着淡淡的关心。
"谢就不必了，若小夜想见他，我带你去寻他，可好？"梳理着他如瀑般的长发，冷皓不经意的问。
"有哥哥在身边，已经很开心了，辰哥哥若没事了，自然会回来，何必一定要去寻呢。"
"小夜，现在是否真的开心？"将那靠在怀中的人儿拉起，淡淡的笑颜下，是满满的认真。不希望他有任何的不快。
"嗯。"倚在冷夜的胸前，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和你永远在一起是我此生唯一的愿望，还有什么不开心？
没有更多的语言，两人脸上皆是淡淡的微笑，夕阳余晖射影出二人紧紧相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