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焰(第一卷)阎王宫 上——凤重桓
凤重桓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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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风炎带着自己的人马护送我回宫,路上相安无事。等我们到达京城时,前线发来捷报说离国想要求和。单风炎说是离国老皇帝快要驾崩,新皇未有人选,局势不稳,所以才出此下策。

  我想父皇定不放过如此良机,事实却出乎我的意料。他同意求和,但有个条件:离国需献上他们的国宝,拥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火漓焰。

  条件一出,两国哗然,证实了父皇这次的目的就是那个火漓焰的传闻。父皇最大的嗜好是收集美人,更准确的说是收集美男,他好男色,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他向来任性妄为,若不是燕国除了我就剩他这么一个皇室血脉,皇位定轮不到他手里。

  他私生活虽荒唐,但太师大人把国家治理得仅仅有条,而他除了时不时发动战争名曰训练军队外是位不可多得的昏庸但无害的君王,再加上他也尽了传宗接代的义务,那些老臣们就睁只眼闭只眼。

  可这次,真的是事观国体了,丢脸丢到敌国去了。于是,迂腐的老臣子血泪痛斥父皇,哭诉对不住太上皇,忠心的年轻臣子纷纷劝说皇上凡事三思而后为。

  而父皇,媚眼一抛,长袖一甩,将麻烦丢给单风炎。

  单风炎往殿前跨出一步,冷冷扫视一圈,全场噤了声,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单风炎是太上皇钦定的太师,真正掌握大权的地下皇帝。铁面无私的狠辣作风令朝廷闻风丧胆,再正直的大臣在他面前也不敢吱一声。

  他冷哼一声:"火漓焰不只是‘天下第一美人'而已。"语带双关。所有人都知道火漓焰被离国奉为"国宝",不是因为他人间仅有的美貌,而是他据说是"天人",上天派下人间的使者,他可保国泰民安,国运顺昌。

  当然,凡事在前面加了"据说"二字都有待考证,但离国自从出现他以后真的是越发强大起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了这点共识后,百官默认了父皇的"荒唐"。

  离国老皇帝拒绝这一条件,一个月后,驾崩。新皇登基,所做的第一件事派人将火漓焰送到燕国来,并私下提出一个要求--拿火漓焰与顾影之交换。

  单风炎跟我说,离国的新皇帝是先帝的十七皇子,顾青椋,他原是不得宠妃子的皇子,因为他的皇姐也就是我母后的关系,才得以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势力在朝中如日中天。这次战争因我母后"叛乱"而起,他一口咬定全属燕国诬赖,誓要为我母后讨回公道,借机提出挂帅出征的要求。在离国众皇子中敢跟燕国叫板有实力跟燕国叫板的皇子就他一个,老皇帝理所当然地把皇位交付于他。

  可是......

  "他为什么要舅舅跟火漓焰换,而不是母后?"

  单风炎斜靠案前,冷笑:"当然是为了那片森林的秘密。"

  我了然,舅舅以"唯一能活着走出千重森林的人"而闻名天下,那又是两军交战的要塞,能得到有关它更详细的消息再好不过。

  "你说父皇会答应吗?"

  "你说呢?"

  我想......不会吧。父皇早已臭名远扬,不介意多败坏名声一下。而顾青椋皇位未坐稳,名声还是要顾全的,所以只敢"私下"跟我们谈条件。既然是"私下",父皇也就懒得给面子,直接拒绝他了。

  "其实他可以名正言顺要的吧?毕竟舅舅也是离国的皇子。"

  "皇子?呵呵,太子殿下,你有听过离国有这么一位皇子么?"

  "......"天下人都知道有顾影之这么一个人,却不知他有个叫顾青月的离国公主妹妹。

  见我询问的眼神,单风炎无所禁忌地告诉我:"这是离国皇室的丑闻,你母后与舅舅是离国前皇后与侍卫私通生下来的孽障,事情揭发后离国老皇帝一怒之下废后,却又碍于皇家颜面事情未敢声张,只处理了所有知情人,宣称皇后意图谋反,收拾其叛党。而那老皇帝为掩饰丑闻,将你母后留下来过继给林美人,反正她不过一介女流,不足为患。"

  "那舅舅呢?"

  "被路过的太上皇救下带回宫给皇上当玩具。"

  "......"

  "皇上知晓你舅舅的身世,才娶了你母后,他们兄妹才得以团聚。只不过......"

  他顿了顿,眼角里又浮现出贯常的嘲讽讥笑:"只不过他没想到你舅舅对亲人的情谊远远超过对他的,为了他唯一的妹妹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意识到这个危险,你父皇才想要除去你母后,可她毕竟身份特殊,即使要发动两国战争,你父皇也在所不辞。"

  我喉咙发痒,干涩得猛灌茶水--这就是父皇要对母后如此无情的原因么?竟是为了舅舅?!

  "你舅舅知道后不惜背叛他也要带你们母子离开。呵呵,你没看见你父皇得知后那脸色有多难看,当下就命我捉回你们。"

  当下?我狐疑地看着他。

  "我也当下领命,趁机放松心情出去游玩一番,几月前才想起这命令来着。"他说得毫不惭愧。

  ......难怪,我们竟能平安无事地在他府里过了两年。

  心情复杂,知道这么多事,我竟不知该怨恨谁。母后已经不在了,是父皇舅舅害得她,可他们是这世上我最亲的人,即使一个很讨厌一个很喜欢。现在必须知道的是......

  "我能见到舅舅吗?"我尽量用镇定的声音问,不想泄露任何情绪。

  他轻抿一口茶,动作慢条斯理,继续用他清澈的嗓音道:"你父皇不会让你见到他。"

  "你能吗?"我咄咄逼人。

  "能。"他冷嘲一笑。

  "求你!"几乎是义无返顾地握住他的手恳求道,什么太子颜面在他面前早不存在。

  他稍愕了一会,似乎没料到往日目中无他的我今日会如此低声下气。然后,他突然低低地笑了,眼里闪着精光。他反握住我的手,反复摩挲,蓦地将我拉向他怀里!?在我耳边轻轻道:"好啊,只要......你取悦我。"

  他呼在我耳边的热气令我打了个激灵,困惑地看着他兴奋而暧昧的目光,由他将我的手带入他的衣襟,碰到一粒小疙瘩,我好奇地捏了一下,他浑身一颤,用满意的眼神看我。自主脱了衣裳,赤裸横陈我眼前,我诧异地张大眼睛,张大嘴!他却毫不在意,怡然自得地在我面前显摆他的身材,修长而精壮。

  他开口,声音变得有点哑,带着情欲的味道。他道:"来,我们开始。"

  恩?

  他生气地瞪我一眼,一脸"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

  我还无暇感叹他变得丰富的面部表情,他便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边啃咬我边道"我们来做舒服的事吧!"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舒服的事",我们的"第一次"是在他的引诱下。后来,我自己去研究了些,把他取悦地欲仙欲死,可他从没实现过我们的诺言,而我却被他诱惑得早忘了最初的目的。

  我们的关系在宫里不是秘密,他比父皇还明目张胆,众目睽睽下就敢扑上来就咬(他说是"亲")。父皇未反对我们,他说我也算变相得到他的支持,太子之位坐稳就行,不会介意那是用肉体换来的,反正我是在......上面。

  ****

  开始,我只能用手和嘴来取悦单风炎,他精力惊人,常常下巴酸得快掉下来,为此我不常开口说话。父皇总说我面部缺乏表情,一点也不可爱,后来又训我目无尊长他问我话我只给他白眼看。他的一举一动凡响无比,宫里朝里的人都以为我这太子孤高傲慢,不喜言谈。

  我和单风炎说好在我十五岁那天才真正地拥有他,他要当我第一个男人。结果我十三岁那天他就急不可耐地把我哄上床,撕了彼此的衣服,在我身上啃咬,一双带着薄茧的手在我下身逗弄,很快就硬起。

  他看着我在他三年精心培养下而比同龄人壮大的分身,满眼兴奋的精光,象要吃了我。俯下身一口含住我,我抽气,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头,按向自己--这是他第一次为我口淫。

  湿软的舌卖力地舔砥,吞吐,在他舌尖向我铃口狠狠一戳,细小的缝隙仿佛被他顶开,我忍不住射了,白浊的液体射到他嘴角,他伸舌舔掉,来不及体味虚软的我马上又精神了!

  他得意地笑,挑逗地斜眼看我,直白道:"该我了。"刚想服侍他,他就自动将剩余的体液抹到他后面,沾着体液的手指缓缓探入。

  我张大眼:难道他要......

  不容我拒绝,他按着我的腿就朝我精神的男根一坐,我和他同时倒抽口冷气,差点没尖叫出声。

  他痛苦地扭起眉,发泄似得咬在我肩上。凤眼无辜又埋怨地瞪着我。

  我无奈地叹口气,经过三年的经验,我早摸清这家伙的对象只有我。我一直好奇他是从谁那体验到这档子事的,他支支吾吾左躲右闪地糊弄过去。他年纪比父皇还长十岁,经历比我多是当然的,我并不很介意,也不知他心虚什么,估计也知道自己的技术只能唬弄什么都不懂的我。

  捧起他浑圆的双臀,调整好体位,两人才都舒服了些。我和他大眼瞪小眼,接下来该按书上的做还是静观其变呢?

  他试着动了动,瞬间感觉他体内的玩意又胀大几分,激动得满脸红晕,满眼色光绽放。

  他夹得我又紧又热,让初尝情欲的我好几次都想射。可不甘心被他摆布,楞是忍下冲动扶住他的腰,就着坐着的姿势驰骋起来,他激动得大喊大叫,我一口含住他的尖叫,与他舌根纠缠。他抱住我乱咬一气,下身配合我挺动,到最后成了我配合他的疯狂。

  事后,累瘫的我有气有力地被意犹未尽的他抱在怀里,他脸上的红潮未褪,衬得他平日冰冷僵硬的脸媚意横生。我挤出一丝力气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真美!我说。

  他嗔怒地瞪我:"我哪里美!"

  我立马闭嘴。他不喜欢别人夸他美,但我也不想昧着良心说他英俊。我蹭着他的脸颊,惬意地看着他因我的亲密而又兴奋的样子--我喜欢他为我兴奋疯狂!

  三年前的我只看到他平日冷冰冰沉着脸正经八百的模样,现在我才知道那些不过是他的装模做样,在床上的他直率而坦白,丢弃阴冷的盔甲,单纯地享受欲望带来的快乐,毫不做作掩饰。

  他舔着我的耳郭,小狗似的。我眯着眼享受,装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不耐烦了,改舔为咬,让我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小狗,这么爱咬人。他咬着我耳朵咕嘟着:"我还要~!"

  哝哝鼻音的声音可爱得不行,我大发慈悲地将手探向他那里,狠狠捏揉,他又痛又兴奋,一路咬下,到我肩膀。我怏怏的,精疲力竭地只想睡觉,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放轻。他不满足地爬到我身上主动蹭我,下体相互厮磨,很舒服,可我就是不想立起来!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他在嘀咕些什么,我半梦半醒地任他"迷奸"我。意识模糊前最后想法是:难道我要被他榨干一辈子吗?

  筹光交错,环佩叮当。宫廷宴会历来如此。父皇一时兴起办起"家宴",后宫妃嫔皆被邀了来,包括身份尴尬的男宠。

  单风炎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在人前他人模人样,傲然挺立,阴冷的眼神吓得所有人不敢抬头看他。借着长袖的掩饰,我掐他一下,小声劝他收敛点,他目视前方,不将我放在眼里。

  宴会已经开始,我和他偷偷地溜进席,再昂首挺胸地走到座位,似乎刚才只是尿遁一回。

  父皇忙着与他怀中的美人打情骂俏,顾不及我们,直到单风炎冷冷咳嗽一声,他才懒洋洋地将正眼扫向我们,开口道:"凡儿呀,你来了。"

  我略一点头,算是行礼。若是有大臣在这,怕又要斥责我目无君主,以下犯上。管他呢,我是他唯一儿子,除非他能再生一个,我太子之位才不会有威胁。

  他嘻嘻一笑,毫不在意。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太微妙,不似父子也不似君臣,冷淡得如两个陌人,更似敌人。

  单风炎又重重咳嗽一声,将威胁的眼神盯向父皇,目光下挪,到达他怀里的美人儿--火漓焰,一记眼刀足以将他凌迟。

  不等父皇忍痛告别温香暖玉,火漓焰自行起身离开父皇怀抱,走回座位。路过我这里,向我微一弯腰施礼,墨云长发如水流泻,不卑不亢,连句问候都没有。

  我不悦地板起脸,望着恃宠而骄的他。他抬眼对上我刀光凌厉的眼,秋水明眸平静无波,无畏无惧。两两对视,谁也不肯让一步。最后,他才启唇,珠玉般清脆圆润的嗓音比殿上的竹丝琴声还悦耳:"漓焰见过太子。"

  "免礼。"我得意地一扬下巴,施舍他两字。

  他以袖掩口,弯起的眼角却泄露他的笑意,仿佛在嘲笑我的幼稚!

  胸腔一股无名火腾起,豁一下燃开!还想不顾太子威仪刁难他,他却已盈盈一拜,款款走回座位,我的左下方。害我只能对着他的背影直瞪眼。

  即使只是背影,也可想见其天人之姿该是怎样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你跟他不对盘。"单风炎冷冷断语,"每次都剑弩拔张的。"我想提醒他说错词,但不忍打击他的自尊心。

  想起火漓焰第一次出现在宫里时,他出水芙蓉般的美貌震惊全场,也迷住了父皇,三年圣宠不衰。我也被他迷住一刹那,一点爱慕之情却被他讥讽的淡笑给打碎,之后他对上那双无情无欲无悲无喜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就不住想要跟他作对,想要他眼里出现一丝波澜。

  他被送来燕国后,就被封为安国侯,入居后宫。父皇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和他之间的对决并不影响场中的歌舞表演,据说最近风靡京城的花魁殷纤儿被邀请了来,我蛮期待她有何魅力令父皇也感兴趣起来。

  在我打了第三十七个哈欠,与单风炎暗送秋波五十八次后,压轴戏出场了。但见一红裳女子在一群白衣女子围绕下迈着莲花碎步婀娜多姿上前,妩媚多情的风姿令三千粉黛黯然失色。

  如果说火漓焰是出尘不染的清莲,是英姿傲骨的白梅,那她便是妖娆明艳的红莲,一举一动,自有风情,无不令众生望而生叹。

  白衣女子席地而坐,或拨琴或奏箫或摇铃地弹奏而起,千姿百态,各有风姿。红裳女子展开流云般的水袖,款款而舞,似红莲飞天。

  巧笑嫣然,明眸生辉。殷纤儿的微笑最是迷人,没有风尘女子的媚骚味,柔柔地如春水荡漾,风解万千愁绪。

  我回头看父皇,他如痴如醉,满眼只剩那一抹红。

  再期待地看火漓焰的反应,见他低头执着一杯淡绿的酒,轻啜。感觉到我的视线,他回头,淡淡一笑,眼中没有情绪。

  第三章 禁宫刺客

  殷纤儿的出现令后宫动荡,谁都知道父皇好男色,那些女妃是用来当摆设的。而殷仙儿无疑是创造奇迹的女子,从父皇看她的眼我就知道他被她迷住了。

  殷纤儿以风尘女子之身被封为妃,举朝震动,不亚于对火漓焰美貌的惊讶。但父皇再荒唐的事都发生过了,百官们不是惊讶他封个风尘女子为妃,而是惊讶他封的是个--女人。

  父皇一连三月流连于殷纤儿的倾水宫,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是皇上终究肯碰女色呢,忧的是若那女子是大家闺秀该多好。

  果不其然,不久后传出殷纤儿身孕的消息,这下震动的不单是朝野,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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