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艰难地露出一个笑脸："你知道吗？哥哥。我实在不愿意失去现在的感觉。"
我没有说话，自己陶醉在他的怀抱。
"我大哥以前常常对说。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值得心痛的。如果你被某件事所羁绊，别人就可以抓住你的弱点，给你更大的痛。你是不同的，命运注定伴随着你的，都将会是痛苦。我无法保护你，我也不会保护你，你要自己坚强起来，守护你觉得自己值得守护的东西。为此，你可能会付出一切的代价，如果你不去做，那么等待你的，将只会是更大的心痛。幸福，并不是温暖的。"
"说实话，不久之前，我还是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但是，我现在能理解了。"
"幸福，并不是温暖的。我现在，很幸福。"
说罢，我明显感受到，我的后背，渐渐地湿透了。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温热。这股温热，刺透了我的后背，扎进我的身体......

十三章

虽然说，我从小秘密习武。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世界，本来就已经不再需要武术这事情的了。什么自卫，什么保护，其实都是很缥缈的东西。现在的社会不会接受。人不应该伤害别人，不应该受到别人的伤害，特别是通过打斗这一方式。人类进步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意志超越了肉体，让我们能控制肉体以外的强大的肉体无法能及的所谓工具，虽然在这一个过程中，人类会在某个方面退化。但是，这才是人类的进步。没有人希望自己会像是原始人一样继续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特别是享受过现在社会优越生活环境的人。

我希望，我能平凡地过这我的学习生活，学习一些只有学生才有的恶习，快乐地过完我的大学生活。然后毕业，碌碌无为地在一个普通的工作岗位上为了生活而挣扎。娶个平凡的妻子，每天就在为了小事而喋喋不休的争吵中度过。如果有能力的话生个孩子，用自己挣了几年才买到的汽车载着家人去这里，去那里。因为金钱不够，考量着如何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不时为了低价买到自己和家里人想要很久的东西而兴奋。怎么努力家也不大，就是每天都能有时间回家里看看累坏的老婆，还有不长进的孩子。为了很多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奔波在社会之中，为了妻子和孩子而烦恼、而感动、而兴奋、而失落。为了孩子的长大而彷徨，担心他以后的前途。一直劳累到自己不知不觉就退休了，蹲在家里无所事事，闷得没法过日子。自己的所谓先进思想在孩子一辈的眼里都变成了老迂腐，没人肯听。陪着老婆就那么渐渐老去。
这样的生活，既平凡，又幸福。

小满的出现，让我的观念彻底地发生了改变。我从一个普通的学生，又重新变回了一个习武者。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理所当然。我现在已经卷进小满的生活之中了，没有办法再成为一个普通的人了。我不想，但是没办法，小满不是我的亲人，但是现在已经比我的亲人还亲了。我根本没有办法忘记这样的一个孩子。本来接触他是因为同情和可怜，但是现在已经不知不觉地把他的命运和我紧紧地连在一起，无法割舍了。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但是现在小满给我很清楚地解释清楚了。

"我现在，很幸福。"

他的心跳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一丝丝中毒的迹象。本来醒来以后精神极度紧张的我现在才有一丝的安慰，心情才那么的一松，身体就忽然觉得劳累起来了。本来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没有了意志的支撑，甚至连眼睛都没法张开了。
"别因为我，伤害了自己，满......"我在晕倒之前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满抱着我的手再次收紧。清澈的泪水承载着感动与幸福，再次温暖了我的后背。除了流泪，他也再没有其他任何力气再做其他事情了。

我是晕倒的，但是我却能感受到小满的心跳，他是存在的，他就存在于我的拥抱之中。他的心跳不单传递着他的存在感，更是和我传递着幸福。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没有想，一切都停止在心跳与心跳之间的交流。疼痛不再对我们犯难。一切停止在只有心跳的世界之中。如果这样的停止，是永远，该多好。 然而，世界不是停止不动的，不是封闭的。
我们只是晕倒，并不是死亡，晕倒的人总有醒来的一天。
鞭炮，成为了唤醒我们的媒介。
"春节了。满"
"恩。"
"没事吧。"
"恩，已经过去了。"
"以后不准那么傻，方法总是有的，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看见你那样，我宁愿死了。满。"
"没事的。哥，那毒只会损害有真气的人。我只要把自己的武功给废了，它也就没有毒力了。"
"那，你废了没有。"
"恩。不早点，我早就死了。但是......"
"但是什么？"
"打我身上东西主意的人，太多了，以后不知道怎么办。"
"那个你不用怕。"
"为什么？"
"我保护你，满。这辈子。"
"这辈子？"
"恩，这辈子。"
小满抱着我的手又缩紧了。
"哥哥，春节快乐。"
"小满，春节快乐。那个......"
"什么事情？哥哥。"
"我们这样抱着多少天了？"
"两天半了。"
"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晕倒。我一直都那么醒着，怕把你吵醒了。我还听见外面的人怎么过节。"
"对不起，把你困在这里了。"
"不是，这里就我最幸福。"
"让你一辈子幸福，好不好？"
"恩......哥......"
"什么事情？小满。"
"你可不可以......不要......"
"为什么不说下去？" "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爸爸妈妈哥哥都在......"
"什么？！小满你说的是......"
"他们在房间外面偷看着我们的，所以......"

本来我的视线是一直对着墙角的，根本没有留意过外面是什么，现在一紧张，果然一回头就看见不单爸爸妈妈哥哥妹妹都在，甚至连我的同学们都一直在。那小文还拿着手机，一直拍摄着......
"你们？！！"我惊讶万分。害羞得连忙双手搂住小满，自己一个肩膀挡住小满，大声嚷道："啊！小文，那么害羞的事情你就别拍了！"
"手机视频那垃圾东西，怎么能上大雅之堂！"小文说，"我拍下来知道一下就好了。至于要来收藏的，当然是......"她指了指房间里的DV，它不偏不倚地摆在桌面上，不偏不倚地对着我们......看款式，很贵的样子......
"是谁那么无聊？！......"我大声嚷道。小满在我怀里乐滋滋地笑着。
"你不能追究了，孩子。"妈妈也乐呵呵地笑道。
"为什么？！"
"因为这个是你爸爸的主意！"
"啊。"我真的很想晕倒......

"喂！"流星、阿方、阿翼、小吴同时喊道，"你晕倒可以，放小满下来吃东西了呢！"
大哥奸笑着。不提不知道，一提起肚子呱呱叫......

"大事不妙了！"远远听见小悦失魂落魄地跑上楼梯，"有一群不怀好意的人聚集在门口。"

"什么，大年初一就来捣乱！"众人大声咒骂，"大家，冲啊！"
一伙人个个怒目圆瞪，径直往楼下跑去。

我看了看小满，大家对着笑了笑。然后当着还没有停止的DV，我在小满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小满忽然抬起头来......。

新春佳节！我们的保护小满行动，正式开始！！
未来，注定是刺激的人生。

《小谷之围》第一季 完

卐无夜阁卍 【http://242867.jjwx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