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园的男老师————echoran[下]
echoran[下]  发于:2009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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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紧到极限的弦一下断得彻彻底底。

再没什么可以继续的理由了。韦一笑转身,被执拗地拽住。蔡一鸣就象做错事情的小孩,又害怕又惶恐的表情:"别走......"
他的手指紧紧地扣着白爪子,手心的汗粘粘腻腻,韦一笑只回头看了一眼,心就疼地比刚才还要厉害。

从来没见过从容优雅的蔡一鸣失措到这个地步。

小笑推开他,只用了轻轻的一下,蔡一鸣就慌忙松开手,退后一步:"我不碰你,你别走......"

韦一笑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副样子,任谁见了都会毫不怀疑这个男人对自己情根深种难以自拔,甚至万劫不复无法回头。

"你又何必--"小白脸叹了口气,对于自己这段只维持了不到48小时的恋爱,真是唏嘘感慨,"你既然放不下从前,又离不开女人,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神经有毛病,学人家做同性恋干什么......你这个人......需要温暖的话,朋友不也可以么?"
说到后面,自己也好象一下明白了,笑了笑,把自己也顺便嘲弄了一番。

如何就走着走着,生活里多了一个这样的家伙,象温暖的光,从什么时候,喜怒哀乐都不由自主了。

刚刚一直低着头的男人一副被捉到痛脚的样子,猛地抬头,一通猛摇:"不是的,笑笑,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他冲过来,使劲抱住细身子,翻来覆去说不是的不是的,小白脸无奈。
被这个家伙伤地不轻反过来还要去开解他。
细身子抖,一边叹息自己的伟大,一边稳住身上的皮糖:"我知道,你别再摇了。"

蔡一鸣踌躇地望着他。
琥珀的眸子蒙着一层惊恐。
小笑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同到来的两个认知象新鲜的青柠檬,都让他酸。

今天之前,还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喜欢他,喜欢到酸甜苦辣都心不由己。可是也就在刚刚,也突然明白他也并没有真的那么喜欢自己。人跟人,在这个世界里,实在太微妙了。
甚至他义无返顾地要为了自己作一个GAY,都是风一吹就能给吹破的纸。

"笑笑,我以后不会了,真的,以后不会了。"看着小白脸连生气激动的表情都没了,反而一脸平静,好看的男人慌了,蛮横地抱住他,"你别想分手,"把刚才捡起来的钥匙死命往白爪子里塞,"你等我,我回来就跟你结婚,结婚,你要相信我。"
韦一笑苦笑,顺口打发:"等你?你要走去哪里?"
"笑笑,一年,不,半年,半年就好,你等我,你......"又把钥匙往小笑手里塞,急迫地说话都颠三倒四。

怎么那么可爱。
韦一笑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这个好看的优雅的高贵的执著的差点为了自己成为一名同性恋的......孩子。
明明还未搞清自己,就先一步不管不顾地跳进去,还满腔热情地拉着别人陪他一起跳。

细身子回抱他,等他情绪安静了,才再讲话:"这么说你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了?"
"一年,不,半年,笑笑你等我......"
"好,钥匙我先替你保管着。但是,我们分手吧。"身上的男人立刻激动起来,小笑凑过去,吻住他柔软的唇,浅浅的啄了一下。

琥珀的眸子立刻变成潭潭的湖。

"你心里爱的是你死去的未婚妻,你对女人也还是有感觉。你别说话,听我说完。......你......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但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其实是朋友,对好朋友的感觉,又想照顾又想包容......你想想,你人又温柔,对谁都和蔼,再加上我正好是个喜欢男人的......所以你也晕了是不是?你就算用脚趾头想......你好好一个男人,怎么会喜欢我呢?一时迷惑了不清醒了,是不是?"

韦一笑讲地很慢,故意用种很放松的口吻,淡淡的,就象在陈述一件事实。还挂着柔和的笑容的脸,尽力忽略自己心底的酸涩,把蔡一鸣往旁边推了推,两人并肩靠在墙上。

好看的蔡皮糖傻傻地望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嘴张成O型,被小笑照头敲了下:"真傻。"

他立马抓住白爪子,又怀疑又恍然,好半天,还是半个字都没憋出来。

小笑突然很有点想掉眼泪。
人跟人,真的太微妙了。
陷在里面的还是只有一个人,只是倒了个个。进去的那个被拔出来了,本来在外面的却真的泥足深陷了。

脸上一热,一只手贴上来,声音温柔:"笑笑,你别哭,我......我会好好想想,我......觉得我......真的很喜欢你。"
韦一笑嘿嘿,推开他,又忽然一转身,把他压到墙上:"我再亲你一次,就当大家扯平了。"

细长眼闭着,飞快地靠上去。

缠绵地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心情。胶着的时候,蔡皮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把小笑看了又看,无底洞般,韦一笑先松开,掂着钥匙,冲他挥挥手:"我进屋了。"

再亲下去,难保眼泪就不会变成拧开的水龙头,破坏形象不说,弄湿别人的衣服也不道德。

(半章的名义,一章的分量,偶厚道的........现在是早晨四点,偶先睡觉,9点还得起来小组会议。。。。所以,留言还是押一下,虽然是不怎么礼貌。。。。。。)



六十九

除去时不时突袭一次的莫名心情,韦一笑过得很滋润,大宝爹整天乐呵呵地拉着他晨炼,韦妈也不甘平淡地加入光荣的街道委。只是,有时候心里会一下酸得厉害,一下又痛又甜,总是会折磨人好久。

但最重要的是,三口之家,终于圆满了。还有什么比双亲仍健,家庭和睦,不愁吃穿更幸福呢?

苹果班班导韦一笑,市立幼稚园头牌男老师,舞蹈大赛一等奖得主,使众多欧巴桑内心翻腾的--纤细秀丽无比男人的--小笑小白脸,深深的满足了。

短暂的秋日绕过手指间的缝华丽丽地溜了,就不知道有没有一并带走所有的愁。年轻的苹果班班导望着楼底下的停车位,身后传来一个老男人急吼吼的声音:"我的宝贝,我的宝贝怎么都不见了?"
细身子回头,细长眼略去一闪而过的情绪。已经开始发福的中年老男人头埋在电脑下面的杂物堆中,硕大的屁股撅起来。
"啊!都被妈拿去充公了。"
"什么?!"韦大宝拔出头,一副被雷击中的落魄样,仍旧不可相信,"她......她都拿走了?一张都没剩?"
小白脸笑笑:"街道委扫黄月,妈说她必须得大义灭亲,以身作则----"顿了顿,摸摸老韦的脑袋,"才能让其她人唯她马首是瞻。别气了,下回有好的,我直接从网上给你下了,那才会永久的安全。"
韦大宝想了想,突然抱住细身子:"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儿子,对门家三儿子的新媳妇儿的中学同学,有没有兴趣见见?"
韦一笑摇摇头:"我还不想结婚。"

韦大宝奇怪地盯着他。
小笑嘿嘿,拿着本幼儿体操出去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可能是两个,也可能是三个星期。小笑记不清了。蔡飞飞也从幼稚园消失了,只有每天两溜黄鼻涕的朱方方同学依然坐着小轿车坚持来。

无奈之下,细身子只能用果果解闷。
这天他又拿奶瓶逗果果:"起来,起来就有奶喝。"怎么有点耳熟?
天才果果抖着小白腿摇摇晃晃,小笑嘿嘿:"叫,叫了就给你。"
"韦老师......"
韦一笑大吃一惊。
惊完之后觉得不对,一转头,门口藏着一个小身子,朱方方小脸露一半:"韦老师......"小笑走过去,招招手:"怎么了,方方?"
风流倜傥的方方同学仍旧躲在门后头,眨巴眨巴眼,小笑老师亲自把他抱到身上,朱方方很害羞,两只手蹭来蹭去,小笑又把他放到椅子上:"方方,老师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蔡飞飞和蔡娇娇你最近见过么?"
"没有。娇娇早就走了。"朱方方下意识地忽略掉蔡飞飞。
"哦,那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么?"
朱方方摇摇脑袋,一副很悲痛的样子,细身子抖,按耐内心的紧张,就听到一句:"他们......拿走了我所有的变形金刚!哇----啊......啊......"

小笑只想知道飞飞娇娇为什么不来幼稚园了。

这跟那个人无关,他就是单纯地想了解。于是,细身子迈着细长腿到园长办公室门口敲了敲。

"进来。"
小笑一抬眼,就看见了朱妈妈。园长朝他微笑,鼓励似的:"什么事儿,小韦老师?"
韦一笑摇头,正在想怎么编个理由出来,朱妈妈就站起来跟园长道别。小笑看着她款款走至门口,突然想起:"等一下!"
美丽的女人转头,小笑走上去:"能不能到苹果班一下,我有事情要说。"
"跟我说?"

小白脸点点。两人一同回到苹果班,小笑搜索着肚子里的话,红发女人看着他,语气平淡:"什么事?"细身子连忙给她拉凳子:"坐一下,我有东西还给你。"
半分钟后,亮晶晶的钻石被交还朱妈妈手里。朱妈妈似乎立刻变得激动,握着钻石,眼神都变了,小笑诚恳地道歉:"这么久才还给你,本来以为丢了。后来找到了,可是我爸又......住院了。总之是我的错,请你原谅。"
"原谅?原谅我妹妹妹夫的第三者偷走了他们的定情信物?"
细身子一下僵直。

朱妈妈愤怒地望着他,小白脸看向旁边,好一会儿才说:"不是偷,也不是第三者。"
气氛直接冷到底。
朱妈妈无限悲愤地望着他,他也不回避地望回去。望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在做什么,为了什么生气。摇摇头,把话说死:"钻石也还你了,人也还了,你走吧。"

红发女人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
她拿着皮包,似乎想丢,小笑冷冷地看着,心底浮出一双琥珀的眸子,一对深深的酒窝,有点想笑:"你这么讨厌我,是因为我让蔡一鸣背叛了你妹妹,还是因为我是个男人?"
朱妈妈如翦瞳孔微微扩张。
"看来两种都有。"
"你不知道,我看到你有多恶心。"女人重新坐下,"原来男人也会抢男人,真是让我开眼。"

韦一笑不讲话。
"抢别人的东西就这么舒服?你还是个男人?这么不要脸地往蔡一鸣身上贴!"
"请你讲话尊重点--"
"尊重?你这种人还想要尊重?抢走我妹妹的男人,还抢走她的孩子!你凭什么这么逍遥自在,让别人伤心难受?你凭什么?!"
韦一笑瞪着她,尽量不让自己骂出来。

"蔡一鸣爱你哪里?你凭什么让他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他对不起我妹妹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蔡一鸣爱他爱到死去活来?小笑低下头。
曾经也差点这样以为了,虽然不至于死去活来,起码是算深而真的。
于是有了一时冲动开始的爱情,然后因为另一个人的冲动而结束。
细身子微微颤抖,闭紧嘴巴。

美丽雍容的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艳丽的脸抑制不住地发红,依然姣好的身体微微起伏着,由于气愤而呼吸不畅。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朱妈妈腾一下站起来,似乎连多跟这人多待一秒都是耻辱,细身子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还是问了出来:"飞飞娇娇呢?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朱妈妈又怒又笑,美丽的眼睛盯着细身子,"蔡一鸣没告诉你么?"

小白脸微愕。
明明他连提都没提到那个人。

"你想拿这个嘲笑我们朱家,也不先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红发女人昂着高贵的头颅,似乎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结婚?是你当老公还是蔡一鸣?"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笑索性不再管什么女人不女人,刚张开口,第一个你还没骂出去,朱妈妈已经气冲冲地走了。

好容易过了一个多月平静的日子。
却因为今天鸡飞狗跳,让小笑情绪转了又转,起伏再起伏。
没有谁是石头做的。

不是石头做的小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由于洗澡造成手机显示一串未接来电。

隔天下午,有一个骑着摩托的小伙,被老李拦在幼稚园外,代替苹果班班导收了一束火辣辣的玫瑰花。
当老李捧着玫瑰到小笑面前,小笑只看了卡片上的第一行,细身子就抖,这种感觉好比撞到了狗屎,只不过是砣甜狗屎。
卡片上面写着:亲爱的,我每天想你千次万次,每晚都想你想得难以入眠,孤单的夜里,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凄凄........................
直到卡片最底下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肉麻无比的话语,韦一笑把花扔给老李,恶声恶气:"给错人了。"
小白脸都绿了。
老李挠挠头,把卡片翻到背面,拍了一下大腿:"果然错了,这送花人叫:两个孩子的爹,明显是送给老婆的嘛。"

(我......我......没时间啊没时间.......原谅我.....)

七十

生活就象被牛拉着,一点一点地脱离计划的轨道。

尽管小白脸绿了又白,白了又绿,每日一束火辣辣的玫瑰仍旧雷打不动。细身子开始还抖两抖。
后来干脆把花分给幼稚园的女老师们,连做饭的大婶也激动地收到了好几好几朵。
一群女人八卦起来什么温柔劲儿都没了。渐渐的,只要门口传来摩托车的声音,就有人自动自觉出来代领,反正韦老师也是不要的。

"韦老师,周末有没有空?"
小笑点点头,小琳老师被众人推出来:"啊......是这样的,大家想一起聚聚,就是吃吃饭唱唱歌,你会不会来?"
"定在哪里?"小白脸微笑,众人欢呼一声,梨班的小王老师雀跃:"定了再通知你,说好了啊,可不准反悔。还有,到时每人都得带一个伴,这是规矩。"
当下就有姑娘苦了脸。
温柔的小琳连忙问:"必须得是异性么?"
"当然,不然一群女人在一起做什么?对不对,小韦老师?"
韦一笑有点愣:"那我要带女伴么?"
小王老师摇摇头又点点头:"只能带那个暗恋你成天送花的女伴!"众女人立刻又惊又羞地尖叫,细身子抖,"不管了,这么多人证,你可别想赖帐。周六晚上七点,地点再通知你。"

话音刚落,就听见老李在门口叫:"小笑,又来快递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细身子往外一推:"去去去,今天我们就不剥削你了,自己去收花吧。"
韦一笑嘿嘿笑了下,一到外面就对那快递小伙说:"如果不想收东西,可以原路退回去么?"
原以为不作回应的话,总会有让那人放弃的一天。已经两个月多月了,六七十天,花不仅从未间断,还开始连带送其它东西。韦一笑不是个女人,可每天每天的,再坚硬的心也总会有点磨损。
蔡一鸣的耐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很多。
快递小伙跨在摩托上,有点疑惑:"原则上是可以的......"
"那就麻烦退回去,以后再送也这样做,谢谢。"
摩托小伙挠挠头,露出一口白牙:"韦先生,寄回去的费用是您付还是......?"
细身子抖,咬牙切齿:"我付。"

摔过一个大大的跟头,实在不想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虽然,代价是巨大的。这种当日到的特快是很费银子的,小笑肉痛地摸摸荷包,才几天就瘪掉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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