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风筝————老红军[下]
老红军[下]  发于:2009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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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夕阳下广袤美丽的陆地,参天林立的高楼大厦,海岛总在问自己,这是属于我的那片土地吗?我是谁?他是谁?他在哪里?这个他,每天都出现在海 岛的梦里,脸,模糊得看不清,名字,忘记了记不起,但海岛一梦到他就感到浑身充满了温暖,因为那个梦中的他一直深情地在对自己说,"哥哥好想你~哥哥好想 你~~"我有个哥哥?他一定很爱我!我回不了家他一定很着急,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三年里,海岛和渔船来过天津港六次,可他盯着码头的人群,听着熟悉的乡音发呆,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头上的伤已经痊愈,脑中的记忆残片在聚拢, 模模糊糊,迷迷茫茫,好像总是在要抓住什么的时候又突然一下什么都不见了。直到那一年的一月底,梦里呼唤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海岛已经决定 这次一定下船去找哥哥!可,家在哪里?爱我的哥哥又在哪里?看着熟悉的天津港不知何去何从!上船装货的人一句话象棒子一样砸在海岛的脑袋上,他一下猛醒,
"天津这码头的水怎么越来越脏?跟俺家北戴河真是不能比!"
北戴河!??海岛的眼前出现了向日葵,自家的别墅,微笑着伺候花草的妈妈,站在妈妈身边的爸爸,还有一个人!绝对还有一个人!目光向屋内的深处望 去,钢琴边,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他是。。。他是我的啸!我的哥哥!我今生最爱的人!海岛终于拾起脑中的记忆碎片,串起了她们。
当天晚上,他坐火车从天津往北戴河赶,站在自家门口,出来迎接他的却是陌生人!
"你说的海家?他们把房子卖了。一家都去了外国。好像是因为儿子死了。"
儿子死了?儿子死了?啊!!!!!!!!!海岛想起了那一天!啸~啸~~啸~~~~你已经不在人间了。是我!是我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坐在海边沉思了一夜的海岛,又象三年前那样想拍自己的脑袋。可是,啸!你等我!我要永远睡在你身边~你等我!
海岛去北京,到外交部找到自己的老爹,他不是去和海域团圆的,他是去问海啸的坟墓在哪里。。。。。。
以上就是海岛关于那失踪三年的供词!有不清楚的吗?可以举手提问。
原以为哥哥听完后一定心疼地搂着自己,一边揉着自己的脑袋,一边爱怜地说,"岛~~你吃苦了~~"然后自己就在哥哥的怀里放声大哭。这是海岛在海 啸看不见自己听不到自己不肯承认自己是他弟弟的时候幻想过多少回的温馨场景。要知道那三年,人家岛长这么大头一次离开哥哥出远门,还浑身是伤不带记忆,多 不容易啊~~
可。。。可。。。他的亲哥哥居然说,"我就不信~~。。。"又不信!"不信"是"怀疑"的近义词,同学们都知道吧?
"我就不信~~三年,那么长的时间,你一天,一分钟,一秒都没有想起过我?"海岛看着海啸,也是啊?现在记忆恢复了,找不到失忆的感觉了!你说一大活人他咋就能把过去忘得一干二净呢?海岛自己还问自己呢。
"还有~~。。。"妈妈呀~~你有完没完啊?
"还有~~岛~~三年中你忘记了我。。。"我不是光忘记你!我是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啸今天怎么有点欠扁呢~海岛要怒了。无视海岛感想自我中心的海啸还在说,
"还有~~岛~~三年中你忘记了我,但你没有忘记那三年吧?"怎么耳边的风又有点阴呢?
"嗯。。。"海岛真的怕海啸了,你说他听了这么长时间的故事咋也不困不累呢?大病初愈的~
"内个。。。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性的朋友啊?三年可不是四个月啊!时间可是不短~~"这就叫欺人太甚!海岛彻底明白自己没亲哥哥了,早被一个爱自家男人爱疯了的更年期中年老妇女代替了!
"啸~~我三年在船上天天做苦力,晚上头一挨枕头边就有个声音在耳边叫,哥哥好想你~哥哥好想你~~又没跟老师呀,师傅什么的学习,哪来的特殊朋友?"海啸听了,不敢相信地瞪着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弟弟,这是我的亲弟弟吗?????他在揭我的伤疤?他居然敢欺负我!
"啊~~~~~~~~~~~~~~~~~~~~~~~~~~~!!!!"疯女人扑向他家男人。。。
海岛一边在床上和海啸互"撕"着一边想,我和啸真正又回到过去了~~就像海潮说的,我们之间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68.

春暖花开的四月,两人回到了阔别四年的学校。海啸又开始在中乐幸福愉快地"敲木鱼",挣演出费,出唱片,养活自己和他那没长大的弟弟,海岛又不停地进山出山圆他的军人梦。
七月底海岛提前放暑假一个星期,和四年前一样,建军节要进山开始军事演习。短短一个星期的暑假,海啸几乎天天都和海岛泡在海里,海岛居然在做傻子 的三年里学会了捉鱼,潜到不深的海里,叉住一条鱼上来给海啸,海啸乐得和活蹦乱跳的小鱼儿一样,人来疯的海岛越战越猛,恶了八心的章鱼,乌贼,螃蟹大虾全 上了岸!后来他真恨不能去捉条大鲨鱼来给海啸,好让他婆娘多发出几声恶心的惊叫声,扑进他怀里抱住他不撒手。
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海岛爱着怀里的人儿说,
"这次我就是被开除也联络你!你等着~~"海啸痴痴地笑,
"你吃了处分留级,大不了哥哥再给你多出一年的学费~~给哥哥打电话是人生头等大事,不能让哥哥担心,千万不能忘了哦~~"海岛觉得这就是他亲哥了,小学一年级他打别人,他哥问他有没有伤着自己。
海岛又进山了。
三天的军事演习结束后,他潜入早就盯上的指挥室,趁着没人的空隙拨海啸的手机。
"您拨打的号码现在不在电波范围内,请您稍候再拨。"
"啸上哪儿了?"海岛一直在心里嘀咕了二十四小时。
第二天全体在山中放假。因为是建军节,军事演习又刚刚圆满结束,北京的演出团要来慰问演出,等着看漂亮女演员的小军人各个都挺兴奋。
海岛正和一小兄弟撕扯在一起,勒着人家的脖子,有人在喊,
"来了!来了!来了!"谁来了?
搞文艺的,来了满满四大车!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海岛看到一个下车的,好棒的身材,好抢眼!嗯???这人是。。。。。。啸???没错!他的啸!
"啸------------!!!"海岛一嗓子,从此,附近山里的野兽绝迹了!
他象一头看到猎物的狮子,而且是饿了一个月没进食的(狮子一个月不吃不会死翘翘吧?),狂奔!冲到海啸面前差点把海啸撞个大跟头,海啸还不好意思呢,海岛抱起海啸转着圈叫,
"啸~!啸~~!啸~~~!"
周围搞文艺的酸人,也不知道是个啥事,不知道在哪个傻子的带领下开始鼓巴掌,学老美呗~~一般老美不都喜欢在别人相认激动的时候表示一下自己也跟 着瞎喜悦的心情?那些个傻大兵就更傻了,看人文艺人都激动了,咱热血战士哪能无动于衷啊,鼓!反正也不要多大力气,中午的烧鸡吃多了现在还存着食呢。喝! 一时间满山谷的回音。兽兽们是彻彻底底地开始大迁移了!大家谁都不明白这俩人是咋回事,却一个比一个鼓得起劲!
海啸被海岛放下地头晕得直往海啸怀里倒,
"岛啊~~大家为啥拍巴掌?"头晕,不明白!
"吃饱了撑得!走!啸~~"海岛拉着海啸就跑,海啸坐车进了山就开始晕车,再被海岛抱着一通老转,接着又是长跑,腿都不会迈了,
"岛~~~我不行,我不行~~"地叫,海岛一低身,
"上来!"海啸借着个小冲劲儿就爬海岛背上了,海岛一提劲,背着海啸小跑,海啸把自己的头倒在海岛的背上闭上了眼睛,这是海啸这一生最安全,最舒服,最渴望的地方。
走啊走啊走啊走。。。直到晕晕的海啸抬起了头,夏天的山,满眼的葱绿,好美~~
海岛把海啸放在树林的一片绿草上,海岛坐了下来,海啸躺在海岛的腿上,倒进海岛的怀里,海岛伏下了头。
"啸~~你这个小疯子,小傻子,小白痴,小瞎子,我的小心肝儿,小宝贝,小女人~~你怎么来了?"他说一个"小"字就在海啸的嘴上亲一下,你数数他一共咬了几口?
海啸一下头也不晕了,孕妇反应也消失了,精神头儿蹭~地就上来了!海岛的吻对海啸的疗效是相当地大,包治百病啊~~
"我来搞"雨"水情~~"海啸嘻嘻嘻地傻笑,
"小坏蛋~~你也学会了~~"海岛对着海岛的脖子咬
"岛~~"海啸伸出两只手紧紧扣住海岛的脖子,"岛~~人家现在就想要你~~现在就搞不会有人枪毙你吧~~"海岛对他泼辣热情的小媳妇简直爱得没话说了。解开海啸薄薄的裤子,衬衣,附身下去。。。
"就是被枪毙也值~~"林子里剩下的唯一动物群体,鸟鸟们~~,也被两人的呻吟声吓得。。。展翅高飞了!不地道的人类啊~~我已无话可说!
晚上的慰问演出,海啸用简陋的风琴和乐队一起演奏了《海的风筝》。看着台上风流倜傥俊美无比的哥哥,海岛的耳边回荡着海啸刚才的话,
"这首交响曲是为我今生唯一最爱的人所作。我把她献给他,也献给你们,新时代最可爱的军人!"雷鸣般的掌声。

明天慰问团就要离开了。小树林里,
"啸~~再要一次~~嗯?我还想再要一次~~"贪婪的野兽
"不要~~人家这两天都被你榨干了~~嗯嗯~~"
"榨干好啊~~你回去就不想了~~好好养着~~养得差不多了我就到家了~~"
"嗯嗯~~大流氓~~海岛!不说我差点忘了!我看见了!"这语气和弯子也转得太猛,海岛根本跟不上趟。
"什。。。什么?"你说海岛陆指一毕业好歹也是个营级干部,他咋就怕海啸一老百姓呢?
"你和你战友搂在一起!"
"啥?"方言都出来了。
"我来的那天,在车上,看到你搂着一男的脖子!呕!好恶心!"你不是男的?我搂你脖子咋就不恶心呢?海岛他哪敢说出口啊~
"没。。。没有!那是俺战友,俺们练搏击。"辩一下吧,如果自己都不救自己那世界上就没人救你了。
"搏击不该是那样的吧?别以为我没见过打架啥样。"完了!这小女人彻底不可理喻了。
"啸~~你到底是来干啥的~~"
"捉奸!捉奸的!怕了吧?心里有鬼的家伙~~"海啸对着海岛的脸就是一口,海岛被咬得。。。好舒服!
"啸~~你追你家男人追到大山里来了,你这个小嫉妇~~"海岛蹭上海啸开始不老实。
"你说我是嫉妇?你居然叫我嫉妇?好!我这次来也是顺便告诉你,维也纳那边的音乐学院来信叫我最后两年作为交换留学去奥地利,我正在考虑,你嫌弃 我~~嫌我碍你的眼缠着你,我决定了,去奥地利留学,师从林承乐。你一定高兴了?满意了?我的岛~~你啥意见啊?"千万别叫自己老婆嫉妇啊~~要不吃苦的 一定是你!
"什么?跟谁做师傅?"天儿太热,耳朵热得都不好使了。
"林承乐啊,他现在在维也纳的音乐学院教书,就是他发来的邀请函~~"小女人就是故意想气他男人,这大暑天的~
"你敢去吗?"海岛眯缝着眼睛问,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海啸看着海岛的眼睛怯怯地说
"我再问你一遍,你敢去!"好像不是疑问句,是恐吓!还有点真伤心了。
"我。。。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去的海啸怕了,话都接不上来,
"海啸!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不打算让你做我的风筝了!"海啸看着海岛认真的眼神眼泪都下来了,他在心里说,
"岛~~我是开玩笑的,我没打算离开你,你竟然因为一句玩笑就不要我了,你竟然不要我了?信不信我立刻就跳山下去,死给你看!"
"我不打算让你再做风筝我要把放出去的线全部收回来,包括你!你再别想飞了,别怪我太自私!因为你已经是我的女人就要在我身边守妇道你知道吗?陪 伴你的男人,伺候你的男人是你的职责。想去留学可以,两年后等我毕业我们一起走!啸你同意吗?你在怪我?啸~~说话啊~~你一定要去吗?别走~~求你~~ 我不让你走~~你忘了?你走了谁来养你弟弟啊~~"先是男人式的专政,再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就是乞求,最后的最后就是做回人可怜的弟弟。这就是海 岛对付海啸的办法,根本称不上办法的办法!可对海啸十二万分的有效!
低着头在想从哪儿的悬崖往下跳的海啸抬起头,紧紧搂住海岛的腰,
"我也不想再飞了~~好累~~你快把我收回来让我分分秒秒地待在你身边,我哪儿都不想去。我喜欢陪你,我爱伺候你你不知道吗?等你毕业了,你带着我一起飞啊~~现在就让我这么靠着你,永远地静静地靠着你~~岛,抓紧我!牢牢地搂住我,别再让我飞走了~~"
"嗯!你放心!我再不会撒手~~死都不会!就是你再做回风筝的那一天我也不再是放飞的那只手,我也会变成一只风筝,永远飞在你的左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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