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难养也————明仔
明仔  发于:2009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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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嗯......"苏念清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呻吟声。那东西毕竟不是手指,还是让他倒抽了一口气。
使用这种反击,实在太过狡猾。
"你......啊啊......"断断续续的句子,还是没法凑成一句话,苏念清脑子一片空白。抓不住空隙的抽动让他几近窒息。
舒瑾要不是赌着一口气,早已在他体内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他想看到这男人更多的,更多未经压抑的表情。很想狠狠地砸碎他千篇一律的微笑,然后,只留下刚才那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习惯的想去索要他的吻,本以为普通的舌吻突然变得激烈起来。
苏念清从未像此刻这样热烈的回应着自己。
绞缠着,热烈得就像下一刻两人就将融合为一体,狂热得连一丝空隙都不肯留下。
舒瑾竟也难以抑制的呻吟出声。
这男人......他根本就不舍得放开。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在他的身体里释放出来。
而那男人虽然一脸疲倦,却依旧笑着,笑得满足。
少年看着身下的人,半天,终于也笑了出来。
他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如果......
"与我一同回京城,好么?"轻抚着自己脸颊的人忽然问道。
他一愣,苏念清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如果这"如果",是由他们自己促成的,那又该如何继续发展?
......
半天,他才附下身子,半咬半啄着他的唇,低声道:"你用身子来邀请我,我就去。"
被亲吻的人轻笑出声。

16

已经记不清何时入睡了。
苏念清睁开眼睛的时候,全身上下同时冒起的疼痛让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愿动弹。
手臂的伤口已被人重新包扎了一遍,而身子更是被人彻底的清洗过了,干净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如果不去看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不去感觉体内传来的酸痛的话。
可眼下房间里除了自己,并不见另一人的身影。
他不是不知道,最近隐藏在陵州一带的各种斗争。
金钱与权力的勾结,邪与正的混淆,让这块人杰地灵的地方蒙上了阴影。舒瑾正是天禄城派来的其中一支力量,虽然看似单枪匹马,可隐藏在他身后的,却是天禄城最可怕的杀手。
他在这里呆了多久,这块地方的争斗就持续了多久。
而今日,正是这场争斗的最高潮。
掌握漕运多年的刘家会否答应与天禄城共同分享这块大饼,还是勾结所谓的正道,一起反击天禄城?
他不过是朝廷派来的人,只想知道刘家与官府勾结的程度,却已被刘家怀恨在心,如此狭小的心胸,真愿意与天禄城分享这条黄金水道?
他可是等着看好戏等了许久呢......
"大少爷!"推门而入的人瞧见还躺在床上的苏念清,有些吃惊。苏念清不紧不慢的拉好衣服,遮去身上的痕迹,撑起身子,说道:"我没事。"
无华怎会看不出他的改变?只不过一夜的时间,他竟变得......
不经意的冷艳。
跟在苏念清身边多年,无华并不认为他真如外面所传的温文有礼,相反地,他最常看到的,便是苏念清冷下心肠,毫不手软的对待敌人的模样。
那时候的苏念清冷漠得叫人心惊,更叫人折服。
无华甚至不知道,哪个苏念清才是真正的苏念清。
看到他从床上起来,无华连忙过去,帮他换上新做的衣裳。里衣间隐约露出来痕迹让他红了脸,可还是坚持着替他穿上了衣服。
"昨晚刘家派人来过了。"苏念清忽然开口道。
无华一愣,连忙点头。他自然知道。之前他们就预料到刘家会派人夜袭,因而他才坚持要让苏念清回别馆住,可大少爷却坚持要留在这里,只是让人在暗中守着,除非自己明显处于弱势时,才能出来反击。
可当他得知大少爷因此受伤时,还是忍不住责怪他的大胆。
"我轻易是不会死的。"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苏念清道。
无华愣了下,又默默地点头。
他知道,苏念清绝不是那些莽撞的,随便拿自己性命冒险的人。
苏念清动作稍显缓慢的洗漱着,心里在埋怨自己昨晚太过不知节制的放纵。
要不是担心舒瑾今日的任务不能顺利完成,他又怎会轻易的屈服在男人身下?激烈的吻,到了最后竟成了彼此的索要......
脑中不期然浮现的画面让他微红了脸,苏念清不自在的擦去脸上的水渍,便朝无华道:"我们也该出发了。"
解决完今天的事情,他便可以与倔强的小美人一同回京城。
到时,再认真讨论下谁来诱惑谁的问题。
只是,眼下,他们还只能是陌生人。
※※z※※y※※b※※g※※
掌控着陵州黄金水道的刘家近些年越发的壮大。靠着这条水道发迹的他们也是靠着这条水道成为富甲一方的霸主。
然而这也成了他们的烦恼之一。
天禄城早在多年前就开始介入陵州水道的上游,逐渐霸占了上游漕运的生意。而处于下游的刘家如果要继续发展壮大,就只能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吞并上游,一个就是与上游合作。
显然以目前的状况,前者根本就是个梦话。
不甘于守着下游的刘家,遂决定与天禄城商讨合作的事宜。天禄城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刘家的信使一到,天禄城立刻给了较为善意的回复。
然而两家都不是什么好鸟,各怀鬼胎,彼此猜疑,这让合作之事变得越发艰险。
舒瑾并不是前来商讨的。
刘家与正道的小动作,自然没有被天禄城漏掉。这边是虚情假意的商谈,这边是恶意频频的挑衅。
要不是下游的漕运对天禄城而言实在太过重要,刘家是绝不能安然无恙的留到现在的。
而舒瑾则是为了除掉那些妄图在两家当家面谈的时候做小动作的渣滓,并保护城主安然的留在陵州。
能被赋予这样的任务,还带着一群精兵强将,大部分人私底下纷纷议论,恐怕下任城主非他莫属。
而听闻这些传闻的舒瑾神色只是更加冰冷。
他对继任这件事,从来没有特别大的欲望。从一开始就是被迫成为如此的人,他更不愿看到自己到最后也是被迫的成为如此的城主。
忽然想起那个同样是带着虚假笑容的男人。他恐怕也是如此吧?
也难怪他会如此毫无芥蒂的接受自己。
"少主,城主已经到了。"身后人低声的提醒,他抬头看向前方气氛诡异的坐席,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并未有上前露面的意思。
他想到了昨晚的事。并不仅是眷恋着昨晚的激情,还想到了昨晚某人的话中话。
他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
那个从来不吃亏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就成了他人的标的,又乖乖的,在自己的身下承欢?
......这个狡猾的男人,真舍得让自己吃那么大的亏么?
17

刘家当家与天禄城主的会面约在了陵州最好的酒楼里。
因为整个酒楼被包下的缘故,楼上楼下皆静悄悄的,只有二楼正中央坐了三桌的人。
刘家、天禄城的人各自一桌,中间一桌则坐着两个当家,以及一批官员。
本当是私人买卖的会面,却能找来如此多有头有脸的官员,刘家在陵州的势力可想而知。
一开始的谈判是不着边际的,双方互相试探着彼此的底线,终于,不知谈到了什么,刘家当家轻松的表情霎时变了又变,周围的官员也都变了神色。
唯有天禄城主含笑品茶,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寒冷。
舒瑾看了看气氛霎时紧张起来的主人席,又扫了眼开始蠢蠢欲动的刘家的席位,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地,敲了下桌面。
刘家果然不想分享这块大饼。坐在刘家席位上的人,绝对不是刘家自己人。看样子,至少有一半是曾与天禄城结过怨的江湖门派。
尽管易了容,但握着武器的姿态,绝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得了的。
舒瑾冷笑,等着大开杀戒的那一霎那。
"你不要欺人太甚。"刘家当家终于开了口,阴沉道:"你该看得出,现在的状况,对谁比较有利。"
尽管他请来的高手有不少都被天禄城的人干掉,可强龙终究压不过地头蛇,这楼里楼外,多的是想要消灭天禄城的人。只要他一声令下,这该死的男人就会死在这里。
到时,到手的不仅是黄金水道,还有消灭魔教教主的名声。
天禄城主盯着他,冷笑道:"我若是怕,又怎会答应前来陵州?"
全场寂静。c
就在刘家当家准备有所动作时,楼下忽然传来了声响。"你们什么人?!"
质问却没能阻止对方的进入,只听闻几声巨响,楼下不再有动静。
当不速之客出现在二楼时,主人席上顿时一片混乱。
为首的一个清秀男人手上缠着绷带,身着一身淡蓝长袍,面带微笑。
"苏,苏大人!"一声称呼,却让在席的所有官员们软了脚。
今日之宴事先并未声张,而对方却能挑正这个时间到来,恐怕早有准备。想到自己的乌纱就将离去,众官员们除了面色惨白,再无其它言语。
舒瑾诧异地看着来人。
他终于知道那预感是什么了。
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男人真的敢在这时候,这场面,出现在这个地方。
苏念清扫了眼全场,完全不管周围绷得死紧的气氛,轻笑道:"人很齐嘛!"
刘家当家的脸色更是难看。他不是没觉察到苏念清派出的人频频在自己眼下打探,他也曾试过派人去暗杀。只是每次都无疾而终。眼下,他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在这个他已经布满了眼线的地方!
这苏家大少爷究竟有何天大的本事?!
而天禄城主则始终坐在那里,虽是惊讶,却并未像其他人那样慌张。
这是朝廷的人,与自己并无太大的利益冲突,眼前这清秀的男子应该也懂得这道理,既然如此,他们二人就没有互相敌视的理由。
"既然人都在,我也省了不少事。无华。"他回头唤了声,身后的人立刻恭敬的拿了卷黄色的卷轴出来,在场人看了,无不大吃一惊。
无华虽是面无表情,心里却在佩服着自己的主子。
"圣旨在此,众人听令。"淡淡的,不高不低的声音,却让整个房间顿时一片死寂。然后又整齐的跪了下去。
"万岁万岁万万岁!"除了天禄城的人,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苏念清瞄了一眼那始终高傲的一群人,只是笑,并未指责。
人人心底都有自己敬畏的神,若这皇帝不值得他们跪,何必勉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吏部侍郎苏念清,奉旨意前往陵州考核吏治,若有任何违反国法律令之官员,皆可先行扣押,再做审判。"
宣读完毕,苏念清又看了那些瑟瑟发抖的官员,勾起嘴角,朝频频偷看自己的知府问道:"知府大人,你可知道陵州有何违反律令的官员?"
知府大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陵州的官员看来都很遵纪守法么......"他笑道。
这回知府大人的头点得跟鸡叮米一般。
"知府大人知而不报,刻意包庇,欺上瞒下,这又是一宗罪,唉......"他替地上的人叹息。知府立刻煞白了脸,连忙问道:"何,何来欺瞒之罪?!"
"你明明自知自己有罪,却说不知,不是欺瞒又是什么?"他俯视着地上的人,冷道。
"我怎会......"话还没说完,人又哑了。
楼梯处又出现一人,那人便是本该与苏大人欢好整日的绿柔姑娘。
知府瘫软在了地上。他原以为苏念清第二日未出现,是因为与这姑娘共享鱼水之欢的关系,却没想到,如今她却成了他的软肋。
"知府大人,您给的东西,还在我那儿呢......"绿柔盈盈一笑。本该是知府心腹的她,不知被苏念清如何的劝说,最终还是倒戈到了这边来。
"其他人呢?"苏念清的语气相当温柔,可还是把一干人等吓得汗流浃背。
刘家当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苏念清要是只想挑走那些官员,早就该把他们都抓起来了,可非要等到今日,无非不是想在自己面前做足威风。
因为最大的那尾鱼,就是你啊......苏念清的笑容变得冰冷无比。
暗潮汹涌间,舒瑾死死盯着那个单薄的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苏念清。
他们在这时候,真的只是陌生人。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利益,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坚持,就像两个无法融合的铁球一般,相交只会产生巨大的碰撞,火化,然后遍体鳞伤。
也只有夜晚,放下了一切的苏念清,放下了一切的舒瑾,才能有相互碰触的可能。
"不说么?"苏念清只是低低的问了句,气氛霎时就变得更加险恶起来。
无华走上前,把几本册子放到他手中,他冷笑一声,扬手就把册子全部扔到了对方面前。"这些东西我送你,可身后还有很多东西,我想送也送不完,这可怎么办好?"
刘家当家咬着牙,瞥了地上翻开的册子一眼。额头上冒出了大量的汗水。
他向各个官员的行贿,漕运中的各种黑暗交易,就连数目不大的项目都被详细的计了下来。
苏念清不过才查了几天,就将这些东西查得一清二楚!
"你......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他实在不能相信。
"说出来下次就用不了了。"青年笑得无害。
刘家当家险恶地瞪着他,悄悄地做了个手势,决定来个鱼死网破,然而对方却先他一步开了口:"别想着动手,这里的人有一半不听你的。"
他一愣。
苏念清冷笑:"不是江湖中人,还敢借用江湖的力量?我看就算请到的是敌人的手下,你也未必清楚。"
这当然都是拜托他那可爱的二弟。外面守着的人,大半都是黑狼堡伪装的。而这酒楼则是吕家的。后面的事情,用脑袋想想就能知道。
局势根本就是一面倒。
就连坐在这里的天禄城主,都将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如果他愿意的话。
刘家当家像是被抽了筋,瘫软在地上。
天禄城主则面不改色。
"该抓的抓,不抓的放。"苏念清一句话,让两人免于敌对的危险。
"陵州的漕运呢?"天禄城主忽然开口道。
青年侧脸,一脸的理所当然:"归还国家。"
"那我们是否有合作的可能?"城主挑眉,那模样,竟与舒瑾有三分相似。果然是父子。
苏念清唇角扬起挑衅的弧度:"如果彼此的条件都合适,那自然会考虑。"
不卑不亢,不紧不慢,却依旧能置于高地,操纵全盘。这样的男人,虽无强壮的身躯,却足以叫人害怕。
而这样的人真的愿意屈居自己身下么?
舒瑾有些好奇。
所有事情即将结束的时候,一直没看向舒瑾的人忽然感叹了一句:"该是中秋了......"然后低下头,笑着转过了身。
舒瑾却愣了一下,半天,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这个狡猾的男人。

18

陵州一行,像是梦一般。
为了尽早回家与家人们共度中秋,解决了所有事情的苏念清连夜赶回了京城。
甚至未曾向那个少年说声再见。
第二日,还未能好好的休息,苏念清便上了朝。
吏部侍郎查抄刘家的事情让朝臣们大吃一惊。朝堂内站着的人,不少曾拿过刘家的好处,那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苏念清已经把情况全部告知,其中并未提及与他们有关的事情,不由暗中替自己擦了把汗。
可那张清秀的脸看向他们时,却带了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与其一网打尽,不如留着几条大鱼,慢慢的喂饱自己的宠物们。
迅速阅览完奏折的小皇帝显然很是愤怒,但依然压着自己的怒气,道:"有劳苏爱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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