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樱花烂漫时————清风舞
清风舞  发于:2009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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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手指技巧地轻揉前端的伞状,另一只手握著根部,慢慢掠过,听到风急促的喘息声又细致绵密地用掌心包住,捻揉按压,此刻林墨清楚地感觉到,爱不是拴住两人的唯一武器,怜,和感激也是一条韧性的纽带,剪不断,理还乱。
"风,我去洗个手,你躺会。"知道风喜洁,林墨悉心得清洗了下男人刚刚吐了浊液的下体,安顿好一切站起身,交代自己的去处。
门轻巧地关上时,风满足微笑的面容消失了,疼痛和不甘在眼中烙凿出般,深刻而暗沈。世上最了解林墨的,只有风,林墨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在他的眼里无所遁形。他悲哀地意识到,三年前面对自己肆无忌惮大吵大闹的林墨已不再存在,如果说三年前的林墨对自己有爱的话,那麽现在的林墨关心自己,痛惜自己,甚至满足自己身体的欲望,原因只有一个:他怜惜自己,感激自己,无条件地顺从自己,但绝非情爱。
他的心一早不在自己这里了。
窗外的樱花瓣以绚烂璀璨的方式凋零著,漫天飞舞的红晕染了整个天际,似乎飘荡著片片轻巧的红云,微风一吹,就四处飘散开来,隐约能嗅到一股淡雅虚无的幽香。
秋天,终於到了。
四季的颜色都是多变的,当红色褪尽的时候,黄色也就踩著鼓点来了。
"白色什麽时候来临呢?"躺在床上的男子半眯著眼,唇瓣残留著一抹笑。
若有若无,只消一眼,就会刺痛人心底最柔软的一角。
也许,那就叫做──寂灭。
23
"墨,我需要你的解释。"泉子优雅地笑,一身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衣,慵懒地卧在柔软华贵的大床上。带著还未睡醒的媚态和倦怠。
"什麽解释?"
"墨,有什麽事都该让我知道的,我是那麽地爱你。"女子蜷起身,双手抱膝,单薄的娇躯在硕大的床上微颤,饶是林墨都有些心疼。
林墨静静地盯著女人泉眼汪汪的泪泾,黑瞳淡定,"我们之间原本就是契约,要说感情恕我直言,我从未向你允诺过什麽。"
泉子在商场政界打磨出的心计和狠辣林墨向来心知肚明,他从不认为这个女人会因为一份可望不可即的感情流泪,眼前的表象,不过是她争取自己的策略。
听到林墨没有情感的一句话,泉子停止了哭泣,认真严肃地说:"可是,我是个女人。
"或许在你的眼里我是个只懂赚钱的工具,我虚伪,矫情,卑鄙,狡猾,可是毫无疑问,我首先是个女人,我会为自己爱的人奉献一切。可是,墨,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以前我认为你是个眼里只知道艺术的枯燥男人,可是我爱你,容忍你。因为一个只关注艺术,以艺术为生命的人不会有多余的空闲去流连徘徊花丛,就算你不爱我你也永远只能呆在我的身边,这让我很安心。"
泉子任泪水沾湿面庞,一步步地走近林墨,优美的脖颈高昂著,鄙夷和怨愤充斥著她的全身,"要是输给任何一个女人,或许我还有懊恼忏悔的理由,可是,伟大的艺术家,享誉中外的林墨先生爱的竟是个男人!哈哈,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女子痴痴地笑,带著阴森的气息,从没想过,一个人的表情会这般的丰富和富於变化,"你要我怎麽服输?要我怎麽说服自己?我从来不过问你的私生活,尽管我知道你的身体和灵魂没有做到对我的绝对忠诚,可我一直自信,男人风流一些没什麽过错,贪恋一时的享乐和肉欲也不过过眼烟云,你永远只是我的,只有我才有资格得到你!"
"可最後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与你的情人竞争的资格!"泉子咯咯地笑,样子恢复成两人初次见面时清纯甜美的模样,"你说,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会有什麽样的後果呢?"
女子的食指和中指间拈著一张暗黑的照片,林墨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张照片,拍的是他和江夜那天夜晚嘶咬在一起的画面,尽管灯光较暗,距离也远,但拍照的人显然很有经验,他抓住了人物情绪波动起伏的精髓,而那个陶醉其间欲罢不能的人,不是自己是谁!
没想到,自己对那小子的感情在那一夜就已经萌发。
"你派人跟踪我?"林墨僵硬著面,沈声问。
"是又怎样!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容忍丈夫的背叛!"泉子收拾起脸上的怨愤,又恢复成往日优雅高贵的眉眼。
"你对他怎麽样了?"
和泉子相处三年,她是个什麽样的女人林墨早就清楚,看到刚才泉子面上一闪而过的怨毒和嫉恨,林墨突然担心起来,有时候,疯狂的女人比任何疾病更可怕。
"怎麽?"泉子脸上笑意全无,"你对那个男人这般紧张?"
"对於只喜欢男人的我来说,那个美少年当然比你重要千倍百倍。"林墨的心纠结著像塞了团乱麻,一想到泉子可能施加给江夜的仇恨,心口被人生生挖开般疼,可表面上他还要做出冷静从容的样子,既不能表现得太过疏离,引起泉子的怀疑,又不能把自己内心的焦虑和心疼暴露出来,他勾著好看的唇,讽刺地看著这个恶毒的女人。
"说实话,那个少年的身体真是人间美味,他是我灵感迸发的源泉。"
"哼,怪不得你肯在那个男人身上花那麽多的钱!不过墨,你要清楚,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你!更不会让你有那些闲钱去养一个贱人!"林墨对她的蔑视彻底地伤害了一个孤傲女人的自尊,她跳著脚,恼羞成怒地指著男人的鼻子骂道。平时清贵优雅的气质荡然无存,剩余的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的竭嘶底里。
"川岛泉子,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林墨从女人的身上读出了她对江夜彻骨的仇恨,这样强烈的气息让他感到心慌,心慌过後就是不可遏制的愤慨,再加上泉子方才的话戳到他的痛处,哼,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吗?愚蠢无聊的女人!
一把抓住泉子伸过来指戳的手,林墨厌弃地皱眉:"如果你觉得把这件事捅出去对你有利的话,你尽管去说,名利,金钱,地位,虚荣,这些本就不是我要的,我也不屑於要!要是你再敢在我面前提这些,不要怪我无情!"
林墨背过身,用平静得不起波澜的话音道:"那个男人如果你已经碰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是个商人,因该知道什麽事情该做,什麽事情不该做,不要让自己後悔。凭你,是斗不过一个不顾一切的男人的,或许......"林墨想到江夜永不服输的火爆个性,在泉子看不见的地方绽开一朵笑容,接著道,"是两个。"
"以後有什麽事不用找我了,因为我们的协议就此中止。"
说完这些,林墨就往外走,袖角被人从後边拉住,"放开!"
"为什麽?"女人在哭,很伤心很绝望,带著五分刻骨的怨毒。
微凉的声线拔高到尖刺,在秋夜的凉风中让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的,何必再问。"林墨静静地,一点点拨开女人骨节清秀的手指,一根 ,两根,拨开一个另一个就缠绕上来,可他好脾气地继续一根根地拨开,好像是在做一个有趣的游戏,可是他眼底没有一丝的笑意,一丝也没有。
如果没有遇到江夜,喜欢上那个少年,他没有想过修改自己的计划,提早结束与川岛泉子的关系。
自从遇上那个少年,他才意识到,渴望自由和畅快的因子在心中堆聚,他价值标准的天平在遇上那个美貌少年的时候就注定著倾斜,原来渴望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强烈愿望超过了他对艺术名利的渴望,在这场由肉体与欲望交织的交易中,自己败了。
遗失了心。
"你爱上他了?"身後的女人放弃了对男人衣袖的纠缠,颓然地坐在地板上。原本晶亮的瞳孔闪过恍悟和嫉恨,还有若隐若现的怨毒,这是一种刻到骨子里的怨毒,浓稠得与黑夜的暗沈翻卷在一起,熄灭一世的芳华。
男人听到女人的话,身体不由一怔,‘你爱上了她?'女人的话若一盆清凉的水,浇在男人的头上,从上往下,彻彻底底。
醍醐灌顶。
原来,那种心疼和痛惜,就是爱。
原来,甘愿让自己放弃名利欲望的,不是别的,只是爱。
简单的一个字,可惜自己在这麽多年後才参透。
"如果这是你生命的最後一刻,你最愿意和谁在一起?"
"是我还是那个叫做洛风的男人?"
江夜,我明白了。
如果生命已经看不见未来,我要和你厮守到最後一刻。
只因为,我爱你。
"你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他,不然,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随便你。"
"你不担心我把他杀了?"
24
林墨不语,只是向前走。刚刚清楚了自己对江夜的感情,他镇惊的同时泛著甜蜜和喜悦。但也有深不见底的隐忧:对於洛风,自己该用什麽样的态度面对?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江夜到底在哪里吧!他有没有被泉子下毒手?
真的很害怕看到他受伤的样子,他已经有三天三夜没有找过自己了。
他不会出什麽事吧!
手插到口袋,林墨的眉头紧锁。手机,不知什麽时候不见了。
怪不得这几天一直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医院
"操,老子现在就要出院,你管得著麽?"
只见一个少年,眼角上粘著块白布,左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一蹦一跳地不顾护士的拦堵就往外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搅得那个小护士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可是主任说像你这样的重病号不能随便走动,更别说出院了!"
很努力地抬起头,克制住快要跳到心口的心脏,白净的笑脸涨得通红,水灵灵的眼睛贪婪地,色迷迷地看著眼前出落得俊俏绝美的面庞。
小护士伸开双手,挡住少年的去路,细瘦的身子异常地坚定挺拔,犹如母鸡护著自己的小鸡,生怕大灰狼吃掉。
"喂,你小妞胆子怎麽这麽大,敢拦老子的去路?"
拖著酸疼的左腿,少年直接用身体朝小护士撞去,胳膊往外一拐,小护士就硬趴趴地倒在一边的雪白墙壁上。
"快来人呀,病人要逃跑啦!"
眼看少年蹦跳著单脚著地,像一只兔子一样就要蹦出自己的视线,小护士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一下子就吼了出来。
呼啦,一大帮穿著白色风衣,脖子上挂著听诊器的医生闻风赶来。
在通往加护病房的走廊内,与一名伤势惨淡仍穿著病服的少年对峙。
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异常紧张起来,因为少年美丽到犯罪的蓝色眼眸压迫性地眯起,唇瓣的笑像三月份怒放的樱花,有种美,即使同类看到,也会感到紧张;有种魄力,即使士寡力薄,也会让人直觉得害怕。
江夜,就是这样一个人。
"都给老子混开,不然..."
"不然你会怎样?" 有人不怕死地打断少年的话。
"你说的?"众人徘徊四顾,到底是哪个先开的口,可接收到的全是同伴困惑的摇头。
相比众人,江夜的表现很激烈,仿佛那句微不足道的话引爆了他堆聚多时的怒火,"妈的,林墨,你他*的给老子出来!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他恼怒地跺脚,脚趾刚要和大地做最亲密的接触时,一个黑色的人影从一大堆白衣天使里窜了出来,稳稳当当地抱住了那人左右摇晃的腰肢。
"小心点,不要乱动!"
三分责备,五分欣喜,还有两份昭然若揭的宠溺。
宠溺?是的,淡淡甜甜的味道,连站在一旁焦急懊恼的小护士也感觉到了。
"妈的,你跑哪儿去了?老子打电话一直关机!"
"回床上去,我说给你听。"
不满意地看著浑身是伤的江夜,林墨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泉子那个女人,不会这麽简单就放过她的!
江夜急著要出院无非是抓林墨兴师问罪,那天在洛风家门口听到的对话让他老大的不高兴,他爱洛风?那他算什麽?吃干抹尽了就想把自己扔掉?妈的,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和其他的男人风流快活!
不过既然林墨自己撞到枪眼上,自己就没有出院的必要了,所以众人就满脸黑线地看著那个杀气腾腾的美少年无尾熊般抱著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两人默不作声地往病床"走去"。嗯,准确地说,是那个高个男子搂著少年的腰,不顾少年的抗议,强制性地将他搬上床。
虽然那少年嘴里叽哩咕噜地骂得很凶,但是任谁都看出他好看的眉眼里亮堂堂的笑意,明亮纯净得比得上切工精良的优质钻石。
"喂,姓林的,把你的手拿开!"江夜扑腾著要从林墨相对宽厚的手臂中逃开。
"不要乱动!"林墨对著他的屁股轻轻地拍了拍,以示惩戒,"身上的伤够多的了,还不安分点!"
林墨前脚刚踏进病房,少年的手就紧紧地攀住他的脖子,身子朝後一仰,眼看就要头上脚下地摔在地上。
"喂,你他*的疯了!"林墨心下吃惊,奋力将少年往床上抛去,自己因为重心不稳,单脚著地,左膝盖狠狠地撞在地上,林墨顾不得疼痛,心有余悸地望著仰面陷进被褥中的江夜,站起身就要摸少年的额角,"江夜,你没有摔到哪儿吧!"
"哈哈...好痒啊!"江夜在床上笑得弯了腰,"叫你把手拿开你就是不听!看,差点把老子摔个脑震荡。"揉了揉林墨刚才指尖碰过的後腰眼,江夜止住笑,皱起眉,有些恶狠狠地道:"刚才一跤,是老子给你的惩罚,说吧,怎麽会良心发现想到要来找我了?"
林墨本来是想看洛风的,可歪打正著遇上了出逃闹事的江夜,心中的郁闷原也去了大半。
"想你。"林墨当然不会说只是凑巧碰上,否则某人必定暴跳如雷。
"哼,你什麽时候也学会了骗人!"江夜哼唧一声,别开眼。刚才剧烈的运动抽得左腿肚一阵阵地生疼,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怎麽了,很疼?"林墨感到江夜的瑟缩,心中也是一痛,说出的话简直柔情蜜意到让人落泪,"要不要我叫医生来帮你打一针止痛剂?"
"呵呵,止痛剂倒是不要,不过..."江夜笑得如一只偷腥的狐狸,隐约带著志得意满的甜蜜,林墨现在对他的关心和细致,因该就是对情人的态度吧。
记忆中,除了那一晚的林墨,他从未这般温柔。
"唉,真拿你没办法!"
男人似是叹了口气 ,头一低,唇便贴上了下面同样的柔软,将未尽的语意一同吞了下去。
空气中,流淌著缠绵温馨的气息,搅得人心底的幸福涨得满满的,快要溢出。
"哼,这是...老子有史以来...听到的最像情话的情话!"
"嗯..."
"再叫两声给老子听听!"
"呼..."舌头探入对方的口腔,轻轻地翻卷,感到彼此密不透风的契合後舔吻的力道便加大了,江夜抬著上半身,两手死死地抓著林墨的头颈,饶是打著石膏的左腿太过笨重,他只好踢蹬著右腿往上夹住男人的腰。
"呜,再深一点!"少年的蓝眸湿润著,竟渗出丝丝的媚意。
"好,"林墨左手托著少年精致的头颅,右手掌深深地陷进洁白的床褥里,侧著身子紧紧依附著身下的少年。
江夜感到那湿濡温暖的东西重重地顶在自己的上颚处,随著舔刷,刺激著口腔粘膜的感觉愈发敏锐,稠稠白白的银丝从两人的口角渗了出来,他有些呼吸不畅地睁开眼,看到同样面色泛红的林墨,更深地大力吻回去。
很认真的吻,很长很重,在两人拼尽最後一丝气息的时刻,停了下来。
两人笑著喘息,相互依偎著扑倒在床上。
"你怎麽不去陪你的风?"江夜酸溜溜地道,"你不是说爱他麽?还和老子不明不白地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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