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呢?...他...来了吗?"
世见在将他送离村子後便回房去将一些不可曝光的资料全数的烧毁,那里面记载著多年来他与人合作的数据,他本就不是这村中的人,是多年前组织将他整形後与原来的祭司掉换潜伏在村中,为的是将组织开发出来的新药用在这些人身上,以做人体实验,而那些药的副做用就是导致体内的内分泌严重失调,初时还很是顺利,可渐渐的随著下山的人越多,接触的资讯越广,而怀疑起他,所以才会信口预言著圣人就是大神降下的圣子
随著组织内的药越趋完善,副做用降低,这些愚昧的人也就越发的信他所说的话,而他自己却陷进了不可自拔的异常情感中,当他由山上赶了过来时,见到圣人苍白的脸,那虚弱的模样让他心疼不已,可当他听见眼前的人在不知人事昏迷中,嘴里念的竟是别的男人,让他又是心痛又是愤怒,更甚於他的腹中竟有著那男人的孩子,心让怒火给燃烧著,双手不由得来到那凸起的地方,似乎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蛊惑著
"捏死他...只要这孽种不在了,小圣就会回到你身边...用力...捏死他..."
随著这恶魔般的声音催促下,双手也真的用力的抓紧那凸出的肚腹,可当听见手下的人那呼痛声,让他瞬间的清醒了过来,吓的放开了手,连退几步,不住的失神粗喘,而当圣人的声音再次的传入耳中,又赶紧的回到床边急急的叫唤著他,怎知他醒过来後的第一句话,却是问著那个男人
这声的寻问将他的疼惜与理智再次的击散,恨恨的抓著他的双肩用力的摇晃,想就这样让他清醒,口中还不断的对著圣人吼著
"你就只想著他!那我呢?你把我当什麽了?我守了你十六年,竟比不过你才刚认识的外人"
圣人夲就不适的身子那堪的起这阵的摇晃,刚醒过来浑沌的脑筋更加的混乱,胃也不住的翻腾著,那一波波的酸液控制不住的吐了出来,随著连连的呕出酸水胃是舒服了些,可肚腹中的绞痛却越来越加剧,让他紧紧的抓著眼前的人痛苦的求救著
"救我!...嗯...求求你!我的...肚子...好痛...嗯...救...救救我的...孩子...世见...求求你...阿!"
就见他一把将圣人推开,冷冷的看著缩在床上的人,听著他口口声声的求他救那孽种,虽然也是不舍他疼痛,可也更希望那孽种消失,这样的念头让他残酷的对著床上痛苦的圣人说著
"小圣,拿掉那孽种,只要它不在,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圣人听见他又想伤害他的孩子,抬眼望向他,忍著巨痛的对他再次说著
"我说过...嗯...哈...哈哈...没有...孩子...就...没有我...哈哈哈..."
世见见他如此的顽固,心一横的不再多说,转身出去,就听见落锁声後他吩咐著
"里面的患者病情严重,一会儿,不论他说什麽,也不可开门"
圣人已痛的无心去深思他为何会如此吩咐,只是凭著仅存的力气缓缓的由床边滑下地,坚难的用四肢撑起身子往门爬去,就怕会压伤到肚子,口中扔不断的求救希望有人能救救他与他的孩子
就见他爬过的地上有著明显的水迹,因为他已让不断因痛冒出的冷汗给打湿了全身,来到门边无法站起碰到门把,让他只能拍打著紧闭的门,用尽所有力气的叫喊著
"来人!救救我!我的肚子...好痛!谁来...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
那凄厉的呼痛声与求救声让门外的人听了也不由得揪心,可当他们知道这门内的人是个男子,却口口声声要人救他肚子里的孩子,便更加的确信他的疯症很是严重
原来这竟是一间精神患者疗养院,而院中的人也早已习惯了,这些脑筋不清楚的人会用各种的藉口希望逃离这里,所以就算门外的人因这声声凄厉的叫声心生同情,可却无人将门打开只是远远的避开
圣人绝望失神的卷缩在地上,已没力气求救的他只能张合著嘴,用著虚弱的气声不断的叫唤著
"室...你...在那里...为什...麽...还不来...救我...室...救救我们的孩子...室..."
周身的衣衫让劲风吹的贴服在身上,还不住的啪啪做响,稀薄的空气显示他目前离地面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尉迟室当然不可能满大街的乱喊瞎撞的找人,他来到东京的置高点上,东京铁塔的最顶端,无视强风狂啸双脚轻点在塔尖上,敛目聚神、展开双臂、口中轻喃古老的咒语,放出肉眼看不见的波动,一阵阵的由他为中心的四散开来
脑中的意识集中寻找著爱人的气息,只要他人确定在这个城市中自己便有把握找的到他,如此施术良久,就算他已功成进阶,可用著这样大范围的术法,又经过那麽长的时间,饶是灵力再强大的人也会吃不消,果然已可见他四肢微颤,身子也随风轻摆如风中柳絮,脸色苍白那薄汗竟然成霜覆於皮肤上,可他依旧坚持的不收回势咬牙苦撑,就在快要撑不住时耳边传来细小的痛苦叫唤声
"室...你...在那里.........救......救我.........孩子...室..."
苦心寻找的声音传来,让他心喜激动不已,再次确定了方向将散出去的气波全都顺著这细弱的声音发了过去,展开的双臂虽已发麻可还是勉力的收回至胸前,咬牙的动著僵硬的手指结印,化为一道紫光往那声音处疾射而去,就见天边一道宛若紫色流星的光束划过,塔尖上的人已赶到爱人的面前
来不及调节自身散出的灵力,尉迟室全身隐隐泛著紫色的虹光,不可置信的见到瑟缩在地,苍白、狼狈、痛苦呻吟的爱人,连忙步履不稳的来到爱人的身边,将他如捧至宝的揽抱到怀中,轻声叫唤询问著
"圣,圣,你怎麽样了?是我,我来了,回答我!圣!"
圣人意识恍惚的感觉到这令他安心的气息,与思念许久的声音,用力的撑起紧黏的眼皮,透过细缝见到心念已久的爱人,那不真实的人影让他犹如梦中,伸出手想要探询这影像的真实性,口中试探轻唤著
"室?...真的...是你吗?...我...等你...好...久嗯...痛...我...好痛...室...救...救我们...孩...孩子..."
在触摸到那真实的人後,将自己等待的不满直接的告诉了他,心中还有许多的话想要对他诉说,可肚中的孩子不停的在体内大展手脚,让他只能再度的呼痛求救,尉迟室口中不断的道歉安抚怀中的人,心中一刻也不敢耽误的抱著圣人起身想带他离开
这时紧闭的门由外打了开来,就见狠心离开的世见一脸讶异的看著两人,方才盛怒下离开後其实他也没走远,所以那声声的求救声他是听在耳里的,可想要那孽种消失的念头强过想举步的意识,令他也只是揪心的守顾一旁,直到声音渐微担心门内的人出事,这才急忙的赶来,便见到这使他吃惊的画面
由头自尾的守在门外,他确信没有人进过这道门,那麽这个抱著小圣的男人,是由何处进到这无窗的室内?而且那身震慑人的气势与双眼冷杀的眼神,在在的令他定在当场
就听见他肃杀的说著 "这笔帐定会讨回"
一阵强光眩目使他反射性的抬手遮眼,再次的睁眼时室内已只剩下他一人,愣愣的看著这人已离去的房内,世见许久的回不了神
抱著圣人急急四处找著人,心神大乱的四处乱闯,好不容易的在大宅找到刚刚回来的诸葛柳元,疾步的冲到他的面前一脸慌乱的说著
"救他!求求你!救圣!"
诸葛柳元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可见这孩子著急的模样与他怀中不断痛苦呻吟的人,也知道耽搁不得,就著势探究一番後让尉迟室赶紧的将人带到房中让他平躺著,圣人身上只著一件淡绿绑带的病人袍,所以当白晰的大腿上那道鲜红明显的映入两人的眼中,尉迟室再不懂医术也知道这腿上的血来的危险
诸葛柳元连忙的灵力灌住双掌,覆於凸出的腹上,圣人感觉到一阵的温暖气息覆盖全身,肚子里本来燥动的孩子也渐渐的安静下来,那紧绷疼痛的感觉也逐渐的退去,缓缓的睁开眼,便见到一个与诸葛翼星极为相似的人,只不过这人有著诸葛翼星所没有的稳重气质
诸葛柳元见这不正常的胎动已经平息,回过身对著焦急的尉迟室安抚的笑了笑
"好了,没事了,不过往後还是要小心,这胎气已动有些微小产的迹象,所以尽量的卧床休息,切不可再有过大的情绪起伏,也不可劳动,晚点我再让人拿些保胎汤药与滋补的东西过来,好好调养就能平安的生产"
说完便要离开,圣人实在耐不住好奇心的用著虚弱的口气问著
"请问...你...是小星的..."
诸葛柳元好笑的看著这个才在鬼门关绕了一圈的小人儿,见他如此好奇也大方的告诉他
"我是小星的亲身父王,好了,这些你日後再让室告诉你,现在好好休息吧"
圣人还未回过神,便感觉到身後环过一双微微发颤的双手,紧紧的抱著他,颈肩处有著紊乱粗重的气息,正当为这温热的气息在敏感的颈肩处而脸红时,就听见身後传来沙哑後怕的声音
"圣...你吓死我了...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你倒在地上...脸色发白...痛苦的呻吟时...心中的恐惧...我好怕...好怕,我要是再迟一步...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尉迟室只要回想到那一幕,全身的血液彷佛全被抽离,浑身忍不住的发冷发抖,他无法想像要是自己再晚一步找到他会是怎麽的情景,直到这时他才能体会到兄弟们在失去爱人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圣人也想起了当时那极欲要命的痛,也是一颤,紧紧的抓著胸前的手,将自己尽力的窝入这个安全的怀抱里,那温暖安心的感觉漫延全身,鼻头一酸眼眶中也泛起水雾,略带哽咽的佯怒著
"你...你以後...不准...再放我一个人...否则...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也不让孩子认你"
就听见身後只传来一声的闷声 "嗯"
见他只是虚应,不满的正想开口,便感觉到颈肩一阵的湿意,圣人讶异的想要回过身,可大手紧紧的扣抱著他,同样沙哑哽咽的声音带著羞赧的说著
"不要回身...就这样...让我再抱一会儿"
知道身後的人不想让人见他流泪的模样,圣人也贴心的不再坚持,乖顺的陪著他流著喜极而泣泪水,直到松懈後的疲倦感让他闭上了双眼,迷朦中听见了爱人不断的轻声说著
"圣,我的爱"
带著幸福的笑,满足的沉沉睡去......
圣人嘟著嘴脸撇向一边不去看眼前这碗汤药,自从那日回来後他又昏睡了三天,将尉迟室再次的吓的手足无措,直到连凰王都被请来做出保证他才安静下来,寸步不离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所以当圣人再度的醒来看到的是个邋遢、红著眼眶激动的男人
也是自那时开始他的脚便再也没有碰过地,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在尉迟室的怀里,而且他居然...居然还抱著他解决所有的生理问题!又羞又恼的想起自己全身无力的让他抱著到马桶前,就算自己再急又怎麽解放的出来,而他竟然还像帮小儿把尿一般的又是哄又是嘘的,让他全身羞红的不断抗议挣扎,可他却怎麽也不让步,坚持不让他自己解决
直到他再也忍不住,真就这样的上完小解,而他也羞恼的哭了出来,这才吓的尉迟室连连道歉,自己心中虽知爱人没有恶意,不过是不放心自己,可那毫无尊严的模样他是怎麽样也不想再来一遍,所以这两天他不喝任何有水份的东西,也不开口与他说话
尉迟室又担心又无奈的端著这碗又快要凉掉的汤药,满眼哀求的看著他,可眼前的爱人却索性的闭上眼,挣扎的想要翻过身,叹了口气将汤药放到一边,将人轻轻的翻成他想要的姿势,手在他容易酸痛的腰背上缓缓的轻捏著
"圣...你不要这样...我是真的很担心你,我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至入骨、几不欲生的感觉...我会崩溃的..."
圣人脸朝著床内背对著他,虽没看到他的表情,可那真诚痛苦的声音真真实实的也让他感受到他的心情,咬著唇紧紧的抓著被子忍住不让眼眶中的水珠落下,就又听见他还缓缓的说著
"圣...我求你...就算不为我,也为孩子好吗?"
圣人手不由得来到肚子上轻轻抚摸著,终於他微怒哽咽的开口
"那、那你不可以...不可以,再那样的强迫我,做出让我不喜欢的事"
尉迟室听见他终於肯开口,连忙的将人小心翼翼的抱到怀里满口答应著
"好、好,不做、不做,圣你终於肯出声原谅我了"
"哼!我是为了孩子"
看著倔强的爱人那嗔怒的可爱模样便也附和著
"是、是,为了孩子,来,药快凉了赶紧喝了好吗?这药是凰王爷爷专门为你调制的,对你对孩子都好,而且这药有些是地球上所没有的,是星回上古拿来的"
圣人就著那白瓷碗啜了一口,发现这淡褐色的汤药并没有一般汤药那怪异的味道,反而带著淡淡的花香,微微的清甜,便心喜的将这碗来得不易的汤药全数的喝完,尉迟室细心的擦拭著他唇边的水渍,将他腰後垫些枕头,又来到床尾将他的脚轻重适中的按摩著,听爸爸说他以前怀孕时,脚也会不时的抽筋难受
"室,怎麽都没看见其他人"
尉迟室手下不停的解释著
"爸爸要应付受惊的四位父王,所以这几天会很忙很累没有办法过来看你,风情也是一样,为了他偷跑回来地球听说也下不了床了,小星为了赎过这两天也很忙"
圣人听说小星因为他被人责怪歉疚的低下头
"这不怪小星的...都是因为我想回山上看看才会惹出这些事情,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世见会这样做的...我以为他顶多是生气将我关几天,就会消气的...可是他竟然...竟然..."
想起世见那冷酷的要他将孩子拿掉,一口一句孽种那残忍模样,就让他下意识的护紧肚子不住的轻颤,尉迟室那舍得见爱人难受,赶紧的将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抚安慰著
"没事了,没事了,你也别想太多了,现在你只要好好的养胎,平安的将孩子生下就好,其他的小星他们会处理的"
"那你们也别太责怪小星,还有也...也别太为难世见,毕竟他从小将我养大,算来也算是我的父亲,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我爱的人是个男,人而且还怀孕的事实"
"你放心没人真去怪星的,顶多是气恼他一阵,我们自小都是这样闹大的,至於世见可就不像你想的那麽简单了,他还牵涉到许多其他的事,这些就只能让其他人去决定了,而且圣,他对你可不是只有父子之情,你可知道他是以男人的身份爱你"
就见圣人讶异的抬头看著他,猛摇头的说著
"不可能!我、我对他只有像父亲那样的敬爱,他怎麽可能会...不、不可能的,室你想太多了"
轻轻的捧著那直摇的头,坚定的说著
"不是我想太多傻小猫,这是他亲口说的,他恨我抢走你,还比他快一步的得到你的心、你的人,所以也才会想除掉我们的孩子"
圣人定定看著尉迟室不置可否的眼神,反倒是他黯下了眼,低喃的念著
"怎麽...会这样...先不说我与他的身份,光是年纪我们就相差那麽多...而且他是从小看我长大的...怎麽会...那他现在在那里,还有族中的其他的人现在怎麽样了?"
看著著急的爱人尉迟室并没有马上的回答,只是将他放到床上安置好,边拽好被子边说著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那,因为他对你有抚养之恩所以我放了他一次,只要他安份不再动歪脑筋我便不再为难他,至於你村中的族人听星说有些人选择下山开始新的生活,有些则不愿离开,如果你想回去,等你生产完後我再带你回去"
想起当时与那人独自面对面时确实心生杀意,可想到如果真将他杀灭那麽爱人定会伤心,便只是重创他,看著他瘫软在地不住的咳血那眼神依旧带著不甘,让他想著如此放过他的决定是对还是错,所以又再次的警告著若是他再不安份那麽下次便就真取其性命,而现在见到爱人听见他安全离开後的神情,让他不後悔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