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饺子仙 下——周礼
周礼  发于:2009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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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常面无表情地搀扶了他一把:「你对饺饺的心意,我们都很感动,但事已至此,就不要再强求了。」
  「可是......」
  「你把这个带回去吧。」黑无常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塞给刘家明:「刚才鬼差们从你身上搜出来的。」
  原来是白玉饺子.刘家明道谢接过,用手指摩挲着白玉上的那行小字。
  嗟来之食,桥头之誓。
  前世错肩,今生却仍旧抵挡不了命运的捉弄。饺饺,我们果然是有缘无分吗?
  在黑白无常的住处修养了一日,身体终于复原,刘家明无奈长叹一声,手捧白玉饺子,跟随黑白无常出了冥府。
  三人徐步走回到奈何桥,刘家明与黑白无常话别。
  白无常玩笑道:「家明,只怕你驾鹤归西那天,我们才能再见了。」
  刘家明苦笑,悲凉地走上奈何桥。奈何桥上走一遭,是否能把红尘往事尽数看透?
  走过小桥,转身回望时,已不见了黑白无常的身影,浓雾顿起,云雾缭绕间。眼前的一切景象再瞧不见......
  尾声
  刘家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现代,呈「大」字型躺在自己的床上。
  「饺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他向四周一望,原本应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饺饺不见了,而一班大仙们也失去了踪影,床头上蹲着一个人。
  「蒙蒙,饺饺的肉身呢?」
  「被天痞老爹抓回天庭去了。」
  「其它大仙呢?」
  「一起抓回去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没有向老爹请长假,趁职务之便偷溜下凡间。」
  「那饺饺怎么样了?」
  「饺饺醒过来了,醒来时还咳嗽了好几下,好像呛到水一样。」
  「真的醒来了?」刘家明激动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我骗你干么。」
  可是刚才在地府明明......莫非,自己其实选对了?虽然感到颇为疑惑,但终究是一块大石落了地,刘家明虚脱地跌坐在床上,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你在哭什么?」
  「你不会......明白的......」刘家明用手蒙着头,含糊不清地呜咽着。
  「唉--」蒙蒙轻叹一声,猛地也大哭起来。
  「你在哭什么?」刘家明抽着鼻子转过头看他。
  「你不会......明白的......」
  沉默了一会儿,刘家明有些尴尬起来,毕竟在十多岁的小孩子面前大哭,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拍了拍蒙蒙的头:「小鬼,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有些事情强求不来。」
  「知道了啦,我才不是小鬼!」蒙蒙朝他做了个鬼脸:「你也是啊,以后不许再哭鼻子。」
  「嗯。」刘家明点点头,忙拭去眼角的泪痕。
  「这里有张字条,是碗仙留给你的。」蒙蒙见他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点,随即将一张小纸条递给他。
  这个过河拆桥、不仁不义的碗仙,居然还想到给我留字条!
  刘家明气愤地接过字条,上面写着三个字:我去也。
  ......真简洁。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简洁虽然已经没事了,但他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相见,不免又惆怅起来。心中还是有个小小的一问,饺饺梦境里的思水为什么能看见自己呢?抑或许这就是所谓爱的力量吧。
  想到这里,他又想哭了。
  光阴似箭,一晃一个月过去了,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节,虽然已经是大学生,可是同学们仍然童心未泯地玩着愚人节的骗人游戏,而且乐此不疲。被来来回回戏弄了好几轮的刘家明却乐不起来,因为这会让他更加思念饺饺这个捉弄人的高手。
  如今的刘家明已经老老实实地做起了快餐生意,心里不再动给人算命的主意了,因为他牢记着与思水的约定,踏踏实实地创业。
  不过还是想保留「灵媒饺子铺」这个店名,因为它承载了自己与饺饺的无数回忆。小鬼蒙蒙仍然留在刘家明身边,暂时不想转世,倒也为刘家明排解了不少忧愁。
  愚人节这天,店里依旧如往常一样生意红火。中午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帮奇装异服的客人,这让刘家明想起了Cosplay,也许是在搞什么社团活动吧。
  「几位想吃点什么?」刘家明拿着菜单走过去。
  「家明,怎么才一个月的工夫就不认识我们了?」
  这个说话的腔调是......
  「阿包哥!」
  「哈哈哈!」Cosplay团伙大笑起来,「还好你没忘!」
  刘家明大喜道:「原来你们是面食......」
  「嘘!」众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声张。
  刘家明压低声音:「你们怎么变了个样子了?」
  「今天是愚人节嘛,我们想给你个惊喜。」
  「饺饺也来了吗?」
  「他没来。」
  刘家明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大仙们却好像没看见似的,只顾着大吵大闹地开怀大吃。
  饺饺为什么没有来呢?他不愿意见我吗?还是老爹从中作梗?
  傍晚关门,带着满脑子的郁闷与问号,刘家明跟在大仙们的屁股后面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过一个地摊前,蹲在地上的戴帽小贩突然捏着鼻子向他搭讪:「朋友,要算命吗?」
  刘家明正郁闷呢,哪有什么心思算命,不耐烦地向他摆摆手。
  那小贩没有就此罢休,继续说道:「朋友,不是我吹牛,我算命包算包准。」
  「不用了,我不需要。」
  「你吃我一颗饺子,我就能知道你的心思;你吃我两颗饺子;我就能算出你三天之内的运程......」
  刘家明顿时愣在了当场,他一把捉住那小贩的肩膀,激动地大声喊叫:「饺饺!你是饺饺!」
  小贩摘下帽子,朝他微微一笑,正是刘家明朝思暮想的饺饺的笑脸!
  「饺饺,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刘家明激动地直打颤。
  「家明,我现在是人类,不是饺子仙了。」
  「嗯?!」
  「老爹说,我命中注定与你有一段姻缘,于是奏请玉皇大帝降罪于我,把我贬入凡间,做一世的人类,了却你我之间的这段尘缘。」
  「那么说,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喽?」
  饺饺微笑点头。
  刘家明感动非常:「老爹真是个好神仙。」
  「不过,我成为人类以后就不叫饺饺了,老爹给我起了个新名字。」
  「什么名字?」
  「白壮强。」
  ......前言收回。
  「因为老爹希望我白白嫩嫩,又壮又强。」
  刘家明眉开眼笑地捧住恋人的小脸蛋:「饺饺,你放心吧,我会对你好的。一定把你养得白白嫩嫩,又壮又强......就免了。」
  众人哈哈大笑。
  当晚,刘家明做了一个梦,梦见天痞老爹来看他。老爹长得英姿飒爽,一派风流,与自己想象中的模样全然不同。
  刘家明:「老爹,多谢你成全我跟饺饺。」
  老爹:「你拐走我的下属,我本来想找你麻烦的,但看在一碗软件小馄饨的分上,就放过你们了。」
  刘家明:「原来初五那晚的大胡子是你啊!......那是饺子,不是软件小馄饨。」
  老爹:「你说是饺子,我也不信。」
  刘家明:「那你干么打扮成财神赵公明的样子?」
  老爹:「那天正好是赵老哥的寿辰,我们一班兄弟为他庆生,全部打扮成他的模样了。」
  ......原来天界也兴玩Cosplay。
  刘家明:「老爹,不瞒你说,我上次去天庭做客,无意中发现了那本《食物家族谱》。」
  老爹:「算你诚实。」
  刘家明:「那上面饺饺的前世那一栏怎么是空白的?」
  老爹:「饺饺的前世蓝思水是个大善人,亡故之后特收他入仙界。但他一直对你的前世姚龙成念念不忘,不肯安心修炼,于是我就帮他暂时消去了前世的记忆,把「前世」那一栏抹去了。」
  刘家明:「原来是这样,不过,他即使消去了前世的记忆,好像也没有安心修炼嘛。」
  老爹:「......」
  刘家明:「那地府一遭是怎么回事?我明明选错了锦盒啊。」
  老爹:「傻小子,你没有选错锦盒。那是我和判官老弟打了个招呼,为了测试你对饺饺是否真心。」
  刘家明:「原来如此。老爹,你折磨得我好苦啊,又是扮乞丐又是跳河的。」
  老爹:「哼哼,这是给你的小小惩罚,谁让你们烧伪天币和乱七八糟的「美」男图给我!」
  刘家明:「......你还记得呐。」
  老爹:「那还用说!你们害我跪了三个时辰的搓衣板!」
  ......肖先生......
  老爹:「你今后要善待饺饺,好自为之吧!」
  老爹在刘家明脑袋上敲了一记,转身驾云而去。
  刘家明被他敲醒,猛地睁开眼睛,他转过头,看到躺在自己身侧的饺饺眨巴着大眼睛,黑眼珠子滴溜溜地望着自己。
  「饺饺,你怎么醒了?」
  「你刚才大叫一声把我吵醒了。」
  刘家明往他身边挪了挪,抱他入怀:「饺饺,我以后会善待你的。」
  「干么突然这么说?」
  瞬间,刘家明的脑海中有「灵光」一闪而过。
  「饺饺,我们来做「未完成」的事吧。」
  「什么『未完成』?」
  「就是......」刚说了两字,刘家明的身子已经压上了饺饺。
  窗外,有一伙人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地趴在窗台上流口水。
  「哇,好戏开场了!」
  「饺饺的后庭花终于要不保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碗仙扛了部迷你型摄影机:「他们这次把窗户关好了,可是却忘了拉上窗帘,嘿嘿!」
  「偷拍不太好吧。」
  一个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看见波波和蒙蒙站在身后。众人一跃而起,用背部和屁股挡住了两人的视线:「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两小孩不甘心地抗议道:「你们自己还不是在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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