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变身复仇记(下)+番外——徐家少爷
徐家少爷  发于:2009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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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飞最近真的很忙,他究竟干的是什么,他压根没敢告诉徐家明,不能说,也说不出口,因为老爷子的关系,他是不可能拿着哈弗的毕业证去找工作的。

  于飞下意识的把徐家明往弱质男流上归结,他觉得他有必要让徐家明过上好日子,所以干什么不要紧,能挣钱就好。

  回想,这么多年他好像没送过徐家明什么像样的东西,今天,于飞发了工资,他盘算了好久,决定买一样能证明他们相爱过的东西做一辈子的凭证。

  在进门之间于飞摸了摸放在裤兜里的戒指,他买了两个,一个给徐家明,一个留给自己,他决定了,今晚,他要向豆芽求婚。

  饭菜早就放在桌子上了,每一个都扣上了碟子,于飞用手摸了摸,还热着呢,然后对着卧室,喊了声——豆芽。

  可惜没人应,于飞又进了厨房看了一眼,也没有。

  整个屋子很静,好像就只有于飞一个。

  或许,家明出去倒垃圾或是买东西了,于飞这样想着,随手打开电视,看着无聊的综艺节目,等着徐家明回来,好向他求婚。

  一个小时过去了,于飞有点坐不住了,太不正常了,从来没有过。

  于飞掏出手机,按着一号快捷键,让他意外的是,熟悉的音乐从卫生间了传了出来。

  于飞匆匆忙忙的打开厕所门,那是怎样的一个画面。

  于飞不会形容,他只知道,那一刻自己的心跳似乎——停了。

  倒在厕所地上的是徐家明,还有一地的血。

  55

  徐家明被一阵凉风刺醒,那是从后庭灌进来的。

  “我怎么了?”

  “没事,现在没事了。”徐家明别扭的回了一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于飞坐在一边,正削着苹果。

  只这一下,徐家明的下面就跟炸开似的,剥皮般的疼。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上厕所大号来着,起来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貌似裤子好像也就提了一半。

  最近上厕所的次数是增加不少,还经常便点血的什么的,徐家明就估计自己可能是得了那啥,不过十人九痔,也就没放在心上。

  “我到底怎么了?”徐家明有点不耐烦了,怎么看这情形自己都不像是没事的人。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就不能老实点趴着。”于飞还在削着苹果。

  “没事?你蒙谁?谁没事跑医院爬着,还光着腚!”

  于飞听徐家明这么嚷,心想好在住的是单间,要不这脸可真没地方搁。

  “你得痔疮还有脸了,你嚷什么。”于飞终于将最后一块苹果皮搞了下来。

  徐家明一听“痔疮”,脸烧炭似的红,没想到自己严重到要进医院,估计那体积应该不小,小声低估道:“有那么严重吗,非要到进医院的地步。”

  于飞顿了一下,他将手里的苹果往桌上一放,“你早就知道?”声音很沉闷,语气里隐约透着股气——怒气。

  “废话,自己得了痔疮,能不知道吗,怪不得最近老是便血。”

  徐家明一想,不对呀,该生气的应该是他,怎么换过来了,于是脸一拉,强忍着剧痛,扭头看着于飞,怒目相视,“你恼什么,我得痔疮是谁害的,你还有脸,人家做爱,我也做爱,妈的我竟然给做到医院里来了……”徐家明话说以一半,病房里进来一穿白大褂的,徐家明禁声,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穿白大褂的,一看见他们就想起扎在屁股上的针头,头疼。

  “感觉怎么样。”医生是个戴眼镜的老头,不像西医倒像个跑江湖的郎中。

  “还行,就是觉得屁股有点凉,小腹有点疼。”徐家明老实本分的说道。

  “麻药过了,是很疼,晚上可能还会发烧,这都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医生说完跟于飞交流了一下眼神,当然徐家明是看不到的。

  于飞跟着医生出去,不一会就回来了。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徐家明力所能及的将病房扫视了一圈,“你怎么老毛病又犯了,咱现在没钱,住什么单间,去,我要换房间。”

  于飞没理会,摁了一下床头上的按钮,“吊瓶打完了。”

  十秒不到,一个长相一般的小护士,推着个小车进来,熟练的处理好一切,临走不忘送于飞一个秋波。

  “你放心,没花多少钱,大间都住满了,就剩下这种单间了,按大间的床位收的钱。”

  徐家明点头,“你总算干了点人事,哎,我到底什么时候出院。还有你帮我跟公司请假了吗?”

  “请了,你还要再做个手术才行。”

  徐家明一急,猛然回头,牵动着下体又是一阵撕痛,“怎么还做?”

  “那个,因为你是内痔,个还挺大,第一没去干净,所以,所以要再进行一次。”

  “为什么第一次不搞干净了,他们不会是想收两次手术费,多挣些床位钱吧?”

  于飞笑了一下,“这你都能想得出来,不是,你第一次,大出血,比较危险,手术时间不能太长。”

  徐家明将信将疑的恩了一声,他就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什么。

  别看于飞是大少爷出身,自从徐家明进了医院,于飞是把他当祖宗似的伺候着,简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徐家明特别享受,正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定期生个病什么的,想完之后,又摇摇头,他们哪有那么多钱,病这种东西,那是有钱人的专利。

  期间,估计是于飞通知的吧,顾新武跟林源来过几次,林源每次看见自己就默默的掉眼泪,徐家明很无奈,跟他处了这么久,这孩子容易感伤,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感伤到如此。明白的,知道他得的是痔疮,不知道,还以为他得的是癌症呢。

  看见顾新武搭在林源肩膀上手,徐家明欣慰的笑了笑,这孩子以后应该会过的很好吧。

  王勇也来过几次,每次看他的眼神,都让徐家明难受,怎么个个都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以后你别把我生病的事再宣扬了,又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儿。”其实得了痔疮,他觉得特挺不好意思,主要是这东西长的实在太不是地方了。

  于飞没有反驳就是恩恩的点了点头。

  徐家明终于熬到进手术室的日子了,虽然是个小手术,不过他还是很紧张,进去室之前,他紧紧的握着于飞的手,看见于飞对自己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就跟个娘们儿没两样。

  徐家明醒来的时候,隐约看见个人影坐自己旁边,含糊的说道:“老大,是你吗?“

  “你醒了?”那人说道。

  徐家明听声音不对,于是努力对了一下焦距。

  那人包巴的跟个粽子似的,不过那戴着眼镜的眼睛,徐家明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还有那额头上的伤疤,那是自己给他印上去的。

  这个房间像电视里的深切治疗室,难道手术之后都要进来观察吗?

  “于飞呢?”徐家明问。

  叶陶没有回答,岔开话题:“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徐家明看着叶陶出去,又看着医生进来。他绝望的闭上眼睛,他明白了,在自己跟金钱之间,于飞又一次将自己抛开了。

  徐家明不是傻子,他知道痔疮手术不是这样的,而且也不应该在小腹上动刀子,也不应该在深切治疗室呆着。

  从那以后,徐家明再没跟叶陶提过于飞的事,也没问叶陶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为什么会承担这原本于飞应该做的一切。

  “好了之后,我会挣钱还你的。”徐家明坐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手,说道。

  “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叶陶不动声色的说着。

  “或许我一辈子都换不上,我的命是你救得的,你看着办了好了。”徐家明看了叶陶一眼,眼里没以往的机灵劲,整个人就跟个行尸走肉一般,没了活气。

  叶陶沉默了,这样的徐家明不是他想要的,他看着心痛。

  “那就做我的人吧。”叶陶握住徐家明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说道。

  徐家明没有应声,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机,被叶陶握着右手,紧紧的攥着,仿佛要把自己捏碎一般。

  叶陶发觉徐家明的不对劲,转头看向电视。

  那是于飞跟一个女人结婚的画面,那女人徐家明认识——薛鸿怡薛大小姐。

  “家明,你还好吧。”叶陶紧握了一下徐家明的手。

  徐家明转头看着叶陶,嘴角的笑容很甜美,只是眼睛里一片死气。

  “叶子,你刚才说什么?”徐家明爽朗的问道,叶陶的心动了一下,这么多年来,他又叫他叶子了。

  “我说,做我的人吧,。”他的麻烦都已经解决了,他以后可以自由留在这里了,他觉得这是个机会,一个可以让徐家明幸福的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幸福的机会,他诚挚的看着徐家明的眼睛,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徐家明反手握住叶陶的手,爽快的答道:“好。”

  56

  叶陶手里有一封信,那是于飞走前交给他的。

  信封上写明了是徐家明收。

  叶陶想都没想,就将信收了起来,他是不打算给徐家明的,他不明白于飞为什么把信交给他,他就这么自信,自己一定会帮他。

  可是,还有他更想不到的,于飞回去竟然没多久就跟人结婚了。

  于是,叶陶做了一个决定。

  徐家明出院那天,他将这封写着徐家明收的信,物归原主。

  徐家明接过信,看着上面的字迹,很熟悉,想忘都忘不了。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得。”徐家明没有拆开,只是看着叶陶笑着。

  叶陶戳了一下眼镜,笑道:“我也不知道我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不过,我不想瞒你,这点我是清楚的。”

  徐家明把信又退给了叶陶,往前走了几步,叶陶还傻站在那儿。

  徐家明回头,“你干嘛,走呀。”

  叶陶跟了上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还不想看,你帮我保管吧,等那天我这儿不疼了,我再看。”徐家明抬起手在胸口上随意的敲了两下。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看在叶陶眼里,却是无比的苦涩。

  “啊,今天天气真不错,夏天快到了吧。”徐家明抬头看着天上的云,五月的阳光已经有些热了,“叶子你看,那像什么。”

  叶陶顺着徐家明的目光望过去,他想说什么也不像,可仔细看了看又什么都像。“不知道,要不你告诉我。”

  徐家明停下脚步,“叶子,咱们走走吧,不坐车,行吗?”

  叶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徐家明跟叶陶并肩慢慢的走在林荫道上。

  徐家明说:“云呀,的确有使人欣赏的价值,一团一团地如棉花,一卷一卷地如波涛,像山一般地拥在那儿,野兽一般地站在这儿,千千姿态,万万变化。想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没羁绊,没牵挂,活的痛痛快快,走的潇潇洒洒。你说他像什么?”

  叶陶半懂不懂,似懂非懂,他好明白徐家明想说什么,却猜不透他为什么要这样。

  徐家明喃喃道:“像自由,每个人都有,但其实都没有的东西。”

  “我花了你不少钱吧?”徐家明走着,皮鞋与地面摩擦出啪啪啪的响声。

  叶陶没反应过来,疑问的恩了一声。

  “我问过医生了,我得的是结肠癌,恶性肿瘤,不过还好发现的早(这就要感谢痔疮了),听说给我开刀的老头是从美国请过来的,应该不少钱吧。”

  “那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过那老头可不是我能请的动的。”

  徐家明没又再问,他知道,那老头一定是于飞帮忙请的,其实叶陶也是他通知的,不用问,他早就把什么都想好了,这是早晚的事,只是自己的病让计划提前了而已。徐家明谁也不怪,他一直就是这种人,也没什么大不的,又不是第一次被抛弃,这种事情一来二去也就那么回事儿,事实再一次证明穷与富水火不能交融。有句话挺俗,但是用在这却十足的贴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徐家明跟着叶陶回到了他的住处,漂亮华丽的房子再也不能使他兴奋了,他很木讷的跟着进去了,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那是个收拾的鼎好的屋子,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可是徐家明坐在床上,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没放进来,你问他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总之这屋子里有一个地方一定是空着的。

  就这样,徐家明成了叶陶的人,当然,他们的关系不是我们想象的那般龌龊。

  叶陶对徐家明鼎好,从不提出过分的要求,最多也只是亲一下额头。

  倒是徐家明有点扛不住了,那天晚上,徐家明突然拉住叶陶的手,竟然破天荒的摆出了个妩媚的笑容,道:“我可是都养好了,你难道就不想干点什么。”

  “想!”叶陶回答的利落也干脆,不过之后却用手,指了一下心口,“你什么时候这儿也好了,什么时候这儿有我了,咱们再讨论一下什么别的事儿。”

  徐家明挑眉,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这儿没好,你怎么知道我这儿没你。”

  叶陶看着徐家明的眼睛,脸上依旧挂着安静的笑容,“你说过,这儿什么时候不疼了,你再看那封信。”

  徐家明沉默了,他自己说过的话他记得,可是他今天难受,特别的难受。

  他想找个人放纵一下自己,他不想让自己变得可怜,或是可笑。

  徐家明很失落的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再也不能随着主人的想法灵活的舞动了。

  叶陶知道徐家明为什么难过,他走过去将徐家明紧紧的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软软的头发,“或许哭出来会好一点,家明。”

  徐家明将头埋在叶陶的怀里,双臂紧紧的环着他的腰。

  叶陶,叶陶,叶陶,对徐家明来说这两个字不在是简单的称呼,那是他的救命稻草,就好像悬崖边上的一根藤,汪洋中的一方木。

  夜寂静而宁谧

  你的气息随风荡漾

  吐出一丝清香慢慢流淌

  浸湿的梦啊你在沉沉地彷徨

  风绾起点点星光

  温驯的抚上你温柔的脸庞

  轻舞的发丝在夜色中徜徉

  渐渐舞到了苍穹的远方

  你的影惊醒那沉睡的觞

  你的情沉醉那无情的觥

  留恋指尖划过的那摸风清扬(少爷偷偷说:莫要笑我)

  这晚,对这两个男人来说,注定是悲伤的,亦或是无情的。

  徐家明无声无息的窝在叶陶的怀里,就好像是贪恋那缕柔情,那摸温度。

  叶陶的胸前一片湿渌,徐家明没有抽泣,也没有抖动,他只有疼和泪。

  那天的都市晚报,头版头条——于氏财团喜得贵子,老太爷宴宾三日。

  爱一个人,就是你不管在做什么事情都会想起他

  爱一个人,就是你总是在他经常出现的地方等他

  爱一个人,就是在他生病的时候你也非常着急

  爱一个人,就是这一秒刚分开下一秒又会去想他

  爱一个人,就是不管为他做什么事情你都开心

  爱一个人,就是不愿意看到他伤心的样子,他难过的时候你往往比他还难过。

  叶陶就是这样的爱着一个人,今夜,他难过,而他更难过。

  57

  徐家明为自己找了个工作,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好了吧。

  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上的。

  徐家明告诉叶陶的时候,叶陶只是象征性的笑了一下,他说你高兴就好,不用事事都向我汇报。

  是呀,叶陶早就明说过,他们之间是平等的,他做了他应该做得,无外乎谁欠谁的。这些徐家明心里是明白的,可是叶陶越是这样,他心里的负担就越重,就算叶陶把他上了,他也不会说个不字。要是真这样,到走的那一天,他也会觉得坦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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