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一生——怜心锁
怜心锁  发于:2009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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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得漂亮吧!下巴微微上昂,唐定昂的眼奕奕有神,眸中流转的是自信与满意。
简直是神乎其技。咧嘴笑着,陆翔引一点也不吝于赞美好友:刚才那球和你上次的背后传球一样神。
谢啦!露齿一笑,唐定昂拍拍陆翔引的肩,后脑勺却冷不防挨了一掌。
你们两个,废话说完了没有?余定宣冷凉的微笑,出现在被赏了一掌的唐定昂与陆翔引眼前。
死狐狸,没事打人做什么!唐定昂的手发痒,很想也如法炮制的巴回去。
定宣,你干嘛打人!被扁得莫名其妙,陆翔引有点不爽了起来。
现在还在比赛,你们两个要哈啦的话,等中场休息再去哈啦。冷冷笑着,余定宣加快脚步,很快将两人抛在身后:快回防。
知道啦,后卫大人!没好气地回了声,唐定昂不啰嗦地加快脚步,而陆翔引也立即跟上。
上半场,由于三人的默契十足以及与另外两位队友的合作无间,因此远远胜过了敌队十分,但到了下半场,在对手也想扳回劣势的情势下,双方的攻防不想上下,练习赛,就这样陷入了胶着--
切入禁区,却被长人包围住的唐定昂弯低了身子,立在原地将球运得极低,豆大的汗水,自额际缓缓滑落。
微抬首,唐定昂分神瞄了眼四周。
翔引被两个人包夹,狐狸也被人死缠着不放,阿德和世杰的方向是死角,根本没办法把球传出去......现在,只能硬闯看看了。
唐定昂一皱眉,瞥了眼防守自己的长人后,他当机立断地向上一跃,抬臂做了个跳投的假动作,在落地的那瞬间立即拔腿前冲,突破包围,往篮下奔去--
一阵剧痛在此时袭上他的胸口,让他不得不停止前进。
痛!好痛!
右手不知在何时停下了运球的动作,改以紧紧揪着胸口;唐定昂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子,整个人霍地蹲下去,全身轻颤不止,冷汗爬满了额际,脸色苍白得吓人。
就在众人都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唐定昂眼一闭,磅;的一声便倒地不起,整个人痛晕了过去。
球场上充斥着惊呼声、喊叫声,但,唐定昂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他的世界,又静又黑,完全死寂。
◇◆◇海の羽夜◇◆◇海の羽夜◇◆◇
风格华丽的巴洛克音乐,代表着一个毕业典礼的结束,同时,也代表着一个新学期的开始。
结束了身为毕业生代表的致词,凉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入后台为他准备的休息室。
脱去身上样式繁复,绣有各种代表纹样,看来相当贵重华美的毕业生代表礼服后,凉开始对镜拆下发上那些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古老发饰。
将所有的发饰都拿下来后,凉用力甩甩头,一头长及腰部,炫蓝如冰的细软发丝,便自然地向外散开,随着甩头动作在空中翻飞,形成了一幅唯美的画面。
叩叩;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凉反射性看向门口,见到了一名身着玄色华袍的长发男人倚门而立。
闇引老师!见到了来者,凉自然地露出灿烂笑颜:你怎么有空过来?你不是还要忙其他的事情吗?
因为我有事要交代你。薄唇轻扬,男人的脸上浮出一弯高雅的微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白衣的一员,这点,你知道吧?
我知道。凉点点头,小跑步地奔向男人:闇引老师,我的指导员是不是你?
就是我。男人忍不住一叹:我就是来通知你实习时间。
闇引老师,我什么时候可以到人间实习?凉的表情很是兴奋,看来跃跃欲试。
快了......男人的语气显得有些沉重:凉,你记好,到了人间,绝对、绝对不要给我惹出任何事情,知道没?
我知道。凉死命点头,决心相当强烈:我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老师。
就是这样我才担心......男人以凉听不到的音量喃喃自语,向来优雅的神态,让不安的表情取而代之。
老师?没听清楚男人的自言自语,凉更走近了男人,想听清楚他究竟说了什么话。
没什么。勾唇一笑,男人转移了话题:制服收到了没?男人所指的是实习死神的全白制服。
收到了。凉用力点点头,跑回镜前,从抽屉里捧出了一套样式轻便飘逸的白袍:在这里。
现在就换上。男人扬手示意凉不用再跑回来拿给他看:换好之后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数分钟过去,终于换好了制服的凉,很开心地奔向男人:闇引老师,我换好了,你要给我什么?雾紫色的眼眸闪闪发亮,里头满是期待。
定定看着凉,男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好笑,接着,他面无表情地拿出一条镰刀造型的银色颈链,为凉戴上。
这是......不解地看着胸前的颈链,凉好奇抚玩着那把精巧镰刀。
这就是你的勾魂镰刀,也算是你的实习证。拍拍凉的头,男人伸出了手,掌心向上,一把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小镰刀便出现在凉的眼前:成为正式死神之后,你的镰刀就能收在身体里,不过,现在你还只是一个实习生,所以,它平常都会是一条项链,只有在你要勾魂的时候才会变大。
语毕,男人的手一扬,原本像是装饰品一般的小镰刀在瞬间变大,与人齐高:就像这样子,你试试看;只要在心里默念解咒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点点头,凉依样画葫芦地将自己的掌心朝上,抬手挥了下,一柄闪动着银辉的大型镰刀便牢牢地握在凉的掌心。
做得很好。唇线弯成了温柔的弧度,男人点点头,说了平常鲜少出口的赞美:如果要收起来的话,就像我这样子。一面说着,男人也一面挥动镰刀,在空气中划起一个奇怪的符号:这样子,它就会恢复原样。
动作完毕,金色大镰亦消失无踪:换你了,凉。男人昂昂下巴,示意凉可以开始动时,凉的胸前,已静静躺着一把小镰刀。
这样子就没有问题了。给我凉一弯微笑,男人双手抱胸:虽然你笨到无可救药,不过,你的学科和术科倒是一教就会。
闇引老师,我才没有笨到无可救药!凉跳脚,气呼呼的抗议。
凉,人要有自知之明。撇唇笑笑,男人伸出了手,修长的指在半空比划几下,一个与人同高的萤绿色光球便出现在凉的身前。
闇引老师,你弄传输球出来做什么?望向男人,凉的表情显得有些困惑:你要去哪里吗,老师?
不是我,是你。坏坏笑意在透明蓝的眼眸一闪而逝,接着,萤绿光球便包覆住了凉的全身上下:现在,你就要去人间实习。
现在?凉惊呼,不敢相信实习会来得这么突然,下一秒,光球消失了,而凉也在同时失去了踪影,就像是被阳光蒸发掉的晨露那般,无、影、无、踪。
第三章
眼睫轻颤了几下,唐定昂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刺眼得教他又再度闭上眼的光明。过了几秒,在适应了光线后,唐定昂睁开微眯的双眼,并试著要坐起身。
给我躺好,不准动。一个冷硬的声音,以不客气的语气说道,同时以极大力道压下唐定昂的肩,硬是让他又躺回原处。
唐定昂纳闷地看向声音来源处,然后,他见到了面带愠色的余定宣。
狐狸,这里是哪?唐定昂一双浓眉紧皱著,在眉心处打了个褶,看得出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医院。沉声回答唐定昂的问题,余定宣脸色难看,有点像摆在美术教室的石膏:姓唐的,你明明就不能打球,你居然还和我们一起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不要命?或许是因为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吧,唐定昂的脑子在此时像团浆糊,无法思考:什么不要命啊?你说什么东西,狐狸,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昏过去了,你记得吗?泛白的唇抿成直线,余定宣给了唐定昂的腹部一拳:姓唐的,我警告你,快点把你的大脑给我找回来,我不想跟一个毫无智商可言的白痴对话。
被人莫名其妙揍了一拳,唐定昂那浆糊似的脑子还是没清醒半分,倒是怒火在瞬间高高窜起:靠!死狐狸,你没事揍我干嘛!他狂吼,完全无视医院不得高声喊叫的戒条。
我又不是没事揍你。冷冷看著狂叫不已的唐定昂,余定宣唇角微微牵动,眼中闪过一抹释怀: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我是有啊,这和你动手揍我没有关系吧!唐定昂还是很火,在见到余定宣冷冷的眼神时,他更火;同时,心里也开始发毛,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喂!死狐狸,把话说清楚一点啦,你没事动手揍人做什么?
姓唐的,我问你,身上有心脏病的人,有没有资格做激烈性的运动?余定宣剑眉一挑,冷厉的眼神令人见了不寒而栗。
为什么不行?我开过刀了。唐定昂说得倒是理直气壮的。
你以为开过一次白开的刀,你就能痊愈了?余定宣的眼神冷得可和冰雪相比,笼罩在他周身的气息,也足以将人冻成冰块:就我刚才向你的主治医生,也就是你舅舅,询问讨论的结果,我们理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你的心脏根本没得玩!而你,居然还有胆拿著自己的小命和我们在篮球场上厮杀?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呐,唐定昂。
舅、舅......又没说不能打篮球......见到余定宣那种凌厉得像要剥了自己的皮的不善眼神,唐定昂的气势不由得矮了一阶。
唐先生,定昂同学,请问一下,激烈性运动和篮球比赛的分别在哪?余定宣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眼神冒火,看得唐定昂心惊胆战。
差别在于我不觉得篮球比赛是激烈性运动啊......唐定昂陪著干笑,讨好地看著火大至极时死党:狐狸,不要这么生气,生气伤身体。
你也知道要我保重身体,你竟然还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余定宣微微笑著,语气却像是暴风雪那般冰冷又狂烈:谁准许你可以拿自己的小命玩?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会有多少人难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再也醒不过来了,你舅舅要怎么向你祖父母交代?这些事情,你到底想过没有?你竟然能这么不在乎地拿自己的命玩,你他妈的欠扁啊!
我没有拿我的命玩......唐定昂气弱的反驳,没料到好友的反应会这么样的激烈,甚至连从不出口的粗话也骂了出来。
那请问一下,你那种行为不是玩命,那是什么?余定宣脸上的笑容极冷极寒,蕴藏无限怒意的眼里,还有更深的担心与忧虑: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想见见死神长什么样,想看看他怎么勾走你的魂吗?
拜托,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死神?对此一说,唐定昂是相当的嗤之以鼻:都什么时代了,死神?我还黑白无常咧!狐狸,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相信那种无稽之谈吧?
瞥了唐定昂一眼,余定宣露出了冷冽笑容:我没有理由不相信,我以前见过一个。
少唬烂了!唐定昂不信就是不信。
随你怎么说。余定宣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唐定昂的信任与否:对了,你也知道我玩塔罗牌玩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在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我帮你算了一下。
哦?有没有算出我啥时会挂啊?唐定昂嘲弄的笑看余定宣,当他在乱盖。
静静看著唐定昂脸上的表情,好半晌,余定宣露出一个介于阴险与诡谲的匪类微笑:定昂,你会犯桃花。
桃花?唐定昂的嘴巴张得老大,一脸蠢样,根本没想到余定宣的答案会是这个:你说的桃花是指?
就是桃花运。余定宣非常欣赏唐定昂此时此刻的蠢样:把嘴巴闭上吧你,小心灰尘全飞进去。
你是说,我最近会遇上女人?唐定昂皱眉,对此相当的不满意;这次的发作,他铁定要住院观察,这样已经够倒楣了,如果再多一个女人来烦的话,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不一定是女人。余定宣脸上的笑容贼透顶,怎么看怎么奸诈狡猾。
那是什么?桃花运不就是代表著会有女人运吗?唐定昂不懂余定宣脸上的笑容为什么会那么诡异。
一般而言是这么说没错,不过,用在你身上的话,那--就不一定是女人了。余定宣微笑地拍拍唐定昂的脸,先前的不悦烟消云散,就像是从没发生过这档事一样。
你什么意思?唐定昂愈看余定宣的笑脸,愈觉得他不怀好意。
你不一定会遇上女人,但是,你一定会遇上一个祸水。余定宣终于良心发现的公布谜底:绝对。你,唐定昂,一定会因为这一次的住院而遇上一个你命中注定要遇上的祸水。
啥?唐定昂还是不懂余定宣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祸水不祸水的,唉唉,狐狸,你少咒我,我的运气才没那么背。不管懂不懂,他还是坚持初衷:还有,不管你玩的是什么塔罗牌还是蟑螂牌的,反正我不信就是不信,你不要在那边危言耸听。
随你。反正,我已经尽了我身为朋友的义务了。余定宣一耸肩,表情蛮不在乎: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一次,如果不是你出事,我不会随便帮你算。占卜是泄露天机,这是逆天,所以,每替人占卜一次,我就会折寿一点,也所以,这种亏本的事我不会再做下一次。语毕,他转身要走。
你去哪?见余定宣似乎要走人,唐定昂连忙叫住他。
你醒了,我和你的帐也算得差不多了,我得回去学校上课。余定宣伸手拍拍唐定昂,就像在拍一只大狗似的:放心,晚点我还会再过来一趟,翔引也会过来,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你的病,直到你舅舅准你出院,知道没?
别拍我的头!对于余定宣的交代,唐定昂的回应是火大地拍开那只大手:喂,狐狸,有件事......嚣张的气焰突然降低了不少,唐定昂看来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事?收回被人拍红的手,余定宣微弯身地望著唐定昂的脸,有些纳闷向来直来直往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吞吞吐吐。
住院的事......我爷爷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吧?看著余定宣的眼睛,唐定昂的表情担忧,非常不希望一手带大自己的祖父母知晓他被人抬到医院。
还不知道。不过,要是你的状况一直都没有办法好转的话,就只好通知他们老人家了。露出一弯纯粹的微笑,余定宣安慰般拍拍唐定昂的肩:别想太多,只要这次检查没检查出什么大问题的话,你爷爷他们不会知道你住院的事。
还会有什么更大的问题?对于这种说法,唐定昂嗤之以鼻,露出一抹笑:这个身体已经有个大毛病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更大的毛病。
这就对了。微微一笑,余定宣的眼里有著淡淡的温柔:好了,我要回学校了,晚点再找翔引一起过来。语毕,他一旋踵,缓步走出病房。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病床,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病房--目光所及,肌肤所触,全是白色,全是逼得人就要发狂的白色!
印有医院名称字样的床单上,坐著一名少年,一名阳刚味极重的少年;浓黑有型的眉,深邃狭长的眼,高挺笔直的鼻,厚薄适中的唇--这样子的五官,构成了一张狂狷傲然的俊帅脸蛋,然而,最教人转不开目光的,并不是他五官排列之抢眼,而是他身上所散发的野性与不驯。简直就是未经驯化的猛兽。
少年名为唐定昂,在半个月前横著被人抬到医院后,他到现在还没有踏出医院半步,每日每日,他都在各项精密检查与吃、睡中度过。
双手抱胸,两眼上望,眼白翻出的唐定昂,面无表情地看著他早已看腻看烦的天花板。
阳光自窗外射入病房,让飘浮在空中的尘埃无所遁形。看著那些悬浮在空中的粒子,唐定昂的心情更加浮躁。
妈的!无聊毙了!这种一点意义也没有的日子,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乌黑深邃的眸子里,怒火熠熠,负面情绪一层堆叠著一层,眼看就要突破最后临界点。
该死!他到底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舅舅那混蛋,不是说几天就可以放他回去了吗?现在都十几天了,为什么他人还在这里?
去他妈个蛋啊......再继续待在这种鸟地方,他就算没病也会被关到有病!
你......想离开吗......?
一个温温柔柔的嗓音,伴著一声轻叹幽幽问道。声音轻柔似风,却听不出是男是女,倒像是小孩子才有的童音。
谁?
错愕地由自己的思绪回过神来,唐定昂左右张望著,却连个陌生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该不会足他妄想过度,终于产生不该有的幻听了吧?
双眉紧蹙,在以双眼来回巡梭整间病房都见不到半个人后,他,唐定昂,下了这么样的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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