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诱捕+番外——桔桔
桔桔  发于:2009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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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小强最长命,祸害遗千年。
风流是他的内涵,好色是他的本性。
盯紧目标,全面出击,速战速决是他的原则。
一次小小的意外,结束了他无往不利的花心人生。
帅而多金的一头种马,首次踢到铁板,花招百出地追求那个漂亮又冷漠的男人,
好不容易制造了机会一夜风流,没想到早晨一睁眼,就被毫不留情地赏了两颗子弹。
抱着伤口,他在反省:是不是只有收起野兽本性,才能打动那个性格呛辣的男人?
好吧、好吧,把你当成猎物是我的错,我会乖乖地藏起獠牙和利爪,老老实实地臣服在你脚下--
从此,被你驯服。
第一章
  萧瑟的雨如泣如诉地下个不停,空气潮湿阴郁,许凤擎穿上外套,和助理打了个招唿,走出NAC公司的药学实验室,湿冷的风扑面而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拢紧风衣前襟。
  快步走到停车场,几缕湿发垂落下来,软软地贴在额上。他并没有马上开车离去,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对面的小花园。
  一名年轻女子撑着伞从那里经过,丰盈的黑发随着步伐微微拂动,纤细柔美的背影让他有片刻失神,直到那女子进了对面的大楼,许凤

擎才收回实现。
  感觉到胸口的胀闷更重了一层,他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眼角余光瞥到被他随手丢在前座的喜帖。
  大红的颜色,欢欣洋溢,像火焰一样,灼烧得他眼睛发痛。迟疑了片刻,微颤的手指轻轻拈起它,细细摩挲,眼底笼上淡淡的伤感与眷

恋。
  无法说出口的爱,远隔着万水千山,在黑暗中静静地绽放凋零,许凤擎突然有一种冲动想飞回国向她告白,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很快

湮没在阵阵清风中,比啤酒里的气泡消失得还快。
  十年,足够两个人相识相恋,走上红地毯,没意外的话孩子都会蹦蹦跳跳地去玩碰碰车了,哪会像他这样,踯躅蹉跎,越耗越没勇气,

就这么磨到彻底幻灭。
  不知道这算不算早死早投胎?浓浓的自我厌弃感觉浮了上来。许凤擎像被烫到似地丢开喜帖,一拳捶在方向盘上,妈的,他怎么那么窝

囊?
  车里的气氛聚起一团团愁云惨雾,和外头的阴雨天十分合衬,许凤擎驶出停车场,本来想去酒吧买醉,房东玛丽亚打来的一通电话及时

把他从堕落边缘拯救回来--
  许,亲爱的,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老人家慈爱的声音让他整颗心柔软起来。许凤擎愣了一下,一片空白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什

么日子?
  你工作太忙了,孩子,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玛丽亚抱怨道,我做了蛋糕,快回来吧,我们来小小地庆祝一下。
  好。许凤擎暂时将那些颓妥的情绪收起来--地球不会因为他失恋就停转,伤春悲秋都留着独自品尝,不能因此而扫了别人的兴,尤其是

一直对他无微不致地照顾关怀的人。
  去买了一束花送给玛丽亚,为抄近路,许凤擎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没想到祸从天降,一辆车悄无声息地从一个巷口沖出来,砰地一

声撞上他的车。
  幸好在这种狭窄的地方车速都不怎么快,不至于撞他个人仰马翻,许凤擎下来检查车子,不悦地敲着对方的车窗:喂,你会不会开车?
  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再加上被这个不长眼的傢伙撞坏了爱车,他顾不上保持什么风度,一张俊脸比头顶上的天空更阴沉。
  那个肇事者打开车门,像散了架一样跌滚出来,许凤擎吃了一惊,本能地伸手扶他:喂,你没事吧?
  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哑声道:快走,马上!
  搞什么?许凤擎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塞回自己车里,男人也老实不客气地挤进前座,把他的花压了个稀烂。许凤擎正想举起拳头把这

不请自来的傢伙轰下去,吵嚷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从巷子里传出来,那个男人狠瞪了他一眼,命令道:你还想活命的话就快点开车!
  他长到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急吼吼地命令过。许凤擎一翻手揪住对方的衣襟,打算把这个没礼貌的傢伙丢出去,却不小心染了一手湿

红,他怔了怔,单手转动方向盘,一踩油门,车子唿地飞驰出去,把一群追击者抛到脑后。
  你受伤了。确定不是在拍电影之后,许凤擎在那个男人外套上擦了擦手,把车停在路边,转过脸来问:我送你去医院?
  对于素昧平生而且把他的车门撞凹的傢伙,自己实在是太厚道了,可惜对方并不领情,用检查官审视嫌疑犯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大半天,

看得许凤擎开始皱眉,才摇着头答道:我不去医院,如果你希望有人付车费的话,最好把我带回家。
  狗屎,滚你妈的!许凤擎忍不住用中文爆了句粗口,男人竖起耳朵,瞪着他,不满地说:你骂我?
  许凤擎愣了一下,又骂了一句:带衰的白痴。
  那你就是笨蛋。对方用顺熘的京腔回敬了一句,让他一肚子火气消了八九分,板成冰块的俊脸也有了解冻的迹象,许凤擎忍着想笑的冲

动,扒开他的衬衫看了看伤势,问:你叫什么名字?
  雷恩。湿冷的空气舔上正在淌血的伤口,带来异样的疼痛战慄,雷恩深吸了口气,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俊美冷冽的面容,感觉到不带

任何温度的视线正审视着他的伤口,他突然想抬手摸摸这张漂亮的脸,不过一想到如果这么做了自己有可能被丢到垃圾处理场,雷恩老老实

实把少放到腹上,说:亲爱的,如果你再继续盯着我的伤口,我想它会骄傲得开出花来。
  许凤擎冷哼一声,确定这傢伙的伤口没有感染而且也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他匆忙找了家花店包了一束红玫瑰,丢给雷恩,说:拿好,

别弄脏了。
  这么一桩小意外,让他的时间又耗去许多,湿滑的路面延缓了车速,几乎每个路口都在塞车,许凤擎打开音响,陷在车河里以龟速行驶

,眉心皱起不耐烦的纹路。
  一般这种情况,都应该是找点话题闲聊来杀时间吧?雷恩抱着花,注视着对方雕像一般冰冷僵硬的侧脸,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许凤擎,你可以叫我Ching。许凤擎心不在焉地回答,闪烁的灯光映在他脸上,为毫无表情的俊容添了几分暖色,雷恩往他身边凑了凑,

说:你让我想起一种花。
  花?他皱眉,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对方一眼,雷恩微笑,说:沙漠里的仙人掌。
  冷笑话。许凤擎嗤之以鼻,雷恩耸耸肩,手指轻弹一朵玫瑰花蕾,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这个俊美又冰冷的男人,就像那些生长在无人

之地的多刺植物,孤独,高傲,不可侵犯,偏偏绽放出艳丽夺目的花朵,凌厉而诱人。
  雷恩瞇起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并不意外地发现自己被挑起了征服欲,满心想着怎么融化这个冷冰冰的漂亮男人,盯着人家的眼

神更是带着赤裸裸的饥渴意味,可惜许凤擎没有那种纤细敏感的神经,他只是淡淡地扫过来一眼,说:你是不是需要眼药水?
  不解风情也是一种单纯的魅力,雷恩勾起唇角,一只手朝他的大腿探去,许凤擎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了悟到对方的意图,他踩了刹车,

厌恶地看着雷恩,说:下车!
  雷恩举手作投降状,无辜地眨眼,说:抱歉,我这边肩膀受伤所以左手有些不受控制。
  许凤擎嘴角抽搐,继续开车。雷恩性骚扰失败,由于怕被赶下车而不再轻举妄动,不过也不可能安分,他抬了抬屁股,抽掉被压烂的花

束,发现下面还有一张喜帖。
  咦?这是什么?雷恩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拿着那帖子在他眼前晃。
  给我!鲜艳的红色刺痛了他的神经,许凤擎噼手抢过去,动作急切而神经质,不小心碰到雷恩的伤处,男人低吟了一声,脸上浮现几分

痛苦之色,许凤擎把那张卡片揉成一团,眼神慌乱而难堪,像是被抓到偷糖果的小孩子,定了定神,低声说:对不起。
  没事,小意思。对于皮糙肉厚的男人来说,这种疼痛连眉都不用皱一下,但是为了引发对方的愧疚心理,雷恩故意装出一副痛彻肝肺的

死样子,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嘶嘶的痛喘,许凤擎果然上当,伸手过来探探他的额头,又一次道歉。...
  距离好像在无形之中拉近了些,雷恩趁机刨根问底: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既然看出不爽,就麻烦你识相一点闭上嘴。许凤擎横了他一眼,含含煳煳地一语带过:没什么,琐事而已。
  雷恩没有错过许凤擎眼中一闪而逝的隐痛,等红灯的时候,他探身过去,手指勾起他的下巴,低声说:女友嫁人,新郎不是你?
  俗烂的剧情,总是第一千零一遍地在这个世界上重演,许凤擎拨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
  当心被狗仔队偷拍,我没兴趣陪你在八卦週刊上丢人现眼,斯坦梅茨先生。汤圆
  呃?雷恩惊讶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许凤擎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的同事曾经收集过一整本关于你的剪报。
  雷恩咧嘴笑了,说:那么,你对我本人有什么观感呢?
  许凤擎轻描淡写得答道:我只要确定搭车的不是通缉犯就好。
  至于雷恩的家庭背景以及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花边新闻,关他屁事。
  雷恩没趣地坐回去,咕哝了一句:真冷淡,怪不得......
  闭嘴!许凤擎额角青筋乱爆,无比后悔载了这个厚脸皮的麻烦傢伙,趋吉避凶的本能让他决定与此君保持距离,出于人道精神收留他一

晚,明天桥归桥路归路,他可不想和这种没神经又惹人厌的伙扯上关系。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许凤擎当时根本没有想到,这颗灾星自从沾到他的那刻起,就像水蛭叮上宿主一样,把他之后的人生

搅得天翻地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许凤擎没打算让这个傢伙登堂入室,他把车开进车库,侧过脸对雷恩交代道:你在这里别乱跑,等我抽

空下来。。
  你这算哪门子待客之道?雷恩郁闷地看着他,用眼神表达了他的不满,许凤擎下车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什么,返回来朝他伸出手,雷

恩有点受宠若惊,正要拉住对方,许凤擎薄唇微启,简短地指示:花给我。
  欢欣的情绪还来不及表达,就被秒杀在寥寥数语中。雷恩悻悻地把话递给他,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眼巴巴地目送许凤擎转身离

去,然后他坐回车子里,掏出设置了静音的手机,数十个未接来电,看来他的秘书快急疯了,雷恩拨了回去:伊莲,是我,我没事,明天回

公司,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他把许凤擎的姓名住址车号报了过去,挂断电话。
  探头朝外面看了看,确定许凤擎一时半会儿不会返回,他抬手覆上脸额,开始死命地搓搓搓,藉着摩擦生热,制造出高烧的假像。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许凤擎享用完玛丽亚为他准备的生日大餐,拎者药箱以及一些食物来到车库时,看到雷恩满脸通红,嘴唇干涩,瘫

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还以为这傢伙要挂了,当下急出一身冷汗,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车盖上,伸手探他的体温,轻声叫:雷恩?雷恩?你醒一

醒?
  微凉的手指划过温度偏高的肌肤,舒服得让人舍不得睁开眼睛,雷恩低吟了一声,继续装昏迷,感觉到许凤擎解开他的衣服,给他的伤

口清洁上药,阵阵锐痛感随着他的动作而袭上大脑,雷恩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咬紧牙关,表现出痛得不得了的样子--再装昏他担心许凤

擎会误以为他末梢神经坏死。
  忍着点,这里没有麻醉师。许凤擎眉头紧皱,一张俊脸僵冷紧绷,手上的动作却轻柔得像在修剪最娇贵的花卉,轻扫过他的目光含着几

分担忧,让雷恩又要飘飘然起来,不过他可没忘了把戏演到底,赶紧装出一副烧得昏头胀脑,垂垂病危的样子,顺势搂住对方的腰,感觉到

衣料下结实瘦削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许凤擎一脸踩到大便的表情,一直忍耐把他的伤口包扎完毕,才扯开他的禄山之爪,抄起体温计塞进他

的嘴里,冷冷地说:含住。
  雷恩一惊之下查点把水银球咬破,他吐出温度计,虚弱地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我含体温计会噁心......
  许凤擎瞪了他几秒钟,拈着那支温度计,说:那就只好量肛温了,裤子脱掉。
  救命啊!雷恩很想挖个地洞把头埋进去,如果在许凤擎面前亮相,他可不敢保证他的小兄弟会不会精神勃发地起立敬礼。
  僵持了片刻,雷恩在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清了清嗓子,艰难地说:不用了......我觉得......比刚才好多了......
  平生首次,他有了心虚的感觉,而且在根本不晓得对方是否看穿他的把戏的情况下,雷恩竟然自己开始底气不足,他坐直身体,中规中

矩的说:多谢你,擎。
  最后一个字发音有点怪,带着有意上挑的腔调,好像在挑逗一样,许凤擎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凉,又有了把这个极品无聊男扔出去的冲动

,不过他的一咪咪恻隐之心阻止了他这么做。许凤擎沉着脸擦干净手,把食物端到他面前,说:你比我想像的还要麻烦。
  雷恩脸不红气不喘地当成赞赏收下,沾了一指头奶油品尝,问:今天是你的生日?
  看许凤擎点头,他有些懊恼,咕哝了一句:可惜我没有礼物。
  糟糕的礼物已经够多了,不差你一件。许凤擎检查了一下车门的撞伤,头也不抬地回答。
  雷恩有些伤自尊,埋头勐嚼山鸡肉,填抱了肚子之后,他端着蛋糕下车,凑到许凤擎面前,说:你许愿了没有?生日愿望,告诉我吧,

我来为你实现。
  许凤擎神情黯然,眼神有几分落寂,低声说:我想回家。
  去订一张机票就可以了。雷恩有些摸不着头脑,奶油沾到脸上都忘了擦,许凤擎无奈地看着他,说:你是白痴。
  那你就是笨蛋。雷恩条件反射似地回答,说得太快以至于差点咬到舌头,许凤擎转过脸去,看着房顶昏黄的小灯,自言自语道:如果不

是笨蛋,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这种萧瑟的伤感颇具感染力,连一向神经强悍如水泥的雷恩都觉得有些难过,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唿吸,轻声说:我很乐意当你的情绪垃

圾桶。
  不必。许凤擎根本不领情--他可没打算和这傢伙深交,最好再见面的时候谁也不认识谁,省得再惹出什么暗巷喋血的麻烦事。
  雷恩挫败的嘘了口气,同时,征服这朵多刺之花的斗志更加昂扬--年轻气盛的雷恩少爷从小到大都没被人忤逆过,却在这个斯文冷峻的

东方男子手上屡屡碰壁,他的家世,财富,男性魅力在对方眼里恐怕还不值一朵蛋糕上的裱花--这项认知挺让人沮丧的,而且,雷恩很无奈

地发现自己正不可救药地被对方吸引着,漂亮而寂寞,冷酷却温柔,这种矛盾的特质混合起来,让他对许凤擎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上帝,如果你肯打开一扇通往他的世界的窗,我愿意关掉我身后这扇属于花花世界的门。
  雷恩对着别人的生日蛋糕悄悄许愿,然后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它,绽开一个满足的笑容。许凤擎默不做声地等他吃完,收拾了杯盘走人

,连句晚安都没说。雷恩叹了口气,委委屈屈地缩在车里,双手垫在脑后,闭上眼睛,开始幻想和他的仙人掌花之间冰雪消融,春暖花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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