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突袭——桔桔
桔桔  发于:2009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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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朝天。
该说他们太无聊,还是这个八卦太劲爆?
如果甄诚神经纤细一些、脸皮薄一些,估计已经顶不住压力抱头鼠窜了,可是他有一种吃软不吃硬的执拗脾气,路途越是艰难,他就越是要

咬紧牙关挺下去。
更重要的是,在一片戏谑与嘲讽声中,徐一苇给了他雪中送炭的温暖。
他回办公室这一路上,女老师们见了他都会脸红,男老师则是促狭地挤眼,年长的老师摇着头表示无声的责难,只有徐一苇,过来拍着他的

肩膀,柔声安慰他:「别难过,也许是感染了病毒,你知道现在网路病毒很变态的。」
真是狂风骇浪中的一根救命稻草,甄诚感动得抓住徐一苇的手,只差没扑在他脚下「汪汪」叫两声,连连点头:「对,一定是中了病毒,徐

老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色情狂。」
「好好,我相信你,别急。」徐一苇温柔像刚出炉的蛋糕坯,脑袋后面几乎生出闪闪发亮的光环,他轻拍甄诚的手背,说:「其实也没什么

。男人嘛,有这种爱好是正常的,尤其是你正是年轻力壮......」
「我没有!」甄诚把他的手握得死紧,脸红脖子粗,急吼吼地解释:「我对天发誓,做那个东西的人一辈子没女人缘!你一定要相信我!」
徐一苇额角青筋直跳,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憋着火气装无辜:「我相信,我相信你,不用发誓啊!」
奶奶的,这小子干嘛要死要活地向他澄清这个?你有没有这种爱好关我屁事!
甄诚得到他的保证之后,像是放下一桩心事,笑得阳光灿烂,说:「徐老师,你真好。」
徐一苇瞬间心率不整,眼前闪过几枚小星星,等他顺过气来,伸手敲了敲甄诚的头,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喏,杀毒软

件要不要?」
「要!要!当然要!」
用一张光盘打发了甄诚,徐一苇回到自己位子上,打开电脑看BBS上的盛况,一边看一边暗爽不已。
午休时间,甄诚脸皮再厚,也无法在风头正健的时候,泰然自若地走去餐厅吃饭,再加上他被AV女优事件打击得精神不振,胃口缺缺,干脆

窝在办公室里装死。
于是徐一苇再度发扬(伪)圣母精神,先是柔声细语地劝他去吃饭,在得到一个没精打采的摇头之后,徐一苇助人为乐的情操无限膨胀,走

路有风地来到教师餐厅,先解决了自己的民生问题,然后心情愉快地拎着一份午餐回来,力劝甄诚不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身体。
甄诚被他感动得无以复加,毕竟是个没什么社会历练的嫩雏,被徐一苇三下两下哄得找不着北,变成一座不设防的城市。
这下,你就算猜到死也不可能想到是我在坑你。
在四面楚歌声中,这种关怀与体贴让他胸口涨满暖意,甄诚绽开一个幸福的傻笑,顿时来了胃口,狼吞虎咽把饭菜扫个精光,瞬间复活,又

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精神。
这家伙神经还真大条啊!徐一苇看在眼里,不爽在心里,下午他要上课,顾不得整治这小子,姑且先给些缓冲时间,供之垂死挣扎。
第二天,甄诚硬着头皮走进一年一班,原本以为会被学生们唾弃到死,没想到那帮小鬼纷纷睁大眼睛,露出好奇又期待的神情,甄诚哭笑不

得,打开课件,萤幕上出现一片文字和公式,全班异口同声地发出希望落空的叹息。
「老师,我上课昏昏欲睡。」坐在前排的一个男生小声抗议,甄诚绷着脸,说:「有,筋肉系猛男要不要?」
女生们红了脸,男生摇头摇得像拨浪鼓,甄诚满意地一笑,开始上课。
整整一周,他都没出过差错,八卦爱好者的热情很快散去,风波就这么渐渐平息,甄诚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更加感激在逆境中伸出援手的

徐一苇。
他所不知道的是,所有人中,最不爽的就是徐一苇。
一边批试卷一边怨念,为什么那小子出了大丑,还能混得风生水起、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他?
而且他异常想知道行政楼会是什么反应,或者说,刚开始的时候,徐一苇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待行政楼的反应。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校长和主任们似乎无暇理会这个小小的波澜,完全不置一词,而徐一苇这个幕后黑手也没胆子跑去面对面地询问。
「徐老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那个讨人嫌的小子又黏了过来,完全无视他「都离我远点」的气场,还白痴兮兮地问:「因为学生成绩下

滑了吗?」
你才下滑!你全家都下滑!徐一苇握紧笔杆,拼命抑制着想戳他的冲动,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没,我头有点疼。」
「哦。」甄诚绕到他身后,十指插入徐一苇的头发,轻轻按揉他的头皮。
徐一苇不自在地扭了扭头,本来想拒绝的,后来发现被他这么按摩一下还挺舒服,也就顺水推舟,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任他揉来按去。
「徐老师......」低沉醉厚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吹得他脸颊痒痒,徐一苇哆嗦了一下,抬头看到甄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有事吗?」徐一苇叹了口气,唉,不能痛痛快快骂人的感觉真郁闷。
「那个,今天是星期五。」甄诚仿佛有什么事相当难以启齿,徐一苇几乎要脱口而出:星期五怎么了,你大姨妈来?
可惜他得维持谦谦君子形象,于是只好继续死憋着装温柔:「怎么了?」
「晚上......你有没有时间?」甄诚古铜色的脸庞竟然浮现几分羞窘,「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吃饭。」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徐一苇因为做贼心虚的关系,分外警惕,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好意思,我另外有约。」
甄诚一脸失落,低声问:「相亲?」
徐一苇被踩到痛脚,瞪了甄诚一眼,别别扭扭地转过头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身后的呼吸声似乎浊重了些,而在他头部流连的手指,也越来越温柔。
像在进行某种仪式,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温情脉脉,前额、太阳穴、鬓角,慢慢地向后,移到头顶,略作停留,逐渐挪到耳后和颈部。
「嗯......」徐一苇舒服得快睡着了,忍不住逸出一声呻吟般的叹息。
头发突然被揪了一下,头皮扯痛的感觉让他猛然清醒,抬头,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漆黑的瞳仁映着他的影子,幽深中跃动着簇簇灼人的

火焰。
徐一苇觉得那些火花都落了下来,烫得他两颊发热,心跳难以控制,连气息都紊乱了,只剩下一个本能:快逃!
他跳了起来,又重重地撞在办公桌上,手忙脚乱地碰翻了几叠作业本,那该死的椅子却被甄诚挡住,怎么也推不开,害他只好狼狈万分地坐

在办公桌上,在对方露骨的注视之下尽力往后缩。
他不会发现真相了吧!?
徐一苇胆怯地朝四周看看,发现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他们两个,所有老师都下班去享受周末时光了,现在就算甄诚对他大打出手,把他揍成月

球表面,也没人会来救他。
恐惧淹没了他,徐一苇不知不觉露出一副可怜相,又惊又怕地看着甄诚,而后者视线更加紧迫盯人,身体前倾,双手撑在他身侧--
「徐老师......」
徐一苇吓得魂都飞了,很没种地闭上眼睛,心想打就打吧,千万别打脸。
混沌中,似乎有个温热的东西轻触他的嘴唇,像是不经意地擦过,还没来得及产生真实感就已经蓦然离去,然后,脚步声响起,由近而远,

消失在门外。
咦?
徐一苇睁开眼,甄诚已经走没影了,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
他没挨揍,虚惊一场,然而,刚才那是什么?
像穿窗而入的春风,却比风更轻柔,像一片悄然滑过的落叶,却此树叶更温暖。
脸皮还是没来由地一阵阵发热,徐一苇呆怔了片刻,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看看表,时候不早了,他收拾东西下班,赶去赴今晚的相亲大宴

,不再把脑细胞浪费在那个臭小子身上。
暖春的夜里,熏风拂面,花香怡人。儿童们跑来跑去,追逐笑闹。徐一苇往桥栏那边靠了靠,给他们让路,同时不着痕迹地抖抖衣摆,抖掉

那些死小孩吹过来的肥皂泡。
如果说下午他在装头疼的话,现在就是真头疼了。
他的相亲对象,左手棒棒糖右手爆米花,钓了一纸袋手工拙劣的绒毛玩具,一股脑塞给他,然后哼着欢快的小曲,蹦蹦跳跳地跑去打田鼠。
是的,没错,这里是游乐场。
如果说上一个相亲对象的高跟鞋让他自惭形秽的话,那么看到这女孩脚下的卡通娃娃鞋,徐一苇只有欲哭无泪的感觉。
原本,听介绍人说何洛洛年纪只有二十岁时,他还小小窃喜了一下,油然生出老牛吃嫩草的虚荣心,现在,就算她是棵仙草,他也绝对能闪

多远闪多远。
两年一代沟,算一算,他们岁数差一轮,原本徐一苇还不信邪,觉得自己整天和高中生打交道,人老心未老,而现在,惨兮兮的事实告诉他

,比起方圆五里之内活蹦乱跳的小鬼头们,比起青春逼人的何洛洛,他已经衰老得和快落山的太阳没两样了。
「徐老师,你不玩吗?」何洛洛拎着皮槌,打得不亦乐乎,徐一苇抱着那些可笑的玩具,双目无神地摇摇头。
天啊!地啊!随便来个什么人,把他从这种噩梦中解脱吧!
「徐老师?」
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让他浑身一激灵,玩具掉了一地,徐一苇顾不上捡,身体僵硬地转过来,心中在哀嚎:天啊!地啊!我想收回前言,行

不?
甄诚看起来很高兴,弯腰捡起掉落的玩具,惊喜地问:「真的是你,我刚才还不太敢确认,跟了一路呢!」
完了完了,难道他的直觉已经迟钝到被这厮跟踪都感觉不到?徐一苇有气无力地笑笑,说:「是啊,真是太巧了。」
甄诚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主动对他的女伴伸出手来,说:「妳好,我叫甄诚,正在徐老师组里实习。」
「你好,何洛洛。」说也奇怪,在甄诚面前,这小丫头反倒一派落落大方,跟方才的天真烂漫不可同日而语。
难道这姓甄的又要泡走他的相亲对象?不过徐一苇已经没力气计较这种鸡毛蒜皮了,老气横秋地摆摆手,说:「还是年轻人比较有共同语言

,不服老不行啊。」
「你一点也不老。」甄诚反驳,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田鼠机前,塞给他一个皮槌,说:「田鼠冒出头,你就用力给它打下去,速度要快,下

手要准,试试看吧,很好玩的。」
「喂......」徐一苇软弱无力地反对,结果架不住两个人齐声怂恿,不情不愿地站在机器面前。
游戏开始,田鼠一个接一个地冒头,徐一苇应接不暇,打了这个漏了那个,姿势十分笨拙,导致甄诚看不下去,从身后圈过来,伸手扶住他

的手,说:「手要稳,你腕力不够。」
几乎贴着耳朵的声音让他胸口发紧,脑袋一阵眩晕,槌子脱手飞出,撞到机器上,再反弹起来,重重地砸上他的额头。
「徐老师!」甄诚和何洛洛齐声惊叫,扶他坐下,徐一苇捂着额头的手被甄诚硬址下来,男人仔细观察了他的脑门,确定没有外伤之后,明

显松了口气,低声说:「对不起......」
徐一苇没吭声,很想在沙地上挖个坑把头埋进去。
「甄诚,你送徐老师回家,记得涂些化淤的药。」何洛洛打破尴尬的气氛。
甄诚有些歉意地看着她,说:「我还是先送妳回家吧。」
「不用,外面就是公车站,我又不是小孩子。」何洛洛潇洒地挥挥手,不等他回答,转身就走。
甄诚看着她走远,叹了口气,伸手想拉徐一苇起身,却被一巴掌拍开,后者还是低着头,一副死气沉沉的郁卒相。
「徐老师。」甄诚在他边坐下,环住他的肩膀,柔声问:「你怎么了?」
你再不滚,我就要骂三字经了!徐一苇扭过脸去,深呼吸,然后颤声说:「你别管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难以形容的挫败感淹没了他,徐一苇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何洛洛先后判若两人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他是个始终没有女人

缘的可怜男人,无论是年轻妹妹还是成熟御姐,都会轻易被这个姓甄的泡走。
老天爷你忒不公平,既生徐,何生甄?
甄诚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抚过他的额头,问:「你喜欢她吗?」
徐一苇看了他一眼,意外地发现他眼中竟有莫名的哀愁,见鬼了,相亲失败的是自己,他伤春悲秋个什么鬼!?
「你喜欢她吗?」甄诚不依不饶地问,徐一苇无力地吁了口气,说:「你这是干什么?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很有趣吗?」
知道你情场得意,拜托体谅一下我这失意人,停止炫耀吧!
甄诚低下头,唇角勾起一弯苦笑,说:「你和她才见过一面吧?您对我......真不公平。」
徐一苇张大了嘴巴,确定自己没幻听之后,他差点跳起来,心想有没有搞错,该抱怨的是我吧!?
气过头了,又开始头晕,徐一苇揉着额角,苦恼地说:「我真不明白你们年轻人在想什么。甄诚,你是胜利者,她喜欢你,OK?」
反正输就输了,就算输得头破血流,风度不能丢。
甄诚愣住了,瞪了他半晌,突然哈哈大笑,吓得一群挥动荧光棒的小鬼头四散奔逃,尖叫着回去找妈妈。
徐一苇也被他吓了一跳,暗忖这厮不会是乐疯了吧?
甄诚笑够了,愁云尽扫,手臂自然而然地搭上他的肩,说:「徐老师,你......哈哈......你从哪里看出、看出她喜欢我的?」
徐一苇横了他一眼,吞吞吐吐地说:「她在我面前就像个小孩子,在你面前却表现得像个真正的淑女。」
甄诚又开始笑,笑得他一头雾水,以最大的耐心等他笑够,徐一苇皱着眉头,问:「你笑什么?」
「徐老师,徐老师。」甄诚一张帅脸凑近,近到气息相触,笑道:「你太不懂女人心了。」
你说啥?徐一苇不服气,他这些年相亲见过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懂女人心?
甄诚收紧手臂,几乎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低声说:「年轻的女孩子在年长的男人面前,如果她喜欢他,会不由自主地表现出娇憨的小女儿

态,因为她们渴望对方像父兄一般的呵护,而对于我这个路人甲,人家当然不会有撒娇的兴趣。」
徐一苇半信半疑,说:「你这话......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所以我说你不懂女人心嘛!」甄诚有些得意,拉他起身,说:「不早了,回家吧。」
「呃......」徐一苇还在消化刚才那一堆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我来找灵感的。」甄诚神情有些不自在,顾左右而言他:「空气不错,花开得也蛮漂亮。」
其实他一路跟踪徐一苇,虽然暗中盯梢蛮无耻的,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跟着他的冲动。
徐一苇看他含糊不明的态度,恍然大悟:这混蛋一定是故意来捣乱的,刚才打田鼠,一定也是他在设计自己出丑,目的在于打发走对自己有

好感的女孩子!
卑鄙小人!
徐一苇只觉得鼻孔喷火,甩开甄诚的手,说:「不用你送了,我自己会走,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
甄诚望着他的背影,无辜又无奈地抓抓头,自言自语:「哪里惹到他了?」
第四章
松园私立学校--高中部论坛
--灌水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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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人:半夜会饿的胃
主题:我失恋了,谁来安慰一下我......
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结果她说她喜欢大叔级的男子,嫌我太年轻了......这年头,年轻也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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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
回复人:曲有误
主题:摸摸,节哀
将来会遇到你的真命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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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
回复人:三亩地一头牛
主题:大概这就是恋父情结吧
有些女孩是喜欢年纪大的男人,成熟男人相处起来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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