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的一声—— 麦霸
麦霸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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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凡惊讶的张大嘴,再往旁边一看,就见孔应山噤若寒蝉的站立在一旁,孔老爷子孔云霄则拿拐杖在打他,嘴里骂着,「又被人骗钱!又被人骗钱!你个小畜生!」
  警察带着阿刘走过,孔云霄对着阿刘冷笑,「早就看你古怪了,你以为我们孔家的钱那么好骗的?」
  杜凡搞不清状况,找了个旁边的人一问,那人是孔云霄带来的跟班,面无表情的跟杜凡说,阿刘骗了孔应山的建筑设计公司一大笔钱,被孔云霄老爷子明察秋毫给发现了,老爷子震怒,派人跟踪阿刘,现在找来警察把阿刘给逮住了。
  「阿刘骗了孔应山建筑公司的钱?」孔应山的建筑设计公司不就是萧章的公司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凡不知所措的看着阿刘被警察带走,走过杜凡身边时,阿刘猛的挣脱束缚,冲着杜凡就吼上了,「萧章!你别得意!以后我还会来找你的!你就知道抢我的东西,抢我的东西!你才应该是那个海豚一二五号,而不是我!不是我!」
  杜凡愣住了,低头一看,原来小猫已经从衣服里钻出了脑袋,看见对面被警察押着还冲他直吼的阿刘,开始乱叫,「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混蛋!你活该!混蛋!你敢抢我的杜凡!去死去死!
  旁边的人全都惊愕的看着这一人一猫怒气冲冲的对着彼此狂吼,要不是警察死命按着,阿刘就要冲上来了。
  看见事情已经搞定,孔云霄淡淡的道,「走吧。」正要迈步,却发现孔应山直勾勾的看着阿刘,半天声音嘶哑的问了句,「你才是海豚一二五号?」
  阿刘冷笑,「没错,怎么,你很惊讶?」
  「其实你一直都在骗我?你是,啊,你是为了对付萧章所以才利用我?」孔应山总算开窍了。
  「是啊,你告我啊,我等着呢。」阿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孔应山傻眼了,半天说出一句,「我会去牢里看你的。」
  「怎么,还想找人到牢里打我?」阿刘嗤笑,「那我就奉陪到底。」
  「不是不是!」孔应山忽然颠颠的跑向阿刘,发出一声赞叹般的惊呼,「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我都蒙在鼓里了!你真的好特别好优秀好有才华!原来你才是海豚一二五号!呜呜,我会去看你的!」
  阿刘搞不清状况,只见孔应山双眼闪闪发光的看着他,那表情,那表情简直就像是爱上他了!比被捕更让人觉得可怕,阿刘发出一声怪叫,扭头跟着警察就往外走。
  剩下孔应山还痴痴的站在原地,嘴里嘀咕着,「我会去看你的--等我!」
  ***
  「并没有你想象中的事,」杜凡尴尬的伸着手,他想帮小猫恢复人身,但小猫不让他碰。
  「喵!」滚开!
  无奈只得把笔记型电脑搬到小猫跟前,「你想不想说什么。」小猫飞快的打上一行字:人被警察带走了,死无对证了,你开心啦?
  「他又没死,」杜凡嗫嚅着说,「你可以去问清楚。」
  不要问!三个字。
  接着小猫扭过头去,小胸口一起一伏的,猫嘴抿成一条线。
  「你--你先洗个澡?」由于在雨天里被杜凡扑到地上,小猫此刻身上脏兮兮的。
  杜凡想抱着小猫进浴缸,小猫冲他又是呲牙就是抓挠,「喵喵!」别碰我!
  「可是,可是,」杜凡没辙了,此时不敢再得罪小猫,「要不你自己洗?」
  拿出一个脸盆,放上温水,旁边摆上沐浴露,杜凡退到一旁,巴巴的看着小猫。
  小猫把脑袋伸到脸盆上方,伸出爪子试了试水温,爪子拿开,只见脸盆里倒映出一张耷拉着耳朵的小猫脸,漂亮的猫眼眨了两下,眼泪就簌簌掉在脸盆里。
  杜凡慌了,小猫怎么哭了!他在小猫身后焦急的来回踱步,一会儿想伸手去抚摸小猫,但又不敢真摸,一会儿想跟小猫继续解释,但又不敢出声。
  小猫缓缓走进脸盆,伸出爪子在旁边的沐浴露瓶子上按了一下,挤出点沐浴露,又用爪子抹在头上、肚子上和尾巴上,可是背上抹不到,小猫试了好几次无果,于是顶着一头泡沫,生气的站在那儿。
  「背上也有泥,脏了。」杜凡小声提醒小猫。
  小猫把猫眼一闭,头扭到一边,脖子伸得老长,不吱声了。
  杜凡见状大喜,那是小猫在说,眼不见为净,于是杜凡慢慢靠近,轻手轻脚的先掬起一捧清水在小猫背上,见小猫没有反抗,才小心翼翼的给小猫洗澡。
  洗澡的过程中,小猫的眼睛始终闭着,头抬得高高的,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杜凡也不在意,帮小猫洗完了又吹干,总算恢复了干干净净、带点蓬松的漂亮毛色。
  「变回人吧。」杜凡很想跟萧章说话,于是恳求小猫,「我们好好谈谈。」
  别烦我,我要思考。
  小猫打上一行字就离开了书房。
  晚上杜凡唉声叹气的躺在床上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又很快惊醒,黑暗中只见床边有一个人形的影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杜凡猛的想起阿刘所说的,萧章小时候拿着刀子站在养父母床边的事。杜凡声音颤抖着问,「萧章?」
  人影没理他,直接向外走去,杜凡从床上跳起来,扑到萧章背后一把抱住,尽管有点害怕,但还是激动的说,「我知道你拿着刀子不是为了要杀你的养父母,你只是太爱他们了,害怕失去他们,萧章,我没有背叛你,也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
  萧章愣住了,半晌转过身来,沉着脸冲杜凡叫道,「我不是害怕失去他们,我是保护他们啊,保护他们你懂不懂混蛋!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哪个王八蛋告诉你的!」
  杜凡此时哪还敢说出阿刘的名字,只能支吾着。
  他不说萧章也猜得到,「阿刘?只有他了。」萧章轻蔑的撇了撇嘴,「你信他还是信我?」
  「信你,可是--」可是你手上拿着水果刀。
  一指客厅里桌上放着的苹果,「我要去削苹果吃,我饿了啊笨蛋,你折腾半天一粒米都没有喂给我!」杜凡这才意识到,的确从见到小猫开始直到现在,自己都糊涂了,忘了给小猫吃饭!
  「冰箱什么都没有,我只好吃苹果,再不吃要饿瘪了,你是不是想饿死我?!」
  萧章肯跟他交流了,杜凡比什么都高兴,于是兴高采烈的回答,「是我不对,要不要我去便利店给你买吃的?」
  萧章沉着脸没理他。
  「但是,」杜凡小心试探,「但是你小时候为什么要在晚上拿着刀呢?也是去削苹果吃吗?」
  萧章把头一低,冷冷的道:「因为我那个愚蠢的老妈就是半夜被闯入家里的歹徒给吓死的,这下你满意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萧章说拿刀是为了保护家人!但是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形肯定非常害怕,这大概就是他小时候总是被退回去的原因了。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了没了,我不是要质问你,我只是......」杜凡顿了顿道:「其实你说我什么都没关系,但是不要再变成猫不理我了。」杜凡不自觉的再次恳求。
  「凭什么要听你的!」他不说还好,一说萧章又火大了,一个挣脱,离开杜凡的怀抱,冲到浴室,直接把脑袋往冷水龙头下伸过去。
  杜凡哭笑不得,随着砰的一声,小猫既有点得意又有点凶悍的站在盥洗台上睥睨杜凡。
  「那我帮你削苹果吧。」杜凡拿起地上的水果刀,削好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碗里,谁知小猫看了把鼻子一抬,不理碗里的苹果,直接跳上床去。
  「还是吃点吧。」杜凡把碗拿进卧室,见小猫蹲在床上看他,心里忽然一动,拿起碗里的苹果递到小猫跟前,小猫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吃了一块。
  原来他是要自己喂他啊,杜凡恍然大悟。
  于是杜凡很有耐心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把苹果喂给小猫,小猫吃完了往那儿一躺,由于吃了一大只苹果,圆圆的小肚子都鼓起来,杜凡试着把手放上去,「我帮你消化一下?」
  「喵!」恩准了,小猫把脖子一伸,杜凡就帮他揉了几下肚子。杜凡自己也重新躺下,胳膊伸到小猫旁边,让小猫枕着自己的胳膊睡了。
  虽然不肯变回人形,每天又有很多时候蹲在窗边发呆,但好在小猫慢慢开始恢复对杜凡的信任,杜凡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尾声
  直到有一天,杜凡进书房时看见小猫趴在一张地图上,见到杜凡就叫了两声,杜凡好奇的走过去一看,只见小猫拿爪子往这张旅游地图的某个地方一拍。
  「山地风景区?」杜凡乐了,「你想去度假?」
  小猫在旁边的电脑上打道:
  度假,要散心。
  杜凡听了也很兴奋,「对对对,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换个环境去散散心就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小猫打上「明天」。
  杜凡二话不说,「我这就去给你收拾行李。」
  「喵!」等等,小猫又写道:
  猫去散心,人不去。
  杜凡愣住了,「你的意思是?你要用猫形去?为什么?人形不是更好吗?」
  小猫把脑袋一歪:
  猫眼看世界,世界更大,我要散心,猫去,人不去。
  杜凡无语了,「可是--,你怎么个去法啊?」
  怎么个去法,第二天小猫就给出了答案,当杜凡离开公寓时,身后背了个背包,小猫就趴在背包里面,前爪搭在包沿上,猫脑袋伸出来,左张右望。
  杜凡发现带着猫去也有好处,因为只用准备一个人的行李就好了,轻装出发,车子一路开向空气清新、风景迷人的风景区。
  「喵--」小猫和杜凡一齐呆呆的望着出现在眼前的优美景色,杜凡高兴的回手拍拍背包,「我们来对地方了。」
  小猫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脑袋搭在杜凡肩膀上,猫爪往前一伸,「喵!」出发!
  第一段山路基本上都是缓坡,因此攀爬并不吃力,杜凡走走停停,小猫则不时跳出背包来,一会儿跑到路边观赏一下景色,一会儿又在路中央来回的跑动,山区景色似乎感染了小猫,让他越来越放松,甚至爬到树上冲杜凡叫,杜凡吓得大叫:「萧章你别乱跑啊!」
  路上的游客不多,但所有看见杜凡的人全都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一个游客,带着他的猫来爬山!小猫的脑袋从杜凡背后伸出来,把很多人都给逗乐了。
  等到了第二段山路需要手脚并用的往上爬时,小猫就在杜凡背后一个劲儿喵喵叫的催他,好在杜凡以前也经常爬山,很快爬到顶峰,来到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一人一猫站在那儿吹着山风,杜凡一面看着脚底下变小了的世界,一面说,「其实你早就原谅我了吧?不然也不会让我带你来玩。」
  小猫本来站在杜凡的身边也在往下看,此时微微的侧过脑袋,向上瞥了杜凡一眼。
  杜凡转身蹲下,从前腿底下一把抱起小-猫,让自己和小猫处于平视的位置,然后凝视着小猫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知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不敢说永远,但是至少在我的有生之年。」
  小猫回望他,听到有生之年这四个字,猫脸居然也红了红,耳朵向下微微一耷。山风徐徐吹来,周围空无一人,一股涌动的情愫在两人之间默默的传递。
  正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杜凡眨了眨眼睛,然后吃惊的发现自己手里现在抱着的居然是萧章,赤身裸体的萧章上身微微抬起,被杜凡抱着,两腿向后伸趴在地上,姿势甭提多古怪了。
  杜凡还来不及细想小猫怎么突然变身了,但是看见萧章这样子,差点当场笑出来。萧章有些气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鼓着腮帮子,「快放开我。」
  此时不远处传来人声,看来是有人朝着这里走过来了,杜凡心中一动,于是回答,「不放。」
  「呃?」萧章也听到了人声,再一看自己的样子,勃然大怒,「快放开!」
  「不放。」
  「杜凡!」
  「你先说我刚才说过的话,我再放开。」
  「你竟敢威胁我!」
  「你说不说?」
  「哼。」
  「不说就不放。」
  「混蛋!」
  「你不敢说。」
  「谁说我不敢的?!」
  「那你说啊。」
  萧章气极败坏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说永远啊!」虽然这句说永远的语调听着跟说王八蛋的语调没什么不同,但杜凡还是激动的一把搂住萧章。
  萧章死命挠他,「有人就要过来了,快放开我!」
  杜凡笑道,「没关系,我带你走。」说完一个打横的公主抱,把萧章直接从地上抱起来,躲到一棵大树后。
  几名游客来到杜凡和萧章原先站着的地方,过了会儿彼此互望几眼。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风中好象有人在说话。」
  「说什么猫耳朵猫尾巴没了。」
  「不会是鬼吧?」
  「哇,好可怕。」
  此时杜凡和萧章则躲在树后窃窃私语,「真的没了,耳朵和尾巴都没了!」
  「你恢复正常了,萧章!」
  「呜呜,总算正常了。」
  「尾巴真的没了吗?我摸一下看。」
  「你干什么杜凡!快放手!」
  「你想叫啊,叫了大家就都来看你了。」
  「混蛋!」
  「又没关系啦,我看看嘛。」
  「混蛋混蛋!唔唔--」
  声音渐渐小下去,那群游客离开时,有人发现路边的大树上新刻了一行字:
  凡和章永远!
  「你们看,这里果然有很多情侣来呢。」
  「是啊。」
  ***
  走在阳光明媚的街道上,萧章乐的嘴都合不拢了,不用戴帽子,不用担心下雨,终于可以自由自在。杜凡走在他身边,微笑着看他大大咧咧的享受这一切。
  过了会儿,两人转过街角,「公司的钱都还回来了?」杜凡问。
  萧章点头,「我们的房子也还回来了,我想把两处房子卖掉,换处更大的。」
  「我没意见。」
  「我要在家里养猫。」
  「好。」
  「但是不准你有非分之想!」
  「哈哈。」
  「哈哈是什么意思?」
  「就是哈哈。」杜凡笑着去摸萧章的头发,萧章自己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于是也大笑起来。
  此时,从街角转角处走出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走过两人身边时,三人同时听到一声巨响,仿佛一个重物摔到地上的声音。
  「咦?」年轻人好奇的抬头。此时,从拐角处忽然窜出一只小狗,小狗朝着年轻人跑过来,跑到他身边,一口咬住年轻人的裤脚,发出嗷嗷叫的声音。
  年轻人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等杜凡和萧章走远了,他还在那儿原地发呆,小狗则一副我跟定了你的样子,死也不肯松口。
  「等等,我去跟那人说句话。」杜凡向萧章交代一声,转身朝着年轻人的方向跑过来。
  「他喜欢你,带他回家吧。」杜凡微笑着对年轻人说。
  年轻人笑了,把小狗抱起来,「真奇怪,这只狗怎么会找上我,不过他和一个朋友长的倒还满像的,呵呵。」
  杜凡见他开心的逗起小狗来,转身就想离开,但又想了想,还是转头又嘱咐一句,「别把他给阉了。」
  「什么?」年轻人一时没听明白。
  「别把他给阉了,不然你会后悔的。」杜凡朝他好心情的眨了眨眼,才重新回到萧章身边。
  「你在跟那个人说什么?」萧章好奇的问。
  「没什么,我让他把那只小狗带回家。」杜凡回答。
  「多管闲事。」
  「不是多管闲事,喜欢他就带他回家嘛,我只是告诉那人他该怎么做。」
  喜欢他,就带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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