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晚辞——凤耶雪
凤耶雪  发于:2009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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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额上黑线,转头:"我开玩笑的。"
  蓝逸天哼哼地得意笑著,从新坐定,对上肖隐,"咳,虽然很唐突,不过,想必肖兄也猜到了,我和域,我们......"
  肖隐比著手势叫停,浅笑:"我知道了,不过,域儿的事,我从不插手!不才爱莫能助!蓝大人还是另谋高明吧。"
  蓝逸天沮丧地垂头,"我不知道域家在哪里,他提得最多的也只是大汉那个连任三届的武林盟主的舅舅,说实话,刚看到肖兄时,真真是吃了一惊,你和域有八九分相似,我差点错将你当作他。"
  "像娘舅很正常,域儿从小倒确实比较亲近我。"肖隐浅笑,提到侄儿,也掩不住的欣喜。
  之前一直因为楚儿的事忙碌,很久没见域儿了,只不知他是怎麽跑到这里与位司抚大人牵扯上的?
  秦插嘴道:"也不知两人闹了什麽别扭,罗域突然不告而别,这家夥疯了一样,天天拉著我们兄弟几个醉生梦死的,直到那夜肖兄无意中闯入司抚府,否则还不知道他要沈在酒国多久呢,他对罗域确是一片真心,肖兄就帮帮他吧。"
  蓝逸天脸上倒也闪过一丝羞色,摇著扇著瞪了秦一眼,"多嘴。"
  秦不以为意地笑笑,替肖隐斟茶:"这茶不好,明日肖兄到清意楼去,给你尝尝大蔺独有的香茶,绝对清香沁脾,回味无穷,罗域对香茶还有些上瘾呢。"
  肖隐道著谢,避开面前这两人殷切的目光,淡笑:"不才帮不上忙,我......"
  "肖隐!"
  一声冷喝自楼口传来,秋袭水面色微红地走下来,三人面前皱著眉,扶了扶额头。
  肖隐看他脸色有几分潮红,担心询问:"你......怎麽了?"
  秋袭水眉头夹得死紧,咕咙:"头疼。"
  "呃......"
  肖隐沈默,秋袭水这神情怎麽看著带股撒娇意味似的?药是他自己开的,他是大夫,头疼对怎麽跑来对他说?
  "喂,你没听见麽?"
  秋袭水见他不语,恼羞成怒似地低吼:"帮我从新抓药。"
  "......药方?"
  肖隐叹气,起身问。
  秋袭水表情僵硬了下,低道:"你跟我回房,我写给你。"
  脸上可疑地爬上绯红,肖隐瞅著他,忍不住唇角轻扬。
  对蓝逸天和秦拱了拱手,随秋袭水上楼。
  直到两人消失於楼道,秦才收回目光,盈盈地转向蓝逸天:"蓝兄,你眼神也太过火了点,好像打翻了别人的醋坛子哦。"
  蓝逸天风流地摇扇,回以盈笑:"礼尚往来嘛,肖兄若得偿所愿,域的事,自然好说话。"
  "呵呵呵......"狼与狈相视狡猾奸笑。
  回到厢房,秋袭水往桌边一靠,看著肖隐,板著脸道:"虽然不关秋某的事,不过,看在朝戟的分上,还是提醒你一下。一把年纪的人了,不要被人骗了还不知道,你有几个二十五年可以浪费?那人一看一身风流,眼睛也不安分,分明就是个纨!子弟,到时真被骗了你这张老脸还有地方搁麽?"
  肖隐笑吟吟地听著他话中的讽刺也不著恼,慢悠地道:"反正在秋阁主面前,不才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不怕丢人,左右比被秋阁主三番四次的拒绝也严重不了多少。"
  顿了顿,看著脸色陡然青煞的秋袭水接著道:"秋阁主不用看著朝戟的面子提醒不才,不才爱被骗是才不自己的事。不劳秋阁主费心。"
  ......
  秋袭水脸色顿时由青转黑,狠狠瞪著肖隐胸膛巨烈起伏,一股怒气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肖隐脸上盈盈的笑容刺目以极,这人、果然是没有一点羞耻之心,什麽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不由怒道:"那人能与苏梦清相比吗?他哪点让你动心了?难脸面也不要了!"
  肖隐噗地轻笑出声,歪了歪头,"秋阁主这麽激动作什麽?他哪点让我心动又关你什麽事?我要不要脸面又关你什麽事?"
  ......
  秋袭水脸上陡然赤红,颤著唇瓣,霍地站起来,动作过猛头昏脑胀地,差点一头栽倒。
  肖隐及时伸手扶住他,"小心,可别激动得病情更上一层楼,不然你神医名号真是砸了。"
  "你!"
  秋袭水气著脸都绿了,抓著肖隐的领子,怒道:"肖隐,你怎麽这不要脸?!堂堂武林盟主,就只知道儿女情长,风花雪月!你......"
  "秋阁主说这话前可先想想自己。想想朝戟为什麽负你。"
  肖隐却只慢悠悠地提醒,拉开揪著他领口的手,似笑非笑:"秋袭水,都这个时候,为什麽不干脆点?还在口是心非,你这激动是为什麽?难道不是你心里甘麽?"
  秋袭水见鬼的表情僵硬地冷笑:"不甘?有什麽不甘的?我不过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不想看你太丢人罢了。"
  武林晚辞28
  "朋友?秋阁主什麽时候成了不才的朋友?"
  肖隐谑问,眯眸凑近秋袭水,瞪视他怒红的面颊眼眸,吟吟笑著,伸舌刷过秋袭水的唇瓣诱惑地低道:"秋阁主明明知道......我们成不了朋友......"
  秋袭水僵硬著没有推拒,白天肖隐被他推拒溺水的情景还在眼前晃悠,他下不去手,肖隐却以殷红的唇舌引诱挑逗著他的感观,笑得那麽淫荡无耻,却该死的诱人。
  他眯著眼睛透著媚态,风情无限。
  这个看起来一派温文尔雅的男人,年过四旬,却该死的在此刻载满淫糜。
  肖隐用洁白的牙齿轻咬他的唇瓣,舌尖像灵蛇一样舔舐著,趁他刹那迷惑追击入口,追逐著他的唇舌。
  肖隐滚烫的手轻挑地挑开他的衣带,侵入他的衣内,用灼热的温度点燃火焰。
  秋袭水红著脸呼息沈重而巨烈,迷失在这美好的感观中,被挑起的丝丝情欲一点点冲破理智,迷糊的闭著眼睛,随著身体的渴求而狂舞。
  肖隐带著他移到床边,手已经放肆地剥上他身上的衣服,两人坦诚相对,赤裸的身体都染著粉红,更是诱惑著两人的视线。
  肖隐颤抖的手指下滑落在他腰腹间,唇舌却更是紧缠著他的。
  秋袭水迷离中有一丝理智还在挣扎地叫,不可以!
  可长期禁欲的身体却更忠於他的渴求,紧贴著肖隐。
  腹隙间两人滚烫的坚挺互相摩擦著,激烈地颤动著。
  暧昧沈得的喘息布满整个房子,糜烂的气息笼著他,令他魂飞魄散般,理智消无。
  肖隐一手悄悄滑倒他身後,火热的触感别秋袭水一惊,心头猛地一跳,飞快抓住那只手,翻身压住他,哑声道:"我来。"他的舌唇下滑,落在光洁的胸膛,含著突起的朱果吸吮。
  "呃......"身下的人低吟著,没有反抗,软软地躺著任由他的手指入侵,攻进穴口,挤压著穴内柔软稚嫩的内壁,敏感地颤抖著呻吟出声。
  手下的触感,紧窒湿热,那呻吟声若有似无,诱人至极,秋袭水只觉耳里一阵轰隆,神志远飞,粗鲁地退出手指,火热的坚挺一举入洞,深埋谷底。
  "嗯......"
  身下的人巨烈地颤动了下,低声痛呼。
  在秋袭水耳里听来却只是暧昧低沈静喘息呻吟,身体不由自主地猛烈摇动,沈浮欲海。
  "朝戟......朝戟......"
  肖隐猛地僵住,但埋在他体内的男人却迷醉而疯狂地摇摆著,追求著更多的快感。
  肖隐颤动著指尖,深深掐入肉里,引得在他上驰骋的人更是疯狂。
  夜已深沈,烛光轻浅缥缈,朦胧地罩著一室暧昧春色。
  不知何时,烛光熄灭,喘息渐平,静谧下来,窗外呼呼的夜风悠扬如乐曲。
  室内却渐渐死寂。
  黏腻的汗液干透後,寒冷袭来,赤裸的两人低沈的呼吸颤粟著。
  尴尬,死寂,沈闷。
  刚才的激情仿佛只是一抹云烟,此时已消失无踪。
  "抱歉......"
  良久,秋袭水干涩地道。
  冷冷地荡在空气中,却打不破这沈重的静谧。
  "呵呵......"
  肖隐忽然低笑,喉间的颤动牵扯著全身,秋袭水似乎可以透过肢体感觉到肖隐笑中的嘲弄绝望悲哀。
  "你有什麽抱歉?"
  肖隐声音扬了扬,淡道:"错在於我,秋阁主不必感到愧疚。"
  "......"
  "......"
  肖隐嘲笑地道:"是我永远学不乖。"
  "......"
  "可是──"肖隐声音陡然一沈,冷笑:"为什麽你们都这麽残忍?"
  肖隐机械地起身著衣,一件又一件,仔细整齐地穿好,黑暗中,温湿的液体滑落,划过面颊,滚烫如火。
  秋袭水情不自禁地叫出朝戟名字那一刻,他才猛然记起,他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样的错误,二十五年前他就犯过一次,没想到二十五年後,会再犯同样的错识,他怎麽会以为肢体的缠绵就是安慰?
  木然地走到门边,开门,走出去──从今而後,他该死心了。
  "肖隐?!"
  秋袭水突然大叫,从床上跳了起来。
  却又停在床边,看著肖隐顿在门边的背影,颤动著唇瓣却最终再无言语。
  肖隐嘲讽地笑了笑,关门,隔断身後的视线,也切断自己的嗜求。
  月已偏西,庭院清冷。
  夜风抚过寒气肆掠。
  怔愣地立在院中,颤抖的指尖抚过面颊上干涸的泪痕,觉得一切都这麽的讽刺。
  苏梦清抱著他叫著碧晴空的名字,秋袭水抱著他叫著朝戟的名字,那麽又是有谁会在情动时叫著他的名字?
  有谁会怜惜他?
  他就真的不堪不到不值得人怜取吗?
  秋袭水对朝戟此情不渝,反是他,做了小人,想插缝而入,可叹,却枉自丑态百出。
  更鼓传来,天边开始翻白,夜已过去。
  肖隐迎著晨曦冷笑。
  朝戟──
  想见他,是吧,我绝对会让你如愿,只怕......到时候不敢面对的是你!
  第二次来到嫣无暇的药堂已不需人带路,轻车驾熟地七拐八绕,小巷清静如昔。
  叩了叩门,过了许久,才有人应了声,慢吞吞过来开门。
  照面间,嫣无暇微讶地扫视他,浅笑:"是你。有事?"
  肖隐拱手作揖,微笑:"一是来谢过嫣大夫的救命之恩,二是想请教嫣大夫一个问题。"
  嫣无暇挑著眉,白玉无暇的脸上讶然而玩味地笑,良久退了一步侧身让他进门。
  随著嫣无暇进入後堂,小小的院子里,摆著木桌,藤椅,两名男子沈默静坐优雅地用著早餐。
  两人长得极其相似,冷豔如梅。
  差别在於,一个二十出头,披散著墨黑的长发,而另一名四十岁上,满头银发。
  肖隐微一惊讶。
  这两人白发者,想必就是苏碧,而那名墨发豔丽青年,他却是见过的。
  五年前的武林大会上,从天而隆的少年,盛驾而至,一套剑法惊满座,自此,落花宫的大名响遍大汉武林。
  没想到,他长著一张和苏碧一模一样的脸。
  更没想到,他会出现在大蔺。
  楚儿去落花宫求他救夜添衣,不知......如何了?
  落花宫主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那楚儿呢?夜添衣呢?
  武林晚辞29
  "坐。"
  肖隐怔怔出神,嫣无暇出言方惊醒,略为尴尬。
  落花宫主从肖隐进来便盯著他看,见他一脸尴尬地落坐,一副手足失措的模样,不由失笑,那笑容太过美丽耀眼,反令肖隐更觉尴尬。
  "稀客呀,肖盟主怎麽会大老远跑来这里?肖盟主突然失踪,给大汉武林造成不小的恐慌呢。"
  落花宫主吟吟笑问。
  肖隐苦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落花宫主,真是有缘。"
  青年咬著筷子,眸波流转,黯然伤神一闪而过,"这里没有落花宫,以後也不会有了,我叫嫣零。"
  肖隐函首,嫣零又道:"肖盟主找我爹爹做什麽?"
  "呃......"
  肖隐怔了下,感觉一股杀气自银发人身上传来。冷肃至极。
  嫣无暇低道:"苏,零儿该吃药了,你带他回房休息吧。"
  苏碧冷肃的眼睛扫过肖隐,重重一哼,才转向嫣零,伸手扶他,嫣零玩皮一笑:"我没那麽脆弱,不用父亲扶我。"
  青年缓缓站起,硕大的腹部,如扎著一只箩筐在肚子上似的,大得惊人。
  肖隐眼皮狠狠一跳,想起蓝逸天那句:他们两人还有个儿子......
  後面未尽的话是什麽?
  嫣零的肚子又是怎麽回事?
  "肖先生被吓到了?"
  嫣无暇目送苏碧二人进屋,才缓缓笑问,指节轻叩桌面,箜箜地响著,不紧不慢,却隐约地透著冷冽。
  肖隐自嘲一笑,真是想得太多了,也管得太多了,又让人生厌了吧。
  已经过了午时,客栈的食客渐渐稀少。
  秋袭水僵硬地坐在靠门的位置,桌上饭茶已是冷凉,却是纹丝未动过。
  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千百张面孔闪过,却没有他想见的。
  肖隐自晚夜出去便再没回来过。
  秋袭水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是後悔昨没有追出去,还是在後悔伤害了肖隐。
  肖隐最後留下的背影,哀伤绝望沧桑。
  扎得心口刺痛。
  痛恨自己经不起诱惑,亦或是痛恨自己的不坚定。
  口口声声说著对朝戟专心志至,却那麽轻异地被肖隐引诱迷惑。
  此时此刻,他既无颜对面朝戟,亦无颜面对肖隐。
  客栈门外,一辆华贵的马车停下,车上下来的人,蓝衣白纱缀著墨竹,手摇描金扇,笑得一脸风流地步进客栈,明亮的眸子风流一挑,朝呆坐在门边眉峰紧锁的人走过。
  "兄台,在下蓝逸天,有礼了。"
  不请自来的客人在对狠利的目光中悠闲地坐下,自顾地斟茶,浅啜,啧地叹气:"差劲。"
  放下杯盏,朝秋袭水拱拱手:"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秋袭水紧皱著双眉,冷眼瞪视著太过自便的来客,冷目不语。
  蓝逸天呵呵地笑:"在不是东河司抚,亦是肖兄的朋友。"
  "哈!"秋袭水冷哼,冷冷瞪著蓝逸天:"你想做什麽?"
  "哦,在下见今天阳光明媚,正好我公事也办完了,想请肖兄下午同在下一起郊游。"蓝逸天扇子刷地一合复又打开,潇洒而笑,"兄台若是有兴趣的说,也可一同前往。东河虽然不是什麽名胜之地,却也有几处景点,譬如东河城外,炎水河内有一处小岛,四季如春,繁花似锦,名叫......"
  "蓝大人?"
  却陡然被门边惊讶的声音打断,秋袭水僵了僵,扭著脖子侧皮看去。
  蓝逸天站起来笑盈盈地迎上去道:"肖兄,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你多时了,今日天清气朗,又值阳春四月,游河,可有兴志?"
  "游湖?"
  肖隐愣了下,失笑:"蓝大人可真是好兴志呀。"
  "也可以啦,炎水河虽不是什麽名流宗支,不过也是水产丰富,养活东河一需百姓,入河三十里处有座小岛,百花齐呈,美不盛收,肖兄可有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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