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们的故事(当土鳖遇上海龟后续)—— 恩顾
恩顾  发于:2009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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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中盛看报纸,李英俊勾着他的脖子,亲爱的~
  吕中盛泡牛奶装进奶瓶里喂狗,李英俊挂到他背上,亲爱的~
  吕中盛被引诱得欲火攻心,拎起小鸡仔丢到床上,一个饿虎扑食......<
  小孬孬:好吵,还让不让狗睡觉啊?
  6.关于韩谦(1)
  韩谦交了个女朋友,一个刚大学毕业的艺术系女生,单纯得很,说起话来口无遮拦。韩谦将女朋友介绍给女儿,极力装的很自然的说:宝宝,这个是月升阿姨。
  韩宝宝翻翻白眼,长的真丑。评价完,低头吃牛排。
  原本期待出现的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并没有发生,韩谦有些尴尬,抱歉地朝女朋友笑笑,低声说:她总是会对你产生一旦抵触心理,时间长了就没事了。<
  可惜他的女朋友自己也孩子气十足,一点肚量都没有,嘴一撇,闷不吭声地埋头吃沙拉。  这个叫林月升的女孩比韩谦小了整整十岁,是他公司里的新职员,做事笨手笨脚,说话不会看人脸色,俨然就是个从小被身边的人娇惯坏了的千金小姐。但是,这个人善良、直爽,没有丁点心机,完全没把韩谦这个经理放在眼里,上班没几天,小妞儿在电梯里遇到韩谦,开口就说:经理,工资能不能先发啊?我有工作了,想请我朋友吃饭。一脸理所当然,好像预支薪水天经地义,搞得韩谦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当然,韩谦的小动画设计公司里职员上百,他也不是每天都去公司,能让他关注这个女孩,不是因为她没大没小,而是因为她长的像自己的前妻,说白了,长的像自己的宝贝女儿,连性格都像,让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韩谦的恋女情结算是十分严重了,他唯一的财富就是女儿,可有时候想想,女儿总有一天是别人的老婆--到头来自己还是一无所有。
  他看了眼月升,不由自主地想:十年后,我的宝宝是不是也是这样?娇气又活泼,任性又善解人意,带着些矛盾又招人喜欢的气质。
  韩宝宝突然冒出一句:爸爸,洪叔叔怎么没来?
  韩谦一愣,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压低声音呵斥道韩宝宝,他是你爸还是我是你爸?  小丫头虽然小,还是知道在外头得给足爸爸面子,于是委屈地将小嘴一扁,不再说话,眼里含上两汪泪水。
  月升好奇地追问:她说的是谁?
  我上司,常带丫头去玩。韩谦头疼。
  你上司?天下地产的洪安东?
  嗯,你知道?
  月升傻呵呵直笑:谁不知道他啊,又帅又有钱,天天上报纸和娱乐新闻。嘬了口红茶,小俏皮的模样,我是三八花痴女嘛,嘿嘿,你和他很熟?
  韩谦勉强对她一笑:不熟,工作关系而已。
  确实不熟,如果撇开工作关系的话,他自认自己只是洪安东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和别人没有区别。真有区别,也不过是别人只陪洪安东上床,他除了当床伴还要替那个败家子打理庞大的商业事务,当了两年冤大头,他不想当了。
  韩谦想起洪安东,难受,不想,更难受。韩宝宝用孩子的眼光去看待洪安东,这个人无疑风趣幽默,老小子一个,很是讨孩子欢心。而韩谦已经下定决心和洪安东划清界限,不是谁甩谁,他只是自保。洪安东对他说爱,也一样对别人说爱,他从一开始就不信他们之间有感情这玩意儿,只是洪安东演的太真了,让他意志薄弱的时候一时无法抗拒。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在感情上栽过一回,居然还不知道退避三舍。
  洪安东近几年越发红的发紫,搞房地产出家的洪家已全面向多元化发展,当年洪老爷子以一块荔枝地起家而书写一段商界神话,如今他那看似没头脑的儿子先后吞并市里几家龙头网络公司和传媒公司,将触须伸向娱乐圈,垄断电子商品的进出口,大面积开发旅游度假村,天下地产名下的酒店、娱乐城、夜总会、超市、不计其数。
  刚满三十的洪安东当之无愧被各大新闻媒体称为首富,什么赚钱就玩什么,动作之快之猛,涉及面之广,让人瞠目结舌,整个天下地产在洪家第二代手上壮大到前所未有的水平,无人能撼动其地位。而所有人都看得出,洪安东心血来潮下一个决策,韩谦就要使尽浑身解数给他搞定,他在他背后费了多少心血,两个当事人偏偏弄不清楚,一个是忙得没时间去算计,一个是习惯成自然,玩得没心思去感激安抚对方。
  从什么时候开始形成这样一种局面,韩谦也不太明白,这两年来他的生活只围着两个人转,一个是宝贝女儿,另一个就是那个老小子洪安东。而韩谦的身份始终是低调的,拥有两家小公司,在总部偶尔客串一下管理总监,似乎没有为自己争取什么,他也没必要争取什么,天下地产尽在他手里,他只管为洪安东赚钱。至于他疲于奔命赚来的钱洪安东怎么花,他没有精力去探听或者追问。市里的教育建设、公共设施、庙宇重修、捐款赈灾、建立慈善基金,处处都有洪家的资金赞助。当然,洪公子不仅仅在这些方面出手阔绰,媒体之所以如此青睐这位黄金王老五,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他三五不时地会制造出一些夺人眼球的桃色新闻,从商界女强人到银幕明星,从青涩少年到半老徐娘,不管男女,只要让洪公子对上眼,一掷千金也是常有的事。
  韩谦回忆一下这几年自己走过的路,和姜续曾经爱得死去活来,他花了很长时间将这段感情看开,可惜现在两个人像仇人一样连朋友都做不成,他不想重蹈覆辙,不想和洪安东也留下这样一个结果,如果自由就可以维系两个人的爱情,那他就给足对方自由。
  两个人都是男人,或许,可能,大概,对彼此忠诚并不重要,他如此安慰自己。洪安东包养的小情人质问他为什么住在洪家,他二话不说搬出来;洪安东在酒会上勾搭上一个富家千金,他自动消失免得让洪安东不自在;洪安东和某个偶像明星搂搂抱抱被狗仔队拍去,他亲自出马摆平烂摊子。没有用,怎么努力都是一场空,他越是纵容,洪安东就是越是肆无忌惮,他傻了吧唧等了两年,终于大彻大悟了:洪安东任性自大,除了自己,没有爱过谁,拿下他这个碉堡,满足了败家子的成就感,他这个人,也就没那么宝贵了。
  姜续还爱过他,而洪安东,只是把他当作战利品,到底有没有爱过,谁知道呢?  一餐便饭,韩谦心事重重,两个丫头都气鼓鼓的地怒目对视,宝宝故意把果汁弄翻,撒了月升一裤子,月升毕竟是大姑娘了,不能以牙还牙,只能用眼神杀死对方。
  韩谦直接无视,更加头疼欲裂:带一个孩子就够要命了,又多出一个孩子,以后有的受。  吃完饭带两个丫头去陶艺吧玩一玩,月升是艺术系的,学过拉坯,此时炫耀似的在韩宝宝面前拉出个浅罐子,问韩谦:等烧好给你当烟灰缸好不好?
  韩谦点头,行啊,放这吧,过几天烧好带你来拿。
  韩宝宝冷眼看着,我戳......
  罐子成了一团烂泥,月升气歪了鼻子:你......
  韩宝宝:切,拉了个歪歪扭扭的罐子还这么嚣张。
  月升:唉,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谦虚呢?那你拉!
  我不会。
  不会还说别人?<
  不会就不能说啦?
  我看你是小孩子,懒得和你吵!
  韩谦以手扶额,顶着一串冷汗,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吵。
  两个丫头争吵的结果,是月升教宝宝拉坯,宝宝信心十足地要拉出个比月升还漂亮的罐子,一个露出我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才教你的神气,另一个摆出我看在我爸面子上才向你学的姿态,玩了一个多小时,宝宝力气小,拉坯不好控制,一直没学会,气得想哭。月升在一边冷嘲热讽:你这丫头会啥?笨!我教你盘泥条好了!
  宝宝:你求我啊。
  月升:你叫我求你我就求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吵归吵,两人还是坐在桌前玩的不亦乐乎,最后韩宝宝玩累了,一个劲地犯困。  韩谦不掺和女孩间的事,他就坐在茶几边看着,老神在在地喝几杯茶,恍惚想起十多年前和前妻认识时,前妻也是月升这个年龄,转眼,物是人非。他常常想当初没有遇到姜续,现在是不是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羡慕不来,都是自己一个人造成的错,自责,后悔,无济于事,可怜这苦果也让女儿一起承受。
  他和前妻一直没有断过联络,前妻移民后嫁了个老外,上周生下个男孩,给他发邮件传来几张照片,宝宝看了照片很是兴奋,缠着他要去看混血儿弟弟。他推脱说太忙,他实在没脸见前妻,知道对方过得好,负罪感才稍稍减弱点,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人如刀,至刚则断,韩谦看透了自己的脆弱,漂泊太久,疲倦得无处可逃,无处歇脚,他心里极度想要一个家,能让自己找个港湾放松,也能让女儿多个人撒娇耍赖,孩子太懂事了让人心疼。他已经没有感情再付出,现在想努力组建一个家,感情上很勉强,心情上很迫切。  晚上把月升送回职工宿舍,他始终没有对这个女孩动手动脚,也没这兴致。两个丫头坐在车后排,月升极不文雅地打呵欠,宝宝一身是泥地横枕在她腿上,睡得正香。
  韩谦从倒车镜上看了眼月升,笑问:我女儿是不是很聒噪?
  当然!月升一点都不客气,和你一点都不像!
  韩谦歉然道:其实她很乖的,就是和你不熟。
  月升点一下头,说:我知道,只是,以后我要当后妈,想起来有点害怕。  韩谦眉目微颤,沉下口气:月升,有一点我要和你说清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月升截断他的话头,抢着说:我喜欢你,就会对你女儿真心的,我就是嘴巴坏,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面上很是不服气,你别把人看扁了,真当我是小心眼的后妈啊?刚才你女儿和我说,她爸爸是个工作狂人,整天忙得要死要活都没有时间陪她。  工作是迫不得已的......韩谦无奈地回眼扫了眼女儿,淡淡说:刚出社会的时候我也有抱负,磨到现在也差不多磨光了。现在的愿望无非是当一个朝九晚五的职员,赚的钱够养家糊口就行,不需要太多,每晚回家能和家人一起吃饭,吃完饭舒舒服服洗个澡,陪女儿做作业,或者滩在沙发上看无聊的肥皂剧......他顿了顿,本来顺口想说晚上睡觉时枕边不要总是空空的。寻思片刻,觉得虽然自己没有别的意思,但这句话说出来太暧昧了,于是忙转移话题,自嘲地笑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想和你抱怨,月升,我们是不是有代沟啊?
  没有,月升低下头拨弄拨弄韩宝宝的短刘海,羞羞涩涩地说:那种生活好的很,我爸妈不也是这么过了一辈子?就是这么平淡才能白头偕老么......
  韩谦的手下意识去摸裤兜里的烟,转而想到后排还有两位女士,在这个小空间里让她们吸二手烟可不好,尤其是女儿,他从不在女儿面前抽烟。他把手缩回来放在方向盘上,不再说话,好像抽烟可以缓解什么似的,一旦不抽,心口处便有根神经被扯着反绞两下,疼得厉害。白头偕老是个很轻松的话题,结婚时前妻提起过,后来是姜续,接着是洪安东,但这个话题对他来说却越来越遥不可及。
  7.关于韩谦(2)
  找了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女朋友,韩谦对于如何让两个人有谈恋爱的感觉很是纠结,虽然他的年龄并不老,但由于过早接触社会,十多年在商界打滚交涉把他磨得对玩乐没有什么概念。遇到朝气十足的月升,让他不自觉地感到自己的心态未免有些未老先衰,难得抽出点时间,两个人说是去约会,却在车里沉默了十来分钟。韩谦一个头两个大:带月升去玩吧,除了常带女儿去的游乐场,他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玩;吃东西吧,又不知道哪种地方适合年轻人的情调。
  月升提议去新开发的江景别墅区看看,她的几个师兄在那画壁画。
  韩谦点头,大大松了口气:总算不用为去哪约会绞尽脑汁了,这简直比谈生意还麻烦!  驱车半个多小时到郊区的江景别墅群,绕到游乐场的壁画前,看到三个人流浪汉一样的人,满身颜料,狼狈地坐在墙根子边吃快餐,一个头上覆块湿毛巾,一个打着赤膊,另一个长得像只傻熊,一看就知道智商不高。
  韩谦失笑:他们就是你常提起的师兄?
  月升横他一眼,嗔道:是啦。
  他们真是艺术系的研究生?怎么像民工一样?韩谦边调侃边放慢车速,缓缓停在壁画边。韩谦走下车,月升拉住他的手,还真的羞涩了。
  墙根子下的三个人齐刷刷看过来,傻熊样的人保持无表情的傻相,打赤膊的人一脸惊奇,而头上覆湿毛巾的人陡地震了一下,脸部表情僵硬地伪装出轻松的模样。
  他们就是我和你常提起的几个师兄。月升如是说,眼睛却只看着头上覆湿毛巾的人。  当局者迷,局外者清,韩谦自嘲地发现自己就是那个可悲的局外者,一眼看透了这俩人的关系。其他师兄都是掩人耳目的,只有这个,她提起过的青梅竹马,很明显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你好,我是月升的男朋友,韩谦。他伸出右手,情绪没有多大起伏。
  我叫唐语。对方笑得痞兮兮的和他握了握手,释然又轻松,却无法掩饰眼里的不甘和嫉恨。  韩谦不着痕迹地避开这挑衅般的视线,月升和这个青年是什么关系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略微为月升感到遗憾:她太无知稚嫩,不晓得如何重视真正重要的人。
  年轻的对手一身随意邋遢的运动服,健康自然的肤色,浓眉大眼,鼻梁英挺,精神抖擞地微笑,笑容阳光般灿烂。韩谦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腐朽的味道,这是年轻人单纯热情的世界,而自己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他看一眼月升,苦笑--他自己配不上这大好年华的女孩,她是那个青年的宝贝,不是他韩谦的。
  打赤膊的青年见那三人冷场了,干笑着打圆场:韩先生别站着啊,坐坐。慌忙不迭地将屁股下的破报纸抽出来,放在旁边的地上毫无意义地抹了抹,招呼韩谦:坐啊坐啊。  韩谦抽抽嘴角,言语不能。
  傻熊一样的青年看看韩谦,看看月升,看看自己的两个同学,似乎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言未发,脸上是始终没有改变的痴呆相。
  在壁画下逗留没几分钟,韩谦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胡乱找个借口,带上月升逃之夭夭。  月升坐在他的副驾驶上,疑道: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没有,韩谦勉强露出笑容,你朋友很有趣。
  我看得出你很没精神。月升望定他,缓缓说:你在别人面前要装笑脸,如果在我面前还装的话,会很累的。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可惜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真正发自内心的笑一笑,你这样我很心疼。她歪歪脑袋,拉住韩谦的手,带着恳求的口气继续说:不高兴的事压抑在心里多不好,以后你难过就哭,生气就摔东西,在我面前尽管暴露你的心情,好不好?  韩谦翻手握紧对方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回应这个好女孩。
  天下地产刚开发一大片江景别墅豪宅,工作堆积如山,韩谦忙得脚不点地,只能抽空给女朋友挂挂电话,除了抱歉还是抱歉。女朋友没时间陪,女儿是万万不能丢下的,周末在女儿的死乞白赖之下,韩谦硬是挤出一点时间带女儿去游乐场玩了一圈,然后带着小丫头吃个夜宵才回来,刚进家门,保姆给他倒了杯水,小声嘀咕:韩先生,洪总来了。
  已然昏昏欲睡的韩宝宝精神来了:洪叔叔?
  韩谦将脸一肃:宝宝!这都几点了?洗漱一下去睡觉!
  保姆揽着宝宝劝道:小祖宗,你洪叔叔喝得烂醉,哪有精力陪你玩啊!乖,听你爸的话。  保姆连哄带骗地把小丫头带走了,韩谦揉揉额角,上楼打开主卧的房门。  洪安东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整个人酒气烘烘的,鞋也没脱,嚷了句:韩谦谦,你回来了!宝宝呢?
  韩谦走到床边坐下,松了松领带,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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