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所钟+番外——清静
清静  发于:2009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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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箱里除了啤酒外,依然冰着自己喜欢喝的能量补充饮品。嘿,就说小郗口是心非。
  子郗出来,横了眼坐在地毡上喝着饮料听着摇滚乐的子淇,开始换外出服。
  「你要去哪里?」子淇忙爬起来。
  「我有必要向你报告?」子郗用手梳了下湿润的头发。
  「是你说我们是情人的。」子淇很委屈。
  子郗没有回答,他的头发全往后捋,发梢的水珠滴在肩膀上,眉毛笔直瑞正,鼻梁巾端正笔直,眼睛是狭长的杏仁形,微微瞇起,看起来有种与平日不同的情色性感。
  子淇不由心跳,想到周游说的,解决争吵的最好方法就是直接压倒他,做到他气消为止。
  这种时候,心动不如行动。子淇伸手飞快扣住子郗右手肘关节,想将他压倒在地上。
  子郗明明是背对着他,却像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弓膝侧拐一踢,子淇顿时落了个空。他不死心地同时弓膝对踢,与子郗两腿一撞,两人都微微后退一步,
  「岂有此理!」见子郗又要往门口走,子淇扑上前扣住他的肩。子郗回身一挣没挣开,皱紧眉,右拳门向子淇腰侧。子淇及时避开,顺着倒势脚下一绊,硬生生将子郗也拉倒在地。地面铺着厚厚的毛毡,两人没摔痛,继续互殴,一会儿你在上一会儿我在上,手脚齐用,打得像三岁泼皮小儿。最后子淇被子郗同时扣住双腕,抵住膝盖,不得不停了下来。两人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都觉得肾上腺素上涨。
  子淇不再挣扎,这么近的距离,抬眼看子郗,平板的脸上终于不再是毫无表情,眼中隐隐有着兴奋之色,身上还有淡淡的爽身粉香味,很清爽的香味,透过急促的呼吸喷在他耳际,他不由口干舌燥,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唇。
  子郗瞳孔一阵收缩,头又低了点。两人的鼻尖抵着鼻尖,唇与唇只差一张纸的距离,近得可以清晰数出对方睫毛的数目,还有自己倒印在对方瞳孔里的表情。
  「如果不是青梅竹马,你还会非我不可吗?」子郗目光复杂。
  「什么?」子淇怔然,没想到子郗会突然问这个见鬼的奇怪问题。
  子郗突然放开他,站起身:「你回去吧。」
  子淇眨了眨眼,半天回不过神来。发觉自己被耍了之后,气得再次扑了上去。
  范妈妈端着茶上来,敲敲门,不等回应推开门,就见地上两只滚葫芦滚过来滚过去,一会儿你在上一会儿我在上。
  「你们两个感情还是这么好啊。」笑眯眯将茶盏放在门内地上,「小心点,刚泡的,很烫,别撞翻了。你们慢慢打。」
  关门前,想了想,又探头补充了句:「儿子,没想到你身材也长得不错,快追上爸爸了。」
  门关后,两具僵在原地的塑像互瞪半响,范子郗从牙缝里挤:「你门没锁!」
  「啊......哈......哈......」你上次不也忘了锁。我又不像你专门干这种苟且的事,没你那么顺手行不行。
  方子淇流着宽宽的眼泪,再次被他家无情小攻扫地出门。
  
  
  第七章豪言是壮烈的
  
  豪言是壮烈的,现实是惨烈的。
  惨烈不在于我们方同学追人不成被扫地出门,而在于,他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实践他的大业。
  惨烈也在于被围殴的同学脸上。
  方子淇一早躲躲闪闪避开暴君和变态,好不容易到了教室就越挫越勇地掏出本本子来写计划书。椅子还没坐热,计划书才写了两行,何政冲进教室:「发生大事了,刚才毕章和华敏在校门口被人围殴了。」
  「怎么回事?」不少同学震惊地站了起来。没想到会有人在杨基高校闹事,「保安和警卫呢?」
  「他们动作很快,只有两个保安及时赶到,也被打倒了。」何政说得一脸忧戚,兔死难免狐悲。
  杨基高校收费高,对各方面要求也高,保安警卫都是从各保全公司高薪聘请来的,居然这么被校外人士闯入,打伤了学生和保安,扬长而去。这种事是第一次发生
  范子郗默默收拾好桌面:「伤者现在在哪里?」
  「在医务室。」何政顿了顿,看向方子淇,没说话。大家跟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
  柯政看了方子淇半天,也没等到他的抬头,见大家都一脸不耐,才悻悻然说:「打人的人留下话,想知道为什么被打,去问方子淇。」
  一直低头写着计划书的子淇手一顿,笔尖太过用力,折断了。
  这时,别班听到消息的人也围到高二A班来,窗口外围了一大堆同学。
  沉默了片刻,抓抓头发,抬起头来,挑眉勾唇,又是大家熟悉的无赖笑容:「伤脑筋哎,又是哪里来的仰慕者?」
  「这跟仰慕者没关系吧!」何政忍不住拍桌子。「你自己的事,为什么要连累同学!」
  「可是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无风不起浪,上次莲来找你,你本来就跟暴走族有关系,发生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何政想到上次事件后自己受到的嘲笑,脸色都扭曲起来。
  「没证据的事不要拿来说,这件事校方和学生会会处理,大家安静,要上课了。」范子郗敲了敲桌子,示意老师已经在门口。
  英语老师看了看大家:「方子淇,教务主任让你下课过去见他。现在我们先上课。」
  课堂上,周游扔了张纸条给方子淇:「怎么回事?」
  方子淇看了纸条半天,在上面写下两个字:「豹子。」
  
  
  
  「方同学,你是学生会的执行部长,能力很好,人也聪明,学习成绩和体育成绩一向给本校添光,是本校的荣誉。」教务上任谈话前照例先给人糖果。
  方子淇一脸喜悦:「主任,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我话还没说完,安静!」主任瞪着他,拿起桌上的镇纸用力拍了好几下,很有古代县官拍惊堂木的架式。「同时你也给了我们很大的麻烦,打架逃课,迟到早退,跟他校的纠纷不断,平时没闹到学校来,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但现在不一样了,再这样发展下去,连校长也都保不住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子淇一脸无辜:「不明白。」
  「你这小子!」教务主任捉住镇纸就想扔过去,总算及时想到这个是老婆大人挑的饰品,扔不得,「你快点给我去解决掉。再有同学因为你被打,我直接开除你。」
  「你要我怎么解决?」方子淇继续摆弄无辜表情。
  「随便你杀人放火,别闹上警局就行。」主任开始翻找胃药在哪个抽屉,每次找方子淇谈话下场都是这样。为什么本校会收了这样一个学生,惹麻烦第一,装无辜第一!
  「主任,你身为教育者,怎么可以这样教学生。」方子淇在桌前探了探头:「还有,你的胃药在左手边第三个抽屉里。」
  教务主任打开左手边第三个抽屉:「滚!」
  
  
  
  教学楼外,周游和郑漠都在等着方子淇,看到子淇出来,迎了过去。
  「豹子这事要不要通知修哥他们?」
  方子淇抓了抓头发,「提醒大家注意豹子,其它别说太多。」
  「好。」郑漠点了点头,又问:「要不要我们陪你回去?」
  他们怕豹子在半路上给方子淇下绊子,现在子淇与子郗正处在交恶期,并不同路回去,实力原本就分散,真被豹子挡上,可不是笑着玩的。
  「不用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个人的私事。」方子淇挥挥手:「我还没弱到需要你们俩来保护我。」
  「豹子特别到学校来惹事,这件事还能分你我?」
  「不行,子尘的事是我一人惹的祸,我自己会处理。」
  「可是......」
  「安啦,我不会随随便便输给豹子就是。」
  「每次听你说安啦我们都不安心。」周游和郑漠同时抚额。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居然有几分近乡情怯。每走一步,四年前的回忆就倒流一滴。大伙骑着机车夜游,红亮的尾灯在国道上形成炫目的气流,争先恐后不择手段的拚命,就只为赛前打赌输的人要跳草裙舞。那时候,最吵闹的是大郑,最安静的是骆驼,最嚣张的是自己,最严肃的是子郗,最唠叨的是修哥,最好战的是豹子......
  在所有的变故都还没发生前,在夜舞还没解散前。
  旧日聚会的楼房还在,门牌已换掉,五层楼的楼房门面也装修粉饰一新。当年大家在墙上涂鸦写的东西,全被掩饰掉。楼旁的小店里,坐着几个青年,在无所事事地打牌。看到有人走过来,抬眼瞄了下,见是个穿着制服的学生,又低头继续打牌。
  「豹子在吗?」
  打牌的青年再次搭拉起眼皮扫了方子淇一眼:「什么豹子,我还天九,这里不玩赌。」
  「告诉他,方子淇来找他。」
  「都说这里没这人了,你烦不烦啊!」青年啐了声,甩下一张烂牌:「晦气。」
  方子淇走过去,看了看他的牌,伸手从他牌里抽出一对A丢出。
  「靠,你这小子在干嘛!」王牌还没到时间就被抛出,青年气得甩下手中所有牌,站起身揪住方子淇衣领。
  「现在可以帮我通知豹子了吧。」方子淇笑嘻嘻举手。
  「跟你说没这个人,你听不懂人话啊!」青年握起车头就往子淇脸上揍。
  他的拳头还没碰上方子淇的脸,方子淇已经不动声色地脚上一踢,正踢在他小腿关节上。他小腿一抖,拳头还没碰到子淇,身子就摔了出去。
  这一下惊动不少人,除了一起打牌的那三人外,闲坐一旁的人也站了起来,有人打电话说了两声,楼房大门打开,出来几个人。领头的两个看起来有点眼熟,那晚豹子来海边闹事时,他们就坐在越野车上。
  「臭小子!」青年还没打到人就摔出,面子大失,咬咬牙站起来又向方子淇冲了过去。他能在黑道上混,身手自然不差,方子淇刚才是出其不意才一下子放倒他,现在要故技重施却不容易。
  方子淇这次却没闪开,任对方一拳打在脸上,打得脸一侧,浏海拂面遮住了眼。
  青年没想到自己会打中,呆了一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再打下去。
  拨回浏海,子淇摸了摸挨打的地方,倒吸口气:「好痛。现在气消了?能帮我通知豹子了吧。」
  「你这小子......」青年大怒,又想出拳。
  「阿帆,别跟小孩子闹,太丢脸了。」站在楼房台阶上,那天坐在豹子右边的男人剔了剔指甲,开口指示。
  「安哥......」青年回头看看,再看看方子淇,憋气:「知道了。」
  安哥剔完指甲,打量方子淇:「你也该回去了,小孩子出来太晚回家不好,会被打屁屁的。」
  他大概觉得自己这话有趣,说完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周围稀稀疏疏几声附和他的笑声。
  「让我见豹子。」方子淇耸了耸肩,很有耐性地重复他晚上已经说了五次的话。
  「老大不想见你。」安生旁边那人双手抱胸:「滚。」
  「喂,你们说我小孩子,和小孩子吵架是很没意思的事,还是先让开,让你家老大来说吧。」方子淇笑瞇瞇往楼房前走去。
  「你想单挑!?」那男人放开手,挑眉瞪眼,指骨嘎嘎作响。
  「我一个学生哪里打得过你们这么多人。」方子淇摇摇头,拉松自己本来就不整齐的领带,脱开衣领钮扣。
  大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伸手在脖子上鼓捣了会儿,脱下一条项链来,「我用这个贿赂你怎么样。」
  等了半天等来这句,大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看这个傻瓜,居然以为一条项链就能收买他们。
  安生和铁男这次没笑,仔细看着方子淇手上项链的坠子。
  项链很长,坠子也很大,金属制的质材泛着喑哑的光泽,很简单的结构,半只翅膀。
  眼角跳了下,安生和铁男对看一眼,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低声说了几句。
  大家感觉到气氛不对,不再嗤笑,安静了下来。
  安生合上电话,从铁男手上抢过刚点燃的烟抽了口:「老大说,见你可以。」
  「他现在在了?」子淇低头轻笑,将项链戴回脖子,顺手撩了下头发,露出耳环上亮晶晶的耳钉。
  「在不在你上楼就可以知道。」铁哥哼了声,不太痛快自家老大叮咛他要小心这个孩子。虽然曾经是夜舞之翼,但那只是暴走团体,跟真正的黑道比起是天差地别。这是未成年人与成年人之间不可跨越的差异。
  安生向周围使了下眼色,阿帆立马站出来:「等等,老大愿意见你,兄弟们却不太服气。」
  随着他的话,本来散着看热闹的权帮人士都围了过来。
  「所以,还是要先打倒你们才能上去?」方子淇叹了口气,活动手腕。他真的不想跟这么多人杠上的,人贵自知,自己能力多少自己是心里有数的。
  不过,这条路上,还是只有拳头最有说服力。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阵警笛大响,红蓝色的警灯驶入私家车道,由远而近,不住呜鸣。
  「操!」铁男骂了声,周围权帮人士也若无其事地慢慢散开。
  警车停在离大家五米左右的地方。司机座的门打开,下来一个面有倦色的青年男子。
  「多难得。」安生冷笑了下:「今天什么风把周督察也吹来了。」
  「有人报警,你们这边有人聚众斗殴闹事。」周督察揉了揉眉心,倦色深重,声音有点有气无力。
  「想不到这种小事也需要劳动周督察的大驾,还真给面子。」安生继续冷笑。
  「没错,是小事,所以这个男孩我带走了。」男人说完,向方子淇招了招手,「过来。」
  子淇舔了下干燥的唇,正想反对,就见警车后座车窗摇下,周游和郑漠在车里向他使眼色。
  真是多事的两人,都说不用管了。
  「那就谢谢大叔。」方子淇笑瞇瞇打开车子后座,上了车。
  权帮的人有些不满,细微的声音在周遭起伏,但却没人反对,都对这位面带倦色的男子心有顾忌。
  被人叫大叔,周督察横了方子淇一眼,也坐上车。
  车子在安生与铁男的注视中,飞驰而去。
  
  「豹哥。」安生向站在窗前往外看的豹子低头:「对不起,没教训到那小子。」
  「没关系。」豹子哼了两声,「我们有的是时间。」
  「没想到姓周的会出面来保他,他要是一直保下去,我们还真不好动手。」铁男甩动手中银灿的小刀,「豹哥,要把姓周的一起处理掉吗?」
  「不用。方子淇不会一直待在别人的保护下。」接过铁男手中的小刀,向十米外的门板靶心掷出,正中红心。
  豹子的眼神,渐渐变得癫狂:「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二天,事态依然没有往好的方向转。
  一进学校,郑漠就向他招手:「昨天海哥被人围了。」
  「豹子?」
  「有可能,毕竟海哥退出夜舞后就没再参与任何恩怨。不过目前还没有证据。」
  两人说话间,周游出来了学校,见两人站在树下一脸凝重:「你们知道了?」
  「嗯,海哥被打了。」
  「海哥也被打了?」周游一睑惊讶。
  「也?还有谁?」方子淇脸色微阴。
  「小麦。早上听说的,他昨晚离开修哥的修车铺不久被人围殴。」周游眼角跳了下。
  「都是以前夜舞的人。」郑漠愤愤地说着。
  「看来豹子不只是冲着你,还冲着夜舞。」周游同样皱起眉毛,「要不要让我二哥帮忙?」
  周游的二哥便是周督察,昨天方子淇走后,他们两人始终不放心,跟了过去,见子淇跟权帮的人起了冲突,才打电话让二哥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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