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讨好’麽?”
锺湮韫看著眼前的霍宸歆,他感觉霍宸歆身上透著一种嗜血的杀气。
“湮韫……”樊蔺从酒醉中朦胧的醒来,看著锺湮韫,问:“湮韫,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酒店的厕所,你醉了,我扶你回去。”锺湮韫推著眼前的霍宸歆,道:“霍先生,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如果你还不回去
,新娘子会著急的。”
“是你著急著想回去‘伺候’他吧?”
锺湮韫没有回答,只是试图推开眼前犹如烂泥般瘫在厕所门上的霍宸歆,他不想明白霍宸歆此刻的目的,他只想快快离开这里!
“你就这麽著急去伺候他吗?恩?!”
霍宸歆借著醉意,推开原本靠在锺湮韫身上的樊蔺,将锺湮韫拽过压在门上,掐著锺湮韫的下颚,充血的双眼直愣愣地瞪著锺湮韫
。
而被推开的樊蔺则彻底从醉意中醒来,看见霍宸歆如此粗暴的对待锺湮韫,他一把上前,擒住霍宸歆的手臂。
就这样,三人保持著怪异的动作,逼问著眼前的人。
“霍宸歆,你要干什麽?!”樊蔺吼道。
“我要干什麽你看不见麽?”霍宸歆不顾身旁擒著自己的樊蔺,逼问锺湮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就这麽著急和他回去上
床吗?”
“你嘴巴放干净点!”
“关你什麽事?我有问你吗?”霍宸歆完全醉了,他根本不顾现在是什麽身份,只凭自己的喜好来问话,“锺湮韫,回答我呀?你
就这麽著急?”
“你……先放开我。”锺湮韫由於被掐住下颚,呼吸十分困难。
“我不放,你先回答我!”
“霍先生……你醉了。”
“这和问题无关!”霍宸歆一用力,锺湮韫被掐得满脸青筋爆起,呼吸困难。
“你放开他!”
樊蔺咬牙用力踹了霍宸歆一脚,由於地上瓷砖湿滑,霍宸歆没站稳,被樊蔺这麽一踹,滑倒了。
锺湮韫却因霍宸歆那用力的一掐,近乎昏厥,身体失去重心无法站立。只听见‘!’的一声,他的头碰到了水池的大理石角上,头
部划破了好大一条口子,彻底昏厥了。
“湮韫!”樊蔺上前,接住已经昏迷的锺湮韫。
而霍宸歆由於滑倒把脚给扭了。
酒席上的人见新郎迟迟不归来,便叫人去厕所看一下,哪知竟发生了如此的‘血光’事件,令双方家长十分不愉快。
大家叫了救护车送锺湮韫和霍宸歆去医院,婚礼也因为这件不愉快的事而闹得不欢而散。樊荔虽没抱怨什麽,但心里却疑惑重重,
不免有些小疙瘩。樊蔺则从头到尾都没解释过一句,大家也将这视为一次意外,没再多问。
* * *
霍宸歆被送医院後,一直昏睡,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当樊荔试探性地问他昨晚到底怎麽回事的时候,霍宸歆则故作不
清楚给含糊过去了。但他心里明白,昨晚自己差点把锺湮韫给杀了,如果不是樊蔺踹了他一脚,也许现在这个时候他就该在拘留所。可
他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冲动?为何会如此生气?……
锺湮韫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加护病房里,虽然他没什麽大危险,但是樊蔺为了让他有个安静的休息环境,还是特地给他安排了
,而樊蔺则一夜都守在他身边。
“嘶!”锺湮韫吃痛地呻吟了声。
“你醒了?”樊蔺立即上前,关切地问。
“恩,这里是……哪里?”锺湮韫摸著被纱布重重包裹的头部,寻找著昨晚的记忆。
“这里是医院,昨天晚上……太危险了,幸好医生说只要缝合几针就好了,不然我真想杀了那小子!”
“昨天晚上……”锺湮韫猛然惊醒,“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是我不好,非要去,如果不去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其实,我也……”
“好了,不要多说,你现在最主要的是休息。”
“……恩,谢谢你。”
锺湮韫露出难得的笑容,虽然挂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憔悴。
樊蔺伸手将这微笑抹平,道:“好憔悴……你知道吗?如果昨晚失去你,也许我会杀掉他的。”
锺湮韫被樊蔺这话吓到了,脸上的笑容顿时荡然无存,他没理解樊蔺这话是什麽意思。算告白麽?──锺湮韫心里暗自问著自己。
一阵敲门声──
“1002号锺先生发药。”护士小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樊蔺缩回手,锺湮韫不禁苦笑。
护士小姐开门进来按惯例替锺湮韫量体温、发药,与樊蔺道:“程医生让樊先生去他办公室一趟。”
“好,谢谢张护士。”樊蔺起身道谢。
“不用,锺先生吃药记得要用温水。”护士小姐交代完,便出去了。
而樊蔺也嘱咐了锺湮韫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去医生办公室了。
第八章:
樊蔺刚出病房,在了不到一分锺,就看见霍宸歆与樊荔走出病房,他装做没看见,从他们身边走过,可樊荔却不识时宜的叫住了他
。
“大哥!”
樊蔺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微笑著回应:“你们好啊,昨晚休息的还不错吧?”
“宸歆他没什麽大碍,不知道湮韫他怎麽样了?”樊荔处於关心的问一声。
“还不清楚,昨天晚上只是将伤口缝合了,有没有内伤还不清楚,片子的报告今天才出来。”
“这麽严重?”霍宸歆突然出声问道。
“是啊,怎麽那麽严重?不过,昨晚那血是挺多的,地砖上一大片,怪吓人的。”樊荔描述著昨晚自己见到的场面,不寒而栗道。
霍宸歆听了樊荔的描述,心猛地一收,他这时才察觉到,自己昨晚做的有多过分。
“你们慢慢聊吧,我要去医生办公室。”樊蔺不屑与他们谈话,扔下一句,转身离开了。
而樊荔则提议与霍宸歆一起去看望锺湮韫,霍宸歆借口说自己累了,要休息,让樊荔代为探望,樊荔心里又萌生了疑惑,却不说,
随口答应了下来。
樊荔买了些粥来到锺湮韫房中时,锺湮韫已经睡著了,她见锺湮韫睡得熟便不好意思打扰,放下粥留了张纸条,离开了。
樊蔺来到医生办公室後,医生有些严肃地告诉他:“锺先生的病情应该没什麽大碍了,X光片上显示头骨完好无损,只是皮外伤。但
是,锺先生这皮外伤,也许会影响锺先生的容貌。”
“医生你的意思是……”
“由於额头部位的皮肤被大理石刮伤情况较为严重,而且在送医院前,没有及时的处理好伤口,所以,即便伤口愈合,也会留下6到
9厘米左右的伤疤,而且,据皮肤科张医生所叙述,这伤疤很难消除,要做好永久性的心理准备。”
“现在的整容技术不能修复它吗?”
“也许能,但那样的话花消会很大。”
“那些我不在乎!”
“呃……”医生摸棱两可地看著樊蔺,“我觉得当务之急应当是让锺先生先接受这个最差的结果才是,毕竟,病人的心理因素是很
重要的。”
樊蔺被程医生的一句话点醒,他这才意识到,现在最重要的是锺湮韫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恩,麻烦你了,程医生。”樊蔺勉强支撑起微笑。
“没关系,希望樊先生要保持耐心,因为锺先生的这件事,我和皮肤科的张医生也正在商讨研究中,毕竟锺先生也是我的病人,对
他的治疗,我有责任。”
“好,我明白了。”
樊蔺苦笑,想著要不是因为锺湮韫住的是加护病房,眼前的医生会这麽殷勤吗?
“恩。”
“那没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樊蔺起身离开,可刚出办公室,他的手机又响了。
“喂?!”樊蔺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樊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
“是啊,你是谁?”
“我是兴秤公司总裁的秘书,王总裁说,有事想与你单独见面会谈。”
“有什麽事等过了这个礼拜再说吧,我最近很忙。”
樊蔺想挂上电话,却被秘书的下一句话吸引住了。
“这件事与同你一起住的那位锺先生有关!不知樊先生还忙不忙?”
“湮韫?!和他有关系?”
“是的。”
“……你说,什麽时候见面。”
“明天下午2点,A餐厅2桌,请樊先生准时到。”
“好!”
樊蔺挂上电话,心里一阵莫名的不安。
樊蔺接电话的话恰巧被在走廊上散步的霍宸歆听见,这让霍宸歆也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现在很乱,已经结婚的他却觉得自己的感情有些飘忽不定,他心中猛得生出这样的问题──到底,我是因为逃避锺湮韫
而结婚,还是因为我是真的爱樊荔?
“宸歆,宸歆?!”樊荔推推有些发愣的霍宸歆。
“谁?”霍宸歆回过神来,却不知是谁在推自己。
“是我,你怎麽站在这里发呆?不回房休息去?”樊荔扶著霍宸歆。
“呃,我想出来走走,病房里太闷,再说只是扭伤,我想没什麽大碍。”
“这样啊,你要出来就叫我一声嘛,虽然你只是扭伤,但医生说了,如果不好好修养,将来一样会有後遗症!”
樊荔责备著霍宸歆,一脸关切的模样,让霍宸歆的心头突然涌上暖意。
“对了,忘了和你说了。”樊荔突然想到什麽似的。
“什麽?”
“我刚才去看过湮韫了,他好象情况不怎麽好。”
“是吗?”
霍宸歆表现得很冷淡,但他的心却象揪在半空似的。
“是啊,我去的时候他还在睡觉,不过他头上的纱布可真可怕,布上都印著血,包得里三层外三层,好象伤口很深的样子。”樊荔
边叙述边叹息,又有些作呕的冲动。
“他头上有伤口?”
霍宸歆觉得惊讶,因为他记得他根本没伤著锺湮韫的头部啊!
“是啊,昨天晚上你喝醉了,也许不清楚,我和其他人来到厕所的时候,水池旁的大理石、地板上都是血,湮韫头上有好大一条口
气,让人看得渗得慌!”
霍宸歆顿时脸色刷白,脑子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因为他实在没想到,锺湮韫会伤那麽深,他还以为锺湮韫最多磕破头而已。
就在他们夫妻俩沈默之际,两个护士的讨论声突然传入他们耳中──
“你说真的吗?”
“当然,你没听程医生说吗?”
“没有,程医生说什麽了?”
“哎!总之也算是人间惨剧了,你说1002号房的那个锺湮韫长得多清秀?现在可好,整张脸都得毁在他头上的那条疤下了。”
“你说他啊,我只听说他昨晚刚进来的时候整张脸血淋淋的,很可怕。”
“是啊,不过替他处理完伤口後才发现他其实挺清秀的。”
“哟!你看上人家了?”
“哪有!只是替他惋惜下,你说,这麽清秀的男人,头上有条蜈蚣似的疤,多杀风景?”
“诶?留疤?不是说现在的整容技术能消除的麽?”
“消除?你不知道他被送来的时候伤口已经感染了麽?当时医生在缝合的时候切除了小部分皮肉呢!貌似要整形也挺难的。”
“就算整形也要很多钱吧?”
“当然,是笔很大的花消,起码要进行三、五次手术。”
“你又知道,你是医生?”
“嘁,看都该看明白了!”
……护士们的话不经意间灌入了霍宸歆的耳中,霍宸歆猛地一震,他感觉自己好象在担心锺湮韫。
樊荔轻叹一声:“湮韫真可怜。”
霍宸歆没有搭话,现在他的心里五味聚全,他已经无法识别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了。83C57E7E2漫笆岁琵:)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樊蔺回到锺湮韫的病房後,看见病床旁的碗和纸条,好奇的上前拿起纸条看著──发现是樊荔留下的,上面写著一些问候语,没什
麽新意。樊蔺看完就将纸条放回原处,再摸摸那个碗,觉得里面的东西都冰凉了,就倒掉了。
锺湮韫睡到下午才醒,一醒来就看见樊蔺。
“你醒了?”樊蔺上前扶著锺湮韫坐起。
“恩。”锺湮韫微笑。
“饿不饿?”
“有点。”
“想吃点什麽?”
“……樊蔺。”锺湮韫声音沙哑地唤著樊蔺的名字,道:“你……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
“什麽?”樊蔺没明白。
“你第一次从酒吧把喝醉的我带回家,请我做你的助理的时候我就很困惑,为什麽你会对一个陌生人那麽好?接著是昨天的事,和
你早上说的话。我只想知道为什麽。”锺湮韫用著一贯冷漠的态度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