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尊 下——轻萤流转君
轻萤流转君  发于:2009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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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作揖道,方才你应该听到了,在下姓恭名喜,是东宫侍卫长兼右庶子。

    他却摇着手指,我是问你真正的身份。

    我笑,为什么这么说?

    你虽是侍卫却不会武,虽为东宫右庶子却为四皇子卖命,难道不觉得奇怪?

    他说着又喝了一口,道,最重要的原因——是我这么觉得。

    我沉默了一会儿,抓了几颗花生,学着他的样,抛进嘴里,道,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其实你差不多也该猜出来了,我就是那个四皇子——姬绍熙。

    那又如何成了东宫侍卫?

    说来话长……

    我朝他扯出一个笑容。

    ……曾经有预言说大宣会灭在我的手里……说不定以后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帮了我……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他道,现在我正好在你身边好好看着,看你能够用这样一双手引出什么惊涛骇浪。

    待在我身边?我笑,就不知道你是否有这样的本领了。

    我站起来,从高处俯视这个山庄。

    从今天起,任何人或事都不能阻止我向上攀爬,我要爬得很高,直到大宣的最高处,然后自上俯视下面的芸芸众生。若你能跟上我的脚步,便一起来吧。

    我看向他,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他看了我一会儿,笑了,那样自信,这又有何难?

    我也笑了,伸出手,来大宣宫吧,一起来吧。
    B4072B126後


    (27章完)


    28
    谁也不会想到,姬绍熙回到宫中,第一个去见的人竟然是淳。
    淳也极为意外,戒备的盯着我。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东宫右庶子吗?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小臣今日前来,只为请殿下鉴别一物。
    哦?什么东西?
    摊开右手掌心,一截断木赫然入目。
    淳只看一眼便笑了,掩不出的得意之色,一扬手,殿中之人便退了个干净。
    他盯着我道,姬绍熙,你这算什么?
    来讲和的。
    哼,就凭你?!
    他嗤笑,仿佛听到了最不合情理的笑话。
    你可明白自己现下是何处境?处心积虑假扮失忆,包藏祸心图谋不轨,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若我抖出去,你便完了。可你现在非但不哀声求饶,反而大模大样地的跟我说什么讲和?
    的确,你是识破了我,可那方法太匪夷所思,没有直接可以证明的东西。纵使你秉明父王和隆,以他们向来的小心谨慎,与其听你一面之词便下令治我的罪,不如亲自试探,寻求真相。你的揭发对他们来说,至多不过是个触发的契机罢了,即便我的所作所为果真被他们发现,以这区区东宫右庶子的身份,想要对他们不利,对大宣不利,不过是蚍蜉撼树之举,又何足为患?
    所以,你虽煞费苦心骗我入套,到头来却不会有人记得你半点功劳,当真是得不偿失。
    他冷冷道,得不偿失?说得好听。你不会以为光凭这四个字便可要我轻易放过你?那岂不更为得不偿失?
    并非如此。
    我镇静的看着他。
    留下我,对你得一样东西大有裨益。
    什么?
    皇权。
    他不屑,出言讥讽,我并不回嘴,耐心等他嘲弄完,道,既然如此,小臣便先行告辞,若三殿下何时改变了主意,请随时告之。
    言毕,便退了出去。

    插话:。。。汗,最近在不务正业。|||||||4号回国,笔记本暂时不带回去,哈哈||||||||||所以今天就更新一下吧,某轻没有弃坑哦(看到催文的就抖,不更新都不行|||||)对耐心看文至今的大人表示深切感谢。

    轻萤流转君 上


    这是一场赌局。

    而我有不输的自信。

    尽管淳一直以来都站在隆的阴影里,扮演着帮凶,时常被人在背地里讥笑成隆的下人,但我却知道以他的心机城府之深,决不会平白甘于人下。

    他只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而姬绍熙所要做的,便是暗中撩拨他对于皇权异常敏感执著的神经。

    这便是皇家的宿命,没有一个人逃得过对于权利的追逐与杀戮。

    淳对于我的话,只可能有两种反应。

    信了,便是与我合作,他有他的野心,我有我的目的。

    不信,也是与我合作,这样,他才能在虚与委蛇间,抓到我图谋不轨的证据,好向父王和隆邀功。

    但现在一切还言之过早。

    在淳的回音到达之前,我所能做的便只有等待。

    等待。

    几日后,终于有人前来传话,却并非淳派来的。

    我大吃一惊,只因这太监竟是父王的手下。

    我跟在他身后快速的穿行,心中的不安迅速堆积。父王到底因何事竟会宣我——一个小小的东宫右庶子前去觐见?

    而且偏偏在我找淳说了那些话以后。

    莫非我对淳的估计错了?他宁可放弃与我联手抓我把柄的机会,而选择了秉明父王?

    我一边告诉自己这只是无端猜测,一边不禁在心底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若淳真的说了,那父王今日宣我的目的便只有一个——试探。

    进殿,跪下,行礼。

    父王居高临下,你来了?

    我轻轻的笑,微臣来了。不知陛下召见微臣有何吩咐?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东宫右庶子,也不再是东宫侍卫。至于原因……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

    父王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估量。这眼神我熟悉,从小到大,他便是这样看着我的。

    攥着断木的右手在衣袖下不自觉地收紧。

    一切到此为止了吗?

    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费了多少心血,终于走到这一步,难道单凭淳的只言片语便完了?

    父王向来说一不二,若是往日的姬绍熙即便再不舍,也会强迫自己忍耐下去,因为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而现在的他却不同,若不开口,就再也没有机会,过往的艰辛困苦都会付之东流。

    百恭的死也不再具有意义。

    我抬头,直视父王的眼睛,道,微臣愚笨,不明缘由,还望陛下明示。

    下臣直视天子是大忌,父王的眉头皱了起来。1BFA一染


    从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是第一个。

    微臣只求一个说法,好让自己心服口服。

    那我便告诉你。你和隆儿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和皇后母子失和,后宫不宁,你罪责难逃,所以这东宫再也容不得你。这个理由可够了?

    他声色俱厉,我这边却笑了。只要不是淳告发,便有力挽狂澜的可能。

    他疑惑,你为何笑?

    微臣松了口气,不自觉便笑了出来。

    我答得不慌不忙。

    陛下传召微臣时,微臣的确慌乱过,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然而陛下叫微臣来既然是为了太子殿下的事,臣便无需惊慌了。

    父王扬了扬眉毛,哦?这又是为何?

    皇后与太子殿下不合,臣的确逃不了干系,皇后若要对付臣,臣无话可说,但陛下却不会。因为陛下知道杀了微臣,只会使他二人愈行愈远。若要息事宁人,最好的办法便是等待,等待太子一时的热情随时间渐渐淡去。

    陛下圣明,向来洞察一切,却从未对东宫发难向太子施压,原因便在于此,可皇后却不明白这些,只希望能借陛下的手名正言顺的除去障碍,这才有了前些日子凤梧宫的那场戏。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微臣虽侥幸逃过一次,也不是次次都能逃过的。若皇后当真得手,太子回来,少不了怀恨在心。倒不一定是因为微臣,而是身为大宣太子的尊严受到了伤害。

    所以,陛下今日召见,决不会为难微臣,自然也就不必惊慌了。

    父王看了我良久,终于道,不错,我不过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什么情况下都笑得出来。

    现在陛下看到了。

    他点点头。

    只是……莫要忘了君无戏言,你已不再是东宫的人。

    他冷冷的道,自今日起,你便是这盛德宫里头的侍卫了。

    父王不愧是父王,一举一动,深谋远虑。

    他明白,与其杀我引起父子失和,不如保我性命,还可以用来牵制隆。所以,他在皇后再次处心积虑设计圈套前将我调往盛德宫。

    这是保护,更是监视。

    虽然没了官职,但日子和在东宫时相比,变化并不明显。

    我依然是唯一一个不会武功却能出入内殿的侍卫,也依然给众人讲笑话讨人欢心,而父王则每日不动声色的看着一切,仿佛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掌控。

    他的眼神虽然叫人打从心底泛出凉意,但我却从未间断过自己的笑容。

    我知道父王心底的疑虑并未消散,或许是为了便于监视和试探,总是将我安排在他的左右。或许正如隆所说的,每一个帝王都是一尊神,因为我在父王的身上找不到弱点与破绽。

    只有一次,他沉默不语的伫立在风中,面对开阳宫的方向,看天边潮红如血,鸿雀归巢。

    他的表情模糊在斜阳里,叫人看不真切。

    于是,我乖巧的退开,也去看这夕阳,直到父王唤我的声音响起才忙不迭回神,仿佛我也是因这景色美丽而沉醉。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虽然和东宫里的人相比盛德宫人更多了几分小心和缄默,然而在最初几日的生疏客套后,我和这里的宫女太监侍卫们也迅速的熟识起来。

    父王去别宫临幸,无需值夜时,大伙儿便窝在侍卫房中喝点小酒,掷掷骰子,只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像东宫里那么猖狂。除了父王这层原因外,盛德宫的侍卫长全叔也功不可没。若不是他管教甚严,难保不会变成其他宫那样。每次吃喝玩乐,侍卫们都小心翼翼躲着不让他发现。

    然而,某日我守卫归来,路过全叔的房间,竟听得里面人声喧哗。那些人不是叫着“开大”“开小”,里头俨然是个赌局。

    心里正纳闷,碰巧一个侍卫推门出来,我便上前询问。

    那侍卫笑道,那是你不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又有哪个侍卫不好赌?只是他这人手气实在太差,十赌九输,他一输脾气就差,连累大伙儿倒霉,所以有什么好玩的大家都想法瞒着他。其实整个盛德宫最好赌的便是他,当初他为了转运还曾经强令所有人不得再喊他“全叔”,就因为和“全输”谐音,说不吉利。可惜收效甚微,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今日怎么突然……

    今日是他侄子入宫当侍卫来了,听他说这侄子自小便是福星副将。看来这话还真不假,只要他一来,全叔手气就转好。这不?已经连赢了七局,唉,只可惜了我这个月的俸禄……

    那侍卫嘟嘟囔囔地走了,我却耐不住好奇,推门进去。

    屋子里挤满了人,酒香扑鼻。全叔坐庄,意气风发。在他旁边,站着那个新入宫当侍卫的侄子。

    他正把一颗花生抛进嘴里,看到我进来,便停下手,朝我笑了,眼睛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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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萤流转君 上


    ……我没想到你竟来得这么快。

    天枢道,我一早便说过这不是什么难事。

    可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到了盛德宫?

    他笑,自然是听全叔说的。

    你和全叔……究竟是什么关系?

    大内侍卫既然会功夫,又怎么可能与武林毫无瓜葛?既然与武林有关,又怎么能可能与武林盟主没有关系?全叔原本叫做白全,是傲雪山庄的账房,十几年前入宫当了侍卫。所以入宫这种小事又怎么会难倒我呢?92D9C0E盏熟局走结
     


    的确,你一人入宫容易,不过买通几个太监找个缺位补上就好,但我若要三十个人或者更多入宫呢?又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那便需要耐心和等待,一个月也许几个月,才能寻到空缺和调动事由,也可能更久。

    我严肃地看着他,你可知道等待意味着什么?这对我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只因这是我不得不背负的宿命,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而你,本是一个局外之人,等待之于你是一种残忍的刑罚,你大好的青春就此消磨在死气沉沉的灰色宫闱中,而这场赌局的输赢没有人可以担保,你真的要陪我赌下去?

    他嘻皮笑脸,我便是要陪你赌一场。莫非你忘了我是福星福将?有我在身旁,可从没有人输过。

    而且,比起在花街柳巷醉生梦死,我家老爹更乐意我在宫里安分守己,所以我只好难得做回孝子,叫他老人家少生几缕白发。

    再说了,他道,谁说过等待就是坐以待毙?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若是你什么都不做,又怎么会等到我?你现在既等到了我,又怎么会等不到其他的?

    天枢就这样成了我并肩作战的同伴,我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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